重生之木槿王妃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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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明眼人,在這個時候也已經瞧出了端倪,蘇木槿更是早已知曉,此事除了馮姨娘,斷不會再有第二人。一想到,蘇靈兮明知謝珩也坐在桌案前,卻仍舊將酒端了出來,便細思極恐。如此有安排,有目的地下藥,其一是沖著自己來的,其二謝珩的出現,對于馮姨娘她們來說,就是天賜良機。 若是謝珩真喝了這酒,那可就…… 她不敢再想下去,與之對坐的謝珩瞧見她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忍不住伸出手來,輕扣了扣桌子,沖她微微一笑,宛如瑞陽初遇,冰雪消融。 蘇木槿見他這般,雖然臉上毫無波瀾,心中倒也著實松了一口氣, 而蘇呈懷則眉心緊擰,看著跪在地上的雀歡,冷聲道,“你既不肯說出是何人指使,那這鎮北侯府自然也就容不得你了,謀害主子,罪大惡極,不光是你,你的家人也會因此受牽連。叫人連夜去抓拿,若有違抗者,一律亂棍打死!” 雀歡本以為家人能躲過一劫,聽到蘇呈懷如此一說,兩顆豆大的眼淚滾落出了眼眶,心也涼了一大截,聲音凄切,“侯爺既不愿意相信奴婢,奴婢愿以死明志,還請侯爺善待奴婢的家人!” 說罷,突然起身,朝著邢謙奔了過來,伸手將長劍拔出了劍鞘。邢謙哪里料到她會有如此舉動,想阻止時已經來不及。而謝珩眼疾手快,從碟子里拈了粒干果,飛彈了出去,將雀歡手中的長劍擊落在地,聲音慵懶道,“侯爺已經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愿說出實情。若換作本王,你這樣的,便是誅九族也難辭其咎!” 謝珩向來是個骨子里清冷的人,此話語氣雖淺淡,卻是寒意逼人,讓雀歡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蘇木槿轉頭看了謝珩一眼,卻他那黑曜石般的雙眸中,燃氣了一絲火光。 雖然知曉謝珩是懂分寸的人,卻也怕他氣上心頭,做出什么荒唐事來,她連忙輕輕地喚道,“殿下?!?/br> 聽到聲響后,謝珩眼里慢慢爬起了一絲柔和。他一想到自己小心翼翼捧在手中的人兒,卻遭人污蔑,受了不白之冤,他就氣得火冒三丈。如此許久,他一言不發,也算是忍耐到了極致。 雀歡聽后,又回看了馮姨娘好幾眼,這才道,“侯爺,是 許是耽擱了一陣子,還沒等雀歡將‘馮’字說出口,蘇呈懷卻突然站起身來,打斷了她的話,“時候不早了,先將她關押起來,明日再問吧!” 這出鬧劇,以不了了之作為收場方式,謝珩自然不依,可一轉頭就看到蘇木槿神情肅穆的樣子,也只好作罷。 “本王也有些乏了,先行一步?!彼酒鹕韥?,也懶得同蘇呈懷說什么客套的話,徑直出了侯府。 蘇木槿看著眼前一副狼藉的模樣,也尋了個借口,匆匆回了屋子。 方才那一幕,茯苓都看在眼里,她忿忿不平道,“小姐,今日之事,實在可氣。眼看雀歡馬上就要指認幕后主使了,侯爺卻說明日再問!” 蘇木槿看得一清二楚,爹爹在這緊要關頭,如此舉動,為得就是袒護馮姨娘,包庇她犯下的罪責。 聽著茯苓在自己耳邊聒噪個不停,蘇木槿卻不以為然道,“你也不用那么著急。說到底,她們終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咎由自取罷了?!?/br> “可是小姐,她們都這樣污蔑您了,您怎能坐得住???”茯苓又急又氣,想到馮姨娘和蘇靈兮那兩張面孔,她心里就堵得慌。 蘇木槿淺笑一聲,從發髻上將幾只碧玉簪子取了下來,“坐不住又怎樣?將此等荒唐事,告知于天下嗎?家丑不可外揚,爹爹最好面子,倘若我死咬住不放,倒叫她們有了可乘之機,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今日之事,爹爹已然知曉誰是主使者,日后也必然會多留個心眼,凡事順其自然就好。早點歇息吧,明日隨我去見個人?!?/br> 茯苓細想了想,也覺得甚有道理,便了應了一聲,出門打熱水去了。 蘇木槿坐在燭臺前,靜靜地看著帕子中的小瓷瓶,思緒悠悠然地飄到了很久以前,輕嘆一口氣,“這么多年了,有些事,總該有個了斷?!?/br> 謝珩的眼角余光輕掃了蘇木槿一眼,卻見她目光平時前方,對蘇靈兮說的話是充耳不聞,粉嘟嘟的兩頰看起來像一只圓鼓鼓的河豚,俏皮又靈動,許是她心里還有氣,從落座起也不曾用正眼瞧自己。 第23章 、驚天陰謀 那個時候,蘇木槿才知道母親一直都被瞞在鼓里,騙得好慘。 而深知內情的蕓姑姑見了這一幕,也很是無奈,尋了借口,請求蘇呈懷讓自己回鄉。蘇呈懷念及舊情,給了她一筆銀兩,應允她離開鎮北侯府。后來在蘇元青的接濟下,在長安城內安置了下來。 而為了防止此事被馮姨娘發覺,累及蕓姑姑,這些年,只是按時叫貼己人送些衣物銀兩,兄妹二人鮮少親自探望??v然心中再惦念,卻也無可奈何。 她微微頷首,思緒萬千,從前的舊事,又一一浮現在眼前。 十年前,蕓姑姑是母親的貼身丫鬟,在母親去世后,也一病不起。彼時在外人眼里,母親同馮姨娘情同姐妹,母親在臨終前,甚至囑托父親一定要好生照顧她??烧l知,在母親病逝去后三個月,馮姨娘就領著蘇靈兮進了鎮北侯府。 蕓姑姑的宅院位于一處偏僻的山腳下,蘇木槿到時,已經過了晌午。太陽高高掛在空中,曬得人困意愈濃。 茯苓上前輕輕叩門,不少一會兒,就從里頭傳出一個婦人的聲音,“誰呀?” 出了府門,上了馬車,直奔目的地而去。 一路上,蘇木槿的心里總有些擔憂,將那只小瓷瓶捧在手心,翻來覆去地瞧見了好幾遍,這才忍不住問道,“茯苓,我與蕓姑姑許久未見,而今卻因這樣的事登門拜訪,會不會太唐突了些?” 茯苓緊緊握住她的手,安撫道,“小姐多慮了,蕓姑姑她可是時常盼著小姐呢,又怎會唐突?” “小姐,奴婢在想,要不還是叫上大公子一起吧,雖說不是出遠門,但總歸人生地不熟的?!?/br> 聽茯苓這么說,她又折返了回來道,“事關重大,眼下也并無定論,況且哥哥又是個急性子,我擔心他知曉以后,定會找馮姨娘當面質問清楚,這樣一來,打草驚蛇,倒叫她們有了給自己開脫的機會?!?/br> “她一個人可沒有那個膽子!”蘇木槿想起昨日那許多看似平常的巧合,淡然一笑,緩緩起身道,“馬車可備好了?” 茯苓連連點頭,“回小姐,已經在門口候著了。還有您吩咐的那些糕點,是奴婢叫他們一早起來現做的,還熱乎著呢?!?/br> “昨夜里裴世子一直起不來,今早才走的。馮姨娘又去鬧了侯爺,說是等會子去相國府,找裴相國商議此事?!?/br> 茯苓又道,“昨兒半夜里,還隱約聽見三小姐的哭聲呢??膳韭犝f,這相國夫人雖是女流,卻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輩。而今出了這等事,想來就算是侯爺親自出面,也未必能平息這口怒氣啊……” 翌日又是個明媚的大晴天,蘇木槿早早起床,洗漱完畢,端坐在鏡匣前,細細描眉,卻見茯苓春光滿面地從外頭走來,神秘兮兮道,“小姐,早起的時候,奴婢在外頭碰見了青芽,您猜,昨日之事,后來如何處置了?” “好,那我們走吧?!彼f著就要往門外走去,卻見茯苓愣在原地,似乎有話要說,便問道,“怎么不走???” 茯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滿口稱贊道,“小姐果然聰慧,奴婢愚鈍,竟不曾想到這些。小姐放心,此事,奴婢絕對不會向大公子提起半個字?!?/br> 今日起得早,出了院門只瞧見幾個老婆子正在裁剪花枝,開敗了的花兒,零零散散落了一地,晨風掃地,天邊才起了一縷緋紅的朝霞。 她微微頷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有些不放心地叮囑道,“這件事,哪怕是晉王殿下,也不能透露半個字?!?/br> “是,小姐?!避蜍哌B連點頭應著。 “她那杯酒本就是沖著我來的,可晉王殿下替我擋了酒。我們二人,無論是誰喝了這杯酒,都正中她的下懷??墒侨f萬沒想到,裴彧會從旁插手,”蘇木槿冷笑一聲,“她一門子心思想攀上高枝,可那相國府的門檻,又豈會是那么容易進的?自食其果,怨不得旁人?!?/br> 茯苓聽后一臉驚恐道,“她竟然打起晉王殿下的主意!若叫她jian計得逞,那到時候圣上一定會顧忌侯爺的顏面,再不濟,也能當個側妃。好深的心思??!” 蘇木槿款步上前,聽見這熟悉的聲音,不禁鼻子一酸道,“蕓姑姑,是我?!?/br> 許是有些激動,聲音難免顫抖,蕓姑姑并沒有開門,只是里頭的腳步聲近了些,又問,“你是?” “我是小槿兒??!”她回道,雙手緊緊地拽住門環。 門里頭沉默了一會兒,隨機吱呀一聲打開了,從里頭走出一個面容姣好的婦人,她險些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緊地握住蘇木槿的手,熱淚盈眶。 茯苓見此情形,忙示意道,“小姐,叫人瞧見可就不好了?!?/br> 蕓姑姑這才回頭神來,忙到,“對對對,快里頭請?!?/br> 蘇木槿連忙趁機抹了抹快要流出眼眶的淚水,隨著蕓姑姑進了屋。院子不大,只有三間小土屋,好在收拾地干凈利落,倒也溫馨。 進了屋,里面的陳設更是簡樸,只有一張四方桌,和幾張木椅,幾個舊木箱柜,略有些清貧。 “二小姐,您怎么來了?可有人知道您來了這兒?”蕓姑姑給她倒了杯水,有些擔憂道,“若有什么要緊的事,二小姐只管差人跑一趟,又何苦風塵仆仆地自己前來呢?” 蘇木槿低頭小抿了一口水,看著手中的黑粗陶碗面上浮著的一層層薄塵,心中更覺苦澀,若不是馮姨娘從中作梗,蕓姑姑原本應該在府中安享晚年,而不是躲躲藏藏,孤苦無依。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潸然淚下,“蕓姑姑,您受苦了?!?/br> 蕓姑姑見她這般模樣,也忍不住流下淚來,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珠,聲音顫抖道,“乖,小槿兒不哭。多日不見,小槿兒又瘦了不少!夫人若是泉下有知,一定會心疼死的。告訴姑姑,可是那賤人又欺負你了?” 這些日子苦苦的堅忍,在聽到此話后,蘇木槿那堅硬外殼下的脆弱,呼之欲出。終歸是女兒家,再堅強,也希望能有母親的庇護,貪戀奢望自己永遠不要長大??伤呀洓]有了母親,再委屈也得自己一個人扛著。 可一想到,蕓姑姑本就身子瘦弱,怎忍心叫她為自己再憂心?蘇木槿連連搖頭,收起了哭腔,強擠出一個笑容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道,“沒有,我沒事,有爹爹在,她們哪敢??!我只是太想念姑姑了?!?/br> “好槿兒,姑姑也想你啊,”蕓姑姑見她破涕為笑,這才松了一口氣,可很快又變得心事重重,問道,“小槿兒,姑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騙不了姑姑的。一定是發生什么事了吧……” 蘇木槿聽后,慌忙將目光躲閃開來,打開食盒,將里頭的數樣糕點放到桌案上道,“姑姑,我帶來了一些糕點,是府內膳房師傅做的,您最愛的江南口味??靽L嘗,好不好吃?” 說罷,端起一小碟桂花糕送到了蕓姑姑的面前。蕓姑姑輕輕地接過,原想著先放下,可終究拗不過蘇木槿那熱切的目光,捏了一小塊,放到嘴里,揚起一絲笑容。 此情此景,叫她怎么忍心再去翻憶起那些陳年舊事,她心中苦痛,一時間陷入了兩難之中。 沉默了片刻以后,蘇木槿終于將只包裹中帕子中的小瓷瓶,拿了出來,遞到了蕓姑姑的面前,“姑姑,您可曾認得此物?” 蕓姑姑早已知曉,她今日必定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可看到瓷瓶的一剎那,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慌忙接了過來,端詳了片刻以后,神色凝重道,“這是從哪來的?” 見蕓姑姑如此神情,她便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人,于是回道,“是馮姨娘的?!?/br> 她長嘆一口氣,繼而道,“蕓姑姑,這個小瓷瓶,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br> 蕓姑姑臉色漸漸暗沉了下來,她站起身來,走向里面的屋子。過了一會兒,搬出了一只小箱子,從里頭取出了一只一模一樣的小瓷瓶,擺放在蘇木槿的眼前,緩緩開口,“這是當年,夫人病逝以后,我偷偷藏起來的?!?/br> 蘇木槿將兩只瓷瓶握在手中,仔細對比,花紋色澤做工,簡直就是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她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又聽見蕓姑姑說道,“那賤人有個jiejie,多年前被封為永和郡主,送去梁國,與太子和親。梁國地處西域邊境,商賈間來往頻繁。夫人自小身子弱,生下你們兄妹二人以后,又損耗了不少的精氣。當時你爹爹四處遍尋名醫,可夫人的身子卻每況愈下?!?/br> “直到有一天,我偶然在夫人的房中,發現了這個瓷瓶。但那個時候,夫人已經連著服用了半年有余。她瞞著眾人,一來是因為害怕大家擔心,二來也想著此言出于西域,故此鋌而走險,勉強一試。夫人心善,也生怕此事被你爹爹發現,辜負了那賤人的一片心意??蓻]過多久,夫人便去世了?!?/br> “后來,我在收拾遺物的時候,看到那些瓷瓶,總覺得夫人突然離世,甚是蹊蹺。我也曾經同你爹爹此事,但是他卻說,人已經沒了,再追究也無濟于事。況且,夫人生前待那小賤人情同姐妹,此事就不了了之了。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一直想尋夫人的真正的死因,她雖身子弱,卻也不至于到了藥石無醫的地步,可終究有心無力,辜負了她對我的疼惜?!?/br> 蘇木槿身子一振,捏著瓷瓶的手微微顫抖,聲音破碎道,“蕓姑姑,娘親待她不薄,她卻恩將仇報?!?/br> 沉默了很久以后,蕓姑姑突然站起身來,義憤難平道,“我今日要尋蘇呈懷當面問個清楚。他的良心是被狗叼走了嗎?竟然任由那小賤人如此興風作浪!” 蘇木槿忙拉著她坐下,一面道,“姑姑,您別這樣,我能照顧好自己的,她們的jian計并沒有得逞?!?/br> 蘇木槿心道幸而自己沒有提及昨夜之事,愧疚的同時,又心痛至極,生怕她再擔心,又連忙解釋道,“這瓷瓶是我手下的丫鬟,在院里發現的。許是她們不慎遺失,我瞧著眼熟,想起姑姑又是府里的舊人,定然知曉一二,故此特來問詢?!?/br> 聽她這么說,蕓姑姑這才安心了許多,嘆息道,“我一直想弄清楚這瓷瓶里裝得是什么藥,這些年我也曾偷偷地尋過一些江湖游醫,可是并無人知曉?!?/br> “蕓姑姑,事已至此,我定要還娘親一個公道,倘若娘親的死與此藥有關,我定要她以命抵命?!彼龐尚〉哪橗嬌鲜菑奈从羞^的堅定,目光更是決絕。 蕓姑姑連忙勸道,“二小姐切莫意氣用事,那賤人身后有她meimei撐腰,況且你爹爹有意偏袒于她,不然也不會耽擱了這么多年,都不曾真相大白?!?/br> 她說罷,有些喪氣地搖搖頭,神情痛苦道,“小槿兒,我們動她不得。她的meimei是梁國的太子妃,其勢力更是不可小覷,而今兩國勢如水火,戰爭一觸即發。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 “可是娘親她……”蘇木槿想到從前,泣不成聲。 一旁的茯苓也跟著掉了不少的眼淚,忽而道,“小姐,奴婢想到這長安城內,或許有人可以知道這瓷瓶中究竟是什么藥?” 聽她這么說,蘇木槿的眼里燃起了一絲光亮,迫不及待道,“是誰?” “此人便是居草堂的大夫,年少時曾云游四海,精通醫術,”茯苓有些失落道,“不過奴婢聽說,此人性格乖戾,不好說話?!?/br> “只要有希望,就不能放棄?!彼酒鹕韥淼?,“蕓姑姑,我現在就去居草堂,改日得空,再來看您?!?/br> 蕓姑姑也知道攔不住她這顆焦慮的心,雖然不舍,也只能無奈點點頭道,“萬事小心?!?/br> “蕓姑姑,您也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彼郎\淺一笑,轉身出了門。 看著蘇木槿離去的身影,蕓姑姑有些后悔,就不應該告訴她此事,可見她如此這般乖巧機靈的模樣,心中就倍感欣慰,小槿兒終于長大了。 居草堂在長安城內一處偏僻城郊外,雖然門庭窄小,卻擠滿了從各地前來求醫的人。 蘇木槿趕到的時候,這些人正陸陸續續被遣散了出來,各個神情痛苦,低聲哀嚎。 等走近大門,卻見從里頭閃出一個人影,擦肩的瞬間,與之撞了個結結實實,手中的瓷瓶,也跌落在地, 她雖然對此事并無多大的興致,卻還是將手中的螺子黛輕放下,開口道,“說來聽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