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 第24節
梁向影滿臉通紅地坐下,恨不能找個地洞鉆進去。 葉黎替她說話,“作詩有好有壞,總不能苛求每一首都是千古絕句?!?/br> 葉黎是東道主,來赴宴的人都是想與葉家交好的,也愿意給葉黎一個面子。 商嫦可不能讓這事這么輕描淡寫揭過,“還記得當年梁姑娘一連十二首都是好詩,這才過去了幾年啊,梁姑娘這些年怕是將心思都放在了別的事情上,可不能忽略詩文呀?!?/br> 面對商嫦的陰陽怪氣,梁向影怒火中燒卻不能發作,真真是憋屈死了! “哈哈!”八角亭里的蕭汐看見梁向影一陣青白的臉。只覺得無比暢快!白蓮精終于要現行了! 外頭的風雪漸大,八角亭四面透風其實有些冷,蕭汐卻渾然不覺。 底下的好戲還在繼續,第三次木盤沒有停在梁向影的面前,她慢慢按下心,前兩次應該是巧合。 第四輪也依舊不是她,直到第五輪,紅木雕花描漆的木盤又到了她的面前。 梁向影徹底不淡定了,第一次正常,第二次巧合,第三次絕對不正常,有人在害她! 梁向影是在曲水流觴宴上耍過把戲的人,她自然知道控制木盤的關竅是什么。 她一把撈起木盤,查看木盤底部。底部很平整,沒有動過手腳的痕跡。 怎么可能沒有?! 葉夫人慍怒的聲音傳來,“梁姑娘,你這是什么意思?” 第27章 打臉白蓮花 蕭汐見梁向影把木盤拿起時, 呼吸一滯,她并不清楚是何種手法,還以為是簡單的在木盤上綁了細線。 “竟不是嗎?” 蕭沂道,“你能想到的, 梁向影也能想到, 在木盤上動手腳這法子不妥?!?/br> 蕭汐問, “那是怎么控制木盤的?” 蕭沂不想直接告訴她答案,“仔細想想?” “又讓我自己猜?”蕭汐故技重施向月楹尋求幫助。 月楹剛想開口, 卻被蕭沂一個眼神制止。 商胥之看不過眼,“動手腳的地方不是木盤, 是水槽?!?/br> 蕭汐轉過頭, “水槽?” “是,所以嫦兒才需坐在上首?!?/br> 商嫦不著痕跡就讓她坐上了事先動過手腳的位置,那位置的水槽有個高度比旁的地方要窄一些, 水位低時, 木盤可正常通過,水位高時, 木盤就會被卡住。 商嫦坐的位置有一個控制水流的機關。 曲水流觴宴上的木盤不能隨意挪動,這是規矩,梁向影此舉, 無異于在砸場子。 葉黎也有些不悅, “影meimei,你這是在做什么?快放下?!?/br> 梁向影心如擂鼓,慌忙放下木盤,“方才仿佛看見有什么東西絆住了這個木盤,想看個清楚而已?!?/br> 此話一出,葉夫人十分生氣, “梁姑娘是認為我葉府在這木盤上動了手腳,故意為難于你嗎?”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真的只是一時眼花?!绷合蛴跋蛉~黎拋去求助的眼神。 葉黎見她盈盈含淚,心下一軟,“母親,影meimei應該真的只是眼花?!?/br> “是??!光線不好,眼花也是有可能的?!庇钟腥碎_口幫腔。 梁向影表面功夫做得還是不錯的,生得又美,愿意幫她說話的人不少。 葉夫人冷哼一聲,“既是誤會,梁姑娘便快些作詩吧。這次的題目是大雁?!?/br> 梁向影腦袋一時卡了殼,竟一個字也想不出來,她面色漸漸脹紅,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她目光瞥向一旁的酒杯,自暴自棄地想,不然罰酒算了。 但大雍第一才女怎么會做不出詩,而且還是在她一舉成名的曲水流觴宴上,她不能放棄,若放棄了,她的苦心經營的名聲就沒有了,她一定要作出來! 梁向影還是念出了一首詩。 眾人聽了,都詫異不已。 這……這哪稱得上一首詩啊,家中七歲小兒作的打油詩也不過如此。此時大家都對這個大雍第一才女有了些許懷疑,當年也并非所有人都在場。 不在場的人不禁竊竊私語起來,“梁姑娘這水平,當年的詩真是她一人作的?” “不會是沽名釣譽吧?” “傳聞不可盡信?!?/br> 梁向影看著眾人小聲交頭接耳,懷疑的目光都在她身上逡巡,氣血上涌,忽然有些頭暈。 她身子晃了晃,扶住了額頭。 在下一輪開始前,梁向影道,“葉夫人,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告辭了?!?/br> 梁向影的臉色,確實算不上好看。 葉夫人正打算答應,商嫦又開口了,“梁姑娘身子不適嗎?巧了,我帶了個丫鬟,會醫術?!?/br> 梁向影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這熟悉的話語,又是會醫術的丫鬟! 八角亭上,月楹訝然,“咦,還有我的戲份嗎?” 蕭汐看熱鬧不嫌事大,推了她一把,“快去快去!” 月楹道,“不急,再看看?!?/br> 那廂梁向影卻不知道該不該裝病了,倘若被當眾揭穿她是裝的,豈不是更丟人,但如今這局面,她進退兩難。 她知道一定有人在害她,那木盤一定是被人控制的,她再留下去,她可以確定下一個作詩的還是她。 梁向影環顧四周,蕭汐不在,那動手的就只可能的是商嫦,但商嫦不似蕭汐那么好拿捏,梁向影根本不能拿她怎么樣。 “沒那么嚴重,老毛病罷了,我歇一會兒就沒事了?!?/br> 商嫦淡淡道,“身體之事怎可馬虎,還是看過才安心?!?/br> 葉黎同樣擔憂,“是啊,影meimei還是讓大夫看看吧?!?/br> 梁向影恨不能一拳打暈葉黎這個豬隊友,“不必了……我覺得好多了?!?/br> 商嫦又道,“好多了那便入席吧,這曲水流觴宴沒了你這位大雍第一才女可不行?!?/br> 梁向影看向她的眼神幾欲噴火,她知道是商嫦動了手腳,卻看不穿她的手法。 梁向影再次入席,這回可真是如坐針氈,果不其然,木盤再一次停在了她的面前。 梁向影狠狠看向商嫦,商嫦挑釁地笑了下。 “你……”梁向影氣急攻心,一口氣沒提上來,竟真的暈了過去! 看戲的月楹趕緊往下跑,雪天路滑,她有些急躁,沒注意腳下。 她腳底一個打滑,臀部正準備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時,腰間多了一只溫熱的手。 “走路當心?!?/br> 熟悉的檀香味又圍住了她,月楹回頭看了一眼,“多謝世子爺?!彪S即飛奔下去看病人,把過脈才安心。 梁向影年輕,氣血逆亂對她來說只是休息幾天的事情,不是什么大毛病。 月楹雖氣憤梁向影的歹毒,但罪不至死。 蕭汐問,“她沒事吧?” “沒事,休息幾日便好了?!?/br> 商胥之慢慢走過來,蕭汐看著被抬走的梁向影,倏然問道,“胥之哥哥會不會覺得我太過分?!?/br> 商胥之坦然道,“她不仁在先,你不過以直報怨,若你真咽下了這口氣,反而不像你了?!?/br> 蕭汐聞言,止不住的竊喜。 蕭汐還想再說什么,蕭沂面無表情地從他們倆中間穿過,并留下一句,“回府?!?/br> 蕭汐不悅地撅著嘴,回身戀戀不舍地看了商胥之一眼。 月楹莞爾,冷靜如蕭沂看見別人家的豬拱自己家的小白菜,也還是不能免俗啊。 也只有蕭汐還傻乎乎地以為自己將少女心思掩藏的很好。 梁向影這一暈,這宴會也沒辦法正常繼續了,葉夫人只好提前結束。 來赴宴府賓客們也都心照不宣,梁向影有幾分本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天這一場鬧劇也夠了。 今日只是開始,梁向影這個大雍第一才女沽名釣譽之事,想必不久就能家喻戶曉。 月楹忽然有點同情她,這般要面子的人,醒來發現自己成了茶余飯后的談資,怕不是會再暈一次。 寒風陣陣,雪花飄揚。 明露剛從外面回來,隨意撣了撣身上的雪花,“不知要下幾日,路上濕滑得很,月楹,你出門時記得小心些,我走到廊下時,差點就摔了一跤?!?/br> 月楹拿著棋譜,猛地回憶起那日蕭沂托了她一把的場景,當時要不是她,自己肯定摔得很慘。 這樣想想,他要她抄棋譜,似乎也沒那么討厭了。 明露抱著護手上了炕,“世子罰你抄書罰上癮了不成,前幾日是醫術,今兒改棋譜了?” 月楹舉著木尺,無奈道,“誰知道世子怎么想的?!笔捯实囊笫且荒R粯?,她最近畫棋盤格都畫吐了,都沒有時間去勾起王妃的注意。 也不知道蕭沂什么時候來考校她的棋藝,她屆時要表現到什么程度,太蠢會不會被罵,太聰明會不會引起懷疑。 她只想做個普通的丫鬟,怎么就這么難? 月楹抒發了一通感想后準備擺爛,暫時歇一天,蕭沂也不會像個語文老師那般天天choucha抄寫作業吧,隨即將筆一丟,抓起旁邊的酸杏干吃了起來。 明露也拿出自己偷偷屯的果干,“對嘛,成日了抄書,我看你遲早要變成書呆子?!?/br> 明露開始和她說起今天遇到的八卦來,“白二小姐呀……就站在那臘梅樹后面,她以為我沒看見呢……她既想打聽世子的喜好,我便遂了她的意,說世子喜歡纖細美人?!?/br> 白婧瑤說不上胖,但也絕不是纖細美人,白婧璇興許更接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