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書迷正在閱讀:黑心蓮穩拿攻略劇本、重生后成了太子朱砂痣、狐貍夫人太正經?。℅L)、作精真千金只想當咸魚[穿書]、她/他真的好愛我、白月光懷了她的崽!、嫁給jian宦沖喜后、朕的后宮竟被穿成了篩子、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僅關風月
可若是不交出布防圖,滅的便是她的國,死的便是她姜國的子民。 燕國和姜國之間,她只能選擇自己的國家。 只是這一切悲劇的背后,那個幕后的推手,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江詢言。 這個野心勃勃,不惜一切挑起兩國戰爭的男人。 也是夏秋瀲曾愛過的男人。 如今她只能悔恨,為何當初竟會傾心于這人,為何會為了他口中的家國大義,義無反顧的嫁去燕國。 竟被他利用,淪為一顆他爬上帝位的棋子。 夏秋瀲慢慢的沉入黑暗中,心雖萬般凄然,卻也看透一切。 死于她來說,不過是解脫。 只是當夏秋瀲再次睜眼時,望見的不是預期中血紅的煉獄,而是漫天飄著梨花花瓣的院落。 清脆悅耳的鳥鳴聲合著微微的風聲,在耳邊不停的響起。 一雙漂亮的黃鸝鳥,正一邊歡快的叫著,一邊圍著院子轉,偶爾叼著梨樹下撿的樹枝,飛回巢xue,鞏固自己的鳥巢。 這是... 家嗎。 夏秋瀲俯靠在石桌上緩緩的抬頭。 她面前放著一本翻開的書卷,一杯正冒著熱氣的茶杯,一旁還有一個正馱著小鐵壺燒水的小火爐。 她仿佛回到了幼時,在庭院里看書看累了,就趴著小憩一會,睜了眼眼前的茶水還是溫熱的。 鳥兒飛累了,依偎在枝頭鳴叫著,漂亮的羽毛上落著幾片花瓣。 繚繞的煙霧緩緩上升,模糊了夏秋瀲的視線。 她有些不敢眨眼,也不敢動彈。 她怕她眨了眼,眼前的這一切都會消失,然后她重回到燕國那冰冷黑暗的皇宮,孤單瀕死的躺在微弱的燭火下。 小姐~ 帶著稚嫩童音的喚聲自院門口響起。 扎著小辮子穿著青色衣裙的小女孩捧著旗盤,蹦蹦跳跳的從石板路一路蹦跶了過來。 小姐,棋盤我拿來了,這回我可比綠阮快吧。 女孩圓圓的臉蛋紅彤彤的,大大清澈的眼睛,笑的如同彎月,得意的蹦到亭子里,一臉討要夸賞的期盼神情。 這回你倒是比我快,不過你不如讓小姐看看你那臟兮兮的衣裳,跑了一路,你倒是數數,你摔了多少次。 稚嫩清脆的如同黃鸝鳥般的聲音,帶著笑意寵溺從院口傳來。 穿著淺綠色衣裙的清秀小侍女端著兩碗旗子,走了過來,她一臉無奈的瞧著正在夏秋瀲身邊得意炫耀的青鳶。 小姐~你瞧綠阮,她就知道欺負我。青鳶低頭看了看自己沾滿泥土的衣裳,然后放下棋盤,嘟著嘴撒嬌似的拉著夏秋瀲的衣角搖了搖。 夏秋瀲恍如隔世的看著面前嬌俏可愛的青鳶,和那一臉羞怯無奈的綠阮。 十三四歲稚嫩單純的青鳶,和曾經溫柔愛紅臉的綠阮。 夏秋瀲這才驚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姜國,回到了相府。 這是夢嗎,只是這夢為何如此的真實,真實的讓她不想要醒過來。 綠阮不同于青鳶這般對夏秋瀲親近自然,她總是內斂一些,臉皮薄脾氣也好,瞧見青鳶正沖著夏秋瀲撒嬌。 她便默默的提起了一旁燒開的小水壺,準備往桌上的茶壺里添水。 只是那guntang的水壺才提到桌邊,一只白凈修長的手掌就這么輕輕的探了過來,摸上了那熾熱的壺身。 指尖一碰上那散發著灼熱氣息的壺子,一股鉆心的灼痛感就傳來。 小姐~。 綠阮見夏秋瀲似乎被燙到了,便焦急的隨手甩開了壺子,青鳶都還不及反應時,她就撲到了夏秋瀲身邊,抓著夏秋瀲的手,看著那燙紅的指尖,心疼的眼眶都紅了。 小姐,您這是做什么,手都紅了,我去找大夫給你敷藥。綠阮眼眶紅紅的,清亮的眸子里含著晶瑩的淚水。 夏秋瀲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指尖,那股灼痛感依舊存在,且越來越痛。 這股痛意讓她有些明白。 她似乎,還活著。 不過一處燙紅的小傷口,卻被綠阮涂了好幾遍藥膏,又用干凈的白布纏繞了好幾圈。 夏秋瀲任由綠阮和青鳶一邊埋怨一邊觀察著自己的傷口。 她微微的斂著眸子,微彎的柳葉眉輕蹙著,如清泉般透徹淡然的眸子忽明忽暗。 這不是夢,她真的回到姜國了,她活過來了。 青鳶,還多久是我生辰。夏秋瀲突然抬眼看著青鳶,絕美的面容帶著幾分蒼白急切。 還半月啊,小姐連這般重要的日子都忘了嗎。青鳶眨了眨眼。 半月?夏秋瀲垂下眸子,蒼白的薄唇抿了抿。 夏秋瀲記得,自己在十八歲生辰過后,也就半月的時間,就嫁去了燕國。 從此改變了自己的一生。 也就是說,她如今回到了十八歲那年,嫁去姜國的前半月。 所以。 一切都可以重來嗎。 她可以不嫁燕國,不傾心于那無恥小人。 不遇見燕挽亭。 那么是不是,燕挽亭可以不死,燕國可以不覆滅。 爹娘也仍能恩恩愛愛的在這相府終老一生。 夏秋瀲的眸子越來越清亮, 青鳶皺著眉頭看著夏秋瀲的受傷的手,輕輕嘀咕了一聲。 小姐手傷了,過會二皇子來了,豈不是不能跟小姐下棋了。 夏秋瀲聞言卻是一怔。 二皇子?江詢言。 那剛剛喝過的毒酒仿佛還在腹中,攪痛血rou。 不就是這人賜的毒酒嗎。 夏秋瀲的眸子瞬間冰冷起來,她握緊手掌,指尖的痛意讓她能更加清醒一些。 江詢言,如今天道垂憐,我能再活一次,便不會再讓你稱心如意的為非作歹。 前一世,你置我于千古罪人,今世我便替燕挽亭,替那些被你害死的亡魂,索你命,讓你身敗名裂。 只是,如今她不想見到那人,她需一人獨處,好好理清思緒。 青鳶,我倦了,若是二皇子來了,便說我要歇息了。夏秋瀲站起身,青絲垂落,絕美的面容上清清冷冷的無甚神色,她身上素凈的衣裙上沾著的幾片淺白花瓣,慢慢的旋轉落在她足下。 小...小姐。來的可是二皇子啊,您...您不是每日都盼著他來嗎,今日他好不容易要來看您,您卻要將他拒之門外?。 綠阮瞪大了眸子,難以置信的看著夏秋瀲。 是呀,小姐,那是二皇子啊,你今晨醒來不還再說,今天二皇子會來,還特地讓我們去相爺那里將這檀木棋盤取來嗎。 青鳶也瞪著圓圓的眼睛,一臉不解。 她們的小姐,不是最期盼著二皇子嗎。 雖然她們年幼,卻也知道,小姐和二皇子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小姐傾心于二皇子,而皇子也對小姐癡心一片。 就連皇上相爺,也都默許了小姐和二皇子的來往。 甚至有傳聞,今次小姐生辰過了,皇上就會下旨,將小姐許配給二皇子。 怎么小姐,突然間,好似有些變了呢。 青鳶,綠阮。我回房了,晚膳之前莫要敲門叫醒我。夏秋瀲低垂著眸子,看不清表情,以往總是掛著一抹清淺笑意的唇角也緊緊抿著。 青鳶和綠阮對視一眼,皆是有些不解。 明明之前小姐還心情不錯的叫她們去拿棋盤啊,怎么才離開半盞茶的功夫,小姐就好似變了個人似的呢。 甚至就連二皇子也不想見了。 只是夏秋瀲才站起身,就聽到了幾聲爽朗的笑聲傳來。 江詢言手執紙扇,頭戴金冠身穿紫色長袍,正穿過院落,緩緩而來。 夏秋瀲望著那走來的江詢言,胸口那滔天蝕骨的恨意,翻涌而上。 她微微顫抖著身子,咬緊牙關,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抑制住自己想要上前手刃他的沖動。 江詢言仍舊是她記憶中的模樣。 英俊瀟灑,如同一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 還有那雙劍眉下黑亮純澈的眸子,望向她是如此的深情癡戀。 只是誰能想到,在這么一張漂亮的面皮下,藏著那么一顆骯臟惡毒的心。 若是前世,夏秋瀲見了江詢言,也是這般的滿腔柔情。 這是這一世,夏秋瀲見了他,也只剩下刻骨的恨意。 瞧見那張臉,她也覺得作嘔。 瀲兒莫不是怪我來的晚了,這才不想見我。 第3章 抉擇! 瀲兒,在庸州的這些時日,我時常掛念你。 江詢言也不顧青鳶和綠阮在側,目含神情的望著夏秋瀲,傾訴思念之情。 只是夏秋瀲聞言,心中卻無絲毫波瀾,甚至有些厭惡。 是嗎,你很掛念我? 她清清冷冷的應了一句,冰冷的目光毫不掩飾的直視著面前這個英俊神情的男人。 掛念??尚?。 或許是掛念著他的雄途偉業,掛念著如何篡位,如何圖謀燕國,如何利用自己吧。 如今與這虛偽小人相處一地,都讓她想作嘔。 夏秋瀲的語氣帶著幾分嘲諷,她眸子冷極了,那是江詢言從未見過的冷漠和疏離。 他微微一怔,溫和的笑意僵在唇角。 他敏銳的從夏秋瀲的眼中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恨意,心下更加莫名疑惑。 夏秋瀲性子清冷,他自是知道的。雖然與他在一起,也鮮少露出笑顏,但相處之中,他總能夏秋瀲的神態中,窺出一絲柔情親昵。 雖兩人從未說過任何私許終身的話,但是兩人卻默契的了解對方的心意。 不需言語,心心相許。 只是如今不過離開數月罷了,他卻覺得夏秋瀲對他仿佛變了一個人。 一時間,安靜的有些可怕。 小姐和二皇子相聚,那綠阮和青鳶就先退下了,小姐若是有什么吩咐,喚一聲便是。 小姐和二皇子之間那幾乎溢出的詭異氣氛,讓綠阮心底微微一驚,躬了躬身子,拉著一旁一臉憨笑,毫不知趣的青鳶,連忙退下了。 江詢言見青鳶和綠阮離開了,便輕笑一聲,眸中的疑惑和猜忌瞬間收斂。 他退后一步,繞過夏秋瀲,施施然坐下了。 瀲兒,上回你我未下完的那盤殘棋,你可還記得。江詢言不過轉瞬,就仿佛什么都不曾意識到一般,依舊滿面溫和笑意,抬眼彎著眸子笑問道。 夏秋瀲深吸一口氣。 她現下還不能和江詢言翻臉,畢竟如今除了重生的她,無人知道這個溫和仁厚的二皇子是個什么樣的人。 她不能把自己的恨意暴露,不能連累相府。 今世她需暗自籌謀,如何對付江詢言,如何阻止他想要挑起姜國和燕國戰爭的野心。 所以她不能讓江詢言對自己起懷疑。 夏秋瀲輕輕拂袖轉身,清冷淡然的眸子一片風輕云淡。 你問我記得否,那二皇子呢,可能擺出那盤殘棋。 夏秋瀲的音色雖然依舊冷清,但卻沒了剛剛的尖銳刺意。 她仿佛恢復了以往清高冷傲的模樣。 江詢言垂眸輕笑,執起一枚黑棋,點在棋盤中心。 果然不愧是他選中欣賞的女人。 對自己的情緒收放自如,雖自傲卻不自負。 江詢言自認為自己足夠了解夏秋瀲,一個有才氣又足夠聰明漂亮的女人,清冷高傲與世無爭的性子,最能讓人對她放松警惕。 也許,她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棋子擺到一半,江詢言突然停了手,他執著一顆棋子,輕輕嘆了口氣。 二皇子可是有心事。夏秋瀲抬眼看著已滿面愁容的江詢言。 的確有些心事。江詢言點了點頭。 此次去庸州,我竟發現,燕國已侵占了我國近十里的土地,他們一日一日慢慢的往邊線遷徙,侵占的土地越來越多。庸州邊的百姓,更是被他們趕到庸州內城,實在是欺人太甚。江詢言咬著牙關,一臉憂國憂民的模樣。 夏秋瀲聞言,心中暗暗冷笑。 果然,江詢言要開始誘騙她為了家國,心甘情愿的嫁去燕國。 此事,皇上該是知道的。夏秋瀲替江詢言斟了一杯茶,語氣清冷神態自若,似乎絲毫沒有擔憂之意。 父皇自是知道的,只是燕國比我國強盛,如今國內天災不斷,萬萬經不起戰亂。父皇雖不甘,卻也只能忍氣吞聲。江詢言眼角的余光瞥了夏秋瀲一眼。 沒有他想象中的擔憂蹙眉,夏秋瀲冷淡的讓他出乎意外。 須知,夏秋瀲雖是女子,卻也關憂國家大事,這次如此的鎮定卻讓他更加疑惑。 如今的確不該與燕國明面上翻臉,暗里養精蓄銳,這的確是如今最好的辦法。夏秋瀲端著茶杯,低頭看著茶杯里漂浮在水上的那片茶葉。 父皇想在朝中大臣的千金中選一位,去燕國和親,若是能得燕皇寵愛,也好緩和與燕國的關系。江詢言皺著眉頭,有些不忍的看著夏秋瀲。 皇上心中的人選,莫不是我。夏秋瀲抬眼,微微皺著眉頭,神色有些復雜。 她只是順著江詢言的話問。 人選自然不是她。 前世皇上的確想選人去燕國和親,但是心中的人選卻不是她,而是... 秋瀲,父皇想讓你jiejie去燕國。江詢言輕輕嘆了口氣。 姜國人都知,夏相國膝下無子,卻有兩位千金小姐。 長女夏韻兮,相貌美艷,卻性子驕橫愛出風頭。 次女夏秋瀲,是姜國第一才女,相貌與她長姐不分上下,尤擅棋藝音律,性子清冷與世無爭。 雖是親姐妹,也都是貌美的女子,但夏韻兮的美卻比夏秋瀲更加咄咄逼人,性子也比夏秋瀲更加好勝爭強。 所以在別人看來,入燕宮的人,該是夏韻兮。 只是在江詢言看來,夏韻兮根本就沒有資格去燕宮,她雖然美艷,也有些小聰明,但是不夠大氣,也太驕縱。一旦得寵,又不懂低調沉穩,定會成為眾矢之的。 也許她會得寵,卻絕不會長久。 宮中的暗戰,絲毫不輸戰場之殘酷,許更甚。 所以江詢言想讓同樣貌美,卻與世無爭清高冷傲的夏秋瀲去。 她的氣質她的冷淡,就是她最好的偽裝,況且她也足夠聰明。 jiejie的性子可不適合入宮。夏秋瀲緊緊的蹙著眉頭,似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