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既然有人送上門受辱,方祈南順勢招手讓人喊孫子過來,居高臨下問今淼: 敢問今先生,師從哪位名家? 微微一笑,今淼故意垂下眼,謙虛答道: 不敢說師從名家,字還是能寫兩個的。 名家是什么?好吃么? ※※※※※※※※※※※※※※※※※※※※ 小劇場: 1)今淼:自言自語都被老攻聽到了,好羞恥///// 霍鑫泓:糟了,是心動的感覺~ 2)今淼: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 霍鑫泓(自豪):我老婆V5 注: 1.草藥相關知識引用自《本草綱目》 2.和香方法引用自《黃帝內經》 3.所有精油配方均為【杜撰】 第6章 今淼與方家小少爺要比試書法的消息瞬間在來賓之間爆發開,看熱鬧的人漸漸聚起,霍嘯云氣得背過氣,無奈之下只得吩咐閆伯,從倉庫拿出最貴的文房四寶,在大廳正中清出一片空地,用作寫書法的場地。 借著準備的空檔,霍嘯云不動聲色把今淼扯到一旁,要不是大庭廣眾,他真想破口大罵: 你這是上趕著嫌不夠丟人? 單一個霍鑫言就夠讓他頭痛,今淼這是湊什么熱鬧! 爺爺放心,不會有問題。 猜透他的心思,今淼氣定神閑,視線越過人群,落在他的對手身上: 方祈南的長孫方君學,那人身材高挑,看上去跟今淼差不多年紀;他穿著一套寶藍色禮服,白皙的臉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正站在方祈南身邊熱情跟往來長輩問好,一副挺討人喜歡的樣子。 似是察覺到遠處打量自己的目光,方君學回過頭,直直與今淼的眼神對上,而后明顯地向他露出一個憐憫的表情。 今淼: 說得好聽,你能負什么責任? 見他絲毫不在乎,霍嘯云感到自己快得腦溢血,一時口不擇言: 霍家不是那種不入流的小商戶,名聲很重要。 沒等今淼反駁,一個熟悉的聲音忽而自兩人身后響起,調侃道: 一把年紀這么激動,很容易中風的。喊別人來沖喜的時候,爺爺可沒在意人家入不入流。 一手吊兒郎當搭在駱斌肩上,霍鑫言另一手勾著白色西裝外套,襯衣解開兩三顆扣子,嬉皮笑臉道: 既然大嫂覺得沒問題,爺爺要是擔心,可以先到一旁歇會,眼不見為凈。 你這個 幸好駱斌反應快按住拐杖,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的霍嘯云怕是要當場揍人,半晌,他狠狠剜了今淼一眼: 給我等著! 謝謝小叔。 目送趕來救場的駱斌將霍嘯云交給閆伯照顧,今淼苦笑搖了搖頭,轉向站在一旁的霍鑫言,心平氣和道謝: 不用擔心我的。 你想多了,我是特地來看熱鬧的。 從女侍應手上接過一杯香檳,霍鑫言不忘向她拋個飛吻,惹得小姑娘臉紅跑開,這才不緊不慢回道: 無論結果如何,都能把老頭子氣得夠嗆,你真是神來一筆。 今淼:你們真的是親爺孫嗎? 老霍去哪了?什么時候開始呀? 一直在偷瞄幾人的方祈南一見苗頭不對,心想霍嘯云莫不是要借病當無事發生,立馬拉了身邊三位貴婦人湊上前: 我評判都找好了,這三位是國學教授,對這場比賽期待得不行。 那三人表面上分別是幾個集團經理的夫人,私底下與教授方君學書法的老師是一個圈子,明眼人都曉得,她們是有心來給師侄站臺的。 霍嘯云不在,霍鑫言就是主人家,于是他搶先答道: 爺爺有點急事要處理,等下就回來,不礙事。不過方伯伯你別擔心,我們霍家怎么好意思讓各位貴賓干等,請三位老師出題目吧。 鎮定自若走到布置好的案前,今淼掃了一眼案上的筆墨紙硯,微微頷首: 比起他家小時候用的是差了些,湊合應該還行。 別擔心,我會手下留情的。 經過今淼身后時,方君學用只有兩人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嘴邊志在必得的笑卻暴露了他的心思。 兩人在案前站好,三位評判中最年長的一位舉手示意場內安靜,沉聲問: 那么,就用大家耳熟能詳的《誡子書》,字體不限,兩位覺得? 方君學淡然答道:我沒問題。 今淼也點點頭:我可以。 那么,現在開始。 少頃,兩人均書寫完畢,三位老師先是來到方君學身前,看過他的字跡后,其中兩人直接一人一邊將他的作品捧起展示,最年長那位則胸有成竹地宣布: 大家請看,縱橫灑脫,一氣呵成,不愧是名師出高徒! 老師過獎了。 夸獎的話從小早聽得耳朵起繭,方君學昂首挺胸,不忘謙虛回道: 還有很多不足。 沒想到小方年紀輕輕,為人虛懷若谷,將來一定大有作為。那么,我們來看看今先生這邊。 老師話音一落,看客們頓時精神了:重頭戲! 三人慢步走到今淼案前,他們早商量好,得給霍家留點面子,因此火力集中要集中在今淼身上,以免真得罪霍老爺子。 今先生選的是楷書,楷書的特點是端莊雄偉、肅穆雅致 話說到一半,最年長的老師竟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如果不是親眼看著今淼下筆,她肯定一口咬死對方作弊: 怎么可能?! 今淼充滿真誠道:還請老師不吝賜教,感激不盡。 自他四歲起,長兄便親自監督,每日兩臂綁上沙包練字兩個時辰,十多年從未間斷。 看方君學大放厥詞的樣子,今淼還白白抱了些期待,以為能遇到對手;等看清對方的字帖,他倒生了些慚愧: 用他剛學到的現代話說,他分明是在毆打小朋友。 咔嚓。 快門聲在安靜的廳里分外突出,不知從哪冒出的霍鑫言笑嘻嘻收起手機,退后一步,用每個人剛好能聽見的聲音說: 抱歉打擾老師點評,請繼續。我剛把方大少和我大嫂的書法都拍下來,打算傳到社交平臺,好東西得讓更多人看到,也會附上三位的高見喔。 我認為他們兩人的作品各有千秋,沒必要分出個高低。 本來想挑幾個不存在的缺點糊弄過去,為首那位老師萬萬沒想到霍家會來這招,網絡風評沒什么好在意,可萬一讓懂行的看到 說到底,方家與霍家她們哪邊都得罪不起,要是今淼和方君學差很多也就罷了,眼下這種情況,指不定得賠上自己在行內的聲譽,怎么想也不值。 莫老師說得對,書法是抒發感情的藝術,不應當淪為炫耀的工具。 另外兩位老師同樣神色微妙,逮著臺階趕緊下,不住附和: 而且他們選的是不同字體,沒有可比性。 不明白為何霎時風頭突變,方祈南急了,不死心提議: 那要不讓他倆用同一種字體再寫一遍? 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反駁:不適合! 開什么玩笑,要是選同一種字體,方君學的劣勢不就更暴露無遺了嗎?! 可惜方君學愣是沒讀懂前輩的苦心,偏要大聲嚷嚷: 他寫的是連入門者都會寫的楷書,我寫的是才是高難度、精髓! 方先生的意思,是想讓我也寫一份草書? 這種啼笑皆非的理由,今淼還是第一次聽,反問道: 再寫一回、一百回,我也不介意,只是,字體之間何時有高低貴賤之分? 說這話時,今淼似一把出鞘的劍,目光鋒利望向方君學: 《誡子書》乃三國蜀漢丞相諸葛亮寫給兒子的一封家書,闡明修身立志的人生哲理,實屬古代家訓中的名作。全文言簡意賅,用詞平易近人,而楷書筋骨老健,風神灑落,我以為與文章氣質相配,敢問你選草書的理由是? 我 什么文章氣質,不就寫幾個破字而已,方君學漲紅了臉,半天蹦不出一個字。 不過是后輩小打小鬧而已,大家就當作余興節目。 緩過氣的霍嘯云冷靜在樓上觀看了全程,拄著拐杖走到大廳中央,打圓場道: 閆伯,讓人把兩個小孩的字帖裱起來,辛苦三位老師。 盡管方祈南和方君學忿忿不平了一晚上,后來也被老師勸住,宴會無事結束。 兩天后,今淼快把這事拋之腦后,卻在晚飯后被霍嘯云叫到書房,板起臉質問: 你的書法,是跟誰學的? 混跡商場多年,霍嘯云不是傻子,光看那三位老師的表情就知道事有蹊蹺。 他讓閆伯裱起字帖時,也拍下了兩人的作品,隱去出處,讓人暗地里請與方、霍兩家沒有利益交集的教授評價,結果令他跌破眼鏡。 十多位來自天南地北的書法教授,意見居然出奇一致: 今淼的字跡,遒勁有力、字字如畫、具金石之氣,非多年苦練不能成就;而方君學,力道不足,內虛,繡花枕頭一個。 甚至有好幾位老師明確表示,不管作者的是誰,他們都希望能得到高人的指點。 自己琢磨的。 連日相處以來,今淼對霍嘯云的觀感一點點在下降,此時也是憋著一股氣,別開頭傲然答道: 我家就是不入流的小商戶,哪里請得起有名的老師。 與此同時,霍鑫泓在房中,一頁頁翻看駱斌遞交的調查,臉色比平時更冷峻,四周空氣似快結冰: 來源全部確認過嗎? 對他的問題,駱斌半點不意外:是的。 當駱斌查到今淼打小被丟在鄉下,放養長大,偷雞摸狗壞事做盡,他的震驚一點不比霍鑫泓少。 即使在高中后被接回城中,也是個問題少年,屢次由于打架斗毆被轉校。好不容易混到大學,因作弊被校內記過,險些被退學等等 縱然今家在其中周旋,恐怕以他的品行,鋃鐺入獄也是早晚的事。 繼續查。 合上資料,霍鑫泓沉下臉,雙手疊放在膝蓋上,斬釘截鐵道: 不正常。 前晚,今淼在大廳寫書法時,霍鑫泓通過廳里的攝像頭,一直盯著他的丈夫: 那人一手執筆、聚精會神的模樣,還有應對自如的風度,絕不可能有半分虛假,其中一定隱情。 明白,程煜和我也這么想,正接著私下調查。 接過霍鑫泓遞回來的資料,駱斌轉頭拿出一個精致的禮盒,里面儼然是兩瓶黑白款情侶香水: 這是你昨天讓他幫忙買的東西,你看可以嗎? 很好。 程煜是霍鑫泓在霍氏的心腹,在這次負責暗地觀察公司動向,他辦事霍鑫泓放心。 頭一回見霍鑫泓在這些東西上花心思,駱斌初次聽到時還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怕壞事,不放心追問: 我要用什么理由送給今先生? 沉思片刻,霍鑫泓緩緩開口:你這么說 然而,翌日午飯時分,駱斌還沒來得及轉達霍鑫泓的心意,只見閆伯從外面匆匆進屋,走到桌前的今淼身旁,神色凝重: 淼少爺,有一對姓鐘的夫婦來找你,自稱是你的干爸干媽。 ※※※※※※※※※※※※※※※※※※※※ 下章慢慢揭曉原主的身世_(:з」)_ 霍鑫泓:在老婆面前刷存在感第一步投其所好 今淼:喵喵喵? /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蘇忘川 ; A若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章 淼少爺?你沒事吧?哪里不舒服? 見今淼突然面白如紙,閆伯被嚇了一跳,關心問: 要不要喊醫生? 不用,謝謝。 掌心快被掐出血,疼痛讓今淼恢復一點意識,一口把面前的熱茶喝下,他才勉強感到體內冰冷的血液再次流動,聲音沙啞答道: 請讓我單獨見見他們。 穿越到這具身體當晚,原主十多年不堪回首的記憶如同噩夢一般,在今淼腦海中反復閃現,命運向那人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 無論如何,既然占了別人的好處,今淼衷心希望,原主的靈魂可以得到安息;至于造成原主悲劇的兇手 喲,幾年不見,小兔崽子倒長得人模狗樣。 一踏進客廳,今淼隨即聽見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 我看這大宅不錯,咱家也要住住,咋不快拿些魚翅燕窩給咱漱漱口? 歐式真皮沙發上,坐著一對約莫四、五十的夫婦,兩人一見今淼進門,那眼神就似餓狼見了綿羊,恨不得將他骨頭連血rou啃干: 男的微胖身材,上身套了一件皺巴巴的黑襯衣,配上灰溜溜的直筒褲和滿是塵土的跑鞋;他皮膚黝黑,掃把眉,張嘴即露出滿口煙漬牙,渾濁的三角眼在屋里值錢的東西上來回打轉。 女的則偏瘦削,碎花裙子下擺上有一處不明顯的煙洞,手上戴著顯然是地攤貨的鍍金首飾;臉上的廉價化妝品掩蓋不住眼角的皺紋,劣質唇膏在茶杯上留下一個難看的紅印。 你們家只適合住牢房。 在距離兩人幾步遠前站定,今淼忍住惡心,冷聲繼續說: 事先聲明,我從來沒有任何干爸干媽,你們有什么事,直接找今家。以后再敢出現在這里,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