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銀牌女配不上位、抱歉我走錯片場了[綜]、[快穿]秀恩愛,你怕了么、哥哥暖寵撩、從零開始的精靈、病態嬌寵、平淡而親密、狐貍精她天生媚骨【快穿】、穿成np年代文女配(骨科、高H)、仙尊歸來
		
		    鬼界內的靈物同樣早有耳聞這位劍君的到來,紛紛在他的必經之路上等候。遠遠瞧見了他的身影,即佯裝行人匆匆路過,自以為不會被發現。    可連枕華胥都察覺到了不對勁,重瀾劍君必然也知道這些東西對他的提防和好奇??伤裁匆矝]有說,依舊闊步行于鬼界路途上,身后十丈遠處墜著一個綠眼珠的小妖精。    一陣陰風過,兩只鬼影在前方出現,前者是新近化生的小鬼,被身后的混沌鬼窮追不舍。    混沌鬼靠吞噬靈體增長修為,最是欺軟怕硬,鬼界內等閑鬼修乃至靈物,都曾吃過他的苦頭。    眼見混沌鬼越來越近,路上行走的靈物們都將自己的身子往陰影中藏了一藏,沒有一個人敢攔住他。    這就是鬼界中的唯一法則:弱rou強食,勝者為尊。    混沌鬼見到來人是正派修士,愈加肆無忌憚,拿準了重瀾不會為一個區區小鬼出頭。    它張開了血盆大口,黑色的涎水滴落在地,激起一陣滋滋響聲。    眼見要將那小鬼吞噬了,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冷冽的劍光閃過,混沌鬼的下擺被割破,落在地上,很快散成一團灰煙。    “滾?!?/br>    重瀾劍君面無表情地收劍入鞘,冷冷吐出一字,便將方才還張牙舞爪不可一世的混沌鬼逼得悻悻然而退。    新生小鬼千恩萬謝地離開了,而后重瀾劍君繼續前行,并不將這小插曲放心上。    枕華胥一蹦一跳地落在重瀾身邊:“劍君劍君,剛剛那可是混沌鬼噢!”    重瀾看也不看她,顧自行走。    “他很記仇的!你今后要小心呀!”    重瀾終于步伐微頓,側頭看向她,目含疑惑:“怕他作甚?”    待枕華胥從這句話中回過神來,自己已被落在十丈開外。    她被重瀾劍君這句話鎮住,雙手捧腮凝睇他的背影,渾身恨不能冒起粉紅泡泡,心道重瀾劍君實在是——太!帥!啦!    至此,枕華胥心中的英雄第一次有了確切的形象,不再是話本上黑墨描就的淡淡影子。    她想著,真正的英雄,便合該是重瀾劍君這樣,永遠風平浪靜、波瀾不驚,即便遇上再大的難題,都能輕描淡寫地解決。    她快步跟了上去,依舊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就這樣注視著重瀾劍君。    重瀾劍君在例行巡視后,午前回到住處,余下的時光則在竹屋前練劍。    罡罡劍氣如飛刀,擦著她的臉龐而過,打在身后的翠竹上。竹葉紛紛然而落,澆了枕華胥滿身。    她費了好大的力氣,從竹葉堆中探出頭來,吹開粘在劉海上的葉子,發現重瀾劍君已收劍靜立,看向此方。    “為何不走?”    被竹葉覆蓋得只剩個頭的枕華胥:“我……我沒有地方去了,族長將我送過來,就不打算要我回去?!?/br>    剖丹的命令在耳畔回響,為此她撒了一個小謊。    枕華胥不自然地將頭縮回落葉堆里,只露出黑漆漆一雙眼,滴溜溜地望著重瀾。    “隨你?!?/br>    重瀾背回身去,不再搭理她。    他竟然還是沒有把自己趕走!    枕華胥大受鼓舞,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她相信自己已邁出至關重要的第一步。    而當日夜間,枕華胥渴盼已久的機會就來了。    重瀾劍君修為雖已至合心期,終歸與鬼修殊異,久在鬼界行走,身體難免被鬼靈氣所侵襲。    尤其在修煉后,涔涔汗落,鬼氣便如粘膩的觸手般,絲絲縷縷浸入肌理之中。即便是修為高深如重瀾,亦不能免俗。    月光將竹葉的暈影照在地上,枕華胥百無聊賴,不知從哪兒摸了根炭筆,在地上描摹著竹影打發時間。    疏密有致的竹影在她筆下成了七上八下的雞爪。    忽而,她聽見竹屋中傳來重物落地之聲,似乎有人悶哼一聲,而后許久沒有下文。    剪舌魚長于目力,卻不善傾聽,枕華胥豎起屬于人類的耳朵,側耳聽了半晌,聽到竹屋中半分動靜也無。    她將炭筆一扔,緊張地跑到竹屋門外,隔著斑斑駁駁的簾影往里頭張望,便看見重瀾劍君青色的身影不知何時從榻上滾落,在地上痛苦地蜷縮著。    她從未見過這般的劍君。    要得到重瀾劍君的金丹,似乎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    可劍君是與鬼界格格不入的一流人物,永遠高潔地屹立著,怎么也會有這樣狼狽的時刻?    枕華胥第一次意識到,原來重瀾劍君也只是rou體凡胎而已。即便他的天縱奇才被眾人所稱道,被好事者夸得簡直是離章神君第二,但他終歸是人而不是神。    是人,就會死,而修士甚至沒有成為鬼修的機會。    一想到重瀾劍君會死去的這個可能性,枕華胥的牙齒便忍不住打顫。于剪舌魚小小的腦仁而言,這已經是她能想到最壞、最壞的結果。    書上說,君子不趁人之危,她也想當一回君子。    枕華胥笨拙地為自己尋找理由,她不知道,自己這種行為在書上亦被稱作婦人之仁。但她十分明白地認識到自己的內心,不想要重瀾劍君死去,起碼是現在。    枕華胥提裙而上,咬牙做足了沖破竹屋禁制的準備,身體卻在進門一瞬毫無阻礙地突破了禁制,像滴水沒入海子之中,過程行云流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