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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微微點頭表示肯定。 唯有李淮南苦著臉假哭道:“口是堵住了,可我真的沒有能力啊……去那些女人宮中過夜讓她們侍寢我都有辦法搪塞過去,但唯有小寶寶我是真的弄不出來……若是那樣,久而久之,外界會不會以為我不行???” 當皇帝,絕對不能被人說不行! 顧謫晚輕輕點了點李淮南的額頭,含笑道:“粗俗!” 李淮南沒出聲。 顧謫晚的目光漸漸放向遠處,輕聲道:“阿離……這十幾年你辛苦了?!?/br> 李淮南伏在她的腿上,目光逐漸變得柔軟,“其實也沒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我是父皇唯一的子嗣,就算換成公主也一樣,這一點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br> “母后,你還愛父皇嗎?” 說到此處,顧謫晚的眼里閃過一絲懷念。 那個男人給她留下的又何止是愛情,他們攜手相伴這么多年,兩人之間的感情也已經不是愛不愛的問題了。 “阿離,你不懂?!?/br> “我懂?!崩罨茨瞎虉痰?,“如果你們還相愛的話就不會給我起‘離’這么一個乳名了?!?/br> 離這字義本身就不好,可偏偏她叫做阿離。 聞言,顧謫晚沒有多說,只是溫柔地注視著李淮南,輕聲道:“阿離,去禮佛寺吧?!?/br> “禮佛寺?京都郊外?”李淮南沒有第一時間反駁母后的話,只是眸中閃過一抹訝異,奇怪道,“那里距京城可有一段距離?!彼戳搜垲欀喭?,母后只是含笑回望著她,并沒有給她什么有用的信息。 看樣子,母后的意思是想要她自己探查,遂是李淮南也沒有再問。 告別母后又給李公公吩咐下去在金龍殿休息一晚后,第二天總算來臨。 朝會一下,李淮南就帶著人出了宮。 —— 丞相府中。 言溪云站在湖中心的亭子里,夏日水潺潺,湖水波光色磷,成片的荷花躥出水面綻放出自己的身姿,粉嫩嬌艷的花瓣在碧水的倒映下更顯瑰麗。 他依舊身著白衣,墨發不扎不束,一攏衣袖,望著水面的眼神分外平靜。 “出宮?” “是。一炷香前,我們的人曾在宮外探查到了陛下的蹤跡?!彪S著先帝的駕崩,皇宮中的清洗開始了一輪又一輪。小皇帝無疑是個狠人,根本不在乎此次清洗能死多少人,她秉持著寧錯殺但絕不放過的理念除掉了那些插入宮中的眼線。 就連他們的人也沒能存活下來。 因此導致陛下出宮的消息隔了一炷香后才傳遞過來。 “陛下去哪兒了?” 暗衛搖搖頭,“尚未得知?!?/br> 言溪云的眉頭皺起,“沒派人跟著?” 暗衛抱拳頭卻垂的更低,“派了,但是陛下跟前守衛戒備森嚴,悄悄隨行的暗衛們似乎是十人長里出來的,反偵察能力極強……方圓十里,我們未能前行一步?!?/br> 十人長并不是意味著這一伙人里只有十個人,它只是個名稱而已。令人恐怖的是,它是專門培養精英暗衛為保護皇上而建立,訓練內容五花八門,能通過這些考核進入十人長的暗衛一定是某一方面都達到了極致,例如嗅覺、聽覺……而其中最出色的是刺殺能力與反偵察能力。也是因此,言溪云派去的人在方圓十里內未能前進一步。 因為但凡他們前進一步,就會被人感知到,反過來刺殺他們。 “無能?!毖韵频晢⒋?。 霎時間,身后暗衛紛紛跪倒一片拱手抱拳請公子賜罪。 他沒有轉身,漆黑如星的眸望向遠方,似乎在思考李淮南出城的軌跡,低聲喃喃:“他能去哪兒?” 這個緊要關頭上,新帝就應該老老實實呆在宮中,而不是駕著馬車滿世界亂跑!言溪云眸中涼意一片,又想到先帝對他的囑托,微嘆一口氣,吩咐道:“派人喬裝打扮跟著保護陛下,一有消息即刻通知我,知道了嗎?” “是!屬下知道了!” …… “阿彌陀佛!距上次見到殿下還是三年之前,一別三年,殿下近來可好?” 李淮南還未說話,身后一直跟著的李公公就已經尖聲道:“大膽!老和尚睜大你的眼睛瞧瞧,這可是我朝新帝,切莫無禮!” 方丈大師頓然一怔,遂拜身后和尚沙彌紛紛行禮,求李淮南原諒他們此前的無禮行為。廟宇之前乃是佛家清地,何況這里人多眼雜,李淮南并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免了他們的禮,沖著方丈溫和道:“了卻大師可在?” “回陛下——” 話說一半,李淮南含笑打斷:“出門在外叫我公子即好,”她轉頭對身后的一眾下屬道,“你們也是?!?/br> 方丈這才點頭應答:“回公子的話,師弟今日下山化緣,恐怕明日才能回來?!?/br> 李淮南:“我正有事想要請教了卻大師,不知可否在這禮佛寺住上一日?” 方丈:“公子光臨禮佛寺,乃我等榮幸,只是禪房簡陋,還望公子不要嫌棄?!?/br> 李淮南笑著道:“怎會?” “這邊請?!?/br> “請?!?/br> 隨著時辰的逐漸推移,禮佛寺前聚集的人愈來愈多,百姓們紛紛望去,心想這個能讓方丈大師親自帶路的少年是何許人也?但又看少年公子身后跟著的冷臉侍衛們,一時間又收回目光不敢多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