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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和它長得五官相似,穿著病號服的孩子正趴在玻璃上,用羨慕的目光盯著自己。 這些孩子們似乎想要對它說些什么,但一開口,就有黑色的濃稠液體從他們的耳鼻喉源源不斷地流出來。 牙齒被液體染成黑色,它們咧嘴笑著,為時隔多年的自由感到由衷的快樂。 就在月食出現的短短一瞬,不知因為什么緣故,廢棄醫院那邊的收容設施也短路了一陣子。 收容失效,它們急不可耐地跑出病院大樓,但還是有很多很多孩子被埋在墻里的符紙攔了下來,還有些則是被守在門口的大黑狗給咬住了。 不過沒關系,它們自由了,它們出院了,它們病好了。 它們終于可以回去找自己的家人了! 第110章 噬光 凌晨2點,一名年輕人喝了點小酒,走在黑黢黢的巷子里。 巷子是兩棟老式居民樓間的縫隙,只能容納一個人勉強走過,連手臂都伸展不開。 一樓住戶有窗子開在巷內,但都不大,30的規格,更像是儲藏室的排氣窗。為了防盜,每扇窗子外邊都做起了防盜用的鐵欄桿。 附近住的老年人比較多,晚上9點以后就沒有人活動了。屋子里的燈熄得早,年輕人經過一扇又一扇窗戶,連一絲說話聲和電視機的聲音都沒聽見。 醉意使然,他沒覺得哪里不對。非要說不對的話,就是今晚的風吹起來格外的涼。 酒精加速血液循環,他皮膚熱得發燙,頭也暈乎乎的。 困意上涌,走著走著,似乎下一秒就能倒地睡著。 在經過某扇窗戶的時候,他原本是和經過前幾扇窗戶時一樣混沌地走過去,可等到走過以后,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剛才的那扇窗戶里,似乎站著一個人。 那個人的臉是白色的。 一對純黑的瞳孔從眼眶的最左邊移動到最右邊,全程視線就定格在自己身上。 他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自己酒醉后產生的錯覺,斗膽回過頭去看了一眼,發現那間屋子里黑的很,窗戶邊什么都沒有放。 或許真的是錯覺吧。 他轉過頭繼續往前走,沒走出幾步路,便覺得身后泛起涼意。 直到這時他才稍微清醒一點,想起了前段時間的接連爆發的人形禍亂和墮神現世…… 這個世界上是有鬼的??! 想到這一點后,腳下的步子越邁越大,最后干脆跑了起來。 他一口氣跑回自己居住的小區,「噔噔噔」上了4樓,手哆哆嗦嗦地把鑰匙往鎖孔里插,半天都對不準。 總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揮之不去,寒意在后脖頸上撩撥,令人無法忽視。 他趕緊開門,進屋后背靠門板「咚」地一聲合上房門。 胸腔里的心臟劇烈跳動,噗通、噗通、噗通地在耳道內回響。 “咚咚咚——” 剛平靜沒多久,身后一門之隔,敲門聲響了起來。 因為后背緊貼著門板,他甚至都能感受到對面敲在門上的力道正隨著門板一陣接一陣地傳遞過來。 他屏住呼吸,卻還是忍不住想要抽噎,只好伸手用力捂住嘴巴。 鐘表里的指針「滴答滴答」地走著,大概走了兩個格子左右,敲門聲終于停了。 他又多等了十幾秒,這才小心翼翼地通過貓眼望出去,卻只看到樓道里一片漆黑。 還好還好,終于走了。 借著魚缸底部的淺紫色燈光,他摸索到了客廳大燈的開關附近,伸手按下。 「啪」一聲后,燈光并沒有亮起來,屋子里還是黑乎乎的。 他心里頓時有些慌了,反復嘗試了好幾遍,不停地開關,但就是沒有光線出現賦予他安全感。 怎么會?是保險絲壞掉了嗎? 可是整棟樓的電閘都在一樓啊……難道要下去換嗎…… 一時間進退兩難。 他想了想,干脆就這么睡吧,睡著了就不害怕了。大不了熬一熬,等天亮以后再下樓去看保險絲。 他打定主意,躺到沙發上將外套一裹蒙住腦袋,便借著酒勁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一早,手機鬧鈴準點將他從睡夢中喚醒。 他打著呵欠,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起身拉開窗簾準備迎接早晨美好的暖陽。 結果「唰」的一聲,伴隨著床簾的拉開,陽光并沒有照射進屋內。 外面的天還是黑漆漆的,和入睡前凌晨的夜空一模一樣。 他震驚得向后退了幾步,連忙跑回沙發前去看手機,手機上的時間顯示確確實實是上午8點沒錯??! 難道是又爆發什么災難了? 昨晚的月食果然是邪祟的手筆吧! 似是為了求證自己的想法,他忙不迭打開熱搜,結果網頁旋轉半天,最終只顯示了一個「沒有信號」。 “一定……一定是網壞了……”他不停地自我安慰,又撥通了朋友們的電話。 一圈打下來,竟然沒有一個是在服務區的。 手機從手中滑落,摔在地上,重重一聲,只聽聲音都知道屏幕一定是碎了。 他卻沒有心情去撿,整個人沉浸在一股難以言喻的絕望之中。 現在究竟是什么情況?自己現在真的還在人類世界嗎? 糾纏自己的邪祟到底是什么?他們有什么目的?是要直接吃掉自己?還是打算關起來慢慢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