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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庇谛ば娬{道,“這次想殺你的家伙比以往任何一個都要厲害,你會輸,并且被封印?!?/br> “就在兩天后的祭典上。連你的信徒都會棄你而去?!?/br> “聽起來是挺可怕的?!鼻屣L意味不明地笑了兩聲,看起來并沒有將這個警告太往心里去。 這也和于肖肖所預想的一樣。 直接將注定發生的結果告訴當事人是換不來任何改變的,如果想要去改變,就只能從側面進行影響。 清風伸手揉了揉黑貓毛絨絨的腦袋。 絲滑柔軟的觸感令人愛不釋手。 他流連忘返,忍不住多摸了幾遭,然后就感知到周圍某處的情緒產生了波動。 情緒產生的波動就像是漣漪,漣漪產生的幅度越大,波紋起伏越明顯,也就代表著身處漣漪中心的情緒制造者情緒越洶涌。 清風循著漣漪的擴散軌跡反向尋找,然后就看到了大白那雙暗金色的瞳孔。 “噗——”清風笑了,心里跟明鏡似的。 湖面吹過一陣夜風,微微泛涼,回家休息的時間要到了。 清風看著眼前兩只無家可歸的小動物,覺得黑貓花花似乎還有話要和自己說,就問他們,“不嫌棄的話,去我的屋子里坐坐?” “可以?!庇谛ばば廊唤邮?。 …… 清風的家是神廟邊的一間普通民宅。 于肖肖因為清風不是住在神廟里而感到有些意外。 清風解下門鎖,推門引二人進入屋中。 一眼看去,屋子里就是普通民宅的裝扮,床鋪、茶幾、灶臺一應俱全,陳舊樸素。完全沒有因為他的神明身份就用黃金打造。 整間屋子里唯一能算得上顏色的,就是靠墻擺滿的那些花盆,花盆里全都是長勢很好的回鄉草。 月光從格子狀的窗外照入屋中,即便不點燈,屋內仍舊一片清亮。 清風走去水缸邊,用陶碗分別給兩位客人舀了兩碗水,放到他們面前。 “你們自便?!?/br> 說完這句話后,他走去了床邊,脫掉了白日里那身花哨的衣裳,換上了件薄薄的素白里衣。 換好后他回頭,發現于肖肖正坐在花盆前打量著自己從小養的那些回鄉草。 “這個花有什么功效嗎?”于肖肖察覺到清風投到自己身上的視線,便用爪子撥了撥垂下的葉片,假裝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做果脯,入藥,可以寧神靜心,祛除戾氣?!鼻屣L如實回答,“當世上都開滿回鄉草,就再也不會有戰爭了?!?/br> 于肖肖沉默片刻,在心里初擬了十幾種回鄉草的貨品用途。 隨后她意識到思緒飄遠,連忙將注意力拉了回來,“咳,那是怎么種出來的?” “花花你也想種回鄉草?” 談及興趣,清風整個人都散發出了快樂的荷爾蒙。 他將雙腿盤起坐在床沿,雖然在笑,但是指導的語氣卻一本正經的,“回鄉草的習性和一般的花花草草不一樣。需要準備好花喜歡的土壤、水、光照以及……” “最為重要的,虔誠?!?/br> “沒有足夠的虔誠,花便永遠無法盛開?!?/br> 土壤就是軀體,水就是血雨,光照是血月的月光…… 可這份虔誠,必須是對清風的虔誠嗎? 如果強行抓一條魚來親吻花印的話,這種帶強迫意味的吻是否會失效呢? “會的哦?!鼻屣L擅長讀心,不過他很有原則,只會偶爾窺探一些淺表的事,不會涉足他人的隱私,“必須是最純粹的虔誠,不一定是要獻給我的?!?/br> “山川大地,天神鬼怪,你有虔誠地信仰過某個事物嗎?” 于肖肖聞言陷入沉思。 …… 另一邊,紅鱗蛇和安娜在打聽到杜小妹之死的緣由后離開了婆婆家。 她們剛一出門,就看到天邊劃過了一道流星。 安娜扯了扯紅鱗蛇的衣裳,指著流星激動道,“爸爸,是流星誒!快許愿!” 說完,立馬閉上眼睛,雙手合十。 紅鱗蛇眼尖,認出了那不是流星,而是某個發光體從不遠處的夜空中飛過。 此情此景,此等異象,令人無法不去在意。 等安娜許完愿后,她就帶著安娜一起找了過去。 然后意外地來到了某個宅邸的后門。 “流星是掉進院子里了嗎?”安娜輕輕一蹦,躍上了院墻張望。 紅鱗蛇覺得很有必要追查到底,就同安娜一道跳了上去。 一進院子,她們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血腥味淺,時有時無。 她們憑借著邪祟的狩獵本能,循血腥味一路來到某個院落。 在這個院子里血腥味尤其的清晰,但算不上濃郁,所以應該只是一個人受傷的量。 她們確定了血腥味的來源是面前一排屋子里點燈的那間,有兩道人影透過燭火,像皮影戲那樣被映照在紙制的窗戶上。 門后有說話聲斷斷續續地傳出。 紅鱗蛇和安娜借助夜色鬼鬼祟祟靠近,躲在陰影里偷聽。 “試探的如何了?” “確實很強,足以見得村民對他的敬仰十分牢固?!?/br> “您確定能對付得了?” “山人自有妙計。只要杜公子您愿配合,將證據都交給我,兩日后的祭典上定要他身敗名裂,屆時他實力大減,降服起來也要容易一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