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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真的有人見過【線索二·監工的記事本】里掩埋董莉尸體的封鎖區域。 “你要地圖做什么?”魯深察覺到了于肖肖的意圖,“你該不會要進去找菲菲吧?” “對?!庇谛ばこ姓J。 “可是洞里那么多鬼......”魯深一想起自己在洞里的遭遇,臉色就變得更加蒼白了。 因為有于肖肖的存在,她只身無法匹敵的僵尸有了人幫忙解決,觸碰都觸碰不到的幽靈輕就而易舉地就被除掉了。 所以最開始的那段時間她對僵尸和幽靈的概念也就止步于:很嚇人,但好像也就這個樣子,死不掉。 但是直到在洞口遭遇那一陣突如其來的鬼潮,手骨被一擊刺穿,隊友險些喪命,她才真正的體會到人類的生命是何其脆弱...... 置身于靈異現場,自己就是一塊被無數破窗錘對準的劣質玻璃。 相較于洞口附近,洞的深處肯定還會有更加危險的存在,哪怕于肖肖再厲害,孤身一個人前去的話恐怕都是兇多吉少。 魯深由此得出結論,“我覺得你不能去?!?/br> “如果我不去,你覺得警察可以救回董菲菲嗎?”于肖肖能夠理解魯深的恐懼,因為當年自己還是一個人的時候,第一次面對邪祟的時狀態并不比他們好上多少。 “中央警察署天師科是新成立的部門,各地的分部更是人手稀缺?,F在大量的資源都集中在尋找從封印中逃脫的惡鬼,就算他們抽調人手來這里,你覺得3天之內他們能趕來嗎?就算趕來,又一定能救出董菲菲嗎?” 于肖肖向魯深拋出一連串的質問,最后總結道,“你將希望全部的寄托給警方,其實也是一種依賴。你選擇了讓別人來決定你的命運,而不是自己主動去改變些什么......” “如果有一天鬼怪與人類世界的平衡被打破,它們已經來到你面前的時候,你真的還有時間報警嗎?” “到那時,又真的還會有人來救你嗎?” 魯深沉默了。 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于肖肖的這番話里似乎還潛藏著別的意思。 她必須承認于肖肖說得很有道理??傻览須w道理,對于鬼怪的恐懼,是個人類就是無法完全克服。 其實無法完全克服才是人之常情。 于肖肖留下時間讓魯深自己慢慢消化,從董菲菲的挎包里找出一支筆,在監工的記事本上找到一張空白頁,在上面簡單地畫了幾筆礦道的走向。 畫完后,她將兩樣道具交給在場的其他人,讓他們來繪制剩下的地圖。 手機上的時間指向深夜11:55,出自好幾人之手的拼湊地圖兜兜轉轉回到了于肖肖手里。 于肖肖大致看了看,發現在某條她從未去過的道路上,有人在靠墻位置畫了個五角星。 “這個地方我見過?!毖塾耙呀洀氐撞翛],全身上下裹得跟個木乃伊似的女生同于肖肖解釋,“我記得那附近拉著很多黃色的警戒線,墻上掛了個‘瓦斯濃度過高,請勿入內’的牌子?!?/br> 于肖肖點頭謝過,轉身就想往洞里走。 突然一團巨大的白影撲了過來。 于肖肖沒有感受到殺意,也就沒來得及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等她意識到的時候,肩頭已是重重一沉。 她扭頭看去——董菲菲撿回來的那只沙雕正趾高氣昂地站在自己的肩膀上。 “哇,它這是也要去救菲菲嗎?” “好有靈性的鳥?!?/br> “張三,它重嗎?” 或許是出于表情包的緣故,人群對這只沙雕抱有天然的好感。 可是只有于肖肖才知道,自己肩膀上站著的這玩意十有八九是一只6星。 于肖肖沒有拆穿這只沙雕的身份,也沒有強制要把它留下。 畢竟要是忤逆這家伙的意愿,它在這里大鬧起來的話就不好收拾了。 “......” 于肖肖沉默地抖了抖手里的手繪地圖,載著沙雕小跑著進入礦洞。 她剛一進洞,身后的洞口便再次合上。 手機時間指向深夜0:00,里世界開啟了一個新的階段。 整座礦洞劇烈顫動,地面崩裂坍陷,就像是一只巨大生物不慎吞入了排斥的異物,正在動用全身的機能想要將異物消滅。 滿墻鬼眼大睜,血淚汩汩溢出,流了滿墻滿地。 腳下的鮮血凝聚成細長的蟒蛇,吐著信子要來吞噬入侵者。 無數枯手從泥土里長出,肆意揮舞,一只只沉睡于此的工人尸體也回應著呼喚從裂縫中爬了出來。 此情此景,用群魔亂舞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有僵尸舉著鐵鎬迎面敲來,于肖肖側身避過,完全沒有去管肩膀上的沙雕。 鐵鎬擦著沙雕的翅膀而過,蹭下幾片羽毛。 沙雕長唳一聲自行起飛,離開了肩膀。 于肖肖肩頭一輕,躲避邪祟小跑前進的速度更加輕快了。 3分鐘后,她找到了地圖上標注的封鎖地帶。 正準備伸手挑起黃色的警戒條,一陣從身后吹來的氣旋忽然似有若無地拂起她的衣擺和發梢,令她下意識停止了手里的動作。 緊接著她便聽到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片刻后,沙雕重新落回到肩膀上,身后原本群魔亂舞的礦道也已經變得無比寂靜,連一絲邪祟的氣息都感受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