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將軍太難追 第21節
第23章 花樓(1) 煙翠樓建在御河畔,房檐上掛滿了紅燈籠,在夜晚也十分亮堂,昏黃的光芒在御河中斑斕流轉,景致倒是極美。 御河上零星飄著幾艘畫舫,正有歌女坐在船頭彈著琵琶曲。 林音此時沒甚么興致聽,方影也從未來過此處,此時看著樓下大群花枝招展的姑娘蜂擁而來,渾身都是抗拒。 他們二人一出現在煙翠樓門口,便立刻被一群嬌滴滴的姑娘圍住,濃重的香粉氣息撲面而來,林音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方影更是被不絕于耳的軟綿綿嗓音嚇住,風攜著河水吹來,方影覺得渾身都冷嗖嗖地,立起了一排小疙瘩,拉起林音小聲嘀咕,“姑娘,咱們回吧?!?/br> 林音嫌棄地瞧了他一眼,扯著他進了大門,恰趕上煙翠樓的桑mama迎過來。 “喲,這兩位公子瞅著眼生得緊,快進來坐?!?/br> 如此清爽的秋日這桑mama的額上竟浮起薄汗,眼神頗有些慌張,似是想盡快打發了他們。 桑mama安頓他們坐下,又道,“二位公子可有中意的姑娘?” 林音掏出幾張銀票豪爽地拍在桌子上,“我點花娘?!?/br> 桑mama打量了他們一眼,看向他們的目光中充滿疑惑,“兩位公子,都點花娘?” “怎么……”林音又從袖中掏出幾張銀票砸上去,“不可以么?” “瞧這位爺說的,自然是可以的?!鄙ama將銀票揣進懷里,“奴家先去打點花娘一番,省得她不懂事,唐突了貴客。二位爺先在樓下聽聽曲,吃吃點心?!?/br> 林音不耐地甩甩袖子,“你快點兒的,我這位兄弟憋不住了?!?/br> 桑mama連著應了幾聲,匆匆上了二樓。 方影的臉頰上泛起一抹潮紅,小聲嘀咕道,“姑娘,你這說辭是從哪處學的?” 林音斜他一眼,提醒道,“稱呼?!?/br> 她今日特意束了胸,雖則身形偏矮,瞧著也便像個十幾歲的紈绔小少爺。 方影不情不愿地改口,“公子,咱們回吧。這花娘是誰,你點她做甚?” “花娘是這里的頭牌,一夜價值五十金呢?!?/br> 這里咋咋呼呼,吵得很,曲子也不好聽,咿咿呀呀不知道在唱甚么,香味濃得他想要吐,方影絕望地哭喪著臉,他想回去練劍守院子。 五十金一夜,那些人瘋了不成,兩個人睡還不夠擠的。 林音看著方影滿臉不屑,對他道,“你還未嘗過滋味,尚不懂呢。待你娶了媳婦兒便懂了?!?/br> 林音說到這里,突然反應過來,“我為你張羅著娶個媳婦兒如何?” 方影抗拒地擺了擺手。 那桑mama很快下來,引著他們兩人去二樓。 桑mama推開一扇門,“這便是花娘接客的屋子,二位貴客來前兒,吳公子剛喚了她唱曲兒,待花娘唱完便回了。二位稍待片刻?!?/br> 林音噙著笑,點頭落座,“好說好說?!?/br> 桑mama掩上門退了出去,屋內如手臂般粗的紅燭正在蓽撥蓽撥地燃著,這屋子里的香味頗濃,方影掩上口鼻,又仔細察看了桌面上擺放的茶水點心,“姑娘,沒甚么問題,只是屋子里熏過合歡香,還是少聞些為好?!?/br> 林音拿帕子掩住口鼻,推開窗子,將香味驅散了一些。 此處正對著煙翠樓后面的一方庭院,原本安靜的夜色之中,卻有幾個壯漢,來去匆匆,不知在尋甚么。沒多久,那桑mama竟也去了后院,叉著腰頗為憤怒。 “方影,你跟上去瞧一瞧,看他們在干甚么?!?/br> 方影早想離開這全是香味的破屋子了。但是又不放心林音,這姑娘也不知如何就識得了青樓女子,還真能指名點出來,他若走了姑娘會否有危險。況且姑娘的神思此時也不知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方影腦中轉不過來彎,無法取舍,躑躅了一會兒,林音道,“我就待在這屋里,不會出事的?!?/br> 方影給林音留下一把匕首,翻窗而下,隱在了窗外的nongnong夜色中。 林音這才坐回椅子上,等著花娘來。 林音等得昏昏欲睡,方影也未回來,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似有人在挨戶敲門盤問,聲音很大,語氣也有些兇。 隔壁的恩客正在銷魂時,有瓷器拋出碎在門口,破口大罵讓他們滾。 難不成鬧賊了? 林音正托腮尋思著,窗外突然翻進來一人,那人穿著夜行衣,帶著面巾,將外面的涼風帶進來些許,回身將窗子一關。 林音正欲驚呼,那人腳下飛快,一個轉身便行至桌前,掩住了她的嘴巴。 那雙眼睛很是熟悉,林音識出了是誰,正嗯嗯呀呀地喊著,來人卻不看她,攜著她將門拴好,尋著屋內有哪處可以藏身。 屋外的腳步聲愈來愈近,林音沖他指了指屏風后的床上。 在敲門聲響起之前,他便一個飛身帶著她越至了床上。 他的手掌寬大溫熱,林音被悶在里面小心地喘著氣,他壓在她的身上,屋內合歡香的味道似乎濃了起來,林音的呼吸有些急促,屏風隔住了外室昏黃的燭光,只有淡淡的月色順著窗柩跳進來。 “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qaq三次元有點忙…… 第24章 花樓(2) 嵐青這才看清身下的人,他在后院尋著避身之地,看得這屋里燭光映在窗紙上的剪影是位瘦弱的公子,這才闖了進來。 嵐青終于將手從林音臉上拿開,抬手扯下面巾,隔壁卻傳來男女愈發沉重的喘息聲,釋放糾纏糅雜在一起,偶伴著床帷吱呀地晃動。 嵐青額上浮出薄汗,看著身下人無辜的雙眼,喉結滾了滾,覺得渾身燥熱非常,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火氣直往下腹涌去。 男子的身上還帶著外面的涼意,陌生的氣息突然籠罩住林音全身,撲通撲通地心跳聲接連響起,不知是他的還是自己的,嵐青好似很熱,林音甚至能感受到有汗水滴落在她的臉頰。 “嵐校尉,你很熱么?”林音小聲問道。 嵐青喉結略略滾動了幾下,聲音低沉卻又帶著些沙啞,“嗯?!?/br> 敲門聲響起時,林音終于回過神來,學著隔壁輕聲喊叫起來,“世子,你輕一點呀,饒了奴家吧……” 嵐青覺得更熱了,這屋內想來用得不是正經香木,口干舌燥下,嵐青抿了抿發干的嘴唇。 她的叫聲柔媚,身上傳來的淡淡馨香與屋內的濃香截然不同,似乎更是惹人,白皙的玉頸露在外面,嵐青很想湊上去聞聞,終究甩了甩昏沉的腦袋,撐著自己盡量離她遠些。 林音格外咬重「世子」二字,敲門聲頓了頓,林音沖嵐青指了指床邊的茶杯,然后沖門口示意。 嵐青很快尋思過來,抓起茶杯摔了過去,沖著門外大聲道,“給我滾?!?/br> 雖不知是哪位世子,總歸是他們開罪不起的大人物,門外略遲疑了一下,腳步聲便很快走遠了。 嵐青撐著自己從林音身上起來,坐在床邊,平復好呼吸,板起臉,聲音較剛剛更啞了些,“你在這里做甚么!” 剛剛那狐媚的腔調又是從哪里學的! 她真的是……每次都能給他無盡「驚喜」。 嵐青吐出好幾口濁氣,林音卻軟綿綿地爬起來,拍了拍紅撲撲的小臉,靠在床邊控訴道,“嵐校尉整日說著男女大防,剛剛抱姑娘的動作可是一氣呵成呢?!?/br> 嵐青沉默了片刻,解釋道,“我以為你是男人?!?/br> 這句話將林音惹不悅了,不禁挺了挺胸脯,“你壓在我身上難道感覺不到么?男人這里這般平,我怎會是男人?” 嵐青卻正兒八經瞧了她一眼,認真道,“你也是平的?!?/br> 林音恨不得將束胸掏出來,“我是纏了束胸!” 嵐青不想在胸前平不平這件事上同她爭執,閉嘴沉默。 林音抬腳踢了他一下,“是男人你便能隨意將人家抱在床上么,原來你喜愛男人!” 她抱一下便推推拒拒,扭扭捏捏!抱男人倒是順手得很! “呃……”行吧,女人總有道理,他要聽父親的不能同女人吵架。 況此時也確不是吵架的時候。 嵐青素來總愛穿素色的袍子,林音頭一回見他穿一身黑,沉迷般欣賞了一會兒美色,便也不氣了,不由又衷心地夸贊,“嵐校尉,你穿甚么都好看?!?/br> “呃……”嵐青想著近日坊間傳聞她得了怪病,他也確去藥堂同蔚縝請去的大夫打聽了一下,每位大夫都不約而同的嘆起氣,說著甚么天妒紅顏。 他確有些擔心,想著眼見為實,便在侯府晃了幾晚,卻沒再碰上方影去擷芳院,侯府甚大,他摸不準西跨院在哪處,不敢隨意亂闖。 后來便有了差事,他一直在煙翠樓盯著,實在抽不出空暇,誰知竟這樣碰上她。 如今他瞧她正常得很,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頓了頓還是問了一句,“你身子可還有哪里不適?” 林音癟癟嘴,委屈道,“有的,傷口好痛?!?/br> 嵐青黑著臉,“痛還到處亂跑,你可知這是何處!” “是花樓呀?!?/br> “你既知曉這是花樓,一個姑娘家來這里做甚!” 嵐青面色不善,林音怯怯的,小聲嘀咕道,“你不是也來花樓了么,還隨隨便便就將人家抱上床,且人家剛剛救了你,不道謝就算了,翻臉便不認人,當真是過河拆橋,變臉倒是比女人還快呢……” 嵐青被她嘀咕得頭更痛了,聽得二樓漸漸沒了腳步聲,隔壁的恩客也終于偃旗息鼓,只余了濃重的喘息。 嵐青起身欲走,“走,我送你回侯府?!?/br> “不行……”林音擺擺手拒絕了他,“我點了姑娘,姑娘尚未來,我焉能走?” 還點了姑娘! 她怎么那般大的本事! 在嵐青再次訓她之前,林音搶先問道,“嵐校尉,你來這里做甚么?后院的那些人是在找你嗎?” 嵐青想了想才答道,“我是在辦差?!?/br> 林音看著他,默了片刻,道,“可是打探到了甚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嵐青抬眸瞧她,她仍靠在床榻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桌面上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