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3)
厲長生問道:可是皇后外戚? 你 荊白玉瞪著眼睛瞧他,冷笑說道:你可知道,誣陷皇后,那是要掉腦袋的罪名?指不定流安之地都要跟著你受苦受難。 厲長生道:看來長生未有猜錯。 你這人真是荊白玉話到一半,深深的嘆息了一聲,道:又叫你給猜準了。 荊白玉幽幽的說道:自從皇太后身子骨變差,皇太后的外戚一族,已然一日比一日落寞起來。 皇太后與皇上的身子骨都很差,已經管不到什么朝政。依靠著皇太后的外戚一脈,因著靠山就要崩塌,根本無法再做什么,如今已經選擇明哲保身,開始隱退于朝廷。 也就只有竇延亭竇將軍,因著先前便選擇了站在太子荊白玉這一面,竇家這才未有過于落寞。 外戚是永遠無法遏制的勢力,太后一族悄無聲息,自然會有其他勢力驀然壯大而起,新的外戚再次出現,便是皇后的勢力。 皇后雖不是太子荊白玉的親生母親,但荊白玉從小養在皇后身邊,皇后的弟弟陸輕舟,又是太子跟前數一數二的紅人,這前前后后加起來,都助長了皇后一脈的外戚,就像雨后的雜草,瘋狂的滋生。 荊白玉已經在盡力遏制,然而成效不見得有多顯著。 荊白玉談起這事兒來,便又是嘆息不止。 厲長生安慰說道:太子無需苦惱,畢竟太子殿下已然做的足夠之好。外戚與宦黨,向來是量大危險的勢力,眼下只有外戚一股,已說明太子殿下您的能力。 荊白玉抬起頭來,用探尋的目光瞧著厲長生。 這一次,又叫厲長生給說中了。 這朝廷之中,最怕的兩股勢力,一個是外戚,另外一個則是宦黨。 荊白玉心知肚明,在九千歲厲長生離開之后,有多少官宦想要代替厲長生的地位,在荊白玉身邊做個心腹。 然而荊白玉一一鏟除,身邊并未提拔一個貼心的宦官,反而用了一些親隨侍衛。 宦官乃是太監,在皇宮之中這樣的身份,可是最為方便便宜的。不只是可以在太子與皇上跟前伏侍,亦是可游走于各個后妃宮殿之中,拉攏人脈關系。 各位妃子為了避嫌,但凡有點什么事情,亦是第一個想到尋了身邊宦官來傳話,一來二去,宦官便是最為能說上話的人。 宦官的勢力,便是如此開始膨脹,最后一發不可收拾。 九千歲厲長生離開之后,荊白玉不再寵信宦官。而總督東廠,因著督主喻風酌喪命離國,也變得消沉下去,漸漸落寞無人問津。 如此一來,宦官勢力最終還是消失不見,只剩下叫荊白玉棘手的外戚。 荊白玉道:無有確鑿的證據,如何能讓皇后的外戚消停?到時候朝廷一半官員聯名上書,就算是身為太子,亦是無法堵住悠悠眾口。 事情便是如此,所以荊白玉隱忍了幾年,終于叫他找到了一絲希望。 厲長生說道:太子放心。刺客必然會聽到傳聞,不顧一切的派人來刺殺小旻。到時有小旻作為誘餌,引誘刺客前來。刺客殺上門來,看到的可就不只是小旻藝人,還有太子殿下您。 如此一來,刺殺無名小卒,就突然變成了刺殺當朝太子。 不論外戚一黨的勢力如何滔天,刺殺太子永遠都是足以殺頭的罪過。 這辦法荊白玉聽厲長生說著,心中又是一顫,似曾相識 昔日為了坑離國太子,厲長生便給荊白玉出的這種辦法,偷梁換柱一番,便拿住了離國太子的把柄。 今日故技重施,厲長生自然別有用意,除了釣出刺客之外,還在暗中提點荊白玉。 荊白玉一陣沉默,便不言語了,坐在席上,將眼睛閉上,仿佛已神隨心動,飄蕩至無盡的遠方。 厲長生也在旁邊坐了,沒有再打攪荊白玉。對于叛逆期和青春期的孩子來說,是要給他們一些適當空間的。 厲長生干脆閉上眼睛,打開了系統2.0控制面板。 【系統提示:是否開啟任務獎勵盲盒?】 因著完成了任務7的緣故,厲長生眼下道具箱中多了一個盲盒。 開 厲長生無聲的輕輕動了動嘴唇,在黑暗之中無人瞧見。 【盲盒已開啟,恭喜獲得la prairie臻愛鉑金乳霜1盒】 【萊珀妮鉑金面霜:官方價值10200元】 運氣不錯 厲長生低聲一笑。 你說什么?荊白玉在旁邊側頭瞧他。 厲長生坦然回視,道:并無什么,太子殿下恐是聽差了。 厲長生從盲盒內開出一個面霜來,系統升級2.0后送出的第一個盲盒獎勵,竟是十足的大度,給厲長生開出一個萬元貴婦面霜。 都說海藍之謎經典面霜乃是貴婦入門級別,這是很有道理的說法,畢竟在一眾貴婦面霜之中,上萬元的面霜比比皆是,如此一對比來說,海藍之謎的經典面霜也只能是入門級別,總有一山還比一山高。 鉑金面霜,乃是萊珀妮品牌下摯愛鉑金系列中的一款面霜,比萊珀妮最廣為人知的藍魚子系列要昂貴了不少。 面霜中含有大量的膠態鉑金,呈現出銀灰色略粘稠面霜質地,在日光與燈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到極為細密的鉑金閃光點。 鉑金閃光要比一些面霜中加入的云母閃片細密的多,自然也要比云母閃片要有用處的多。膠態鉑金附著于面部,可以有效保濕,新成無形屏障保護肌膚。 不同于藍魚子的及時性抗老效果,鉑金面霜是給較為年輕之人使用的產品,使年輕人能更有效的抵抗衰老,延緩衰老,用來達到持久年輕的目的。 若是等到三四十歲,再使用鉑金面霜,恐怕并不能感受到什么真切的效果,說句大白話,就是已經晚了,不如使用一些有假性抗老效果的面霜,刺激皺紋膨脹,使得rou眼看上去更為年輕。 厲長生眼看著道具箱中的鉑金面霜,心想著日前自己送了小太子荊白玉一套寶寶專用保濕套裝,眼下十年過去,肯定早已用完。 這一下倒是也不錯,可以將這萊珀妮的鉑金面霜再送給荊白玉,荊白玉十八歲年紀,的確適合使用這樣的面霜。 雖說貴是貴了一些,但是鉑金面霜用量比較節省,一盒50ml還是可以用很久的,半年不成問題。 若是能因此討了荊白玉的歡心,的確也是值得的事情。 就只怕 厲長生想起來便有些想笑,就只怕自己送了這昂貴的面霜,荊白玉會瞧也不愿意瞧一眼的直接扔掉。 那 可真就是暴殄天物了。 咔噠 頭頂瓦片輕微的響動,荊白玉霎時間睜開眼睛。 厲長生壓低了聲音,說道:來了。 與你何干?荊白玉不客氣的橫了他一眼,道:躲開,一邊去,莫要再假裝受傷! 這 厲長生莫名被呵斥了,心里思忖著,這小孩竟還記仇,怕是短時間內是忘不得自己用唇釉假裝鮮血的事兒了。 頭頂上卡拉拉的一響,不多時窗外便有了幾條黑影,那些個刺客果真上了勾。 荊白玉第一個站起來,伸手抵住腰間佩劍,便要有所行動。 只是荊白玉這動作還是頓住了,他回頭瞇著眼睛去瞧厲長生。 厲長生露出一個親和友善的笑容來。 然而荊白玉顯然不吃他這套,就見荊白玉又松開了腰間佩劍,伸手一拽 嗖 竟是將厲長生的腰帶突然抽了下來。 厲長生一愣,心中止不住的嘆息,自己莫不是真的年紀大了?怎么有時候,真的完全猜不透荊白玉這小孩腦子里在想什么? 荊白玉抽了他的腰帶,刷刷兩下子,直接將厲長生的雙手綁在一起,然后在旁邊青銅案幾腿上繞了兩圈。 太子厲長生恍然大悟,荊白玉這是不放心自己,所以想要簡單粗暴的把自己給捆住,才好叫自己老實? 老實呆著!荊白玉動作迅速,果然是武功高強之人。 厲長生瞬間不能動彈,只能歪在案幾旁邊,連坐直都不能夠,腰帶根本不夠長。 厲長生溫聲道:太子放心,我什么也不做,你先將我放開,可好。 不好。荊白玉回答的極為爽快。 那面宋旻瞧了一眼厲長生,表情淡淡的,就當是沒看見,也默默的摸出了懷中短刃,一瞧便是不打算幫厲長生的樣子。 厲長生嘆息了一聲,道:可若那些刺客殺進來,我被綁著雙手,豈不成了砧板上的魚rou? 呵呵 荊白玉冷笑著說道:那也要他們有命進來才是。 他這話說罷了,就聽衣襟輕向之聲,荊白玉那白色衣衫,已如鬼魅一般,霎時間消失在了房間內。 宋旻立刻瞇眼跟上,隨即房外傳來了打斗之聲。 荊白玉一聲令下,刺客瞬間被早已埋伏好的侍衛們團團圍住。 厲長生瞧不見外面情況,只聽到荊白玉冰冷刺骨的聲音。 要活口,一個都不準給我弄死了! 是! 侍衛們齊聲答應。 叮叮當當兵器相擊的聲音明明就在屋外,然而仿佛遙遠的不能再遙遠,與厲長生毫無關系可言。 厲長生笑著搖了搖頭,道:孩子果然長大了 厲長生有些個犯困,耳聽著外面不斷的響聲,不知不覺竟是找到了一些個節奏,倒是有些催眠的感覺。 厲長生歪在案幾旁邊,干脆坦然的換了個姿勢,讓自己更為舒坦一些,隨即 睡著了。 可想而知,荊白玉白衣染血的從外面走回之時 就看到已經睡熟的厲長生 厲長生! 荊白玉惡狠狠的喚了他一聲,那心情著實難以敘說。 他叫了一聲,厲長生未有醒來,只是皺了皺眉頭。難得在睡夢之中,厲長生并非滿臉親和的笑容,看上去反而要嚴肅些許。 荊白玉心中一軟,有些不舍得將他叫醒過來,心想著他或許是累了,從流安大老遠跑來,到了京城里,又遇到了這么多糟心之事。 說不定 荊白玉低聲自然自語,說不定這流安世子是因著在流安侯府過的太過艱難,父兄皆不待見他,所以才不得不上京來討好自己,也是個可憐之人。 他長得像什么人,又不是自己能左右的,自己處處針對于他,的確是不應該的 荊白玉心中徘徊著,卻又止不住盯著他的臉升起一股悲傷之感。 但凡見到相像厲長生之人,荊白玉便沒來由的又是歡喜又是難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樣才好。 唉 厲長生好像在夢中,聽到了荊白玉老氣橫秋的一聲嘆息,隨即四周恢復了平靜。 等厲長生再醒來之時,驛館已經如往常一般無二,昨日里的刺客,還有太子荊白玉皆是消失不見。 厲長生有些腰酸背疼,他仔細一瞧,原自己還趴在青銅案幾之畔,便這般睡了大半夜,這若是身子骨不疼,還真是稀奇之極的事情。 這荊白玉 厲長生無奈的笑了笑,他的雙手還綁在一起,整個人無法離開案幾,荊白玉離開之時,定然是想著報復他,故意不給他解開束縛。 厲長生?厲長生? 門外傳來宛陽郡主的聲音。 人去哪里了? 厲長生!怎么又不在??! 厲長生朗聲說道:郡主,我在這里。 厲長生! 宛陽郡主震驚的睜大眼睛,叉腰站在小旻門外,說:厲長生你這老色鬼!你怎么又進了小旻的房間! 咚! 宛陽郡主踹門而入,簡直火冒三丈,道:你可知我們小旻是要做太子妃的人! 太子殿下的人你都敢碰你! 你不要命 了。 宛陽郡主一闖進來,就傻了眼,整個人木愣愣的瞧著案幾邊的厲長生,道:你這是做什么呢? 厲長生哭笑不得,道:別的先不說,你先幫我解開束縛。 哦。宛陽郡主是個實誠人,立刻跑過來。 她將腰帶解開一半,突然反應過來,道:你還未說怎么回事呢,誰把你綁在這里的?是不是你要對小旻圖謀不軌,所以他把你給綁了?你若是不說,我就不給你解開。 厲長生搖了搖頭,雙手一縮一分,便從腰帶的束縛之中退了出來,道:多謝郡主幫忙。 宛陽郡主已把腰帶弄松,厲長生無需她再幫忙什么,已然自行脫離。 厲長生道:郡主誤會了,我與小旻怎么可能有些什么。 那你這是宛陽郡主納罕。 厲長生露出一個微笑,道:小孩子便不用cao心這般多了。 你!你說誰是小孩子?宛陽郡主不悅的說。 厲長生撣了撣衣裳,道:我先行一步,還要進宮去見太子殿下。 我也想去宛陽郡主追在厲長生身后。 厲長生換了衣裳,洗漱一番,隨即牽了馬匹行至宮門口。 守門的侍衛還是昨日里那個,見到厲長生也不算是陌生。 只是那侍衛對厲長生訕訕一笑,道:世子太子殿下說今兒個太忙,若是世子想要求見,便便先等上兩個時辰 怪不得侍衛有些個不好意思,原是太子荊白玉,有意刁難厲長生。 之前厲長生曾說過,太子未有阻攔,讓他直接入宮,一瞧便是有事叫他幫忙,所以才會如此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