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9)
厲長生不經意的瞥了一眼黍離,道:那些人的確是普通的土匪,就像黍離說的一樣,在附近打家劫舍的。 這樣啊。荊白玉恍然大悟一般點點頭,說:唉,黍離你也太不走運了。你不過是幫本太子去撿箭矢罷了,怎么就被一幫子土匪給盯上了呢。若是這次未有主子我去救你,說不定你便要成為土匪刀下亡魂了。 是是是,黍離趕忙道:太子救命之恩,小人沒齒難忘。 黍離說罷了,呼的松了口氣,心中慶幸不止。那些個假土匪,竟是無有將自己的身份說出,看來厲長生是什么都無審問出來的,否則他絕不可能是這個態度。 可 黍離心中慶幸之后又是不解,上柱國派來的人,為何沒有道出自己的身份?這著實不同尋常的很。 這自然不同尋常,然而不同的并非上柱國派來的假土匪,而是厲長生這么個人。 荊白玉將黍離打發出去,這才毫不遮掩的笑出聲來。 厲長生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太子殿下故意戲弄那離國皇子,便不怕他日后記仇? 我這不是故意戲弄。荊白玉理直氣壯道:你才是故意戲弄呢。你去審問了那些個假土匪,他們到底如何說的?你故意在黍離面前什么都不說,那是什么意思? 厲長生笑的著實高深莫測,說:那些的確是假土匪,乃是離國謀反大臣上柱國派來追殺黎國二皇子的。 黍離便是離國的二皇子?荊白玉問道。 正是。厲長生說:那些個士兵受不住嚴刑拷打,已然都交代了,哪里還敢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荊白玉道:沒想到咱們出來這一趟,收獲著實頗豐,竟然還遇到了離國的二皇子呢。對了,你為何不拆穿黍離的身份? 厲長生笑道:太子殿下也說過,荊國與離國關系僵硬,此時此刻拆穿黍離離國二皇子的身份,恐怕會引得黍離芥蒂,不若等到時機成熟之時,再行揭開這層身份。 時機成熟?荊白玉有些摸不著頭腦,道:那是什么時候? 厲長生道:不如就等到,太子殿下與黍離成為朋友之時。 朋友?荊白玉納罕的說:我和他成為朋友? 這荊國與離國儼然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荊白玉還真是沒想過,要與黍離成為什么朋友。最多便是趁著離國內亂,給黍離一些幫助,好叫他以后知恩圖報。 厲長生道:太子要知道,若是能與土豪交朋友,這日后的益處定然頗多。 荊白玉道:那你說說,要我怎么和他交朋友呢? 【#友好度總覽#】 【土豪:21】 荊白玉話音才落,系統突然跳出了提示 黍離對厲長生的好感度仍然為負數不說,這兩日仿佛還降了那么一些個 并非錯覺。 厲長生說:這 第58章 談談心 厲長生又瞧了一眼系統控制面板, 友好度那一欄里,也只有兩個負數。其一自然就是離國的二皇子殿下, 剛剛被他們算計了的黍離。這其二,當然便是視厲長生為情敵的小老虎小貓兒了。 厲長生保持微笑,說:可能需要先對他好一點罷。 對他好一點?荊白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離國二皇子的身份底細,厲長生已經叫人前去打聽。厲長生與荊白玉先前對于離國的事情都不是太過清楚,需要仔細打探一番,知己知彼才好百戰百勝。 這離國的二皇子名叫離纓, 他上面有一個哥哥,就是如今離國的太子,兩個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離纓下面的弟弟一共有八個, 倒是未有一個meimei。 離纓的母親原本乃是離國的皇后,離國滿朝文武也都覺著,二皇子離纓想必就是日后的儲君。 但是后來一日,離纓的母親,離國的皇后突然暴斃,當時離纓年紀還小,失去了母親的庇佑, 日子開始有些不好過。 離國很快有了新的皇后, 便是大皇子的生母。因著新皇后受寵, 所以離纓的大哥也跟著一躍成為皇上眼中的紅人, 兩年之前,被正式冊封為太子。 這一次離國上柱國叛亂,九位皇子人人自危, 紛紛從皇宮之中逃出。離國太子也是狼狽不堪,顧不得太多,帶著自己親隨慌慌張張逃跑,想要到其他國家去搬救兵。 離纓同樣帶著部下逃出都城,但是不幸的是,他身邊竟是出現了叛徒,將離纓的行蹤透露給了上柱國的人。 離纓一行人遭到埋伏,損失慘重,侍衛拼死護住離纓,將他送出包圍,叫離纓先行逃跑。離纓僥幸撿回一條命來,但這么一來,他身邊一個人也無,只剩下他孤零零一個,這般還如何能跑的掉?被抓回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離纓當機立斷,一瞧自己所在的位置,仿佛離著荊國不遠,他知道上柱國不敢貿然招惹荊國,干脆便快速往荊國的邊界趕去。 正巧了,離纓到荊國的時候,正遇上一片難民,他干脆就混進了難民之中,隨著難民繼續往前走。 上柱國果然畏懼荊國,不敢貿然闖入,生怕荊國叫他們給什么交代。所以上柱國只得叫手下的士兵偽裝成土匪,進入荊國邊界去搜索二皇子離纓的下落。 離纓從小太子荊白玉營帳走出來的時候,還有些個驚魂甫定,止不住伸手狠狠壓了壓心臟的位置。 他瞇著眼睛,心中尋思著,萬萬不能叫那小太子與他身邊的厲長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去,否則 他如今僥幸未有死在上柱國手中,著實不想一個大意,卻死在荊國人手中。 那厲長生離纓眼神陰沉,道: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呢 離纓在離國之時,便聽說了,荊國突然多了個厲害的人物,竟還是個寺人太監,叫做厲長生。 當時離纓并不當做一回事,受寵的寺人數不勝數,哪個國家也不會缺了短了,就是在離國離纓父皇的面前,最能說上話的,也是個寺人太監。 這些寺人瞧上去聽話順從又貼心,能討到皇上歡心,是再正常不過的,皇上一歡心了,給他們一些權力,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然而 離纓在會盟大營待了兩日,多了些所見所聞,發現那厲長生竟不只是會說話會討好,的確是個非常難對付,城府極深之人。 離纓自然自語說道:看來日后我要小心此人才是。 離纓本覺得,那荊國小太子荊白玉,不過七八歲年紀,能有什么自己的主意?只是個小孩子罷了,并不難忽悠了去。 然而眼下一瞧,有厲長生在他身邊待著,自己想要將荊白玉頑弄于鼓掌之中,著實登天難事。 離纓先行回了自己的營帳,準備休息一番,再想日后的辦法。 黍離大人。 他前腳進去,便聽營長外面有人低聲呼喊。 離纓嚇了一跳,渾身的肌rou都僵硬了起來,道:何事?! 外面一個宮女的聲音,分外的甜美,說道:黍離大人,是太子殿下吩咐婢子前來的,為黍離大人送一些個換洗的衣物。 衣服? 離纓站起身來,走到營帳門口,連忙換上一臉唯唯諾諾的模樣,這才撩開帳簾子,笑著說:多謝姊姊,有勞姊姊跑這一趟了,多謝太子殿下。 這離纓五官合在一起,著實耐看的不得了,瞧上也溫柔多情至極,那小宮女瞧離纓千恩萬謝的,止不住紅了臉,道:這也沒什么的,東西給你,我就先回去了。 多謝姊姊。離纓復又道謝一番。 那宮女紅著臉離開,離纓納罕的捧著衣物回到營帳內,只覺手下的衣服滑不留手,都是一些上等的絲織物,就算是在離國皇宮之中,這也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這么好的衣服,怎么拿來給我穿?離纓微微蹙眉。 【#友好度總覽#】 【土豪:22】 好感度又下降了! 厲長生才喝了一杯茶水,就又瞧見系統提示展現在面前。 咳咳 厲長生放下手中的杯子,有些個頭疼不止,自己方才什么也未有做,與離纓也相隔甚遠,連瞧也是瞧不見他的,怎么就無端端被離纓又給討厭了去? 厲長生搖了搖頭,感嘆道:土豪的想法,或許與常人不同。 你說什么呢?荊白玉跳竄竄的從營長外面走了回來。 厲長生問:太子這是去何處了? 荊白玉邀功一般的走過來,站在厲長生面前,挺著胸脯子,自豪的說:你不是讓我與離纓做朋友嗎?你不是讓我對離纓好一點嗎?我方才叫人去給離纓送換洗的衣裳了。 送衣裳厲長生有些個恍然大悟,道:那他可喜歡? 應該喜歡罷?荊白玉道:我也不確定,若是他不喜歡,一會兒再叫人送些個其他的東西過去。 厲長生心中好笑,覺得離纓定然是不喜歡那些個衣裳的,不然好感度怎么突然又掉了一點? 如此不是個辦法,若荊白玉送去的東西,離纓都不喜歡,自己這面的好感度恐怕是要跌倒100的。 厲長生干脆道:東西先莫要送了,我們還是先摸一摸那離纓的喜好才是,免得無頭蒼蠅一般,做的都是無用功。 那你說,他喜歡什么?荊白玉問道。 這還真是有點問住了厲長生,厲長生已然叫人去打聽了一番,不過真是未有打探到離纓有什么特別的喜好。 這離國二皇子離纓,因著小時候身子骨羸弱,所以一直未有習武,最多不過跟著師傅讀讀書罷了。 后來離纓的身子骨強健了一些個,他的母親又去世,無有人照料著他。新皇后生怕皇上會立離纓為太子,所以各種明著暗著的打壓離纓。 新皇后對皇上進言,說離纓身子羸弱,不適合習武免得傷了離纓。如此一來,后來皇子們都開始騎馬射箭,離纓仍然只是讀書。他手心里光光滑滑,一個繭子也未有,便是因著如此。 離纓那點子功夫,還不如七八歲的小太子荊白玉強,騎馬也是勉強,能逃到荊國邊界來,的確已是不容易的事情。 厲長生未有打探到離纓什么特別的喜好。離纓不好酒不好色,對美味佳肴也無甚么太大的喜愛。 厲長生尋思了一遍,笑著說道:看來我們遇到了一個難纏的對手。 叔叔!叔叔! 正這個時候,外面傳來洪亮的喊聲。就算隔著厚厚的帳簾子,厲長生與荊白玉仍然能第一時間分辨出來,可不是姜笙鈺來了? 討厭鬼來了!荊白玉驀地從席子上跳起來,說:你們將人給我攔住,攔??!不要叫他進來! 營帳門口的確有不少侍衛,不過大家見了姜國太子姜笙鈺,都是頭疼萬分。這姜笙鈺誰能攔得???根本便是天方夜譚的事情。 尤其眼下 尤其眼下姜笙鈺還不太正常的模樣。 姜笙鈺避開侍衛的阻攔,一頭撞進了荊白玉的營帳來。 荊白玉還未有發難,就瞧姜笙鈺已經撲過來。 哎呀! 荊白玉還以為姜笙鈺是沖著厲長生撲過去的,還想要飛身阻攔,可讓眾人萬萬無有料到的是 姜笙鈺一把撲住了小太子荊白玉,將人直接按倒在地上。 小太子荊白玉個頭還小,身子板瞧著便不是太結實,哪里有姜笙鈺皮實,被姜笙鈺一個猛虎撲食,是一點還手之力也無有的。 哎呀,你干什么!放開我! 荊白玉踢了兩下,不過沒用,感覺姜笙鈺這小狼胚子,竟然比他家小老虎小貓兒力氣還大,被壓制的死死的。 姜笙鈺抱著荊白玉,嘿嘿一笑,一臉傻呵呵的表情,說:叔叔鈺兒真想你??! 你今天與那小屁孩去哪里了?為什么不帶著我呀! 叔叔,你怎么不說話! 別說荊白玉傻了眼,就算是見多識廣處事不驚的厲長生,也有些個難得的納罕怔愣。 厲長生就站在荊白玉兩步開外的地方,而姜笙鈺迷迷糊糊的,竟是連人也不識得,將荊白玉當了厲長生,抱著就不撒手。 你才小屁孩! 你給我放開! 再不放開,我就咬你了! 厲長生,你還不來幫忙! 荊白玉出了一頭的熱汗,又打又踢的,而姜笙鈺仿佛一塊狗皮膏藥,怎么都甩他不開。 厲長生忍著笑意,上前來拉姜笙鈺,道:鈺兒?叔叔在這里,你先放手,你看那是太子殿下。 我呸!姜笙鈺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厲長生,那表情著實兇得很,道:你別想哄騙我,這是我叔叔! 他到底怎么了?瘋了嗎?荊白玉感覺自己都要被姜笙鈺給勒死了。 厲長生哭笑不得,說:莫不是喝醉了酒? 荊白玉道:不會罷,沒有酒味兒啊。??!怎么仿佛與上次喻青崖的情況有點相似,莫不是又中了什么埋伏。 嘩啦 營帳再次被掀開,馮陟厘施施然從外面走了進來,道:無須擔心。 師父!荊白玉艱難的喊了一聲,說:師父,快來幫忙啊,我要被勒死了。 馮陟厘絲毫不驚訝姜笙鈺的異常舉動,仿佛早已有所預料的模樣。 馮陟厘走過來,從袖子里拿出一根不起眼的雜草,在姜笙鈺面前揮了揮。厲長生與荊白玉頓時都聞到一股青草的香氣。 馮陟厘解釋說:之前聽到玉兒講述你們路上遇到的事情,今兒個正巧出去采藥,便配了一副作用差不多的香粉,看起來的確是管用的。 厲長生與荊白玉他們在來的路上,的確遇到了稀奇事情,喻青崖吃了客棧的東西,便仿佛喝醉了酒一樣,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還一個勁兒的說胡話,意識全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