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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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迪旋即大笑,哈哈哈,想不到一眨眼,昔日那說要常伴三清祖師的人,如今不僅成了駙馬連女兒都一歲了。 李少懷覆手在唇邊,輕輕咳嗽了一聲,當年少不更事,以為自己可以斷紅塵。 還是公主殿下了得,連你這快木頭都能打動。 為之公主,我愿做一世裙下之臣,樂此不彼! 你...你就是這般與李迪說的?趙宛如的臉突然guntang了起來。 當然,我與他都是十幾年的交情了,說些實話無妨的。 ... 李少懷穿著緋色的圓領袍子,捧著女兒躺在躺椅上,李洛泱趴在爹爹的懷中,伸出rou嘟嘟的小手蹭著她干凈的下巴,見到爹爹憨笑,她便也跟著瞇眼大笑。 阿爹... 阿爹... 哎!李少懷捧起女兒,蹭著額頭親了一口。 趙宛如松了一口氣,這段時間,她總算是改了口。 其實叫阿娘也無妨,反正無論她現在叫什么,別人都會以她年紀尚小罷了。 萬事小心一些總沒有壞處。 但等她長大了,我總要與她解釋的。李少懷一邊逗著孩子,抬頭看向趙宛如,到時候 趙宛如俯身坐下,將手輕輕搭在她肩上,她會理解的,她的娘親,并不比任何人差。 我向官家告了假,明日陪泱兒過周歲。 今日中午的時候母親派雷允恭來傳話,讓我們明日帶著泱兒回宮用晚膳。 李少懷點頭,行,母親疼愛泱兒也是一件好事。 次日駙馬府大擺宴席,滿朝文武近乎都赴宴了,有公事在身的朝官也都派了親眷過來。 福寧殿、坤寧殿分別派了掌事宦官前來賀禮。 一歲大的孩子被裹成了一個圓鼓鼓包子,胸前掛著長命縷,眾多宮女的看護著她在中堂大廳里的大桌子上爬來爬去,桌上放有銅錢、虎毛筆、金魚袋,仿制的銀匕首等等用于小孩子抓鬮的物事。 圍觀的多為婦女,按著身份及關系親疏而戰列遠近。 果真是夫妻兩人相貌出眾,連生的娃娃都這般好看,你瞧那眉眼間,雖是女娃娃,可是像極了殿帥,添了幾分英氣,比別家的孩兒可要靈氣太多了。 隨著議論聲,李少懷在前院招呼完客人后來到了中堂大廳,十分寵溺的從宮女手中接過了女兒。 阿..爹~見到爹爹的包子,張嘴大笑了起來,不停的拿手在李少懷頭上抓來抓去。 雖有些口齒不清,可還是讓人聽明白了喊的什么,等到趙宛如出來時,眾人站好,福身道:公主金安。 趙宛如輕點著頭,今日是小女一周歲生辰,不必拘謹,諸位能來,便是賞光,在此吾向泱兒謝過各位。 公主福身,她們便再次福身回禮。 阿..娘~ 軟糯的聲音,可將人心蘇化,趙宛如抱過女兒,溫柔道:又賴著你爹爹了。 身后幾個宮人相視一笑,小公主粘阿郎,有時候隔久了沒見著阿郎總要鬧騰一番。 一家人,其樂融融,她們越看越覺得李洛泱與她的爹爹相像的簡直如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都說女兒像爹,這可真是應征了。 瞧瞧咱們駙馬爺的容貌,可想而知日后小公主長大了,又該是如何的絕代。 自李少懷入了三衙,成了殿前都指揮使,穿上盔甲騎馬巡視京城,為游人所見,一時間京中盛傳其貌。 據說北齊蘭陵王高長恭也是美貌若婦人,不管男女,只要見之無不歡喜。 酒肆之中更有人說其為,當世之蘭陵王蘭陵王貌美,非天妒英才,而是逃不過人心之惡,使得坐罪鴆死,時年三十二歲。 閑人借蘭陵王比之當朝駙馬,不知是夸贊,還是諷刺! 你站到桌邊上去,她這般粘著你,一會兒好讓她自己爬過去。 李少懷點頭,謹遵娘子之命~ 記得讓她抓物事。 嗯。 一歲的rou團在眾人的圍觀下爬向爹爹,李少懷撐著膝蓋,指了指桌上的幾樣東西,泱兒看這邊。 李洛泱抬著圓滾滾的腦袋,突然伸手抓住了一只筆。 果然當爹的進士及第,兒女都受其影響啊。 又有人言,只可惜是個女娃娃。 女娃娃怎么了,你看官家與圣人對她的喜愛,誰家女兒能在周歲大擺宴席? 還沒等她們說上兩句,李洛泱便又伸了另一只手抓住了李少懷的金魚袋。 眾人大驚,這是個什么意思哩? 很快就有人猜測,以公主與駙馬受寵程度,日后小公主極有可能受封誥命。 也許是郡主或者是縣主也說不定呢。 有道理。 抓筆,抓銅錢,刺繡,又或者是寶劍都可以,唯獨不愿她抓金魚袋,李少懷將女兒抱起。 見眼前人愁眉不展,遂握住了她的手,柔聲道:只是抓鬮而已,小孩子又不懂這些,她日后的路,還是要看她自己日后的意愿。 李少懷點頭。 第138章 空缺的左相之位 一年后。 大內設資善堂, 壽春郡王入學授講。 次年, 下詔加壽春郡王為尚書令。 又過一年,壽春郡王趙受益在諸臣請奏下進封升王,同年九月初,被正式冊立為皇太子,皇帝賜名趙禎,改元天禧。 參知政事丁謂因修建宮觀與宮殿, 任玉清昭應宮使,兼任太子少師、昭文館大學士兼修國史, 以李迪任參知政事,又命其兼太子賓客輔導太子。 天禧元年, 九月, 資善堂,李少懷為太子師。 仁者, 人也,親親為大;義者, 宜也, 尊賢為大。 儒家里講仁,文治天下,若治亂世,自當以武力止戈, 但盛世就應該讓百姓們都休養生息,安居樂業,兵取自于民, 民乃天下生力,只一味的殺伐與征戰,才會導致國庫空虛,民不聊生。 捧書的黃袍少年已有她胸口這般高了,眉宇間與他jiejie有幾分相似,只是心性要差的太多,面對太子的問題,她耐心解釋道: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為人君者,不能只看眼前。 可大娘娘說人心都是自私的,后世者,不應當由后世者自己去解決嗎,為何要現在的人們去承擔看不見的痛苦呢?坤寧殿內住著皇后與楊淑妃,他稱她們為大娘娘,小娘娘,少年說著自己的理解,君王應該愛的是他的子民,而不是江山。 君王要謀的,應該是子民的安穩,而不是長眠后根本不可控的千秋萬載。秦奮六世之余烈,建萬世之功,后毀于一旦,使得他將此歷史銘記于心。 太子的一番言論讓她大驚,太子不喜殺戮這于百姓而言是福。 我討厭的是戰爭,他們說就是因為遼人侵宋,才害得爹爹患了心病。 少懷!李迪急匆匆的趕到了資善堂。 少年作揖道:老師。 太子。 先前王相多次因病請辭皆未得到官家的許可,昨夜相府傳來消息,王相病重,就在剛剛已經委托了右仆射向敏中向官家轉奏,官家此時已經出宮了。 李少懷倒退了幾步,顫抖著身子轉向太子,殿下先將今日所學記熟,臣與李參知有要事相商。 少年點點頭,二位老師若是有事,可以離去了,學生長大了可以自行讀書。 另外一邊,向敏中在轉奏王旦的委托于皇帝前就先將消息告知了趙宛如。 先是向敏中以年邁請辭未得皇帝批準,后是王旦也未得到批準,如今王旦病入膏肓,是行將就木行動不得,連皇帝也沒有法子了。 王旦歷經兩朝,威望極高,有他在朝坐鎮,朝中的jian佞便也不敢太過放肆,如今失去了這一座大山,左相之位空缺,朝中必然又要掀起一場斗爭。 官家已經出宮去了相府。 那我們進宮。 找駙馬么? 趙宛如搖頭,阿柔,將泱兒喚來。 轉身道:見圣人。 沒過多久后,跑進來一個差不多到腿高的小女孩,面白唇紅,明眸皓齒,恭恭敬敬的福禮道:母親~ 收拾一下,入宮。 小女孩登時睜大了眼睛欣喜道:可是去找爹爹? 去見你外祖母。 女孩眼里閃過一絲失落,爹爹就在大內,那我可不可以順便去找爹爹,低頭嘟嚷著嘴,泱兒都好幾日沒有見到爹爹了。 不都告訴過你了嗎... 李洛泱側著頭,低垂著水汪汪的眼眸,學作大人的無奈腔,是,爹爹政務繁忙,我不能去打擾爹爹,給爹爹添麻煩。 相府。 知天子要來,王旦讓兒子替其穿戴好朝服,由兒女扶在身側,吃力的拿起笏板。 趙恒入府見及,急忙將其親扶起,又讓他躺回了榻上。 前幾年還好好人,說病就病,如今躺在榻上,形如枯槁,面無血色,很是讓人擔憂,丞相現在病很重,但天下的事又這么多,您萬一要有個三長兩短,您讓我把天下交付給誰呢? 病榻上的人吃力的回道:知臣莫若君,知人善用,惟賢明的君主選擇。 如今朝中先帝留下的多數大臣已經老了,我也老了,提拔上來的年輕人我又不敢用。思索了一會兒后又道:您覺得王欽若如何? 王旦只是盯著皇帝,悶不做聲。 那丁謂呢?丁謂修建宮觀,只用了一半的時間與錢財,出使各州巡查時也都能盡心盡力,前陣子各地還上書替他請功。 王旦閉目,仍舊一言不發。 見他如此,他只好又問道:那依您的意思呢? 王旦緩緩睜開眼,吃力道:以臣的愚見,不如用寇準。 趙恒當即拉沉了臉色,又念及王旦病重,寇準性情剛直狹隘,您再思考下一個? 王旦搖頭,其他人,是臣所不知道的,臣為疾病所困擾,請恕臣不能再侍奉陛下了。 趙恒很是無奈,遂起身,丞相好好養病吧。 皇帝走后,特賜相府白銀五千兩。 坤寧殿內。 丞相已經病重不能處理事務了,相位不可久缺。 以你爹爹如今對王欽若的寵信... 王欽若資歷不夠,爹爹也知道,若要立,定是立丁謂,若丁謂當了丞相,那么丁紹文也要趁此機會翻身了。 他能隱忍三年之久,熬下一個丞相,也是好脾性。 母親,不能讓丁謂為相。 如今的朝中,你且看看,有能力的大臣哪一個不是拄著拐了,不立丁謂,還有誰能立呢?劉娥說的似不是自己的本意,頗顯得有些無奈,王旦定然要舉薦寇準,你知道的,寇準素來與我不和,更是反對后宮干政,這無異于與我為敵。 李迪,李迪可以為相。 劉娥思索了一會兒,可李迪,也是與寇準一派的。 他與寇準不同,是可以開化的。 坤寧殿的前院,女孩提著自己的衣裳從搖晃的秋千上跳下,驚得身后幾個內侍與宮人大叫,小祖宗哎,您這是又要去哪兒~ 只見著紅色襦裙的女孩跑向殿廊,撲進了一團金紫的柔軟中,開心的喚了一聲,爹爹~ 李少懷在女兒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泱兒怎么知道是爹爹來了? 爹爹身上的味道最是好聞,女兒從爹爹走近院子的時候就聞到了,而且剛剛轉角處的幾個大哥哥都停頓下來避讓行禮,娘親說過翁翁不在大內,我便想到了肯定是爹爹來尋娘親了。 李少懷將她抱起,捏了捏rou嘟嘟的臉,被女兒猜中了心思的她大笑道:爹爹的泱兒真是聰明。 想起來三年前,女兒都快兩歲了還不會走路,急的她與趙宛如整日都憂心忡忡的,隨著時間推移,孩子慢慢長開,除了完美的繼承了她們二人的容貌,較之同齡的孩子也要聰明許多,更是在上月趙宛如生辰時作詞獻了一曲,震驚府中眾人。 娘親就在里面,好像在和外祖母談論很重要的事情,都不讓泱兒聽。 李少懷摸了摸女兒的頭,泱兒乖,等爹爹與你娘親將事辦完了,就帶你去城西的瓦子看傀儡戲好不好? 聽到去看戲,李洛泱笑應道:那爹爹可不許偏小孩。 好,爹爹什么時候后騙過泱兒~ 李少懷將女兒放下后獨自一人進入了坤寧殿的正殿。 圣人,公主,駙馬來了。 母女相視,劉娥道:讓他進來。 李少懷躬身道:母親。 娘子。 趙宛如從座上起身,走至她身旁,官人。 來人,給駙馬看茶。劉娥吹著杯中的熱茶,首相的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 李少懷點頭。 官人沒有辦法救王相嗎?王旦是朝堂安寧的保障,這幾年的平靜真的太舒坦了,她有她,有泱兒。 李少懷很是無奈的搖頭,中氣已散,回天乏術。 那依你之見,如今朝中可以任誰為相? 許國公辭官病故前曾推舉過呂簡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