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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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爺怎么就回來了... 怎么就?李少懷不解,我今日無值班,早該回來了的,你不應該問為何這么晚嗎? 哎呀,姑娘在西院,長澤縣主來了。 長澤縣主,李...趙瑾玥? 一時間解釋不清的小柔急推著李少懷,姑爺,你快去吧,這個長澤縣主好像對姑娘... 月初的月光黯淡,黑夜籠罩大地,夜晚的院內只有閃爍的燭光。 李少懷快步入了小院,院中燭火圍繞下是兩個女子在說話,元貞。從接連院子的長廊走下,離得越近她的腳步便越快。 匆匆來的人擾了雅興,李瑾玥輕還是強迫著笑道:別來無恙,駙馬。 半晌,李少懷才將視線從趙宛如身上移向她,回作揖道:見縣主神色自若,應是已適應東京了。 是啊,這還要多謝駙馬的救命之恩呢! 救命之恩...李少懷收回搭在趙宛如肩上的手朝她走近,躬身拱手道:引你入局,實情非得已,抱歉。 紅色的公服袖子耀眼,李瑾玥只是輕笑著,旋即冷下臉走近,瞪眼道:你所謂的正,就是讓無辜之人枉死來成全你嗎? 面對質問,李少懷沉著呼吸沒有回話。 這是懺悔還是什么,對于李瑾玥來說事情已經過去了,她即便殺了他也無濟于事,況且殺了他 美人還會傷心,她松了一口氣,算了,誰都有不得已,你又不是真正的圣人。李瑾玥側頭認真的注視打量著她。 燭火下的雙眸發著星光。 這個舉動讓端坐的趙宛如當即沉下了臉色,你要做什么? 為什么我察覺不到你的內力?她覆手捏上了李少懷的肩膀,冷冷道:你對自己還真是狠啊。 僅是目光就讓她所不滿,又怎會任人得寸進尺,趙宛如從座上起身被她所注意,趙宛如不會武,反應與動作皆不如她,于是她拿捏著李少懷轉向后退了幾步轉身,輕而易舉,不免讓她疑惑,武功真沒了么,還是... 趙宛如的窮追不舍正中她的下懷,面對兩個不會武的人,她戲弄有余,一掌推開手中的人,側身過去將趙宛如發髻上的簪子取下。 火光下的影子動作極快,三人一臺戲,以人為角,以地為臺,以黑夜為帷幕,和風吹拂,是為伴奏,梔子燈內的火光搖擺不定,仿若場上緊張多變的氣氛。 別動! 她將順來的金簪抵在李少懷喉嚨處。 微微凸起的喉嚨骨上下滑動了一下,李少懷側目看著她,心道:女子變臉,可真快! 此人做人做事毫無章法,讓她們完全猜測不出她下一步的舉動會是什么,連與她相處了幾月的李少懷,此時眼神里都充滿著失算。 你到底想做什么? 看來,只有這個人才能讓公主殿下失常啊。 你敢傷她,我定會親自帶兵踏平河西。趙宛如撐扶在石桌上失聲顫道。 答應縣主的事,我不會食言,懷知道縣主不怕死,可倘若懷殞命于你手,河西恐永無安寧之日。 李瑾玥制住著她,湊近小聲道:就這么怕死么? 與她對視不過片刻,李少懷將視線轉回石桌旁的女子身上,原先凌厲的眼神也隨之緩和了下來,說不怕死那是假的。 可我~微微閃動的眸子里映著暗沉的火光,更怕她傷心。 院外刮來一陣風,吹起女子身上的披帛,院外那株繞墻的樹也被風吹的抖動。 李瑾玥很是不屑的瞅了她一眼,對著趙宛如道:要我放了她也可以,但是公主今晚得去我府上陪我。 李瑾玥的話讓李少懷惱怒,可是話臨說出口時,欲言又止,心中不解,難道這縣主也好女色? 我不信你敢殺她,你也沒有理由殺她!趙宛滾動著喉嚨如篤定道。 冷冷的目光下,手心卻攢出了汗。 哦?她戲虐的抓著李少懷,按著肩膀的手一路往下探,不由的心驚,這大宋男子的身段竟要比女子還好。 你...被人占了便宜的李少懷回過頭,還不等她的話說出口就狠狠的挨了一掌,緊接著雙腿一軟,李瑾玥腳下用的力還不算大,但足已讓一個沒有內力的普通人吃痛跪趴下。 意識到院里不對勁,云煙帶著人進來了,姑娘? 哎哎哎,你們別過來呀。。。李少懷單膝跪在青磚上,連忙指著自己脖頸處的金簪,急切道:不然,我這兒小命可就沒了。 公主?云煙只是撇了一眼,旋即問著趙宛如的意思。 退下! 李瑾玥的功力不弱,甚至是在她之上,云煙又看了一眼女子身下戰戰兢兢的駙馬,可... 我叫你們退下! 她輕皺起眉,才剛入院,如今不得不又退出去。 你什么時候,成了他的人?垂散披肩的秀發微拂,她不敢眨眼的盯著這個異域女子。 人都是為利益的,誰知道他,或者你,就能保證一切呢,賭注,當然要下兩邊了。 大宋的百姓除了在自家后宅內,皆要束發,除了道士中有一種發式為披肩的。 淡淡的火光下,她差點失了神,旋即鎮定下來冷笑道:公主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 單純的草原女子,沒有城府。 聽到她的話,趙宛如深鎖起眉頭,你... 殿下好手段,連我們的牙帳都能安插人進來,可見比那什么指揮使要能耐得多。 你投靠他,是沒有出路的。 那投靠你們就可行了?李瑾玥為之一笑,出路,都是要自己找的。 如此,趙宛如從容的臉色不再,若真如李瑾玥所言,她投靠了丁紹文,那么如今丁紹文最想做的事就是除了李少懷這個攔路虎。 我知道你的武功高強。 她只是淡漠一笑,動了動手中的簪子,金簪尖銳部分抵著的脖頸處滲出了鮮紅。 趙婉如著急的上前跨了半步,放了她,我跟你走! 她側抬起頭,看著眼前目光急切的人,神情恍惚,李少懷見她分神便想一把躲過金簪。 但沒有武功之人動作總是要遲緩一些的,才剛伸出手,脖頸處的金簪就抽離開,不知是她沒注意,還是她故意的,金簪抽離的時候輕輕劃過了她的脖頸,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紅痕,這么不老實! 阿懷... 別過來!她用金簪指對著趙宛如,用另外一只手將李少懷完全制住,抽回手,膝蓋曲壓在李少懷的腰間將她的手一同鎖住,如此,李少懷整個人都被按在了地上。 發絲飄浮,邁出半步的人僵持在原地,一雙纖細的手緊緊攢著袖子,你別動她,要怎樣我都應你。 李少懷眼里布滿了血絲,被強按在地上的頭用力掙脫著,你殺了我,與要了她,都是死罪... 李瑾玥將腳挪開,被她的眼神嚇到,喂喂喂,你至于嗎,我和你娘子都是女子,我還能輕薄她不成?說著說著,李瑾玥察覺到了她的幾絲詭異。 這就是所謂的嫉妒與占有么,而且就剛剛這個人的表現來說,分明是十分怕死的吧,怕死,也不愿把娘子拱手相讓,到底是愛,還是顧及著自己的顏面呢。 她選擇了后者。 宋人男子最好面子,這點她是知道的,原先她最看不上丁紹文,如今覺得這李少懷也只是空有一副皮相,果真天下烏鴉一般黑。 她將手松開,冷笑道:有武功時不曾見你使過,每日早晨打打拳?一整日中書總是不離手的,如今沒了內力,還真是廢。說罷,一掌推開。 娘腔著步伐的人撲倒在趙婉如身前,搖曳的燭火下,她看到了她呈黃的脖頸處有一抹黑,怒道:你就不怕我翻臉殺了你嗎? 你殺不了我。李瑾玥勾嘴笑道:就算你能,你也不會殺我,你這么在乎他,而他的一切都要靠你,你若殺了我,失信當權者,這得失,如何算呢? 倒是我看走了眼,果然人不可貌相。她將視線看回李少懷,冷冷道。 趙婉如冷漠的話逼退了她嘴角的笑,我不想與你為敵,看著李少懷似沒了力氣被人攙扶的模樣,除了陰險狡詐與巧舌如簧,真是一點男兒的擔當都沒有,世上果真偽君子多。 今日不曾得逞,又掃了興趣,是因為她不了解趙宛如的為人。 看著李瑾玥離開,李少懷應聲栽倒在趙婉如懷中,驚慌道:阿懷,阿懷! 來人,來人! 聞訊趕來的宮人們小心翼翼的將駙馬抬回了房中。 張則茂居住地較為遠,先去附近的藥鋪...不行,讓張則茂快些來! 唯。 一陣吩咐后,駙馬府后院響起了馬蹄聲。 趙婉如關上門,焦急的走回榻前,這禍事,怎就接二連三的都在你身上,你叫我... 叫你如何? 榻上流血的人突然睜開眼坐起,還一臉的笑容? 你?趙婉如呆滯的看著她,你... 方才院中有人在窺探,而且這個人武功還不弱,至少輕功是上乘的。 你是怎么察覺到的? 我...李少懷梗塞住,轉移話題道:長澤縣主這個人多變,且疑心極重,她不會信任任何人,拉她入局,不過是反將了丁紹文一把。 你脖子上的... 李少懷摸了摸滲血的脖子,簪子刮了一下而已,無妨。 趙婉如走到鏡臺后面的柜子旁,從一個小抽屜里拿出了一個小瓷瓶,走回榻前在李少懷身旁坐下,看了一眼傷口,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這樣冒冒失失,能不能提前和我說一下? 能不能不要受傷,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李少懷忙的點了點頭,事出突然,我也不知道她今日...看著趙婉如擔憂的神情,丁紹文敢下藥,長澤縣主今后更是不會偏向他的,只是我不知道她對你為何會... 若如你所想的那般,我倒是覺得挺好,難道這天下,就只許你拈花惹草,不許我... 李少懷側回過頭低垂下眼眸,語氣也低了幾分,當然,公主想要什么,都是應該的。當然,貴為公主的趙婉如想要什么人,她都是無法阻止的。 替她擦著傷口的人怔住,只不過是幾句戲言而已,李少懷! 在。 可認得這個? 她將瓷瓶塞到李少懷的手中,李少懷顫了顫手指,望著,治外傷的藥,景德二年春在濮陽州時我給你的。 微睜著眸子,感慨萬千,已經過去了兩年么。 感慨之下趙宛如更多的是心有余悸,這兩年來,我無不時時刻刻提著心,因為我不知道,我靠近你,是不是在害你,讓你入仕,是不是錯的,是不是不應該。 我明明可以避開,明明可以選擇不靠近,可當我再次見到你的那一刻起,自私與執念就占據了我的全部。 殿下你...李少懷側抬起頭。 趙婉如收回手中的帕子,撲入她懷中,將頭埋在胸口,緊緊抓著她的衣襟顫道:不要離開我。 李少懷柔和下眼神,覆手將她緊緊抱住,好。 永遠。 永遠! 夜風吹進院子,拂過樹梢,樹葉交疊一起摩挲,沙沙作響,跨出院子的異域女子,目光中襯著頭頂梔子燈的燭光。 側抬頭看道樓閣的一角時,眸中的火光突然閃爍了一下。 一道微風吹來,小池的水面泛起漣漪,倒映的人影也隨之擺動,確認了嗎? 池中的魚兒聞聲逃竄。 是,屬下親眼所見,他的內力全無,武功盡廢。 那就好辦了! 第116章 鏡里佳人傅粉忙 景德四年, 五月中旬太府寺下置雜賣場, 收京城及地方官府多余物資轉賣,雜賣場設在大內,命典使周懷政為監官,主禁中貿易。 承旨奇才,竟想得此法,小底沾了您的光才有幸監察這大內的雜賣。 禁中規矩多, 平常人出入太過麻煩,唐之宮市, 以權謀私,官家向百姓掠奪, 以至民怨四起, 而這個,與大內外的市場相差無幾, 順應官家的廉政。 半月后,季夏。 旬休剛過就碰上了端午, 大宋官員的假期比較前朝要多上不少, 除固定每十日一休外,還有各種節日也會給官員放假,少則一日多則七日。 清晨的陽光從窗戶照進,打在案上那盆開了花的春蘭上。 昨夜處理事務到深夜的人回到府中倒床就睡下了, 如今日上三竿還未醒來。 趙婉如伸著手指,指尖從李少懷的額頭輕輕往下劃,鼻尖至唇。 若不是今日端午, 朝中給假一日,她又怎能這般愜意的欣賞她的睡顏。 指尖劃下,停在胸口處勾起了她耳畔的鬢發,食指繞著長長的鬢發,隨后被伸來的手握住,掌心溫暖至極。 早。李少懷睜著慵懶的眼神,溫柔的看著她。 大木頭,不早了,太陽都出來了。 李少懷閉上眼往前挪了挪身子,將頭埋進她的頸間,放縱著自己,今日好不容易放了一天假。 你忘了嗎,今日是端午,大內設了宴,下午還有擊鞠,到時候所有宗室中在京的公主,長公主,大長公主,以及她們的駙馬,都會去。 李少懷伸出腦袋,對視著她,對哦,端午了... 于是從坐起,今日我得空,可以替娘子上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