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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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氏的狀態讓幾個醫官與坐婆都驚住了,不知道是李少懷的醫術之神,還是錢氏的頑強,至少幾個坐婆從來沒有遇見過這般還能活下來,還能醒著的人。 即便經過了處理的房間,還是散著淡淡的血腥,不過對于丁紹文來說,很是平常,入了房他還是被眼前這個女子驚訝到了,不知你們道家的女子,都是這樣的么? 她知道他所指什么,冷漠道:人不畏死,或許...最不容易死了。 辛苦! 辛苦從他嘴里說出來,令人作嘔,你們眼里,這不是一個妻子應該盡的義務么? 丁紹文轉過身看著窗戶,的確。 今日的事情,我不希望傳出去。 嘴長在她們身上,這我怎能管得??! 坐婆們都是些見錢眼開的,府上的下人也懂規矩,醫官院的人礙于你,怎敢亂嚼舌頭? 錢氏的聲音不大,但是話說的很明白,也將他分析的透徹,他橫過眼怒看著她。 你是騙不過我的。錢氏轉頭看向窗前回首怒目而視的人,阿諾的死我可以不追究,銀子的事情我也可以不計較。 你在威脅我?若說他對于李少懷與趙婉如都低估了,那么錢希蕓才是那個他輕視卻又讓他最意外的人。 你大可以現在就殺了我,反正也有借口,但我幾位兄長哪兒,你過不去!錢氏用著僅有的力氣冷眼看道。 錢懷演醉心學術與官場,錢氏的商行都交給了錢希蕓的同母兄長。 丁紹文握緊了腰間的佩劍,冷哼道:惠寧公主昨夜在院中守了一夜,如此,誰敢嚼舌根呢? 錢氏半睜的眸子微微亮起,旋即垂下,是嗎。 你強忍著疼痛說了這么多,就是為了一個無情的師弟?丁紹文凝視了許久后,松開手中的佩劍轉身離去。 臨到門口時止步冷嘲道:你們道家人,還真是虛偽! 歸家的馬車上,李少懷側躺在她懷中睡著了,狐裘裹著的是帶血的衣衫,血漬染上了白色的裘衣,即便車內點著濃郁的檀香也驅散不了血腥味,令她在一起憶起了前世,過去多少年了,身死那一刻,快要窒息。 如此,她也舍不得驚醒她,舍不得將她從懷中推開。 從馬車上下來時,胃中翻滾幾乎想要吐,強忍著干嘔。 姑娘,您先休息一下吧,這一夜... 去備好熱水。 ...小柔無奈的福身道:是。 池中冒著熱氣,靜坐在池內,池水沒過起伏的胸口,曬干的花瓣沾上鎖骨。 天快亮時,若不是她哥哥來了,我差點沒能將人救回...一邊惶恐的說著話,一邊脫下了自己沾染血漬的衣服。 看著手中外衫上的血跡,她顫抖著扔至了一旁,衣裳悉數滑落腳下,緊接著取下了固發的簪子。 池中的人從李少懷心有余悸的語氣中就能猜到,凌晨夜里,她面對的生死不過是一剎那的事情,而恰好她經歷過真正的死亡,知其恐怖與絕望。 師姐她自幼習武,雖不若大師姐那般厲害,但也不差,甚至與我相當,只是師父說她仰仗天資而自滿懈怠,習武之人尚且在生死徘徊中敗下來...李少懷回首間看著她盯著自己一動不動眼神,元貞? 曉妝初過,沉檀輕注些兒個。向人微露丁香顆,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羅袖裛殘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繡床斜憑嬌無那,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這首詞是李重光專門替嬌妻大周后所作,描繪的是感情深厚的二人在閨房中的樂趣。 阿懷,好美啊~房梁后的小窗照進來幾束白光,她看著站在光與火交織下的人,閃爍著迷離的目光,似乎很久沒有這么靜下來欣賞美的事物了。 幼時她曾見過大小周后的畫像,后來被列為禁畫焚毀于龍圖閣前。那時只是一張畫像便驚艷了眾人,也撥動了她的心弦,難怪大周后離世時后李重光會郁郁寡歡,形銷骨立需要扶杖才能站立。 佳人在最美的年紀消香玉隕,最是令人不舍與惋惜,亦如漢武帝的李夫人,雖身死,卻讓君王記于心,不悔其諾。 李少懷撇過一抹臉紅,元貞怎么...她本是想轉過身,一時間恍惚忘記了腳下,被那串在一起的衣裳絆住了。 撲通 栽進池中,落入女子懷中,阿懷沒了武功,連行動都這么笨了? 李少懷漲紅著一張極精致的臉,乏力道:你這是趁人之危! 趙婉如笑了笑,這可是你自己落進來的。 李少懷撇過頭去不再說話。 冷峻的側顏,讓她望著失了神,我聽說,三十年前的南唐太子妃,容貌冠絕江南,比那大小周后都要更甚。 不管是祖母還是姨奶奶,我都沒有見過,母親也不曾留在我的記憶中。 抱歉!早在趙婉如出生前,李仲寓就已經攜妻子去了郢州,淳化五年卒于任所,英年早逝,太宗賜其在積珍坊的房子也易了主。 五月。 西夏可有什么動靜? 西夏的細作傳回的消息說一切安好,趙德明還算安分,勤懇治下。 為人君者,最重要的是沉得住氣。 姑娘是覺得,趙德明有雄才大略嗎? 越王勾踐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西夏,不得不防。 西夏如今不過是個小小的割據勢力,姑娘若是忌憚,何不將其殲滅收歸我大宋。 趙婉如搖頭,西夏是要防,可也只能防! 是...因為遼國嗎? 不全是,爹爹信道已成癡迷,如今又寵信王欽若,非我能左右,爹爹求安穩,定然是不愿挑起戰爭的。 當年官家親征... 那是寇準拉著他的衣角力排眾議才成的! 如何說,官家都是您的父親。 正因如此,我才有所顧忌! 張慶低著頭,西南傳來了消息。 如何了? 劉永規雖有能,卻是酷吏,怕遲早會激起民怨。 西南本就暴動多,廣南西路離京遙遠,難受管轄,通知荊湖南路與廣南東路各地刺史提前提防。 此事不用告知樞密院嗎?今日朝會上又定下了樞密院與中書省互相關報的規矩。 原是因為駙馬在醫術上的造詣被翰林醫官院的諸位太醫悉知,官家念其才,但駙馬在樞密院又身居要職,便下詔令樞密院監視香藥庫。 因一人而變一府,駙馬現在所得恩寵正盛,不少朝臣上趕巴結。 我如今已嫁出宮外,出入大內不像從前那般自由,更不便去前朝,你與她共事的時候多多提醒她,莫要因此驕縱。 張慶點頭,是,不過駙馬懂得進退,知取舍,這才是官家厚愛的原因,想必也不需要下官的提點。 萬事,總要小心的好。 因為樞密院監視香藥庫,而此前中書令楊士元又通判鳳翔府,于是便有人提出兩府互相關報,事關軍機與民政的都要相互報告,有人說駙馬受寵程度可比當年的丁紹文,怕是離升任樞密使也不會太久。如今立下此法,臣是怕駙馬在樞密院,有人故意要牽制樞密院。 我先前一直將心思放在那群大臣上,三衙一直處在丁紹文的手中,我便也染指不上,如今他被貶在家中,是時候安插人手過去了,哪怕是拿下一司也好。 其實臣認為,不如讓駙馬去殿前司,樞密院只有調兵之權,而兵都在三衙的掌管下,雖不得調兵,但籠絡其駐軍的下屬,更戍法其實是阻止不了的,您看丁紹文就是一個例子。 殿前司的長官不常設,就是設了也不曾有長期任職的,丁紹文把爹爹想的太簡單,總覺得什么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確實,趙婉如冷下眸,上一世,讓你得逞了! 與此同時,剛剛還晴空萬里的天變得越來越黯淡,車窗外投來的光線變暗,使得書上的字看不清了,李少懷探出車窗,見窗外一片朦朧。 阿郎,是朔。 李少懷喊停馬車,從車上走下,喃喃道:景德四年...丙申年的新月嗎?旋即皺下了眉頭,這可不是好兆頭啊。 阿郎也會測天象嗎? 學過一些。 天狗食日??! 快看吶! 別看太陽!李少懷朝身后的人群大聲喊道。 太陽被完全吞噬,天空一片漆黑,李少懷的話并沒有阻止人們的好奇心。 人們敬畏天地,許多人對于日食都不懂。他們只知道萬物皆要靠陽光才能生存,沒有了太陽,作物就會死去,所以都以為是神罰,紛紛跪倒在街邊。 漆黑漸漸散去,太陽重新露出。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直到天明,他們這才看清剛剛大喊不要直視太陽的人是一個高官,錦綬、玉佩,金飾革帶可斷品級。 李少懷走近那捂著眼睛在地上打滾大叫的人身旁,對左右道:把他扶起來。 這是誰呀?圍觀的人群后頭有人小聲問道。 噓,這是惠寧公主的駙馬。 我的眼睛看不見了,看不見了! 別動。李少懷將其緊閉的眼睛撥開,別擔心,只是受到了光線的刺激短暫失明而已,一個時辰內會慢慢恢復的。 你家住在哪兒,我讓他們送你回去。 謝謝大官人! 李少懷又朝眾人道:觀看日食時不能直視太陽,否則會造成短暫的失明,若情況嚴重甚至會造成永遠的失明。 又解釋道:今年司天監推算的日食似乎有所提前,故而未曾發布告,此天象并非偶然,而是有周期可定,大家不必驚慌。 阿郎,百姓未必聽得懂,何必與之講述天文。 官家信奉天道,怕有人借此生事。 李承旨!從不遠處的一輛馬車上下來一個著圓領絨袍的中年男人,男人邁著小步走近李少懷,恭敬的叫了一聲。 你是? 小底是右仆射曹將軍的家奴,特來請承旨過府。 青石路上映著竹子的倒影,青綠的毛竹下還生了幾顆小筍,影子越來越淡,直至消失,與天融為一色。 姑娘,是新月。 月亮將太陽完全遮蓋,將出時,張慶橫過身將趙婉如的視線擋住,吐日時的光易灼傷眼睛。 司天監在上個月就測出來了。 天狗食日,使得陰沉一片,趙婉如覺得很是壓抑,如快要窒息一般,捂著胸口重重呼吸了幾下,為什么,我會感到這么不安呢... 天狗離去,太陽重現,她的影子在消失之后又重新印回。 姑娘,孫?;貋砹?。 孫常?駙馬呢?人動,影子也動,只是影子沒有喜怒哀樂。 孫常是獨自一人騎馬回來的,回來報信。我們在半路遇到了朔,阿郎他被曹將軍叫走了。 曹利用? 是。 用不用派人?張慶問道。 趙婉如輕搖著頭,曹是三家里最有能耐的,也是較為正直之人,他不敢胡來的。 入夜,府主人還沒有回來。 姑娘,長澤縣主求見??撮T的廝兒稟報。 第115章 對影三人不是戲 怎么, 今日公主殿下終于肯屈尊見我了? 剛入夜的院子, 華燈初上,清風徐來,水波不興。 月色冷,人也冷,不知長澤縣主到妾府上來有何貴干,難不成僅是討杯茶喝? 沒什么事就不能到府上做客嗎?她的心也已冷。 駙馬府有的東西, 長澤府也有。 可駙馬府有的人,長澤府沒有。 李瑾玥的話直讓身后的小柔嚇了一跳, 顫抖著連手中的茶都差點打翻了。 阿柔,怎這般冒冒失失的?阿柔的性子她最是清楚, 平時雖是嘴尖了些, 可做起事來還是穩重的。 姑娘,我...她將茶放下, 走到了趙婉如身后。 這個小姑娘,挺有趣的。李瑾玥勾起嘴角, 輕輕抬眼看著阿柔。 趙宛如攏起雙目, 你要找的人,現在不在。 誰說我要找他了,長得再好看的男人,那也是男人, 怎比得上女兒家的溫香軟玉。 趙宛如的雙目連帶著眉毛扭做一團,你... 這長澤縣主莫不是好女色,她不由得的后怕了起來, 還好她不知道李少懷是女子,平日里那些鶯鶯燕燕纏繞也就罷了,畢竟那些人欽慕的也只是李少懷那副皮囊而已。 這種話,你身為女子也說的出口?這句話,是她強逼自己說的,很是違心。 李瑾玥倒是滿不在意,反而爽朗一笑,我知道你們中原女子,天字出頭是夫字,我們草原也是,女子只是男子的附屬,可我偏不喜歡,偏不遵循。 歸來的馬車停在大門口的石階旁,看門的侍衛急急忙忙跑下牽制住馬。 阿... 噓~李少懷比了一個手勢,不用通傳。 主子每日回來都是洋溢著笑臉,見著他進去的背影,孫常想說又不好怎么說,縣主在... 她叫住通傳的人,使得府上沒幾個人知道她回來了,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