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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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玥抬頭與之對視,你就不擔心嗎? 擔心什么? 就像你說的,那個人真的那么壞的話,那么你不是隨時都會有危險嗎? 李少懷背起雙手朝艙內的房門走去,我是朝廷命官,他的職責是保護我,他不敢,我不怕! 走至房門時,孫常候在門旁,見主子出來上前跟隨,阿郎... 不必擔憂。說著便將一個小瓷瓶給了他,照顧好郡主就是。 孫常心思不在她交代的李瑾玥,而是想著出門前大娘子的吩咐,才是開春,那黃河的水冷得刺人,而且黃河之中的泥沙... 你們護好西夏的這位郡主就行了,你瞧見了兩岸雪山上映的光了嗎?從船艙下上來,上到甲板上李少懷抬頭望著兩岸聳立的山,山頂白色一片,是冬日還沒有消融的冰雪,今日,我是躲,也躲不掉了! 最大的一艘舟輪甲板的最頂層上有一個宴廳,廳內可容納數十人,著甲的禁軍威嚴齊整的列在廳內靠船板處,外面的欄桿附近也有十幾個甲士把守。 殿帥,喚下官?李少懷瞅了一眼擺滿佳肴的長桌。 這可是從大內帶出來的葡萄酒... 竟是葡萄酒!李瑾玥只身走進,她與李少懷的親信都被攔在了廳外。 這船是李少懷下令租借的河中府商戶船,但實際這些都是下面的官員cao辦的。 京畿路這一帶丁紹文自幼所熟,每逢大的祭祀也都是由他護駕在君王左右。 丁紹文明知故問道:郡主也知葡萄酒么? 吐蕃盛產葡萄,以葡萄制作美酒,除馬奶酒之外,葡萄酒是我們帳內最喜愛喝的酒! 今年冬至雖未舉行大朝會,但仍有諸國來朝,西域便進貢了一批上等的葡萄酒,本官臨行前被官家召進宮,交予我這些酒,說回城路途中轉賜駙馬。 官家知道駙馬不飲酒,這葡萄酒雖也是酒,卻不似燒喉的烈酒,飲者無醉。 抬出了東京城那位至尊,這酒,怕是不喝不行了,李少懷輕輕一笑。辛苦殿帥。 駙馬客氣了,我們也是拖了駙馬的榮光,才有此口福。丁紹文招手示意。 李少懷看了一眼窗外,月色黯淡,光飲酒豈不無趣,不知殿帥可喜歡看戲,我到河中府時得知那里雜劇極有特色,回東京之路遙遠,恐郡主無聊,便請了一家戲班子上船演出。 明明是李安撫喜歡看戲,怎還賴在我身上了!李瑾玥調侃道,繞過桌子隨意的坐下,倒了一杯酒。 紫紅的葡萄酒在紅燭燈的照耀下有些暗黑,葡萄酒的芳香緩緩溢出,流竄在整個船廳。 廳內還有其它官員在,李少懷微紅著臉,澀道:慚愧慚愧。 丁紹文看著李少懷露出的神情,沒有想到東京城的謫仙,也愛看那些雜??! 人分三六九等,梨園內唱戲的優伶地位低下,與那娼妓同等,東京城教坊內就有不少優伶,而民間也有許多私家戲班子。娼妓與戲子多是識文斷字的文化人,但都遭到讀書人與士子的不認同與鄙夷。 李少懷笑了笑,我還是那句話,人不分貴賤,戲子懂書識文,何輸士人。 駙馬可曾記得,曾經在我府上說過的話,出身! 李少懷并未立即回答,而是坐下拍了拍手掌,十三,讓他們進來! 入廳來的后行與戲子們被攔在了門外,守門的士卒看著丁紹文。 李少懷皺起眉頭坐下,抬頭道:我不曾忘記,倘若我不是李若君,倘若我沒有入山門,沒有成為太清真人的弟子,恐怕我今日,便不會坐在此! 丁紹文勾起嘴角,朝門外使了一個眼色。 后行們選了大廳的一角將各種樂器擺放好,廳內有足夠大的空間作戲臺,戲班的領頭是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躬著腰問道:不知諸位大官人今兒想聽什么? 殿帥? 丁紹文坐下,雙手搭在椅邊,打量著那些擺弄器樂的平常人,我不懂戲。 李少懷招來班頭,在耳側嘀咕了幾句,班頭點著頭從廳內退了出去,沒過多久后就帶著戲班內畫好了妝的沫泥,引戲,副凈,副末,裝狐等主演入了內。 霸王!見一人身穿鎧甲,身材魁梧,胡須粗濃英武不凡,丁紹文泛了泛眼睛。 殿帥也識得? 霸王英姿,誰人不識! 念詞隨著鼓聲而起,幾個女使上前倒酒,郡主,上元節逢雨未能作陪,我自罰一杯! 殿帥客氣了,我們黨項沒有獨自喝酒一說! 見西夏郡主舉起了透紅的玉杯,丁紹文淺笑了笑,郡主豪爽,在下佩服! 都虞侯看著丁紹文微變的臉色也舉起了杯子,拖安撫之福,我等也有幸品嘗到這貢酒。 早已垂涎欲滴的官員們便也紛紛舉了杯向李少懷敬酒。 鼓聲充斥在整個船廳內,隨著劇情進展由念變成了唱,鼓聲也越來越來大,使得這艘舟輪之上只聽得到擊鼓的聲音。 砰砰,砰砰 喝得快的玉壺內的酒已經見了底,喝得慢的如李少懷,女使也為她斟了好幾次酒。 咚咚,咚咚 呀呀呀...讀書識字只記人名,學劍只能敵一人,吾要學就學萬人敵! 從東京城出發至現在返回已經過去數月,大部分時間都在趕路,早已是身心俱疲,如今閑暇安坐在船上,讓這些自詡文人不與戲子來往的官員們也興致勃勃的觀看著。 教坊內規矩甚多,限制也頗多,不似民間的風格多變,富有心意,極具大膽的諷刺讓人觀之意味深長。 砰砰砰砰,鼓聲速度加快。 砰仿真的刀劍在艙內的燈籠火下閃動,劍身折射出的光劃過窗戶照在了丁紹文雙目之上,光芒刺眼不能睜。 幾支飛劍從窗外射出,直朝丁紹文,即便光照刺眼,也讓她聽到了箭聲,躲閃下箭矢只是劃到了他的臉。 雪崩了! 雪! 登時船內亂成一片。 一聲轟響震耳欲聾,旋即船身搖晃,寒風呼嘯入窗,使得船內溫度瞬間降的極低,突然船中一震,山上滑落的冰雪將船破開撞進了艙內。 此處怎會雪崩!丁紹文從地上爬起,擦了臉上的流血,扶了扶歪斜的帽子。 船底漏水了,快棄船!黑夜之中,慘叫聲四起。 水賊!恐慌! 有水賊!害怕! 船上的油燈倒塌起了火,船帆也著了火失去控制。 殿帥,南岸雪崩!扶著船板的人入內稟報,后方出現了不知從何來的幾艘小船,似是水侍從的話還未說完,眼前就抹了黑。 臨鄭州這一帶...丁紹文拔劍,看著外面進來的幾個黑衣人,你們究竟是何人? 船身晃動將要沉下,奈何被人拖住,這些人身手不差,在銅劍陸續見了血之后,他似覺得自己也有些體力有些不支, 朝四周看了看,官員們早已經逃竄出了艙,而李少懷也已不見了蹤影。 你想要玉石俱焚,便不要怪我... 殺!船艙被破,進來幾個蒙著臉的黑衣人,怒目圓睜的看著大火中的人。 丁紹文粗喘了幾口氣,大吼道:張都虞! 末將在! 你該知道如何做的! 船身一個晃動,大火蔓延至艙內,都虞侯晃了一下身子,扶穩道:是! 于是匆匆摔一隊人馬離去。 保護殿帥! 丁紹文提著帶血的劍一路逃倒了船后,后面的幾艘船似乎也被牽絆住了,殿帥,現下要不要將那兩千人...距離幾艘大船不足半里的彎口緩慢行駛著幾艘似商船的大船,長幡上寫著一個酒字,粗略一看,甲板上皆是一些穿長衫或窄袖服飾的百姓。 早有防備的人抬起手,讓他們的船不要靠過來,水賊有多少? 好像不足二百人。 這些人熟知水性,但一定不是水賊!丁紹文緊握著佩劍,等殺了李若君之后再讓他們過來! 可是那水賊好像是沖著您來的,以李若君的武功... 他的武功廢了! 給你春宵你不度,偏要擇那黃泉。 第101章 一江春水向東去 欲沉的大舟船上亂成一團, 船上失火, 火光沖天,刀劍無眼,束甲的禁軍與水賊打成一片,血rou橫飛,不慎踩塌或者被人推入了黃河的人掙扎不到片刻就被那黃泥吞噬淹沒。 這些從金明池出來的禁軍多數為陸軍,水軍只帶了一小部分, 船身搖晃,加之有不少暈船的人, 很快就潰不成軍,敗退爭先逃離, 著火的甲板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一些甲士與黑衣人, 血泊被大火烘干,尸體也被大火吞噬。 噼里啪啦砰砰砰 火勢蔓延, 船帆被大火燒斷,朝著扭打成一片的數名甲士砸去, 有些人因避之不及而被砸中, 骨頭碎裂,圓柱斷裂發出巨響,帆柱被火燒斷成幾節滾向艙內,燈內的油灑到了甲板上, 火勢瞬間從艙內撲騰出來。 撲面而來的大火差將她額前的秀發燒著,初春的寒冷凍得人瑟瑟發抖,如今船艙內卻是熱浪撲鼻, 汗珠從她的臉頰劃下,小心! 被人帶著一路逃向艙外,李瑾玥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些熱的發燙,四肢無力連帶著頭腦也有些犯迷糊了,不知是這大火的緣故,還是剛剛那酒的后勁,可是按理說葡萄酒酒味不濃,而且她才喝了不過幾盅。 李少懷帶著幾個人好不容易避開了黑衣人,卻被穿甲的禁軍找到攔截,看著極生的面孔極,她看了看大船四周堵塞的路,向下的扶梯已經損壞,拉扯著人跑到船側的一間隱蔽的艙庫時孫常也與她們走散了。 亂成一鍋粥的船上,一些人因為害怕而發狂,手中持著銅劍見人便揮舞,霎時間混亂不堪的船上服色有差的禁軍也與禁軍也打了起來。 蟄伏在禁軍的人聽到口哨聲拔刀倒戈,沖向禁軍的頭領,使得場面愈加混亂,一時間分不清敵我,面對突然的倒戈更是猝不及防。 都虞侯帶走了精銳,丁紹文率一部分人御敵,場面失控,不得不說,他失算了,受傷不說,也讓他的精銳護衛損失殆盡,最后鮮血淋漓的身邊只剩下幾個親信。 援軍到了! 被牽制住的另外幾艘船起帆,艙內的壯漢踩動踏板轉動車輪,快! 僥幸逃得官員在一些禁軍的護送下登了船。 著青衣的年輕人斬下幾個黑衣人后,護向丁紹文。 保護殿帥! 殿帥,您受傷了!青衣人大驚,見主子臉色慘白,唇色發紫,這兵器上有毒... 究竟是誰,是誰將我布的如此縝密的行程泄露,怎么偏偏...話還沒有說完,他將口中的淤血吐出。 青衣人俯身小聲道:東京來的消息,張都虞的家眷被扣留在了惠國公主府。 丁紹文睜眼大驚,他不可能...絕不可能! 殿前司的幾個將領中他的親信諸多,張士城是他的心腹,他曾在戰場上救過他的命,又一手提拔,不相信的人緊皺著眉頭,怒視道:李少懷還在這船上,我的禁軍里有他的人,我讓張士城去追了!青衣人的話還是引起了他的猜忌,你帶些人馬去,若必要,格殺勿論,包括他! 是! 滾熱的身子,只有手臂上有一處涼涼的,順著此處她抓住了一個人的手,抓住時也無力的靠了過去,用著軟軟的聲音道:熱... 熱...神智不清的人胡亂扒著衣服,我熱~ 別! 十三...李少懷又怕引人來此,只得小聲喊著,但是無人回應,獻血濺到了她的臉上,護在她身旁的幾個禁軍相繼倒下。 此時她是兩手空的,藥在孫常手中,而這個女子因為酒中藥物發作。 砰 壓制住心中的火,李少懷提掌將身前的人打暈,才運力一掌,她便感覺力不從心,額頭的熱汗開始變成冷汗,看著倒在她懷里衣衫不整的人,她將自己的外袍脫下。 殺不了你,傷你... 駙馬! 精銳皆攜□□,弩小巧精準,其威力也十分大,數支飛箭如雨下。 幾刻鐘下來,因壓制體內的化解內力的藥物,又被一路追殺,從船艙一處逃到另外一處,體力消耗大半。 這個地界是丁紹文所熟悉的地界,恰恰又利用這份熟悉,利用了那份心中的自滿。 只是人算還是差了一等,舟船的牢固,使得即使船底鑿裂也遲遲未沉底,也因此激起了對方的殺心。 護著一個昏迷的人行動十分不便,□□射穿了她的肩膀,劇烈的疼痛讓她驅身一震外,鮮紅的血迅速浸染開來,正規軍所配備的武器精良,箭尖鋒利無比,也不似江湖上的人那樣陰險在箭頭抹毒。 甲板塌陷,她被逼到了破開大洞的船邊,前后追兵,張都虞,你知道謀害朝廷命官可是何罪? 穿戴整齊的精銳一個個面露兇狠,不似那些尋常甲士,李少懷明白,這是和那些黑衣人一樣的死士。 張士城沉著黝黑的臉,雙目的濃眉擁擠到了一處。 都虞侯應該很愛你的妻子吧! 聽到此張士城緊皺的雙目才有了些許動容。 就算你殺了我,他能放過你,能放過你的妻兒?誰都不喜歡背叛者,尤其是狠心之人。 都虞侯揮起滴血的劍,禁軍們手中的□□悉數舉起,怒目下是扭曲的臉,顫道:駙馬,我當然要我的妻兒,可我也知道,無論如何,都是死路一條,既如此,那便只好舍了你的命拼一把,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