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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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說吧。 李少懷愣住,為什么? 阿懷可還記得從江南去往唐州回東京路上發生的事情。 記得,怎會不記得!時隔一年多,這一年多發生了太多事情,酷暑難耐,李少懷謝元貞贈紅豆湯之恩。 趙宛如接道:說相思為甜的是你。 李少懷輕泛著眸子,可告訴我此意的卻是元貞你呀。深深直視著一窗之閣的車廂,甜也好,苦也罷,皆是因為我心里鐫刻著你,時時戀你,你在哪兒,我的心就在哪兒,你所在,便是我的歸處。 所以阿懷要平安回來。 好。 纖細五指貼在左側車廂的隔板上,試圖離得近些,屆時無論你提何要求,我都應你,但今日我要你留著心中這份思念。 原是留一個不得的念想,有了念想,那歸心便更盛,李少懷退后幾步,忍住心中所思與那一份沖動,理智道:我明白了。 于是轉身拉過韁繩,幾聲踩踏枯枝的腳步聲響起,車內的人攢著腹前的小手,秋畫! 是。車旁立候的秋畫從銀壺中倒出一杯酒,端至李少懷身前,駙馬! 李少懷接過盤中的酒側頭看著馬車,元貞? 車內輕起顫唇之音,春草明年綠,王孫歸不歸? 她將玉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躍身跨上馬,扯了扯韁繩側身道:功名萬里外,心事一杯中。 歸! 歸來百花開,株株是情深。輕握的手心一緊,駿馬似感受到了主人的命令邁出前肢,消失在人群之中。 車簾掀開時,早已沒了人影,掀簾人不由的暗自傷神,聚散匆匆,不知相見要何年。 張慶騎著馬走近,云煙與秋畫就不用跟去了吧,姑娘您已經將這么多暗衛編進了禁軍中,就讓她二人留在府上保護您,慶恨不為女兒,不能貼身護在主子身邊。 她不能有差池...西夏不懼,契丹人也不怕,山野小賊更是,趙宛如怕的是內鬼,怕的是自己人。 駙馬的武功并不弱于她們二人,反倒是姑娘您身邊需要人照顧。張慶大著膽子進一步道:說句不該說的,雖是您派去保護的,可畢竟男女有別,在外人看來,還以為是殿下您用來監視駙馬的。 大公主駙馬懼內一事,人盡皆知,東京百姓只要想到惠寧公主的性子也能猜到駙馬的處境了。東京城早有流言,李駙馬節節高升,實則是表面風光,回了府,家中一切皆有公主做主,以至駙馬行事謹小慎微,規規矩矩,不聚眾,不飲酒,不在外過夜,即便公事再忙也要搬回家中。 趙宛如長嘆一口氣,罷了,倒像是我的不信任,她也需些自由! 擋在路中間的馬車駛離,李少懷回到隊伍中間,高聲道:啟程! 坐回馬車內后喚道孫常,十三! 哎~孫常驅使著馬靠近車窗。 傳令下去,加快趕路的速度,務必在半月之內趕到西夏。 這么著急...孫??粗讲降慕娡塘丝谕倌?,您這兒剛出門呢,就歸心似箭了? 適才公主殿下與您說了些什么讓您這般的... 傳你的令去吧! 開封府甜水巷的丁府,丁紹文坐在椅子上一籌莫展。 大娘子還是不肯回來么?寶劍斜靠在矮案上,年輕人不緊不慢的喝著溫茶。 丁紹文負手站在窗邊,望著空空鳥籠,錢懷演倒是不要緊。 錢氏商行占據整個江南,亦擴至天下,區區三十萬兩又豈會放在心上,大娘子也不在乎哪些錢,在乎的只是殿帥您。 丁紹文輕輕撇笑,我與她聯姻本就是因為利益,我官居正二品,紫袍金魚,位極人臣,對她,我已是盡夫道,護順之,不納妾,她還有什么不滿! 咚咚 大郎,丁必回來了。 進來! 開門間,一個青衣窄袖的男子入了內,身長,面目猙獰極兇,殿帥,出使的隊伍已經出了東京城,不過咱們的人在附近巡查時發現了一輛在小道上的馬上,旁邊還有一個騎馬的護衛。 何人? 惠寧公主身旁的翊衛,云麾將軍張慶。 聽及此,丁紹文勾起嘴角,還真是,情深意切!旋即揮了揮手。 房門被帶上。 李若君此人自入仕以來官運亨通,從秘書郎一躍成為樞密承旨,如今兼任安司事,只怕是回來又要升遷。 他是寇準的學生,卻不似寇準那般莽撞,反而處事圓滑,又有惠寧公主做后盾,朝中人不敢說閑言,若放任下去,遲早是個禍患! 屬下聽說昨日惠寧公主請百日宴,他救了已故鄭國公主的宗室出女,獲得了王貽永的青睞,王貽永如今圣眷正隆,有拜樞密使的趨向。 丁紹文回過頭,如此,這個人就更不能久留了! 殿帥打算怎么做? 這禁軍都是我的人,若途中出了什么事,定然是要牽連與我的,公主真是好打算!他泛著深幽的鷹眸,倘若是歸程,西夏的公主出了什么意外,那么這罪,又該怪誰呢!揣起手,輕輕勾笑嘴角,天災,人禍,什么時候會來,你不知道,來了你逃不掉。 第92章 李郎醫術得人心 景德三年秋。 一切都還順利, 朝中奏報, 駙馬已經到了延安府與曹瑋匯合交代置辦榷場之事,現已經啟程前往西夏了不日將抵達西夏東京興慶府。張慶將驛站直達的書信呈上,隊伍應該會在西夏停留幾日。 沈家大姑娘現在在延安府吧? 是,沈家大姑娘因擔心曹瑋早在月前就已經到了延安府。提到延安府曹家將的事情,張慶想了想,不過前陣子各州奏報中曹瑋還添報了一下內事, 說是妻子在途中染了病,如今與夏和解, 想要回朝被官家駁回了。 李繼遷死的時候,曹瑋就曾上疏請求出兵攻滅李氏政權, 但那會兒契丹人正在攻宋, 未獲準許,后來親率大軍帶回了歸降的河西大族, 讓西夏恐懼,如今他坐鎮西夏邊境震懾, 使得李德明不敢妄動而急于與宋和解稱臣。 上一世的記憶中, 曹瑋是被征召回朝的,回朝后屢立戰功,深受皇帝器重,可回朝之后沒有過多久就被丁氏誣陷遭貶, 她之所以無比清楚這些,是因為當年她也參與了這不分黑白的誣陷。 曹瑋此人膽識過人,僅他一人便使得河西諸族歸降, 復河西之地,盡為他功,功高蓋主為君王所忌憚,但西夏的野心爹爹豈會不知,他想要明哲保身,可如今卻還不到他還朝之時,不過...說著說著,趙宛如側頭看向張慶,妻子染??? 張慶點頭,姑娘有所不知,沈家兩個姑娘相差十多歲,容貌格外相近,但性子與體子卻是反的,不過也是因沈大姑娘的生母是腐書網的文人之家,比不得沈四姑娘的生母曹氏出生虎門。 比李少懷加快趕路的預期還早了兩日到達延安府,事關兩國出使之重,便不能在此停留太久,匆匆了拿了調令與文書就下車直奔營寨。 軍隊駐扎在延安府與西夏接壤的邊境,山下的平地上圍建了一個橫寬數里的營寨,寨子內搭建了大大小小的帳篷,營地周圍隨處可見cao練的軍士。 洛水縱穿整個延安府,營寨就建在洛水邊,除了cao練的軍士外,河邊還可見洗衣服的婦人。 軍營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寨口,他們被幾個穿戴整齊的軍士所攔。 你可瞧仔細我家阿郎身著何衣? 除伶人可著偏色的戲服以及婚時可著一次官服外尋常老百姓便是家財萬貫者也不得穿朝官的衣服,眼前少年一身朱紅,氣度不凡,見慣官場閱人無數的戍卒只瞧了一眼便明白了,少年應是朝廷派來的高官,不過他并沒有因此卑躬屈膝,反而比之前的態度還要更加強硬,此乃邊境戍衛重地,軍營之中自有軍規,官人即是朝廷命官自也應該懂,若無口令,軍中重地不可擅闖,若非要見,需待我通稟將軍得到準許后方可。 京官與地方官,以京官為大,李少懷是朝官,但凡朝官委派出去都要比地方官大上不少,更何況李少懷還是皇婿。 就好比高官之子總會被人尊稱為衙內,雖無一官半職,卻勝在一個有權勢的爹作為后臺。 李少懷點頭笑了笑,曹將軍治軍嚴明,實乃大宋之福,通稟時小將軍就說是安撫司事李若君奉旨巡查西北,有勞。 惠寧公主下嫁新科榜眼李若君的消息出來時轟動天下,那段時間整個大宋的飯后談論都是這個,大婚那日天下各路州府紛紛上表祝賀,延安府為重府消息靈通。 那名戍卒頓時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是朱服玉帶,末將沖撞了,這便去回稟將軍。 帥帳內一個白胡子的大夫隔床簾正在診脈,收回手起身搖頭道:已過了七日還不見好轉,老朽也無能為力呀。 連您都不能治,那我娘子她... 術業有攻,老朽雖行醫多年,但大娘子之病古怪的很,非我鉆研之術,若要救,恐要請黃冠出山。 我若知道黃冠道人在哪兒,又豈會在這兒看著娘子難受! 大夫長嘆一口氣,如今老朽只能開些藥,可也堅持不了多久,將軍您還是早做打算吧。 穿鐵甲的人握著佩劍走近,強捏著大夫的手腕,他人道我曹四郎有克妻之命,潘氏嫁我不久后殞命,自此,因我曹家為皇親故無人敢避,可那背后的閑言我自是明白的,唯娘子不懼,我常年戍邊于娘子已是有愧,還望大夫救她,就算用盡家財,不惜一切! 大夫搖著頭,是老朽醫術不精,若能趕回東京或許還就法子,可這邊塞荒蕪之地距東京萬里,大娘子經不起波折。 東京的御醫正在來的途中!曹瑋急道。 報!安撫司事李若君已抵達營寨求見將軍! 聽到帳外的傳喚聲時曹瑋大喜的松開了老先生,年初回京述職之時就曾聽過李若君醫術精湛,師從黃冠道人。 快,請他過來!曹瑋出帳朝左右大喊,不用了,我親自去請! 年輕的將領將邁著箭步,整理著自己的盔甲,臨到寨口見到朱色公服的年輕人時他并沒有顯得很驚訝,早聽聞安撫司事李若君年少英才,能得惠寧公主青睞之人,定然不會相貌丑陋。 且得公主厚愛之的人,定然是有出眾的一面,如今看來,容貌算嗎?加上才學。 司事遠道而來,旅途辛苦,下官未能親迎,失敬!原本算著時日東京的隊伍經過延安府應該還要不少日才對,不過提早來了倒是讓他分外高興。 李少懷見到曹瑋時不由的在心中驚訝,震懾西北的戍邊守將竟是這般的年輕,看著才不到三十的年紀,曹知州,某奉... 駙馬快入帳說話,下官有事相求!曹瑋在作揖一番后不等李少懷話完就急切的拉著她往營寨內走。 知州,此次我來是奉命置辦榷場的。李少懷被拽著走快步,嚷道。 不瞞駙馬,此事西北早已接到消息,下官自有安排,無須駙馬cao心。 被人一路拉扯著快步行走,徒遇士卒皆作揖,人走后又繼續訓練,李少懷疑惑道:既如此,知州這是? 一路緊趕抵達了帳口曹瑋才撒手,掀簾入帳,李少懷也隨之,內人從東京趕來看我,結果途中染了怪病,請了數名大夫皆醫治無果,都道回天乏力,我知駙馬你入東京前是太清真人的弟子又求學醫術于黃冠道人,便想求駙馬出手救治下官的內人!說罷,帳內無人,曹瑋不顧身份的跪了下來,還請駙馬施以援手,東京的御醫要數日才能抵達,內人的病不能再拖了。 曹瑋原配妻子,乃是開國名將潘美之女,與當今皇帝原配妻子章懷皇后潘氏是姐妹,故曹瑋曾與帝為連襟。曹瑋也是曹彬最鐘愛的兒子,年少之時就受到太宗器重,后被今上器重,為繼曹彬之后的當世之名將,身份之尊,李少懷見此舉慌忙托扶起,醫術本就是用來治病救人的,將軍乃國之棟梁,大娘子抱恙,我豈能袖手旁觀。 見駙馬答應救治,曹瑋才起身,駙馬隨我來。 他將李少懷帶至設有屏風的內帳處,床簾垂下的臥榻內躺著一個年輕消瘦的婦人,至曹瑋掀開床簾時李少懷大驚,沈四姑娘... 駙馬誤會了,您口中的四姑娘是內人的四妹。 李少懷這才想起來趙宛如和她說過曹瑋的續弦妻子是沈四姑娘的長姐,這樣一來的話,她若能直接救下沈大姑娘,那么她也算是對曹沈兩家都有恩了,不用通過四姑娘讓她為難。 坐下探脈時,李少懷又拿不定注意了,看著沈大姑娘的病情她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如何?見駙馬臉色蒼白,曹瑋緊湊面目,心急如焚。 可治! 兩字一出,曹瑋像在戰場上以少勝多一樣轉憂為喜,還請駙馬全力救治。 只是... 見她好像有些扭捏顧慮,曹瑋曲解了意思,連忙道:不管駙馬有何要求,只要救得了內人,這天下間只要是我能辦到的,任君提之。轉念一想,如今李少懷為惠寧公主的駙馬,惠寧公主是六皇子的胞姐,將來定是要扶持六皇子登基的,臣也定當力守這大宋的天下,安定西北。 西北若得曹家衷心鎮守,加之東北與遼簽和,平定了外患后趙宛如才敢在朝堂上施展,肅清朝野,進一步的將jian佞之人鏟除。 某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令夫人之病急不得,夫人體弱,是否剛生產完沒有多久? 是,兩月前下官的幼女誕生,取名苗芯。曹瑋說得有些愧疚,名字還是他寫在紙條上傳回的東京,至今還不曾見過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