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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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懷愣看著她,深思之后實在想不出了,還有什么? 你呀。 我?她錯愕的睜著眼睛。 看好你,一次性說清了,省的哪些個小姑娘惦記。 這...李少懷苦澀一張臉,圣旨已經昭告天下了,普天之下,誰敢惦記我家元貞的人。 趙宛如微抬了她一眼,圣旨下的大婚,可不如親眼在內宅中見到聽到的真,屆時沈氏與錢氏我都要親自會會的,沈氏你也要見見。 見是可以見,只要元貞你不生氣就成。 ...她冷下了臉,生氣? 你想怎么見,難不成床上見? 李少懷冤枉道:怎可能,四姑娘一個小孩子...覺得說錯話的人連忙反應過來,呸,那沈四... 懷里的人不等她話說話就輕輕推著掌力,踩了她一角抽身離去,白日下了雨,天氣清爽正適合讀書,今夜你就不用回房睡了,去書房自個兒溫書吧。 ... 第88章 一朝明日向西去 柔和的風將泛黃的落葉從書齋前吹到了主臥的院里, 吹落在青石臺階上, 一葉知秋,玄色的靴子輕踏落葉,站定在朱漆門窗前。 隔著垂下來的薄薄帷幕,房內的身影走動到鏡臺前坐下梳妝。 惠國公主府派人送來了請帖,駙馬府宴請諸親與大臣,上面寫著內眷。 按制, 是該要請的。 屆時駙馬府應該會去不少朝廷的命婦,免不了是非, 我便自作主張替殿下回絕了,讓人轉達說殿下身體抱恙。 房內的人坐定不動, 也沒有聲音傳出。 你不愿見的, 就不用強求了,也不要倔著性子逞強, 最后難過的還是你自己。 緊挨著惠國公主府旁邊的駙馬府今日在后宅設宴,請帖早早就在前幾日派發到府, 能收到惠寧公主駙馬的請帖, 各家視為有幸。 甜水巷的駙馬府,參政府,舊曹門內的陳府,永寧巷的駙馬府, 以及沈府都收到了鍍銅的請帖。 今年不太安穩,西夏邊境頻頻出事,如今朝中正為西夏攻打吐蕃要向宋借道而愁, 就在前不久戍邊將領曹瑋之妻沈娘子從東京啟程趕往西夏邊境探夫,曹府也收到了請帖。 怕百官白日繁忙,故而設的是晚宴,秋日的太陽沒有盛夏那般毒辣,正午一過便一點一點向西山移動,光影被拉得斜長,東京開封府,以及京郊與外城的主街道車馬轆轆,來往的行人只多不少。 馬車擁擠在過道上,人都是貼著人走的,臨街的門窗打開,時不時有戴軟角幞頭的腦袋探出,將東京的繁華,盡收眼底。 好在駙馬府門前寬敞,暫時容納得下如今前來的世家車馬,受到了請帖的官員們看其署名后不敢推辭,也不敢怠慢,都早早的從朝中回到家中催促著內宅里的女眷,唯恐去遲了顯得沒有誠意。 駙馬府連同惠國公主的后廚于昨天夜里就開始備置宴桌,廚子都是宮中殿中省尚食局出來的御廚,還有幾個是從坤寧殿小廚房隨嫁的。 太陽還沒有落山,家中賓客已來不少,趙宛如問著從大內回來的張慶,駙馬還沒有回來嗎? 張慶搖頭道:景德元年李繼遷去世,李德明嗣位,李德明繼位后依附遼國,去年受封遼國的西平王,今年又派遣使者來朝似乎是想和宋,欲向西擴張,駙馬為樞密院的官員,如今怕是還在大內與官家商議西夏之事。 文德殿內皇帝召見樞密院官員商議西夏來朝稱臣一事。 西夏雖是附屬,但狼子野心,如今還想向西擴張,若任由其發展,遲早會成禍患。 李明德是一個善用權謀之人,和宋與對遼國稱臣是一樣的,都只是為了西進。 丁卿以為呢? 參知政事丁謂拿著笏板躬身道:西夏雖有狼子野心,但仍在可控范圍內,只要管束得當,讓他仍作為附庸,年年朝貢,也不是不可,還可以此彰顯我天朝的胸懷四海。 臣也以為可行。其他大臣附和。 樞密院各官員與其它宰執爭論不休,如當初澶淵開戰前一樣,主戰派與主和派,當初是寇準力排眾議讓皇帝御駕親征才贏得了戰爭,趙恒思及此便想到了寇準的學生,李少懷。 正五品的樞密承旨是給皇帝遞奏章的,品級雖不高卻是站在離皇帝最近之處的,趙恒側身問道:李卿可有看法。 一眾朱紫公服的高官皆看向這個當朝駙馬,當初寫文武兼備策論的榜眼,如今的樞密承旨李若君。 李少懷橫跨一步轉身正對躬身道:臣以為,同遼一樣,懷柔。 是故為何? 西夏建國不久,地處大宋西北之境,回紇與吐蕃皆臣服我朝,一旦稱臣,他豈敢輕易攻之,又以,如今吐蕃國力之盛,豈是他想奪就能奪的。 朕記得卿說過長久之策,李明德繼位之后休養生息,短短一年西夏便國力大增,依附遼國使其它諸國不敢覬覦,宋亦是。 李少懷看著還不算笨的皇帝繼續進言道:故而,懷柔不是只用來應對一個西夏,而是四方,今之大宋若要收復燕云十六州,宜采取柔和之策,通商拖垮遼國經濟,養兵,強兵,再用兵。 懷柔是策,并非根本之法也,今宋遼兄弟之盟,西夏遣宋如參政所言,為彰顯天朝心懷四海,應當受之。 不過...李少懷微抬著眼看道皇帝。 但說無妨。 可與遼國一樣,于邊境設置榷場,與西夏通商。 通商這個點一出,諸臣茅塞頓開,承旨這個方法可行,陛下,與遼的貿易的兩年中,所盈利遠超歲幣的數倍,有拖垮遼經濟之勢。大宋民間繁華,宋人善經商,手工制品,瓷器,絲織,茶葉等深受邊境諸國人民的喜愛,使得金銀皆流入我朝,盈利頗豐。 授封西夏一事就由政事堂與門下省去辦,通商之事既然是你李若君提出的,那么此事便由你負責,限你半年之內,將榷場設置妥當。 是。 一直到太陽快落山時李少懷才處理完樞密院的瑣事,皇帝讓她負責通商一事,恰恰幫了她大忙,如此一來她便可以直接與鎮守西夏邊境的曹瑋取得聯系。 馬車匆匆從東華門駛離,她不曾忘記今日家中還有晚宴。 阿郎這般高興的樣子,是朝中有什么喜事了嗎? 李少懷搖頭,喜事沒有,官家丟了一堆雜事給我。 那您怎還這般高興? 李少懷淺淺笑著,故作深沉,大有用處,大有用處! 駙馬府宅院里來的大多都是官員家中的正妻與嫡出女眷,當然也不乏帶著寵妾來的。來人都先一一先向惠寧公主問安,嘮嘮家常后方才落座,宴席還沒開,趙宛如也發了話,此次家宴,諸位就當在自己家中一樣,莫要拘謹。 是。公主的話說的十分溫柔和善,于是她們才敢大著膽子在這府邸中四處走動。 大大小小的庭院,花園里如今都有年輕婦人與小娘子結伴一起游賞,書齋的院里也有結伴的各家郎君,想借此機會一觀榜眼的書法文章。 丁殿帥真是好福氣,婚后沒多久殿帥夫人就有喜了,如今已是兩月有余了吧?她似關心的問著錢氏。 錢氏點頭,是。 產子之事我也尚未有經驗遂不大能給你建議,不過也是知道這頭三個月是最要注意的。官人的醫術是受黃冠道人所承,對這些事尤為通曉,就是比起那翰林醫官院的太醫也不相上下,有空我讓她去你府上瞧瞧。 錢氏與李少懷相識近二十年,自然是知道的,她將話聽在心里,臉色有些泛白,謝公主關心,駙馬身份尊貴,怎敢讓.. 你們本也是師姐弟,就算各自成家,但那血濃于水的手足之情又怎能舍下,官人也常常與我說一些她兒時的事情,多多來往,莫要將這情分忘了。 是。字句珠璣的話,錢氏豈會聽不懂,有苦難言罷了。 話又說回來,你是她的師姐,自也是我的師姐,今后有難,我公主府自當也要伸一伸手,莫要見外才好。 錢氏笑笑,妾身人微言輕,不敢勞煩公主。 趙靜姝繼續在長廊處緩慢走著,一直走到了盡頭的階梯口,頓步回首,殿帥待你可好? 錢氏點頭,官人待我極好。 趙宛如看著她的眸子不像有假,于是笑道:想來溫和的謙謙君子對待妻子也是極為關心體貼的吧。 是。 你們二人的婚事在東京傳遍,我也是聽了的,錢內翰愛女之重,連爹爹都自愧不如。 聽及此,錢氏也不含糊,就想福身謝罪,被趙宛如截身攔下,錢氏又潤道:錢家不過占據江南一方田地,因圣上明德,才有錢氏今日之有。 三十萬兩銀錢...趙宛如笑著轉身提步,可不知錢夫人將這些嫁妝置往何處了? 大婚那日便隨我一起到了丁府,放...錢氏有些疑惑,堂堂一個公主應當不缺銀錢才對,公主 趙宛如搖搖頭的跨進了書房招呼著她坐下輕笑道:我是想起了官人說她的二師姐性子單純,這東京雖法律嚴明,治安也好,但那家中的內賊可都不會因此而減少,我們這些女子,出嫁從夫,男子能從一而終的實在太少,內宅之大,娘家之遠,傍身的就只有嫁妝,日后生兒育女,女兒的嫁妝也都要親自張羅,凡是總要留個心眼。 錢希蕓不知道,父親所給的三十萬兩嫁妝已被丁家拿去補了虧空,趙宛如拐著彎的,提醒了她。 刷著朱漆的馬車停在了車馬眾多的駙馬府門前,府上的廝兒見著車棚上醒目的雕花于是跨步跑下石階牽住了馬。 李少懷馬不停蹄的從大內趕回,車子剛停穩便直接跳下,臉上洋溢著笑容加快了入府的步子剛抵達院子的時候就被迫停下與相識和同僚搭話,他們大多都是賀喜她的。 從宮內趕回的人風塵仆仆,身上還穿著朱色的公服戴著硬角幞頭,腰側掛著銀魚袋,二十左右的年華,神采奕奕,連笑都極為爽朗,這讓院內一干沒見過她的女眷勾起了神。 庭院欄桿角落一處有幾個年輕婦人議論,這莫不是駙馬吧? 府上過路的的女使廝兒見著主子,于是傳聲道:阿郎回來了。 駙馬回來了! 阿郎。端著盤子的女使側禮,李少懷輕點著頭。 婦人們驚而對視,還真就是駙馬! 朱色公服的年輕人風度翩翩,穿過庭院,踏過長廊,徑直走向內院書齋處,不管庭院內站著的世家小娘子是何等的絕色,她都不曾瞧過去看一眼。 沈家馬場上,李少懷出現在眾人眼前,大婚那日更是,加之今日駙馬府的晚宴,恐那流言會更盛。 也難怪會被咱們公主殿下看上,還引得這么多世家小娘子前仆后繼的。 姑娘,姑爺回來了。外頭的傳喚一直傳到內院書齋,聽著傳聲小柔入屋回稟。 娘子!娘子! 元貞! 小柔話音剛落,穿著黑色長靴的人叫喚著跨門而入,將頭上戴著的幞頭扔給了身后的孫常,見著趙宛如在于是快著步子走近,也不管身旁有沒有人就將順著她迎面走來的纖瘦女子環腰抱了起來。 見她一頭汗水,又笑的極為開心,趙宛如抽出帕子替她擦拭汗水問道:你看你,什么事給你高興成這個樣子了? 駙馬既然已經回來了,想來應與公主有些私話要說,妾身便先去外面等候。錢氏低垂著眸子,視線一直在光滑的地板上。 直到錢氏開口,李少懷才發現那放著矮幾的榻上還坐著一個人,遂將摟著的手放下,端于腰間,師姐... 錢氏未笑,也未言語,只是點頭退出了房。 李少懷見著人出去,朝著娘子笑瞇瞇道:西夏向宋稱臣了,官家接受了我的建議準備與西夏通商了。 趙宛如輕皺起眉角,與西夏通商? 歷來建朝之初都免不了亂世蕭條,若能與諸國通商,獲利的只會是我大宋,屆時便可養兵,不出十年,東京將比現在更加繁華,等到受益接任這天下時...李少懷頓住,眸中閃現一絲微光,盡我所能,給受益和你一個盛世天下。 不過...她有些難為的支吾道:此次通商是我負責,也是我負責在保安軍設立榷場,所以我要動身去西夏。 ...比起盛世,對于趙宛如來說,還不如一個平平安安的李少懷重要,她欲要說什么,又被眼前人摟進了懷中。 你不用擔心,年末之前一定平安回來,此次我去西夏還會和曹瑋取得聯系,屆時我就有機會與他碰面,只要能讓我見到他,就有機會拉攏! 趙宛如輕呼一口氣,仕途之難,舉步維艱,皇帝順水推舟,讓李少懷遠去西夏以避外男參政的風頭,待回來之時大功一件,便有升遷之由,他作為駙馬參政想要升遷宰執,也只有先避,再立功,皇帝寵愛長女,同樣也愛才。 好了,晚上在詳說,先出去開宴吧。 好。 就在二人出去之際,前院鬧出了動靜,張慶匆忙趕來。 外頭怎么了? 前院宗室出女暈在了樹下,現已派人趕往大內叫太醫了。 宗室出女,哪家的? 是已故鄭國長公主的女兒。 景德三年十月,宋與西夏達成協議,宋廷授李德明特進檢校太尉、兼侍中,夏州刺史,充定難節度使,后進上柱國,封西平王,賜銀一萬兩、絹一萬匹、錢兩萬貫、茶兩萬斤,并享宋廷俸祿。 第89章 世家所求后宅安 宅中登時亂成一團, 鄭國長公主的遺孤宗室出女突然昏迷在駙馬府前院的樹下, 將伺候她的嬤嬤與宮女嚇得丟了魂,小女孩三歲左右,其父王貽永在地方軍隊為官多年,前陣子因為長公主的祭日才回來,長公主在生完女兒沒多久后就薨逝,故而王貽永極為珍視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