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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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堯咨是明年的考官,李少懷若能得陳堯咨幫忙便能夠順遂不少,且舉子多半入翰林,于此李少懷仕途也能得他相助,雖有寇準,但如今朝中形勢偏向丁謂。張慶拱手,自嘆年長她卻不如她,公主高見。 趙宛如深視著張慶,他倒是揣摩的仔細。不過張慶又如何知道算上上一世的三十幾年,她已是活了半輩子的人了。 您這般,還是為了他。最近公主喜怒無常,皆是為了李少懷,張慶再次感嘆。 可能新修的公主府住不了多久就要搬去駙馬府了吧。 姑娘,工部的人 知道了,去轉告他們,我一會兒就來。 姑娘,還有一事,李少懷是天亮回的京郊,陳堯咨在朝會散后在翰林院提及此事,恰逢翰林學士錢懷演的女兒病了,于是將李少懷請去了。 阿柔,回來! 于是呼,剛走到院口的小柔又被叫回了。 告訴工部的人,我今日身體不適,不能去了,又對張慶道:另外將此事提點給許國公。 公主突然改了注意,張慶大概能猜到,只怕許國公知道了后會驚動大內。 你想個法子,將李少懷之事也一并透露給他。 張慶點頭,是。 太陽初升,別苑剛安靜沒有多久,晏璟特意給李少懷收拾了一間房,而她替人診治了一夜,早就疲憊不堪。沐浴完本想好好休息,誰知剛躺下沒多久房門就被再次敲響。 城西的鬧市開張的及早,一般天還未亮街邊的鋪子以及巷子中的攤子就會擺上,東京城的小吃食極多。 城西安州巷拐角處的腳店剛開張,店里只有幾個老人家在吃早茶。 旁邊有一家小鋪,鋪子雖然小,但是因為廚子出名,所以生意好,每日清早買羹的人都能排上長長的隊。 店家,要三脆羹,百味羹,玉棋子各一碗。 丫鬟今日來的時候較好,鋪子門口沒多少人,人少也就安靜。 好嘞! 聽說了嗎,陳尚書家二郎的寒疾被一個外地人醫治好了! 什么外地人? 好像是從江南長春觀來的一個道士,聽說只用了一柱香的時間就把翰林醫官院都束手無策的病給治好了。 真有這么厲害?這般神?喝茶的老者有些不敢信。 大內翰林院都在議論此事,而陳家的下人也親口承認了,應該不會有假! 聽說馮老夫人十分鐘意那道士。 可不得了,這陳家是什么門第,能醫治好她家的嫡孫,攀上大富貴了!大宋崇文,開國這么久哪家有像陳家這般連出三個狀元的榮耀,如今養兒的男子都希望著自己成為第二個陳省華。 丫鬟聽著這飯后閑言心中一驚,將食盒蓋緊提著就往回趕。 錢府內,一個打雜的小廝從錢希蕓居住的靜虛閣出來,恰好撞見了提食盒的丫鬟,微笑點頭。 丫鬟見著他眼生,但是因為著急就匆匆的趕回去了。 咚咚咚 姑娘,姑娘! 錢希蕓開門,一大清早,你上哪兒去了! 丫鬟提著食盒跟著她進去,將門小心帶上,姑娘昨兒夜里說想吃城西腳店旁張大廚做的羹,我便一早去買了。 如今秋末寒涼,見丫鬟手中提著的食盒,錢希蕓緩和了那準備責罵的臉。 我還聽說了一件事,昨夜陳尚書家的二郎被一個道士治好了,那道士好像是姑娘您口中的師弟。 長春觀是女觀,唯一的道士就是李若君。 錢希蕓想著剛剛那個小廝回稟的話,心中大喜,我爹爹回來沒有? 前廳說阿郎剛從翰林院回來。 錢希蕓旋即扭曲著臉,捂著肚子,像是一副極為難受的樣子。 呀,姑娘,你怎么了! 錢希蕓不說話,蜷縮在地上,去...告訴我爹爹我不舒服~ 好!丫鬟緊張著,錢希蕓是嫡女,自她回來一直由她伺候著,如果出了什么差錯那么倒霉的肯定是她。 于是放下食盒就推門快步出去了。 吱 李少懷睜著慵懶迷糊的眼睛開門,師姐? 雖是披頭散發的慵懶狀,可晏璟居然覺得還是這般無可挑剔,果然生的好的人無論怎樣都是好看的。 翰林學士府來人了! 李少懷將那半睜的眼睛瞪圓。 前廳。 你是說你家阿郎的小娘子生病了?小廝自報家門,翰林學士錢懷演府上的馬夫。那么學士府未出閣的小娘子只有一位,李少懷的二師姐錢希蕓。 是。 錢學士是如何知道玄虛真人會醫術且在東京的。一旁的晏璟謹慎問道。 李少懷只在江南一帶小有名氣,東京是不曾來過的,之前李少懷也和她說了也是剛到東京不久,雖說不排除通過別的途徑知道,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昨夜您救治了陳尚書家的郎君,我家阿郎與陳尚書的弟弟同在翰林供職,是陳學士親口說的。 晏璟看向李少懷,李少懷點頭。她便拉著李少懷到一旁去了,先前你說了,你剛到東京不久,許多地方都未去過,她怎知你在此處... 李少懷思慮著,師姐會不會多想了? 雖說她也沒什么壞心思,就怕她動了其她歪念!晏璟擔憂著道。 歪念?李少懷挑起眉頭,隨后淺笑攤著手,示意不可能。 我是擔憂你,她如今還了俗,還俗的女子定是要嫁人的,你心善,有些塵俗的事情莫要去管。 李少懷微睜著眼睛,師姐又何嘗不是,牽掛著別人,不想想自己。她們從小一起長大,李少懷對她甚是了解。 之前帕子的事她不說,是不想師姐擔憂自己,但紙是包不住火的,比起到時候被師姐發現,還不如自己說,師姐,其實師父的帕子,如今在一個女子手里。 晏璟先是一愣,女子? 李少懷點頭,接著道:師父不是覺得我讀一屋子書不去當官賺取俸祿可惜了嗎,所以我決定明年去參加貢舉。 李少懷的話讓晏璟大吃一驚,你瘋了?你明知道師父那是隨口說的玩笑話,你也明明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你這是欺君之罪! 我不會牽連到長春觀眾人以及你們的! 晏璟扭緊細眉,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憂你,你為何呀! 為何想不通要去入仕,你忘了師父的交代嗎? 太清真人經常開玩笑,而與李少懷說的那些話,實際上是反過來告誡她的話,李少懷不喜歡大內,不喜歡權貴,太清真人又何嘗喜歡。 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是為了那個女子? 李少懷點頭,絲毫沒有猶豫。 我不會告訴師父,你想怎么做,是你的自由,只是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多愛惜自己一些。晏璟沒有去追問什么,有些事情總有它的理由,她對李少懷的心性知根知底,偏這人又倔的很。 從她眼神里透出的肯定,晏璟就明白了一切。 李少懷潤著眼眶點頭。 待李少懷坐著錢府的馬車離開后,晏璟站在門口驅身一顫,纖細的手搭在朱門上,原...阿懷喜歡的也是女子! 錢府在城西金水河畔,比陳府要大的多。 架著屏風的廳堂內,錢懷演摸著胡子打量著道士,你便是玄虛子李若君? 李少懷躬身,正是。 錢懷演驟視著,旋即微笑著點頭,倒是有一些扶搖子的道骨仙風! 學士,還認得尊祖?望著錢懷演和善的態度,李少懷問道。 錢懷演瞇著善目,老朽年少時進士及第供奉翰林替先帝寫文章,扶搖子希夷先生常被召進宮,有過幾面之緣。 原來如此。李少懷微側著頭觀望,尋思著不是錢希蕓病了嗎... 剛想著,人就來了。 小君~ 丫鬟跟在身后,難得看見錢希蕓這般不擺架子不耍性子的樣子。 你總算來了!錢希蕓一趕過來便拉住了李少懷的手。 幾個小廝丫鬟撇頭當作沒有看見,錢懷演霎時悶青了臉,你放肆,女兒家的,成什么樣子! 還是李少懷抽開手后退了一步,躬身道:二師姐。 哎呀,以前在道觀里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他是我師弟。 胡鬧,你如今還了俗,是個未出閣的娘子... 就不愛聽爹爹說這些話!錢希蕓嘟著嘴。 你!錢懷演指顫著手,阿諾不是說你病了嗎...見著錢希蕓氣色紅潤的樣子又這般欣喜,他這才反應過來。 我怎么養了你這么個女兒!錢懷演顫著的手無處安放,甩著袖子從側廳走了。 即便李少懷是個道士,也不能進女兒家的閨房,錢希蕓只好讓人安排著客房。 來時路上李少懷就在思考,錢希蕓一向身體好,就算患病,以翰林學士的地位,請大內的御醫應該十分容易,何故要來找自己。 偏偏這般巧!她思考著師姐提醒她的話,師姐是如何得知我在城西京郊的?懷疑惑的問道。 我...錢希蕓提著一口氣,甩了一下手笑著,我聽爹爹從翰林回來說了你的事情,于是就裝病非要你,然后爹爹托人去打聽了~ 李少懷側著頭,真的? 錢希蕓猛點了幾下頭。 李少懷松著一口氣,幸好師姐無事,先前師父稍信說師姐回京了,讓我好好照顧你! 其實這信,是錢希蕓自己求師父寫的,錢希蕓站起轉著身子,你瞧,我好著呢。 師姐無礙就好。 我只是想念師弟,才裝病將師弟騙了來...師弟不會怪我吧?她可憐兮兮道。 李少懷搖搖頭,我才到東京,本是想要忙完就來尋師姐的,溫柔一笑,看到你比我下山前氣色還要好,我便安心了。 不好不好!錢希蕓重重坐下深皺眉頭。 為何? 你不知道,我爹讓我還俗回來是為了與參知政事的四郎丁紹德聯姻! 丁紹德她不認得,但是參知政事丁謂她是知道的,丁相公是個有能耐的好官,想來他兒子也... 我呸,丁紹德是丁紹德,他不僅不如他爹,連他三個兄長都不如。錢希蕓一臉委屈,你知道嗎他不僅經常去那種煙花之地,前夜還去了賭坊現下全東京都知道了! 丁謂的四子去賭坊原本只有二哥知道,后來不知怎的傳到了丁父耳中,但是家丑不可外揚,就算丁謂恨鐵不成鋼,也斷不會將此宣揚出去,更不可能弄的如今滿城皆知。 導致丁紹德如今變成了一個沾染吃喝嫖賭等所有惡習的不良子弟。 家丑不可外揚,丁相公家世代從官,出了這種事情應當會全權壓下... 還沒等李少懷說全,錢希蕓就忙的將她的話打斷,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做了壞事,總有被人知道的一天! 這話,李少懷聽著心驚,嘴里喃喃道:是啊,沒有不透風的墻啊... 砰砰砰砰 姑娘! 門外,阿諾敲著門在喊。 什么事? 許國公府派人來請玄虛真人,說是許國公病了,請真人過去診治。 第28章 相思相見知何日 國公府的格局與長公主府格局布置大致差不多, 這種豪門深院里通常都附帶著小別院。 李少懷跟著小廝一路走來, 又是院子又是廳堂,接著是這長長的廊道,最后來到了一個小院子,心中生起了疑惑,于是頓步不再向前,不是許國公病了嗎? 小廝回復, 是的,國公就在前頭。 李少懷止步不動, 許國公是一家之主,怎會住在這小院, 北為陰, 南為陽,山北南為陰, 山東水北為陽。主人家豈會居于這西南的小院。房屋都是坐北朝南,以北為尊, 顯然剛剛走的方位李少懷記在了心里。 漢代晁昏提出挑選城址時應當相其陰陽之和, 嘗其水泉之味,審其土地之宜,正吁陌之界。北為陰,南為陽, 山北南為陰,山東水北為陽。才有如今的坐北朝南之說。真人好生聰明,也好生謹慎。 迎面從院中出來的人配著一把橫刀, 李少懷挑著眉頭,原來如此,張施主這幾日可好? 張慶點頭側身讓路,拖真人的福,張慶安好,患病的不是許國公,是姑娘。 李少懷略低下頭淺笑,有勞。 如她剛剛走至廊道所想,會不會是元貞與師姐一樣假借許國公的名義請自己到府上。 果不其然。 只是如今她與先前去學士府的心情不太一樣,現下是心中多了三分慌亂,以及七分喜悅。 許國公府有諸多小院,西南這個離前廳較遠極少有閑雜人過來,是個安靜之所。 院里的一支寒梅都覆上了淺粉,等著迎接冬日的嚴寒與傲雪。 李少懷拂了拂衣袖,推門而入。 關門聲停后,她有些發愣,一時間望著趙宛如說不出話來,于是胡亂找著言語,不是說,許國公病了嗎? 怎么,非要是許國公病了,你才肯來? 不是...我! 長公主府的風光可還好?比起學士府的景色又如何? 李少懷愣在原地,走近也不是,后退也不是,昨日張榜,見有禁列,于是我情急之下去找了恩師寇準,誰知這么湊巧,恩師家就在長公主府旁,我是迫不得已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