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書迷正在閱讀:總裁她愛看雷文、重生世紀之交、教裝O的Alpha做個人、傻書生的庶子男妻(穿越)、一朝成為死太監(穿越)、奶油圈套、鼓落心弦、重生之相公別跑、世界一級保護學渣(重生)、開在七十年代的雜貨鋪
果然如趙宛如猜想的一般,剛一回去就被母親拉著由好幾個宮人替她精心梳洗打扮。 若是家宴,何必這般盛裝。 元容真是長大了~ 坤寧殿以東是一座僅次福寧坤寧二殿大小的宮殿,也是杜貴妃的居所,趙靜姝剛出浴,只披了單薄的輕紗,屋內燒著暖爐。 在一眾衣服中挑了一個最樸素的衣服。 但是不合杜氏之意,杜氏便自己挑了自己稱心的衣服,今兒雖是賜家宴,但是你爹爹下旨召了朝中各相公以及年輕的郎們君一同赴宴,這意思在明顯不過了。 見著母親手中拿起的華麗衣裳,趙靜姝挑著眉拒絕道:阿娘就這般想將元容嫁出去么? 十多年未見,杜氏自然是不舍的,娘親自然是舍不得的,但你終歸是要嫁人的。趙靜姝自出生就被那些庸道指言大兇,命中有死劫,只能出家斷絕紅塵來破劫,當時杜貴妃只是東宮的一個妾不太受重視,女兒養在膝下沒過幾年就被剛登基的皇帝送去了元慶觀。如今是她及笄,加之過去了十多年,早已不信那些劫難之說,得了圣人的恩,勸說皇帝,這才準許趙靜姝還俗回來。 為此,趙靜姝就是杜氏唯一的期盼,她自然希望她過得好,這宮中不似道觀,人心難知,危機四伏,你也該替自己盤算著,知道嗎? 聽著母親的叮囑,趙靜姝點點頭,她的性子隨杜氏,收斂了玩鬧的性子便也會安分的不爭搶,也知在這高墻內唯有謹小慎微才能平安活下去。 不過,今日主要是替惠寧公主與長公主挑選,咱們還是低調一些為好。杜氏將華麗的衣服收回,換了一件中規中矩的常服。 杜氏遣走宮人,親自替她穿衣,盡可能的彌補著十多年自己對她的虧欠。 這玉,你一直隨身帶著嗎? 趙靜姝點頭,握緊了昨天夜里差點丟失的玉。 這玉自小跟著她,是杜氏留給她的唯一東西,見著母親眼睛泛紅,趙靜姝舉起,娘親這般,這玉是有什么故事嗎? 玉是雕刻的鳳型,似乎還有另外一半。 這是你娘親我幼年還未入王府時友人相贈的玉。 燭光下的玉透亮,期間還有斑點雜質,與現在她們所佩的飾品差太多,但是對于趙靜姝來說此玉是母親所贈自幼不離身,異常珍貴。 那另外一半是在友人那兒? 杜氏點頭。 那母親的友人? 杜氏低垂眼眸,從我入了王府之后,我們就失去了聯系,想來她也應該嫁作人婦了吧。 趙靜姝握起那塊玉,側抬頭,原來是個女子嗎~ 金水河流入大內金明池,些許宮殿引金水河的河水修建了各自的小池子,池中的金魚靜靜游著。集英殿是策進士及觀戲,舉行宴會之地。羼水從假山上流下,長廊內梔子燈的光從卷簾縫隙中透出。 隨著殿內的水漏滴滿,各桌的御酒佳肴上齊,朝中各大老臣重臣高官攜各自資質最佳的郎君相繼入席。 有些是有功名在身,有些是已經入朝為官,還有些少年才子準備著明年應試。 唐夫的郎君怎么未來?趙恒望著滿座的年輕驕子而陳堯叟旁坐空缺著。 回圣上,犬子昨夜突生大病高熱不退,想是他福薄。 陳家這么多狀元,而明年陳堯叟的嫡次子陳陸陽也要應試,趙恒很是看好。 大臣差不多來齊。趙宛如著真紅大袖衣,以紅生色花羅為領子,紅羅長裙,紅霞帔。讓趙恒身旁坐著的劉娥極為滿意。 趙宛如向趙恒與劉娥行禮后入座,張慶躬著身向其介紹,丁紹文是公主認識的,又知道公主不喜他,于是忽略。先從左邊文臣介紹起,工部尚書王旦嫡次子,王沖,刑部尚書向敏中之子,許國公之侄。接著是右邊的武將,太傅李繼隆幼子李昭遜,尚書右仆射曹利用之子曹淵。 順著張慶的話瞧了一圈赴宴的諸多郎君,發現名冊里她關注的一人未來,神武大將軍的嫡子怎的未來? 這個屬下不知,制誥王欽若之子與戶部尚書陳堯叟次子陳陸陽也未來。 趙宛如笑了笑,看來,這個駙馬,很多人都不愿意當??! 那是他們沒有這個福分。入了皇家,仕途雖會因此折罷,但是這是長盛的富貴,日后也有世襲蔭封爵位,張慶是想說他們愚笨。 趙宛如輕搖頭,這正是他們的聰明之處。 趙宛如已是穿著普通的常服赴宴,連三公主趙靜姝與長公主趙衿也皆是,如此一來也就只剩得容貌可以比較一番了,落座后諸子們心中都有了一個等次。 當然都只敢在心中分等。官家之女,他們豈敢妄加議論。 論容貌,長公主雖不及其他兩位公主,但勝在宅心仁厚,是出了名的溫柔性子。 惠寧公主雖過于清冷,但氣質不俗生的也端莊,又是官家嫡女,身份極尊。 三公主才是此次讓諸子動心最多的那位,只是可惜三公主年紀尚小,官家喜愛女兒,本是連惠寧公主都不舍得嫁的,如今剛回來的三公主又怎舍得過早的將其嫁出去。 入冬前的小宴,來的都是退遼有功的老臣,也算是恩賞,只是借這個恩賞讓諸多驕子見見皇帝的女兒。 宴席之中劉娥獨對丁紹文鐘意,乃至宴席散后大臣們與郎君都離去只剩下他們趙家人時她問及趙宛如,元貞覺得那指揮使丁紹文如何? 右相家的郎君風度翩翩,又極具將才,日后應當能為爹爹分憂不少。 趙恒聽了摸著胡子大笑。 我是問你,覺著他人如何? 女兒不知,母親何意?趙宛如裝作不懂。 你母親是讓你以選夫婿的標準看丁紹文。趙恒看出來了趙宛如是故意的,抬了一手。 劉娥并不知道丁紹文,上一世所有人都被丁家所騙,不管是丁謂還是他的長子丁紹文,如今都是他們藏著心思大展手腳之時。 丁謂確實有相才,只可惜后期走了歪道,丁紹文也確實有能力,可惜野心太大。 他們不知道,但是趙宛如心里明白著呢,只要她不肯嫁,爹爹是不會強逼自己的,她如劉娥一般,一向將自己的父親拿捏的很準,我與他所見不多,不熟也不知,光憑他人之言就聽斷一人,終有不妥。 趙恒倒是很滿意女兒的回答,見她這般有主見,想來婚事她自己是有主張的,這話有理,選人呀還是要慢慢觀察,急不得。 也罷,如今你回來了,日后也有時間。趙恒的話讓劉娥在眾人面前稍退了一步,沒有緊逼。 萬幸爹爹給她圓場,趙宛如心中舒了一口氣。 三哥,三嫂,衿兒與元貞幾年未見,我見著她喜人的很,遂想請求讓元貞到我府上去小住幾日。 趙宛如一愣,長公主這是什么意思?怎的突然就... 趙恒先是看了一眼劉娥,旋即問道趙宛如,元貞的意思呢? 元貞也想與小姑姑說說話,求爹爹應允。不管長公主要做什么,如今給了她出大內的機會,她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這二人自幼都在太宗膝下,太宗逝去后長公主開府,相聚的機會漸少,想必她們是念舊,趙恒沒有多想的應允了。 寬敞的馬車內檀香撲鼻,小姑姑這是何意? 不是遂你心意嗎?趙衿隆起細眉,我還以為元貞想要從大內出來呢。 趙宛如心中呆愣,莫不真是自己多心了?這長公主也太過仁厚了吧,若真跟了丁紹文,免不了要遭受屈辱。 趙宛如放下警惕,瞧著車窗外,宛如還以為小姑姑有旁的事情。 我倒沒有什么事,只不過府上來了一個貴客,想引薦給你瞧瞧。 貴客?趙宛如凝眉,什么貴客? 趙衿柔笑著,你隨我一同入府,見了自然就知道了。 第24章 玉人又是匆匆去 金水河畔吹來的寒風拂過長公主府, 門口掛著的十二盞燈籠輕輕搖動。 馬車轱轆聲停下, 守門的侍衛踏下臺階動作嫻熟的牽住馬匹。 趙宛如帶著好奇跟趙衿入了公主府,繞過前院,穿過長廊,在轉了幾個拐角后到了一處安靜的小院。 長公主府一向很少來客人,今日這小院卻亮著燈。 臨到院口,突然院中傳來責罵聲。 月下, 發亮的青石地面映著細長的竹影,中間一塊被幾個高低起伏的人影所遮。 你們怎能讓人就這么走了呢?是今日黃昏那帶李少懷參觀的女子, 是阿璨的手下的內侍女官。 她剛剛有事去了大內尚衣局一趟,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回來人就不見了。 是真人急著要走的, 小底們也沒有辦法。 你們就不會想法子留嗎, 要知道這個玄虛真人是長公主殿下看上的人,一會兒殿下回來了我看你們如何交差。春華叉著腰生氣道。 嚇得兩個宮人如同犯了大錯一般跪了下來, 小底們知錯了,小底們不知道殿下... 春華~ 院口的柔聲將兩個宮女的話打斷。 入夜, 長公主府前院里的石柱燈被一一點亮, 長廊卷簾內頂梁上掛著的燈籠悉數被內侍取換下。 盛情難卻,李少懷游走了一遭長公主府,發現除了院子大之外,長公主府其實并不奢華, 相反的是諸多院中都栽種著花草,更讓他欣喜的是,府中藏書頗豐。 聽說了嗎, 今兒官家設宴,有不少相公的衙內都未去。 聽大內那邊說,故去開國李將軍的嫡孫也未去。 聽說當年太.祖選人尚公主時,老將軍就謙讓不敢當,李繼昌將軍自己也不愿。 當年李崇矩為大宋開國元勛,深受太.祖器重。也是杯酒釋兵權其中的一個武將。建隆三年太.祖欲將公主嫁給李崇矩之子李繼昌,李崇矩謙讓不敢當,李繼昌更是直言不愿意。因此李崇矩便給李繼昌另聘了新婦。太.祖知曉后頗為不悅。 不僅是神武將軍家的郎君,就連工部尚書陳堯叟家的二郎都稱病未來。 稱??? 說是什么高熱不退至今未能下床。 長廊一角的燈籠下,李少懷隱約聽見了幾個宮人的長舌,于是快著腳步走近問道:方才姑娘是說陳尚書家的二郎患病了? 兩個穿窄袖衫襦的女子被李少懷突然湊近的問話驚了一番,較高較胖的那個宮女拉扯了一下坐在欄桿內宮女的衣角,坐著的宮女便起身端著手,正對著細細打量了一番李少懷后,真人晚膳用的可好,若還想吃些什么,盡可以吩咐,您是長公主的貴客不用這般拘謹。 李少懷拱手作揖答謝,麻煩二位姑娘了,只是尚書家的二郎是貧道的好友,所以... 見李少懷皺著眉頭的心急,二人也就不再含糊,是工部尚書家的二郎,昨夜突發高熱,都驚動了大內的翰林醫官院,應該是不會有假的。 長公主府臨近大內,府里的私丞常游走大內與大內的宮人接觸,但凡大內有風吹草動長公主都能比宮外提前知曉。 如此,便多謝二位姑娘告知了。李少懷再次拱手道謝,仲言是我的結義弟,如今他臥病在床,請替我轉告長公主,多謝公主的一番好意,請恕李少懷不辭而別。 兩個宮女一愣,真人要走嗎? 李少懷點頭。 身量較小的宮女撇頭看著院中毛竹上的彎月,可是公主殿下就快回來了... 被遮住的竹影變得清晰起來,隨風搖曳在幽寂的院中。 兩個宮女隨同內侍女官春華跪到了趙衿跟前。 無人注意趙宛如那如月色般冷的臉上如今是何表情,皺著的眉都要扭打在一塊兒了,剛剛的話她可是聽得清楚。 玄虛真人是長公主看上的人,你們怎能放他走? 聽這字面意思就知道了李少懷之前來過長公主府。 今日辰時趕赴大內前明明叮囑了小柔,讓小柔盡早帶著李少懷去別苑,并且告知李少懷不要去內城 。替李少懷選的客棧也在城西,怎的就...事與愿違了呢。 趙衿將宮人扶起,并未有責怪之意,他走得急? 是,真人說陳尚書家的二郎是他摯友,陳衙內染病他聽到了就急著過去探望了。 原來如此...趙衿暗下眸子。 原來小姑姑要引薦的人是李少懷。 正是,昨夜惠寧你說他走了,但我今日下午便在寇相公家門口撞見了他,原是因為錯了時辰所以沒有離開東京。 趙宛如見她說話時帶著欣喜,緊下了心,強顏歡笑著,那小姑姑可要去尋他? 趙衿搖搖頭,不了,有些事,過急也不好,今日你說的話很有道理,觀人要細察。 聽她這樣說,趙宛如才好了些許,但仍舊不放心,小姑姑能這般想也是好的,只是,宛如有一事想拜托小姑姑。 嗯? 玄虛真人她不知道宛如的真實身份。 趙衿怔住,你沒有告訴他? 趙宛如搖搖頭。 為什么? 趙宛如默不作聲。 沒有得到趙宛如的回答,想著今日李少懷對自己這般拘謹,趙衿便用著自己的理解說道:有時候這身份,與人相處的時候壓抑的很,極難有交心之人,我想惠寧做的是對的,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他的。 多謝小姑姑。 趙宛如為身份一事松下一口氣,如今有個更大的難題擺在眼前。 長公主對李少懷的青睞。 姑娘,剛工部那邊來人說在東宮旁替您修建的府邸已經竣工了,讓您明日去過目一下,確認您滿意后在奏報官家。 工部的人倒是有心。 未出閣的公主都是居住在宮內,年幼時跟著生母居住,長大些后由皇后安排宮殿。 出嫁時皇帝會賜女婿駙馬都尉府,公主此后便居住于此,當然自己也能買房屋田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