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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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楚皋相遇笑盈盈 多謝恩師, 少懷這幾月定會好好溫書, 不負恩師所望。 寇宅的大門被輕輕關上,斜陽打在臉上,李少懷揣緊了薦書,一身輕松,神清氣爽的提步準備回城西京郊找小柔。 這位真人。 嗯?轉身見是個穿襦裙的小娘子。 我家公主請您過去。 你家公主?李少懷側過頭一瞧,原先沒有注意, 原來寇府的大門口對著的是長公主府。 李少懷挑起眉毛跟著婢子過去。 貧道拜見...長公主。李少懷在離她一丈外行禮。 趙衿轉過身,果然是那日的道士。 之前李少懷在樓上, 她在樓下的馬車內,隔得雖不遠, 但是也不近, 所以只粗看了一眼,如今他站近, 站在了自己跟前。 趙衿仔細瞧著,李少懷左手包右手, 負陰抱陽, 內掐子午訣,外呈太極圖,如同蘊含五行一般頗有仙風道骨。 身量又堪比女子的秀氣,光讓人看著都心情舒暢, 我與真人真是投緣,才不到一日又見面了。 長公主溫柔的語氣讓李少懷放下警惕,柔笑道:大道殊途而同歸, 東京再大也總有盡頭,我心向著善,公主心也向著善。 意在她們心中都是向善的,自然能走到一處去,也就能相遇。 李少懷的話,差點再次讓她臉紅,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趙衿想到昨夜惠寧說李若君是離開了東京的,于是疑惑道:真人不是離開了東京嗎? 離開?李少懷聽不明白,我何時...突然想到剛剛小柔告誡她的話,讓她不要到內城晃悠,啊,我本是離開了的,后來念及還未拜訪恩師,于是就回來了。 趙衿竊喜,原來如此。 長公主殿下是如何知道貧道離開東京的? 她不能表現的過喜,也不好意思告訴李少懷她有意查過他的去向,女孩子家終究是懂廉恥的,東京的道士頗多,大內也常召道士入宮,昨夜在宮里偶然聽其他道長說應天府有人傳道,到時候許多道士都會去,我想真人你也應該會去的吧。 確實,本是要去應天府的,不過又有些別的原因錯過了時間,所以這次就留在了東京。 聽著李少懷的話,趙衿松了一口氣,原本是她找的一個極好借口,以此向李少懷說明她只是猜測,卻沒有想到居然碰中了。 哪里知道,這二人是一個不明一個不知,一唱一和,竟無紕漏。 你與惠... 公主,時辰快到了。太陽已落山,阿璨過來提醒著她。 趙衿將想問的話收了回去,輕點了點頭,真人可否留個住址,妾改日想請真人到府上做客。 這不太好吧...當然李少懷沒將這句話說出,公主的好意貧道心領了,只是出家人居無定所。 阿璨替主子說著,真人若無居所,公主府諾大,也無人敢來打擾,可供真人清修。 顯然,李少懷雖是個寒門道士,但是阿璨卻瞧得出她一身正氣,是個可靠之人。 是啊,妾也禮佛道,有諸多不懂之地想求教真人。 求教實在不敢當,貧道才疏學淺,恐耽誤了殿下。 真人哪里話,真人學識淵博,妾不會看錯人的。 李少懷愣站著,心思這公主是鐵了心要留下自己了,于是想著如何才能脫逃。 沒成想公主身邊的婢子竟要比那公主還要厲害。 阿璨在扶著趙衿再次上了馬車后對著李少懷道:真人無住所,公主又想請教真人,反正府中的院子空著也是空著,真人就留下來吧。也不等她拒絕,使著眼色喚來婢子。 春華,讓人打理出一間上等廂房帶玄虛真人過去。 馬車旁的婢子走近,側身,是。 阿璨使著眼色,那婢子走到她身前,她從馬車上彎下腰小聲道:真人是大公主的貴客,吩咐府里的人,莫要怠慢了。 婢子點點頭。 扶公主入車,喚著婢子安排事宜,催促著車夫趕車,一氣呵成。絲毫未留空余的機會讓李少懷拒絕,又或者是她們根本就是想要強留。 望著走遠的馬車,李少懷杵在原地發愣。 身后一個穿宮服的女子帶著眾多內侍輕聲道:真人,請隨我入府~ 啊,好。 公主去了大內,晚些時候會回來,真人可先在府內歇息,有需要就喚我們便是。 這個萬壽公主為人溫和,讓李少懷絲毫恨不起來,她本該是厭惡著這個太宗七女,可是交談著發現這個女子雖為公主,竟不如身邊一個婢子,不僅沒有一點架子,連說話都柔聲細語的。 不過她自知,有著血海深仇,即便不厭惡也不能深交,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看著她們的架勢,要是自己不從肯定要硬來了,如今她尚要考功名,還是不惹權貴為好,先妥協一下隨她們入府。 阿璨入了車內,馬車緩緩驅動,趙衿拉著她的手忙問,你何故要強留他? 阿璨搭著公主的手,璨看著公主您這般鐘意他,我仔細瞧了瞧,是個不錯的人兒。公主您性子過于溫和,這樣是留不住的,所以璨便自作主張讓春華硬留下了他。 趙衿皺了皺眉,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哎呀公主,您就是太寬厚了,您能看中他,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再說這緣分,有時候還是要用些手段。阿璨十分老道的說著。 她年長趙衿,看著趙衿長大的,也是她的乳娘。 內廷坤寧殿內。 受益,來,叫阿姐! 趙宛如拿著一面撥浪鼓,站在一個兩三歲的孩童跟前彎著腰,勾笑著嘴角。 方才要不是阿適來傳話,我都不曉得你回了大內! 坤寧殿大殿的主座上,華麗的婦人端坐著,慈祥的看著香爐旁的姐弟。 趙宛如將撥浪鼓給了阿適,阿適抱著小孩子從大殿退下。 哎呀,母親,我這不是先去看了爹爹嘛,與爹爹說了幾句話后就趕忙來看您了,一刻也沒歇著呢~ 也確實,這深秋天涼,劉娥都瞧見了趙宛如額頭上的汗珠,于是招著手。 趙宛如從旁坐站起,坐到了母親身旁。 劉娥掏出帕子替其擦拭著汗珠,極為心疼道:一年不見,怎的消瘦了這么多,是不是那些個仆人... 母親,與她們無關,都是我任性,見著江南的山水好,徒步走了一段路。趙宛如瞇眼笑著,突然看到母親手中的帕子上的刺繡心中一顫,母親這帕子真是好看。 劉娥收回手,攤開帕子,帕子上繡著梅花,還有一只喜鵲,這帕子是宸妃繡的,上次我去她宮里時見著好看便向她要來了。 宸妃娘子? 嗯。 果然是李宸妃,趙宛如深視著母親手中的帕子。 怎么了? 趙宛如輕笑搖了搖頭,女兒也覺著好看。 劉娥笑了笑,你若喜歡,送你便是。 女兒只是贊賞李妃手藝,它既是母親喜愛之物,女兒又怎會要了去。 趙宛如自幼懂事孝順,這也是劉娥與趙恒如此疼愛她的原因。 我當是誰回來了,原來是咱們的惠寧公主回來了。香爐后面的珠簾拐進來一個艷麗的年輕女子。 惠寧公主一回來,內廷瞬間變得忙碌起來,膳房灶臺里的柴火就沒有斷過。 而楊淑妃與劉娥一同居住在坤寧殿,坤寧殿有動靜她怎能不知曉。 趙宛如起身躬福著身子親切喚道:小娘~ 楊淑妃見著真是趙宛如,高興的笑彎了眼,一時間竟然差點忘了行禮,拉起了趙宛如的手后才想起,遂放下側著身子,圣人。 這兒又沒外人,你行個多余之事作甚。 是是是,我的好jiejie。 宸妃呢?劉娥剛讓楊氏去找李宸妃,讓她一同來坤寧殿請安。 剛從移清殿回來,宸妃昨夜偶感風寒,身體抱恙,于是我就自個兒過來了。 染上風寒了?可請御醫去瞧了沒?怎也沒個人通稟。劉娥撇了一眼后面卷簾處站著的宮人。 宮人們生怯的低著頭。 是她性子倔,除了貼身婢子誰也不知道,硬是自己扛了一夜,剛尚藥局派了醫師過去,如今好了些許在殿中修養著。 見劉娥似不太高興,jiejie也莫怪尚藥局的人,畢竟他們也不知情。 我不是怪他們,宸妃的性子也太犟了。 聽著大娘娘與小娘娘的對話,趙宛如想了會兒,開口道:今日宛如剛回來,還沒去探望過宸妃娘子,如今宸妃娘子染上風寒,不如由宛如替母親去探望吧。 得了母親的恩準,趙宛如才從坤寧殿退離去了移清殿。 移清殿,如其名,在內廷較為僻靜的地方,殿中人少,不是因為皇帝不待見李宸妃,而是因為李宸妃原先是一個出家人,移清殿如今更像是個道觀。 李舒喜靜,自請來了這移清殿,退了內侍班諸多宮女與太監,只留下了幾個雜役與她的貼身婢子。 殿內清幽雅致,偏殿供奉著三清。 小娘娘真是誠懇,生著病都不忘拜尊者。 趙宛如兩手結太極陰陽印,閉目在三清前,年輕婦人身旁。 第23章 三公主容貌最佳 道家以左手為善, 右手為惡, 故負陰抱陽。 移清殿空曠,陳設簡單,也就偏殿多設了三清。 一般的小道觀供奉神靈都有著規矩,非大觀不得設三清,而移清殿的三清是皇帝下詔從京都的大道觀中請來的,視作宮觀。 案桌上, 香爐生的紫煙環繞在這淡淡燭光下的偏殿。 李舒睜開眼,起身時被煙霧繞肩, 眸中紅潤,顫著嘴唇未出聲。 夕陽火紅的光通過偏殿的圓紙窗透進, 地面折射出暗光打在李舒腳下, 使得陰濃暗淡的偏殿里也能將她的身姿看清。 身量單薄,歲月似不曾在她身上留過痕跡一般, 就是看著與那楊淑妃也差不多。 趙宛如微側身,小娘。 前世, 這個李宸妃似乎被人遺忘了, 趙宛如是記得這個女子的,她不似宮里那些寵妃一樣想著法子的在內廷爭寵,而是深居宮觀讀書求道,因此趙宛如對其印象頗深。 不過這也是十幾年來, 趙宛如頭一次主動單獨去拜訪她,李舒尤為驚訝,惠寧怎么突然到訪我這移清殿了。 歲玉。 貼身的婢子懂得, 早在趙宛如踏進移清殿之時就準備妥當了。 宋初,太.祖嗜茶,使之茶文化興盛,成為禮制。 看來小娘娘的風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趙宛如見著她的臉色雖有些蒼白,但是唇色泛紅,應當是病愈了。 多虧了殿中省的翰林醫官使。 是內侍省那邊擔憂出事,請了翰林醫官院的院首來診治,不過趙宛如看得明白,李舒這是不想去坤寧宮罷了。 宛如這次來是替圣人探望您的,另外,宛如有一事不解。 李舒當即緊了心,烹茶的手輕顫了一下,抬眼道:嗯? 我知道小娘娘不僅飽讀詩書,女紅也是一絕的。 無論是乾道還是坤道都會讀書認字,而李舒在出家前出生于腐書網的仕宦人家。不過坤道比乾道還多一樣,女紅。 男耕女織延續幾千年,長春觀里皆是女冠,觀中是有地的,但她們不自己種。 也知道小娘娘素來喜愛梅。 李舒不曾想,形同陌路的兩個人,她居然會這般熟悉自己。 也是巧了,宛如自幼也喜愛那冬日里寒梅,去年冬日在江南的時候,趙宛如從袖口拿出一條白色的帕子,柔笑著,聽聞那長春觀里的梅花是開得最好的。 趙宛如注視著李舒的神色,只見她的眸子平淡如水,不禁起疑,進一步說道:遂去拜訪了太清真人。 說到太清真人時,李舒的眸子似乎閃動了一下,旋即溫柔一笑,江南我去的極少,長春觀更是不曾去過。 趙宛如展開帕子,那小娘娘可認得太清真人?可識得這帕子? 李舒心中微顫,太清真人是扶搖子希夷先生的高徒,天下道者誰人不知華山扶搖子,自然也認得太清真人。 至于這帕子...李舒抬眼,看著趙宛如手中白色絲綢帕子,角邊繡的紅梅刺眼。 李舒支吾不言,趙宛如心中明了,本來她也不是要逼迫她,只是心中有些疑問想解開,見她這般為難,于是一笑了之,這白帕繡工生疏,您送母親的帕子比這個繡的要好上太多,我這才尋思著過來找您討要一條的。 聽著趙宛如的話,李舒這才松了一口氣,原來她不是看出了這帕子是同出一人之手??蛇@帕子如何在她手里 原來是這樣,惠寧想要我這婦人繡的帕子,派人來取便是,我這兒偏僻,何必你親自跑一趟。 求帕子是順道,宛如主要還是想來探望探望小娘娘,在這大內,您和圣人一樣,都是宛如的母親。 不知是趙宛如的話觸動了她十多年的孤寂還是怎的,李舒眼中居然泛著紅,眸中滾熱。 看出這一切的趙宛如,將復雜暫時壓在了心中,此時她不希望自己的棋局剛開始走就敗在了親情上。 宸妃娘子,內侍班的周懷政派人來傳話了,集英殿設了宴請您過去。 昨夜的宴是替萬壽長公主設的洗塵宴,今日一早惠寧公主與三公主就回來了,于是又在前廷設了宴。 這次選在了集英殿,看來不單單只是家宴這般簡單。 殿下,圣人來傳話了,讓您回去。云煙邁著穩重的步子湊到趙宛如身后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