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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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丁紹武仍舊擔憂,你什么時候染上這惡習了? 沒有染,只是無聊罷了。丁紹德看著二哥直勾勾的盯著他滿臉的不信,嘆氣道:多年前娘親患病,找大夫又需要錢,家中那些人巴不得我們母子病死餓死。 你怎么不予我說? 哥哥忙著溫習書本應舉,娘親讓我不要麻煩你...我沒法子。說罷丁紹德從懷里掏出錢袋子。就賭兩把,讓二哥你見識見識。 這兩年丁紹德年歲漸長,經常在丁父眼前晃悠便也被丁父記起來他還有這么一個小兒子,加之與學士府有意結親,小院里的日子也就寬裕了不少。 丁紹武無奈的搖著頭,這有啥可見識的,每年元旦開觀撲三日,場面可比這個大的多。 二哥我跟你說,我能聽得這骰子的聲音。丁紹德得意的笑著。 骰子的聲音?丁紹武震驚。 買定離手啊,買定離手! 丁紹德撐在賭桌上閉眼聽著,覆在丁紹武耳畔低聲道:哥哥信否,二四六,大! 于是扔了一錠銀子,揣起了手笑盈盈的看著。 從賭坊里出來后,丁紹武百思不得其解,十分好奇道:紹德,你是怎么能聽見那骰子點數的,這般神! 贏了錢的丁紹德格外高興,故弄玄虛,想知道嗎? 丁紹武點點頭。 不告訴你~于是將錢袋子揣好,蹦跶著出了巷子。 如一個孩子一般,讓丁邵武看著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酒樓巷子拐角間,丁紹德著黑色靴子的右腳懸空,后撤放下彎腰拾起了地上的一團白。 見著是鳳玉,丁紹武道:哪家姑娘掉的玉佩,應該是還有一半吧...不過樣式倒是極為普通的。 丁紹武見過的寶玉數不勝數,顯然弟弟手中撿起的在他心中是次品。 能把我的玉佩,還我嗎? 手掌托起的玉佩吊著青色的流蘇,連同頭頂的紅梔子燈,被清風微微吹拂搖曳,丁紹德琥珀色的瞳孔里映著一副水墨丹青。 啊,哦!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提著玉佩的繩頭輕輕放到女子掌中的帕子上。 第18章 阮郎何事不歸來 東京繁華,燕館歌樓,舉之萬數。 丁紹德就常流連于酒樓與茶坊,而東京城里的酒樓內門道,遠要比看上去的深。普通的酒樓一般都建造得極高,將二樓中間騰空,地底搭建戲臺,使得二樓為觀戲最佳之處,設有護欄,里邊有房。 有些大酒樓與茶坊會在樓內養著娼妓,用來陪酒甚至陪客,被稱作庵酒店,花茶坊 也不是所有酒樓與茶坊都設娼妓陪酒,為了區分,一般有娼妓的酒店與茶坊無論是天晴還是下雨都會在門口的紅梔子燈上放個蓋頭。 這些不過都是些普通的酒樓罷了,而真正的妓館,只有達官貴人富商等家底殷實之人才能消受的起。 東京開封府附近這種酒樓與茶坊最多,最大最為出名的還是要屬樊樓,但是樊樓人多復雜,又吵鬧,所以丁紹德喜歡來這城西的夜市。 反正丁相公家的四郎,東京城大部分人家都認得。 這不是四郎嘛?茶坊內出來一個婦人,瞧見了丁紹德如同瞧見了財神一般兩眼放著光。哎呀,莫不是想臻臻了? 茶坊的牌匾上寫著,俞七郎茶坊,可知這個店家姓俞,而這婦人正是茶坊的老板。 老板娘一拍手掌拉著丁紹德入了樓,嗨呀,趕巧了,今兒啊臻臻剛好回來。 聽她的口氣,似乎與丁紹德很熟。 丁紹德被強拉著入樓,等他出來時,剛剛那女子早已經消失不見。 四郎~ 身后柔聲響起,丁紹德轉身,眸中的迫切消失,轉而溫柔道:你怎么下來了? 聽mama說四郎到了,卻不見你上來,所以我便下來了。 你便是四弟提起的臻臻姑娘?丁紹武上前將丁紹德往后拉了拉護住。 女子側福身子,是,不知您... 這是我二哥。 原來是丁將軍。她再次福身。 丁紹武打量了女子一番,轉而對弟弟道:好了紹德,時辰不早了,晚歸爹爹真要責罰了。 女子聽言挑眉道:今夜四郎不留下嘛? 丁紹德搖搖頭,最近府中有些事情。從懷中掏出了錢袋扔給了柜臺旁的婦人,我這幾日雖沒空,但是臻臻的時間我全要下了,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們不許攔! 惦著厚重的錢袋子,聽著里面銀錠子的摩擦聲,老板娘笑彎了眼,當然了,咱們臻臻吶就專候著衙內您呢。 囑咐完后丁紹德跟著丁紹武上了馬車。 四郎何時再來?女子將焦慮不安寫在眉梢。 丁紹德蹲在車簾口沉默,被爹爹指婚學士府的事情,外人還不知曉,所以他沒給答復。 金水河流入大內,萬壽長公主今日回宮,升平樓內設家宴為其洗塵。 能夠赴宴的嬪妃幾乎都是天子寵妃,天子獨寵皇后,所以來人不多。 趙恒為先帝第三子,比這個幼妹大上二十幾歲,而萬壽長公主自幼與先帝長得極像,又溫厚懂事,深受先帝疼愛,趙恒也是將這個meimei視作女兒一般的捧在手心。 噓寒問暖后,趙恒旁坐的劉娥突然傷懷道:要是元貞與元蓉也回來了該多好。 兩旁下座的貴妃與宸妃聽著色變,杜貴妃乃是趙靜姝的生母。 劉娥這話也勾起了趙恒對女兒的思念,于是轉頭對周懷政問道:張慶那邊可有消息? 回圣上,張慶那邊書信來說已經在路上了。 趙恒聽著側過身安撫著劉娥,已經在路上了,圣人也不用太過擔心,想來她們也快回來了。 山高路遠的,江南折返東京上千里。 聽懂了她的怨言,朕命人率神策軍的禁軍去接,你總該放心了吧? 那也要選個靠譜之人。 趙恒搖著頭招了招手,周懷政走近,傳朕的旨意,讓殿前副指揮使丁紹文帶一隊神策軍從官道去江南迎接惠寧公主。 是!周懷政替丁紹文叫苦,剛從西邊的寺廟里接回萬壽長公主,這不到一日就又要下去江南接惠寧公主了。 丁邵文圣眷隆寵,看來這個駙馬人選,板上定釘了。 趙衿夾了一小塊菜覆手吃下,擦了擦嘴角后笑了笑,說起元貞,今日我從西水門回來時路過一家茶坊,似乎見到了一個與她長得極為相似的女子。 與元貞相似? 趙衿輕點頭,只是等我想看清楚時,不見了蹤影。 莫不是這妮子回了東京不讓人通稟? 劉娥細思著,元貞這孩子心性,想必是這大內悶著她了,圣上你也該關心關心你的閨女了。 朕知道了,待明年從春闈的舉子里物色人選,朝中各大臣家中優秀的郎君朕也一并留意著。趙恒沉著臉,只是象征的說著,心底卻是明白著呢。 劉娥早就看上了丁謂家的大郎,先前派丁紹文去接萬壽長公主已經是惹她不喜了。 給女兒看中的夫婿怎能大庭廣眾之下去接旁人,就算這女子是他的親meimei,但那丁紹文與趙衿皆未婚,難免會讓不知情的人亂嚼舌根。 還有衿兒,先前朕忙著處理遼國一事,耽擱了你些時日,若是有看中的郎君就告訴朕。 多謝三哥。 這段時間朕會多多留意,不過也不急,爹爹在世時便叮囑,你與元貞的婚事都要仔細著。 思來想去,趙恒又補道:明年的瓊林宴你與元貞也可親去挑選。 趙衿起身側福著身子再次答謝。 趙恒側轉身子對著身后的宦官令道:給周懷政帶話,讓丁紹文不用去江南了,惠寧公主在東京,讓他務必找到公主暗中保護,如若公主有什么閃失,提頭來見。 是。 內侍省的宦官一路小跑追趕即將出宮的周懷政。 馬車搖搖晃晃的行駛在東京外城。丁紹武拉著弟弟,光顧著焦急也沒個輕重,你老實交代,你是否與那花茶坊的娼妓好上了? 丁紹德本就體弱哪經得二哥這個粗魯漢子的拉扯,于是使著力的掙脫。 之前還擔憂四弟是不是想出家,這下可好了,你莫不真是看上了那個娼妓? 哎呀,二哥!丁紹德甩手,什么娼妓,臻臻她不算是...東京的青樓妓館數不勝數,娼妓又分幾等。 上等為官府設置的官妓,入樂籍,學習歌舞供官員設宴時,表演觀賞用。太宗時期都有不少大相公帶妓游湖,故而招妓之事很是尋常。 而這種茶坊內的娼妓一般都是最低下的私妓,且不說丁家是仕宦人家,就是丁父那個脾氣,即便平日里放縱著丁紹德,任由他在外胡來,但若真要帶一個市妓回府,估計要被打個半死。 臻臻她只賣藝,而且青樓里娼妓并沒有你們想的那么糟,臻臻她飽讀詩書... 你糊涂了?丁紹武怒斥,老三與府中的一個家妓私通,你忘了爹爹是怎么罰的嗎? 參知府上也養了不少歌妓,以供待客。 丁紹德攤攤手,二哥放心吧,我對她,亦只有敬佩而已。 丁紹武仍舊不放心,這種女子最是會討男人的歡心,莫要被蒙騙了去,你都十六了,也該好好的溫習功課去應試,考個功名。 丁紹德深呼著一口氣,這迂腐他知道一時半會兒也改變不了,好好好,謹遵哥哥教誨。 比起俞七郎茶坊里剛剛那不舍他離開的女子,丁紹德似乎更在意剛才初見了一面的女子,看著自己搭在窗邊的手。 剛剛捧玉注視的場景又在腦海中映起。 找著沒有?李少懷迫切的問道。 趙靜姝點點頭,被一個紈绔撿到了。 李少懷松了一口氣,找回來了就好。旋即關心道:紈绔?他沒有對你如何吧! 李少懷印象里紈绔子弟都是些仗著家中有錢有勢的痞子混混,整日里游手好閑,欺良霸市,強搶民女之事常有。 他呀,被茶樓里的一個婦人拖進去了。 ... 不過倒是長得和師兄一樣,白白凈凈的。 李少懷搖搖頭,空有其表之人何其多,萬事小心。 趙靜姝點點頭,見著李少懷只身一人,我阿姐呢? 李少懷挑眉,先前人群擁擠,不知怎的張慶突然來了,只囑咐了我幾句讓我早些回客棧就走了。挑起的眉頭深皺,似乎走得很急... 趙靜姝聽著后緊了心,喃喃自語道:該不會是大內的人知道了吧... 什么? 趙靜姝瞇眼笑著,許是阿姐見到故人了不便帶著師兄,有張慶在師兄就不要擔心了。 李少懷暗垂下眸子,什么故友,是我不便的 哎呀師兄,你就不要多想了,阿姐她不會跑的~ 如此看著二人郎情妾意,著實有些讓她羨慕不已,李少懷的為人她是清楚的。 此生得君所愛,兩情相悅,真是幸福。 只是這幸福中間,還有阻礙,但是趙靜姝深知,她的阿姐,惠寧公主看中之人,跑不了。 第19章 青山秀水亦如君 姑娘,丁紹文拿著畫像四處在尋您,想必是大內知道您回來了。張慶躬身在她耳旁小聲道。 趙宛如點頭后,找了緣由與李少懷分開。 西市酒肆茶坊極多,金水河畔臨街的一家茶樓二樓雅間里熏著檀香,一個年輕人認真仔細的烹著茶。 真是勞煩丁將軍了,特意來尋我。 丁紹文起身拱手,語氣溫和恭敬,圣上擔心公主的安危,特意派微臣來保護公主。 趙宛如心笑了笑,將軍真是有心。 丁紹文抬頭細細看著這個官家寵愛的惠寧公主,比那畫像上的更為好看,雖說是清冷了些,但是容貌出眾,比樊樓那些庸脂俗粉勝太多,且出身皇室身份尊貴。 駙馬都尉一職他不垂涎,甚至不想做,他知道一旦做了那么這一生的仕途就毀了,空享榮華無實權。但是這個惠寧公主不一樣,惠寧公主身后是圣人,而且惠寧公主性子高傲,與那些不爭權勢的女子不一樣。若娶得他,不但仕途不會埋沒,且可能因此平步青云。 官家也有意萬壽長公主,但是萬壽長公主生性恬靜,不喜權勢,不喜爭斗,將來會是賢良淑德的妻子,但對于仕途沒有幫助,所以被丁紹文否決。 能保護公主替圣上辦事,是微臣之幸。 趙宛如端坐著,光是丁紹文站在她跟前裝作一副溫和樣子她就覺得厭惡,只不過宛如有大內的侍衛以及張慶,將軍事務繁忙,宛如就不勞煩將軍了。 丁紹文一來,整個樓的客人都被禁軍嚇跑了,動靜太大,聲勢太大,況且她是片刻都不想與這人同處一處。 丁紹文滯住,可是這京中魚龍混雜,微臣怕... 京都再如何,也是天子腳下,難不成天子腳下還有人敢為非作歹?趙宛如語氣凌厲。 丁紹文低下頭,既然公主都這般說,微臣便撤下。 他不是糊涂人,怎會聽不出公主的逐客令,躬著身,長公主也拖我帶話給公主,請您過府一敘。 丁紹文走后張慶回來了,邁著急促的步伐,極小聲道:有人比咱們快了一步,陳世澤死了。 金水河水面吹來的湖風打滅了房內的一盞燈,小柔走過去重新點燃。 趙宛如轉著手中的玉杯,并沒有感到意外。 公主離開唐州后,周清漪便不再搭理陳世澤,結果陳世澤不知好歹,放言詆毀她與玄虛真人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