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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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后婦人再見到晏潁時都是面帶著微笑不敢多言。 想到之前和婦人說的話,又聽見哥哥這般話,于是晏潁硬著頭皮道:潁不要嫁人,潁要做大相公。潁離開臨川的時候還答應了私塾里老學究的女兒小珠,等日后和哥哥一樣中了舉人能夠參加殿試入朝為官,就回去娶她。 馬車車輪撞到了一個凸起的石頭,車身重重的搖晃了一下,晏殊差點栽倒,晏璟撐穩著身子睜大著眼睛,因為晏潁的話,出人意料。 唐州的事情尚未解決,她也無暇再召見周通。才到唐州城中不到三日便又匆匆出了城。 周通坐在家中如坐針氈,官場之上爾虞我詐,臨死關頭未必有人肯幫你,何況他還是惹怒了大內最得寵的帝姬。 周通急的是睡不著也吃不下,在得知公主一行人在晌午出城離開后,跑到周家祖祠里大哭了一場。 八月的秋風打在臉上,耳畔長長的鬢發繞上肩頭與束發的青色發帶一同飄散在風中。 還妄想著去什么國公府!風在耳邊呼嘯著,李少懷嘴里喃喃著,手不斷的揮著馬鞭,國公府又怎會... 李少懷的青騅許是感覺到了主人的急躁,自覺的加快了速度。 東京開封府就在唐州以北,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就算是快馬不作停留不歇息也是要奔上個一天一夜的。 李少懷故意擇了小道,小道曲折,不但難走,就連供人歇腳的驛站都沒有。且唐州到東京有直達的官道,所以一般不會有人走小道。 雖然沒有驛站,但是有一家小酒館,方圓幾十里獨此一家小酒館,由于偏僻,生意也冷清。 店家夫婦本就是想過閉世的清閑日子,所以才在小道開了這么一家酒館。 李少懷縱快馬不停歇,而身后的人卻越發的窮追不舍。漸漸通向山高林深之處,山澗瀑布如潑墨傾瀉。 玄虛真人善詩詞,元貞求問李太白的《訪戴天山道士不遇》 身后響起的人聲讓李少懷一顆緊著的心驚起波瀾,也讓她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縱馬問著自己,停下回答還是跑?即使趙宛如身下的是千里馬,但是李少懷自信,以她的騎術加上青騅的速度是能夠在一刻鐘內消失在她眼前的。 李太白的《訪戴天山道士不遇》李少懷喃喃著滯住,收回楊鞭的手,握緊了韁繩一橫,青騅高抬前肢轉身,轉身道:犬吠水聲中,桃花帶露濃... 身后幾匹奔騰的快馬在纖細的手抬起時急停,馬兒踢踏的聲音與嘶鳴將瀑布下飲水的鹿嚇的扭頭跑向了溝谷深處。 趙宛如輕輕夾著馬肚子上前,接著李少懷的詩,喘著氣道:樹深時見鹿,溪午不聞鐘。 李少懷直著身子坐在馬上,潤了潤眼,野竹分青靄,飛泉掛碧松。 趙宛如騎著的白馬緩緩靠近她,直到旁側,四目相對,無人知所去,愁倚三兩松。 一陣風卷落滿樹秋葉,人聲與馬聲皆停在這片野竹林中,竹林被風吹的沙沙作響。 簪起的秀發如潑墨散開,吹亂青絲,也吹亂了人心。 從白天到黑夜,從林淺到林深。從不見花鳥到看見被馬蹄蹬踏驚嚇而亂撞的小鹿。再到日落的余暉散盡新月悄然掛上樹梢。 寫著一個酒字的長幡掛在高木樁頂上,月光下長幡隨著北風向東飄蕩旋轉著,原本空蕩的馬棚突然多了好幾匹俊馬。 空蕩孤寂的院子頻頻傳出馬的鼻息聲,酒館后廚房頂的煙囪升起了青煙,被風吹散在這夜深人寂的山林,云霧環繞,天空下起了細雨。 你就這般不喜我,要走,連聲招呼都不打?她也是匆匆騎馬趕來的,沒帶幾個人,就帶了張慶和幾個大內的高手。 一路上連張慶都驚疑,什么時候公主的騎術又進步了。 酒館最好的一間房內,李少懷端坐著,內撇著頭不敢往這個正在氣頭上的人,我不是不想與你打招呼,只是... 只是什么?趙宛如走到他身前,你倒是說呀! 李少懷將頭又撇向別處,若當面道別,還能走得了嗎。我要走便是走了,你追來,是為那般?硬著頭,抬起對視道。 為你,你何故要留那句詞!何故要贈那金釵。 李少懷坐轉身子背對她,志沖說那金釵你也喜歡,我恰好又救了她便索回,至于那詞...李少懷頓住,是謎題的后一句,我順手寫了。 僅此而已? 李少懷眸子黯然,低聲道:僅此...而已。 阿懷,這么多日的相處,你還不夠明白嗎。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呢? 阿懷!這一聲親切的叫喚,深刺李少懷內心。 是啊,李少懷,你還不明白嗎,李少懷在心中問著自己,失聲顫道:我怕,我什么都怕,怕痛,怕失去,怕死。 我不會讓你有事,更不會讓你死,為什么你要怕呢? 李少懷抬起頭側視著趙宛如,你不懂...你不懂我,你不知我,你不知道我,我有...李少懷語塞,一時間思緒萬千卻不知該如何言起。 李少懷害怕的事情有很多,但真正讓她害怕的,還是眼前這個女子,因為在乎,坦言便變得困難。因為害怕一旦坦言,趙宛如對她的所有的好感都會消失殆盡。 只是李少懷不知道,趙宛如在昨夜的夢里,夢到了前世,她們的前世。 前世的記憶頻頻浮現在趙宛如腦海中。 朱漆梨花木撐起的宮殿內,穿著朱色圓領公服的年輕人焦急的看著趙宛如,公主到底要怎樣才可以相信少懷? 信你,我要怎么信你?女子攢著胸前的衣襟怒吼道。 這一切,難倒不是為公主所做的嗎?李少懷攤開自己的雙手,瞧著自己這一身朱紅,方心曲領,黑靴,頭頂著展腳幞頭,好一副為官坐宰的模樣。 可那又如何!趙宛如直挺著身子,質問道:李少懷,你騙我騙得好苦啊。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面對著冷眼變臉的人,李少懷寒心的閉上眼,沉悶了許久,睜眼時,眸中紅潤,少懷所做的一切,皆只因為...喜歡公主罷了。 趙宛如驅身一震,哼,誰知道你有什么陰謀,誰知道你,是否一早就知道我是當今天子最寵愛的公主!仍自恃清高的昂首道。 李少懷黯然失神,冷笑,既然公主是這么看少懷的,那么,少懷與公主說一個秘密吧。 第13章 林風厭厭夜漸漸 李少懷,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嫁給你的! 殿門關上前的最后一句話,是趙宛如對李少懷的狠心與絕情。 如今回想起來,心中除了愧疚,就只剩下對李少懷入骨的愛。趙宛如走上前蹲在她身側,輕輕的將手搭在她的腿上,觸碰間手指微顫,阿懷曾問我,我為何知道阿懷內側手臂的傷。 李少懷記得,初見記憶深刻,但是你沒有回答我。 因為我知道阿懷的一切。 ... 趙宛如起身,背對著李少懷,南唐后主的皇后在次子夭折后郁郁而終,于是后主立其meimei為后,是為小周后,小周后喜綠,常用綠寶石裝飾物品。 李少懷聽著,心中五味雜陳,陰沉著臉未說話。 趙宛如回轉身凝著李少懷,而你李若君李少懷,是清源郡公的嫡子,南唐后主李重光的嫡孫,李正言! 昨夜夢里,前世李少懷與她所說的那個秘密,便是身世,更將脖頸上自幼帶的玉奉上,說:少懷傾慕公主,可以為公主忘卻國仇,家恨。但少懷唯不愿意舍棄的是對公主所愛。 可即便如此,趙宛如終是沒能接受身為女子的李少懷,終究是負了李少懷。 所以這一世趙宛如暗自發誓,絕不再負她,也絕不退讓半分,而我之所以喜歡那金釵,只因你李少懷。 當年太宗一杯牽機酒賜死了南唐后主,導致其后人都過著寄人籬下的凄苦日子,讓太宗沒能想到的是當初親自養在膝下最疼愛的孫女最后竟也是死在牽機毒之下。 因為怕皇帝對李家人仍舊不放心,于是李仲寓將兒子偷偷送往了長春觀,并讓太清真人替其改名。沒過多久后李仲寓便抑郁而死,年僅三十七歲,那時候的李少懷才不過十二歲,太清真人便將一切都告知與她。 咯噔一下,李少懷抬頭睜著眼睛不動,而后將頭撇下起身,走至窗前佇立了許久。 窗外落雨。 這才是她真正討厭權貴的原因,她不是討厭官場的勾心斗角,而是她恨,恨大內的趙氏皇族。 可是李少懷的心結,不單單因為她是個亡國之君的后嗣,所以她仍舊只是站著,沉悶著一言不發。 我也知,阿懷不是男兒身。 本以為趙宛如知道了她的身世,已經是讓人匪夷所思的了,可沒有想到...李少懷側轉頭看著梳妝臺上的銅鏡。自己在銅鏡下,身長,眉目不失英氣,且自己的易容術與那梨園里的戲子比也是不差的,聲音也是經過了一番苦練,按道理,應該不會被人察覺才對。 正當李少懷百思不得其解時突然想到了今天辰時趙宛如出現在了她的榻邊...于是準備回頭問... 還未轉身,就被人從身后環住,如此,阿懷還不愿意面對我,和自己的心嗎?趙宛如的手就這樣環著她的腰,玉手覆上了她的胸口,廣袖從手腕處滑下,露出了纖細白皙的手臂,她感受到了李少懷加快急促的心跳。李少懷亦感受到了背后的柔軟與溫暖。 可是我不知道你...你為什么會知道我這么多的事情?李少懷顫說著,同時心中思緒萬千,她如一只籠中鳥,跑不得,掙脫不得,趙宛如便是這籠子。 是放是關,全憑她。但,是走還是留,李少懷能夠選擇?;\中的鳥若垂死掙扎,籠子與鳥皆會遍體鱗傷。趙宛如不會愿意,李少懷也不會。 還記得,之前我和阿懷說的話嗎? 恩? 趙宛如在她身后嗔笑,因為我是天上下凡的仙子呀。 李少懷顫著呼吸,身后的的人緊緊貼在她背后,耳后便是她輕輕地呼吸,于是覆上了自己手握住了她貼在自己胸口上的玉手,仙子哪會是你這般的攝人心魂,你是地域來的食人的惡鬼。 昨天夜里的事情,深深的刺激到了趙宛如,天下魑魅魍魎這么多,就李少懷這模樣指不定到了東京要拈花惹草,光一個周家,一個周清漪就敢將她灌醉扔到床上,那東京城那些權貴們呢?再者,到了東京她便不再那么自由,李少懷跑了以第一次,誰能保證沒有第二次呢。 昨夜周清漪的話給她提了一個大醒,有些東西,還是要先下手為強。 聽著這戲言,趙宛如勾起嘴角輕輕一笑,踮起腳尖在她耳畔輕輕呼道:縱是,食人的惡鬼,那也只會食你李少懷,一人。 語速慢到一字一句都在撩撥心弦,還有那溫熱流淌耳邊,刺激著李少懷那顆亂跳的心。 字畫下放著的青銅小爐子熏著安神香,被風吹散,淡淡的清香充斥房間,讓人意亂情迷不能自已。 李少懷深吸一口氣,轉身,握著她玉手的手使力將她拉扯入懷,彎腰將她橫抱起。趙宛如順勢環上了她的脖頸,心中偷笑,阿懷這般做,可不像是一個出家人。 李少懷將提步的腿止住,挑起眉,這不是元貞希望的嗎? 環著她脖頸的右手松開滑到她的胸口,攢著她的衣襟,輕輕的,推著,垂著,我什么時候說過了,愿意與你交好。趙宛如撇過紅透了的臉。 李少懷心中咯噔了一下,任由她捶打,抱著她走到了榻前輕放下,雙手撐在她頭側,耳畔長長的鬢發垂在趙宛如的胸口上,難道元貞不愿意嗎? 你!趙宛如的臉越發的紅了,撇著頭看著窗外,不去看她。 窗邊滲雨。 欲情故縱的把戲,她李少懷也會。 酒館獨處在萬千大山中,微涼的雨打落了枯枝上的黃葉,打在竹林里的枯葉中,溪流漲水,山澗瀑布傾瀉。 狂風呼嘯在山林中,吹斜著秋夜的雨,松木竹林里不僅有風聲,還有大雨唰唰的聲音。 雨打在屋頂上,打上了窗戶,狂風席卷入屋,燭火應聲而熄,屋內只剩下淡淡的月光。 月光斜進屋內,蜀錦做的棉袍被隨意的扔在地上,旁邊還有淺青色的道袍,五顏六色的衣裳,批帛,凌亂的堆積在一起。 修長的手緊緊的按住了身下女子無骨的玉手,李少懷用另外一只手輕撫上她的臉龐。 是渴望,是幻想,還是欲望,又或者是貪念。出家人的戒律,李少懷的自律,此時都被她眼里這個女子所吞噬。 意亂情迷的眼中,只剩下內心深處抑制不住的欲念,此刻李少懷知道,她只是一個凡人,一個再也脫不了紅塵的凡人。 高聳的冰山雪原上紅梅盛開,讓萬千花草黯然失色,只是凸起的干上之下有一道被風刮斷的裂痕。 不太明顯,但是很刺眼,李少懷輕輕吻了上去,還疼嗎? 疼痛都已經過去了,趙宛如輕搖頭,能用這些傷,換來一個阿懷,再疼都值得。 李少懷微顫著眼眸,心道:對不起,師父,少懷要違背您了。 心疼道:你不 指尖輕點上朱唇,堵住了李少懷的嘴,趙宛如不想聽那些。 于是李少懷便不說了,握住了她的手,俯下身。 淡紅的唇覆上薄唇,溫潤的柔舌滑入,一個不愿攔,一個不愿放,糾纏著不舍分離。 李少懷心中的鎖漸漸打開,擁有著,感受著,趙宛如的一切。 元貞身上的味道好好聞! 元貞的舌也好柔軟! 李少懷心道著,于是愈發的膽大,肆無忌憚的入侵著。 欲想將一切都占為己有。 唇齒相依,從唇邊離開后,趙宛如急促著呼吸,微微喘著氣,聽得李少懷興奮至極。 手也開始不安分的亂竄。 元貞的身子也好柔軟! 窗外疾風驟雨,清泉流響聲也變得急湊。雨水從檐角流落到墻角邊栽種的秋菊上,細枝被壓彎,水便順著花瓣流出。 屋子內的人纏繞于帳內,突然一陣狂風卷過將撐著窗子的拉桿吹落,窗戶急驟一閉。 小腹之下突來的痛讓她搭在帳子上的手突然攢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