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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蘇琪琪哪是個有八卦還能消停的主兒,冷懷素的手機瘋狂振動著,消息一條接一條。 冷懷素任它振動,睡姿不變,鐵了心不打算再回復。 可這丫頭今天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 突兀的鈴聲在這夜里分外刺耳,冷懷素趕忙接了起來。 她壓低聲音,笑道:“你還有完沒完?” 蘇琪琪察覺到她壓著嗓音,笑嘻嘻打趣:“喲,不會溫運動員這會兒就睡在姐身邊呢吧?” 冷懷素:“你要是覺得我對你太好了想辭職走人你就直說?” “膽兒肥了你?!?/br> 蘇琪琪插科打諢跟她說起了別的,她卻聽見了隔壁房的一點動靜,像是一聲咳嗽,又擔心自己聽錯,于是對蘇琪琪說:“你等會兒,噓?!?/br> 那邊不說話了,她把手機拿開,仔細聽了聽。 還真是溫景在咳嗽。 冷懷素又把手機拿回耳旁,聲音又小了些:“我不跟你說了,有事明天再說?!?/br> 她疑心是自己把人吵醒了。 蘇琪琪后來說了什么她就沒再聽了,她聽見隔壁房的動靜,好像是溫景起身了。 門打開的聲音傳來后,她透過門縫看見客廳的燈被打開了。 她心虛地把電話掛了,一邊還在豎耳聽外面的動靜。 聲音很小,她聽不清也不知道溫景在做什么。 正好奇著,她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像是玻璃杯摔在地面上。 有些不對勁。 她起身披了件外衣,開了門探個腦袋出去,隨后臉色“唰”一下變了。 她快步走到客廳,流理臺旁,溫景靠著柜子無力地閉著眼,身旁的玻璃杯已經成了碎片。 “怎么了你?” 她走近了以后,發現溫景的唇都失去了血色,臉色蒼白,額間卻滲出一層密密的汗。 她探手貼上去,體溫高得嚇人。 溫景掀起眼皮來看了她一眼,很吃力的模樣。 冷懷素也不說別的了,架起他的胳臂,先將他扶回房間。 他是真沉,這樣的身高加上運動員的體格,冷懷素攙著他十分費力,歪歪扭扭走不出直線。 直到將他扶回床上,她后背也滲出了一層細汗。 她將他被子蓋得嚴嚴實實,一邊給他量體溫,一邊又走出去燒熱水。 再回來一看溫度計,已經燒到38.3℃。 “你看看,調皮搗蛋的后果就是生??!” 溫景看上去很累,眼皮翕動得很緩慢,朝她笑了笑,似乎也沒有力氣辯解了。 她扶著他喝了點熱水,就趕緊去叫了醫生。 醫生過來看過人之后,開了藥,囑咐冷懷素晚上多注意點。 “要是早上燒還沒退,就要去醫院再看看,查查病因?!?/br> 溫景喝了藥之后愈加昏昏沉沉,幾乎是睡過去了,冷懷素守在他身邊,又給他換了張退燒貼。 眼看著已經沒有什么她必須要做的事了,她關了他房里的燈,只留一盞壁燈,躡手躡腳打算離開。 卻被溫景拉住了手腕,他的手也很燙,力道卻很輕。 冷懷素以為他有事要交代,彎下腰去,卻看見他眼角有一滴淚劃過。 感冒發燒的病人流淚不是什么稀奇事,也算是一種正常的生理反應,冷懷素沒太在意,只輕輕用拇指將淚珠抹去。 卻聽見他低聲說:“別…走,陪陪…我?!?/br> 她有片刻的心軟,她比誰都清楚生病時人的脆弱,以及不由自主地想念mama的感受。 于是她像哄小孩一般輕柔地隔著被子拍著溫景,答應他:“好,不走,你好好睡覺,別擔心?!?/br> 她依稀記得自己確實趴在溫景床邊睡著了,那是下半夜了,她困得呵欠連天,最后還是撐不住趴下了。 可第二天早晨醒來時,她卻發現自己完好地躺在床上。 不僅如此,她的頭甚至枕在溫景的臂彎里,她的鼻尖貼著他的胸膛。 冷懷素心中一驚,抬眼去看,溫景睡得很安詳,她也沒挪動,干脆順手探了探他額頭。 “好像退了點……”她輕聲呢喃著。 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卻被溫景空著的另一只手抬手捉住,冷懷素試圖掙脫,發現他果然是好多了,她已經敵不過他的力氣了。 溫景似乎還沒睡夠,睜眼的時候皺著眉頭,開口聲音是啞的:“jiejie在干嘛?” 冷懷素沒好氣地說:“我在看你退了燒沒啊,你還好意思問我,是不是我該問你一句,你在干嘛,我為什么就躺上你的床了,我明明記得我……” 冷懷素話沒說完,因為溫景攬住她的身子往自己懷里又帶了帶,他的頭也移過來了些,下頜正抵在冷懷素頭頂,還蹭了蹭。 “我腦子有點燒糊涂了,jiejie說慢點?!?/br> 冷懷素:“……” 他可能是有點沒睡醒,但她是完全清醒了。 她從他懷里掙脫開一段距離,也不說話,手撐在枕頭上,人立起來了點,就這樣冷森森地看著溫景。 片刻過后,溫景似乎終于完全醒了過來,可眼神里還帶點懵,對上冷懷素的視線后,先怔了一怔,復才緩緩扯開了一個笑。 “你怎么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那不然呢?” 溫景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聲音恢復了點,可依舊是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