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要迷醉陳戎。半迷糊才是最佳氣氛。

    兩人談談情，目光一對，又加上酒精作用。一來二去，他就退無可退了。

    陳戎把自己整理得嚴謹，才走出浴室。鎖骨只露了半截。

    倪燕歸捧起杯子，啜幾口：“今天說了很多話，口都干了?！?/br>
    “嗯?！标惾植灰捎兴?，直接喝了一口?！澳吣?，今晚真的不需要另外開房嗎？”

    “當然不，我們是男女朋友?！?/br>
    陳戎坐在床沿，望一眼大床，“我們畫一條楚河漢界……”大概覺得難以啟口，他又喝了兩口潤嗓子。

    她很善解人意：“好的。我個人吧，也希望留下一個美妙的夜晚。就是書上說的，欲死欲仙，銷魂蝕骨?！?/br>
    陳戎點點頭：“嗯?！?/br>
    “別怕?！蹦哐鄽w拍拍他的肩，“我對你有信心?！?/br>
    “謝謝?！?/br>
    不知不覺，兩人喝完了一杯水。她笑問：“要不要再來一杯？”

    陳戎問：“你這什么飲料？甜甜的?！?/br>
    倪燕歸甜甜一笑：“這個呀——”

    話沒說完，他眼睛一閉，倒在了床上。

    她呆若木雞。

    這……酒精的濃度不高呀。

    48、第 48 章

    陳戎醒來, 是在半夜。

    床頭燈的亮度調到了最低，白色燈泡穿過深黃的燈罩，灑出了溫暖的光圈。夜光時鐘亮著幽然綠光, 凌晨三點多。窗外傳來間隔的車流。

    除此之外，房間很安靜。

    他的右手向旁邊探去, 摸到了被子。折得平整，橫在中間，是楚河漢界。

    她竟然這么聽話？出乎他的意料。

    他一手搭在額頭上, 想要嘆出的氣沒來得及出口。

    旁邊的人有了動靜，說：“醒了?！?/br>
    “嗯?！彼蚰哐鄽w。

    她那邊的床頭燈熄滅了，陰影照下來，她的表情很不真切。她坐起來, 走下床，坐到沙發里, 左右手握著扶手，一只腳輕輕地翹起, 另一只腳的腳尖不停地踮著地下。

    陳戎望了一眼，聽到她大喝一聲：“坐起來?！彼⒓雌饋?，搭在額頭上的手不小心打到了鼻梁。

    她又說：“開燈?！?/br>
    他按下開關。

    燈光大亮, 倪燕歸抱起了手, 冷冷地望著他。

    陳戎不動聲色：“倪倪，你是睡醒了還是沒有睡？”

    “有區別嗎？”她彎著唇, 笑意不達眼底。

    “我怕你熬夜?！?/br>
    “失眠，睡不著?！?/br>
    “對不起, 我剛剛睡了?！贝_切地說, 是醉了。和上回在宿舍里一樣。閉上眼，就失去了知覺。

    倪燕歸糾正他：“你是醉酒?！?/br>
    他解釋說：“對, 我酒精過敏?！?/br>
    “噢，我不知道?！彼瓷先ヒ膊皇翘谝?。

    他微笑：“沒事，睡一覺就好?！?/br>
    她狹長的眼睛向他瞥一眼：“知道你醉酒的時候發生了什么嗎？”

    “什么都不記得了?！比欢?，陳戎記起的卻是，趙欽書說，他醉酒了會講胡話。

    倪燕歸沒有拐彎抹角，直接給了他答案：“我問你，你以前有喜歡過誰嗎？”

    陳戎略略沉思。難道他又講起了白月光？

    “三秒內回答?！彼靡幻氲臅r間說完了一二三。

    他飛快地答：“除了你，沒有其他人?！?/br>
    “酒后吐真言?！彼o盯他，“你剛才可不是這么說的?！?/br>
    “我說了什么？”

    倪燕歸雙手撐住扶手，站起來：“你有人?！?/br>
    他疑惑：“我有人？”

    她走過去，一腳踩上了床，手肘搭在那只腳的膝蓋，彎腰看他：“你曾經喜歡的人是誰？”

    他反問：“我曾經喜歡誰？”

    “問你，別問我！”

    *

    陳戎說他喜歡一個女孩，在很久以前。

    倪燕歸追問那是誰。

    他不說話。

    “很久以后呢？”然而，無論她如何發問，他不回答了。

    她把他的兩頰捏得通紅，他也沒有動靜。她以為傻書呆子除了學習什么都不懂。哪曾想，他居然喜歡過女孩，很久很久。

    倪燕歸翻來覆去，把中間的楚河漢界疊得整整齊齊，甚至把他往床邊推。

    他躺在床沿一動不動。

    她推，繼續推。

    他占了床邊一點點位置，稍有不慎就要跌下去。

    她捏住他的臉頰，左右上下扭起來：“喜歡誰？”

    或許是被她捏疼了，他語音模糊說了這兩個字：“倪倪?！?/br>
    *

    倪燕歸冷冷地說：“少給我裝傻充愣，給我交代你過去的情史?！?/br>
    “你知道了會不會打我？”陳戎瑟瑟發抖。

    “這就沒辦法保證了?！彼齼A身向他，“要看一下你老實到什么程度了?！?/br>
    “嗯……”他畏怯地看她，“那是小時候的事了?！?/br>
    “別以為是你的小時候，我就管不著了。你是我的人，一切都是我的，我要管就管?！彼饬枞?，蠻不講理

    陳戎卻沒有冷臉，好聲好氣地哄她：“坐下來說吧?！?/br>
    她收起大姐頭的架勢，坐上了床。

    他不好意思：“是讀幼兒園時期的事了?！?/br>
    “幼兒園？你那時就知道喜歡女孩子了？”

    “不是男女的喜歡?！标惾窒肓讼?，“班上有個女同學老愛掐我的臉。她很霸道，不許我和其他女同學玩，只要我和別人說話，她就會發脾氣。我沒辦法，只能跟她一個人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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