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戎？”她奇怪，他竟然突然陷入沉思了。

    “嗯?！彼谡遄美碛?。一個不憶當年，又能合理解釋刺青的理由。

    倪燕歸猜測，這個傻書呆子沒研究過愛情激戰電影，不得其門而入?！肮治?，這方面的指導計劃，還沒詳細安排。不過，我雖然欠缺實戰，但上過生理課，給你引路沒問題的?！?/br>
    陳戎的思路斷了：“你說什么？”

    “兩人沒經驗，第一次總是比較坎坷的?！蹦哐鄽w又緊張又期待，“別怕，有我?！?/br>
    她的長發披散在床上，臉蛋不過他的巴掌大。養了有一陣子，曬黑的皮膚又白了回去。明眸皓齒，美艷絕倫。

    她是他的。

    理性搖搖欲墜，但這一刻，并非天時地利人和，他需要時間。他伸手蓋住她的眼睛。因為不能，呼吸反而越發粗重。

    倪燕歸看不見，聽覺放大，像是聽到遠處野獸的聲音。她撅了嘴：“戎戎?！敝?，重重的親吻壓在她的唇上。他至今沒有脫掉薄衣，她的手指抵在他的胸膛，感覺到他發燙的溫度。

    陳戎將要失控似的。

    然而，下一秒，她身上的重量驟然一輕。他蓋住她眼睛的手有些發抖。她聽見他的喘息，急且重。

    他松開她的眼睛，拉過被子，把她蓋住。他坐在床沿，兩手各自撐著膝蓋，低下頭去。

    倪燕歸從被子里探出眼睛，見到他起伏的胸膛，似乎難受得緊。她叫他：“戎戎？”

    眼鏡不知何時被他摘下。他轉頭在被子上摸著，觸到冰冷的金屬，他抓住，把眼鏡帶了回去?！皩Σ黄?，倪倪，我……還不會?！?/br>
    “沒關系?！蹦哐鄽w安慰說，“一回生二回熟。邁出這道門檻之后就輕松了?！?/br>
    他搖了搖頭。

    她坐起來，想去抓他的手。

    他縮了下。

    倪燕歸立即把他抓住，發現他手上的溫度也燙。她想去抱他。

    陳戎退了退，扶起眼鏡，支支吾吾地說：“我怕會傷到你。雖然生物課上有講解男女器官，但知識是紙上談兵。我等觀摩實戰，再給你一個難忘的體驗?！?/br>
    他似是不敢看她，低著頭，把被子拼命往她的身上堆，把她裹了起來，才抱到懷里：“給我些時間?！?/br>
    “噢?！蹦哐鄽w有些失望。

    *

    已經過了宿舍的關門時間。

    倪燕歸說：“不去打擾宿管阿姨了。酒店已經定了，不能白白浪費，今晚我住這里?！?/br>
    “那我——”陳戎話還沒有說完。

    她瞪向他：“你放心我一個人住在這？”

    “可是……只有一張床?！?/br>
    “床那么大，睡兩個人綽綽有余了?！彼贤馓?，拉起他的手，“走吧，買些日常用品?！?/br>
    兩人選了同款運動服，當是情侶裝。

    陳戎買完單，拎著袋子走出超市。倪燕歸突然說：“我去買零食飲料?！?/br>
    “我陪你去吧?！?/br>
    “算了，你拎著東西，再進去又要存包。我買了就出來?！闭f完，倪燕歸匆匆回去了。

    她覺得，兩人在大床房肯定要發生些什么，

    她買了兩瓶酒精飲料。對一個臨陣逃脫的人，她想了plan A和B，其中就有酒后亂性這一招。

    她到了安全套的貨架。嘆嘆氣，有個傻書呆子當男朋友，唯一的壞處是，他是懵懂少年，情愛方面得由她來指導。

    倪燕歸隨手拿了兩盒。經典4合1，空氣3合1，暫時不知道有什么區別。先試著吧。

    她去自助買單區，拿了個袋子，裝好以后，打個結，又出來了。

    陳戎站在原地，低頭想事情。

    她蹦到他面前：“我回來了?！?/br>
    “倪倪?！彼ь^說，“我們再去開一間房吧?！?/br>
    “這酒店好貴，不要浪費錢?！蹦哐鄽w大方地說，“你不放心的話，中間橫條被子就行?！?/br>
    “我確實不放心?！标惾种刂氐貒@氣。

    她笑著挽起他的手：“情侶的事，計劃趕不上變化。順其自然就好了?！?/br>
    *

    回到酒店。

    陳戎離她半米遠，坐在了床沿。

    她大剌剌靠在床頭玩手機。瞥他一眼，彎起笑容。她撩了撩頭發，上網搜索網頁，嘴上說：“真是討厭?！?/br>
    “什么？”他向她望過來。

    她蹙起眉：“戎戎，你知道如何屏蔽手機廣告嗎？”

    聽她的語氣就知道有陰謀?？申惾诌€是過去了。

    倪燕歸把腳放下來，拍拍旁邊的位置。

    他坐下了。

    她把手機遞過去：“就是這個網頁不停地彈廣告。一不小心就按到了?！?/br>
    陳戎望一眼。

    手機排了三個長條廣告。

    “你想看的都在這里！□□！”

    “哥哥的游泳課?！?/br>
    上面是真人，下面是漫畫。

    陳戎的手指不小心一劃。鏈接忽然跳轉到一個漫畫網站。再按返回鍵，已經回不到原來網頁了。

    倪燕歸瞄著他的臉。這不就是觀摩的好時機嘛。

    然而，他認真地說：“安裝一個攔截器就行了?！?/br>
    見到顏色廣告也這樣鎮靜自若？她扁起嘴。

    陳戎下了個App，添加幾條過濾規則。再刷網頁，清爽干凈。

    他把手機還給她：“我去洗澡?！?/br>
    倪燕歸拿起兩個杯子，各自倒上水。倒了一半，她解開購物袋，拿出酒精果飲，偷偷往里兌上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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