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愚蠢(12000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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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寧馥不認識宋持風的時候,還以為全世界都和她一樣不認識宋持風。 后來她才知道,其實她的同學朋友,基本上都聽說過宋持風的名字,加上這三個字并不大眾,聽著甚至有一股武俠小說男主角的感覺,基本連重名都很少見。 所以寧馥想了想,沒有把時慈往咖啡廳帶,而是直接帶他回到自己的房間。 其實麥朝確實對她已經挺好的了,紀錄片拍攝經費吃緊,其他人都住著雙人或三人間,給她開了一個單人,還帶沙發的單間。 寧馥刷了房卡推開門,看見半開的窗簾外依舊是漫天黃沙,走過去把窗簾拉上,回頭看了一眼背著雙肩包的大男孩。 你說吧。 她在床邊坐下,很自然地把沙發讓給了時慈。 時慈也沒客氣,直接在沙發上坐下:寧寧,你還記得我挪用投資款那件事嗎? 他放下背上的包,卻先不急打開,而是放到一邊,脊背挺得筆直,收緊的背肌一如他此刻緊繃的神經。 我記得。寧馥說。 你記得就好,那件事就是宋持風整個計劃的關鍵。大男孩直直地看著寧馥,語氣平靜:那我先把我的結論告訴你。 好。 最早,早在我們家開始爭取麓城那家電腦公司的合作的時候,宋持風其實就出手了,當時我不是跟你說過,有一家大廠參加進了競爭嗎,那個公司其實當時已經被宋持風收購,他故意參與進來,假意競爭,把我拖在麓城,從而從慶城接近你,這是他的第一步棋,也是最關鍵的一步棋。 我不知道那個時候他在慶城跟你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但我可以保證他在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那家公司有問題,但是他就等著我往里跳,因為只有我跳了,他才能下他的第二步棋。 時慈話音落下,寧馥才發現他好像不僅僅是變黑,變瘦了。 那曾經總是縈繞稚嫩神色的眉宇間開始浮現出沉穩,讓他說話咬字之間沒有了曾經那種漂浮的毛躁感,變得清晰而銳利。 第二步棋? 她本以為時慈會抓著宋持風利用空殼公司向他投資的事情不放,但時慈這一次顯然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只是這個想法她也早已在川城巡演的時候就懷疑過,質問過,但不知為何,同樣的話題被時慈以鏗金戛玉的語氣從嘴里說出來,寧馥在隱隱升騰起的不安中,忽然意識到一個她曾經從未留意過的細節。 那一天,宋持風由始至終都沒有說過我沒有這么做。 他當時唯一為自己辯駁的話僅僅只有一句我沒有你想的那么機關算盡,其余每一句話都直指時慈的軟肋與死xue挪用投資款。 他的第二步棋,就更簡單了,弄了一個空殼公司給我投資,當然,這一步他做的挺滴水不漏的,我抓不住那家公司法定代表人和他明面上的關系,我沒有證據,但是他的動機卻很充分。 時慈伸出手,輕輕點了點面前的木制茶幾:這是一個一石二鳥的好計劃,第一,他要拖住我,繼續拖住我,讓我沒有辦法在你身邊,把我們兩個隔開,這樣他才能更好的趁虛而入,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他每一次想到這里,都忍不住恨得牙癢。 尤其想到那一天車開到家樓下,寧馥已經在他懷里,他卻硬生生地被叫回去連夜做宣講PPT。 時慈簡直恨透了宋持風的詭計多端老謀深算,也恨透了自己曾經的天真以及愚蠢。 他就這樣把自己最心愛的女友一步一步往別的男人身邊推,還妄自尊大地以為寧馥永遠會在原地等他,以為七年的感情就已經足夠永遠不變地綿延下去。 思及此,大男孩心中情緒洶涌澎湃,叫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氣略微平復一下心情才能繼續說: 第二,他知道那家公司遲早要暴雷,所以給我的那筆錢,差不多正好和那次的虧損數額相當而我也真的是蠢到了家,別人給我挖了個坑,我就往里跳,我把錢轉到我自己的卡里,然后交給了我父母,我說這是我之前跟別人做項目賺的錢,這次拿來填平家里的虧損,讓他們不要再生氣。 按道理來說,投資人投資就是為了賺錢,只要能夠如期完成項目,中間的事情都不會過問。 時慈當時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壯著膽子挪用了那筆數額相當的投資款,想著之后可以再拉過一筆投資,只要最后能夠如期完成階段性研發,交了差,誰還會管中間這些小插曲。 但現在想來,宋持風恐怕等的就是他把錢拿回家這一刻吧。 他的小動作迅速東窗事發,之后的事情一件一樁就像是一股一股洶涌的海浪推著他,扯著他往深處沉,讓他完全沒有還手之力,最后人財兩空。 而我因為一直覺得他的層次和我們完全不同,他站在更高的地方見過更多的人,我根本沒有想過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推動,而目的就是把我們兩個人拆散。 他看著依舊坐在床沿,在他說這么一大番話時都完全沒有動過的寧馥。 看著她眼睛呆呆地看著不遠處的墻壁,似乎在想著些什么,卻又更像是出了神,什么也沒在想。 寧寧 他試著喚她,卻被寧馥打斷:你的意思是,從麓城那件事開始,就是宋持風一手策劃的? 她的心跳很快,感覺血液全在往大腦上涌, 就連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都有一種遙遠的感覺,仿佛與自己的鼓膜隔著一層墻壁, 聲波在墻 壁上碰撞,怎么也無法順暢地直接傳達過去。 寧寧,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但是他從看見你的第一眼開始就已經在策劃這一 -切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看看這個。 時慈一把抓過自己的包,拉開了頂端的拉鏈,從里面掏出一個牛皮紙文件袋,走到寧馥身旁輕輕放在她的手邊。 宋持風當時剛完成對那家公司的收購還沒多久,宋氏的法務和背調團隊還沒有和他們的人完成交接,再加上他們的總部在麓城而不在慶城,所以當時那個公司找的是其他的背調公司做的背景調查,我通過一些特殊手段拿到的 ,上面日期明明白 白,寧寧,你說宋持風沒看過這份背調報告,可能嗎? 寧馥看了一眼文件袋,深吸一口氣,拿起,打開。 她的指尖捏住了里面的文件緩緩抽出,心下一片混亂與渾濁,直到看見頂端委托方名字的那一刻,不自覺地咬住了下唇。 泛切電子。 當時時慈口中提過的那個大廠,就是泛切電子。 那天從游泳池出來,宋持風車后座上的文件夾是泛切電子。 手機維修店里隨便一個人都能知道宋氏收購了泛切電子。 剛才在月牙泉邊他電腦屏蒂上一閃而過的是泛切電子。 寧馥耳畔嗡地一下。 就像是小時候忽然故障,陷入一片雪花點的電視機,沒了知覺。 她不知道這一刻自己的心情應該怎么去形容,那些復雜到難以辨析的情緒,不知道是對宋持風隱瞞與欺騙的怒更多, 還是對他天衣無縫的計劃與演技的懼更多。 寧馥根本無法想象,與她連夜在床榻上抵死纏綿,耳登廝磨呢噥愛語,柔情繾綣到極點的男人,竟然在背后做了這么多可怕的事情。 窗外狂風呼嘯,寧馥的臉頰漲紅,額角滲出細汗, 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冷,發抖。 惱怒,羞恥,無措,種種情緒就如同窗外裹挾著砂礫的暴風將她席卷其中。 寧寧,你別哭,你別哭大男孩筆挺的脊背終于在女孩紅了眼的一瞬間軟了下來,他俯下身握住她的手,無比珍惜愛憐地往自己臉上貼:我知道錯了, 寧寧,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已經和爸媽說清楚了,我這這輩子非你不娶,現在我也從家里搬 出來了,我開始獨立了,真的,寧寧! 在這段時間,時慈除了調查宋持風的所作所為,就只剩下對這段感情的反省。 他終于意識到除去宋持風從中作梗之外,真正把寧馥在往外推的,其實是自己。 當他意識到自己都做了什么之后,自己都難以理解當時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也會在不知不覺中被父母的想法影響,變成他曾經眼中迂腐又不齒的模樣。 寧寧,我好蠢,我知道我自己之前有多蠢,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是蠢,但是我發誓我這一 輩 子也不會騙你,不會瞞你 只是遲來的道歉與深情, 就像是吃飽了之后再端上來的滿漢全席。 已經被其他東西填滿的胃,哪怕面對再美味的食物,也已只剩下無能為力。 時慈手里握著昔經恨不能無時無刻都與之相扣的手,貼著自己的臉頰,好像她從來沒有離開過。 但當他意識到她的掙扎,她在一點一 點將手往外抽離的時候,便難以避免地再一次陷入了一種恐慌。 寧寧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知道我有問題,我之前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那么多蠢到家的想法,寧寧你了解我的對不對,你知道我不是真的那么想的,我只是 他感覺自己的生命與靈魂,也好像在-點點地跟著被抽離出自己的身體。 大腦一片空白,普經熟稔的套話變得陌生, 開始卡殼 ,就像是演出遭遇失敗的小丑,卻顯得比演出成功還要更滑稽百倍。 抱歉,時慈。 寧馥收回手,冷漠地別開臉去的同時, 第一顆眼淚滾落眼眶。 能讓我一一個人靜一靜嗎? 雖然說了暫時沒有珍珠加更但是看見整數還是有一點感嘆 突如其來的加更希望你們看得開心(雖然感覺很難開心((頂鍋蓋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