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帶著崽子暴富了 第108節
皇帝語結…… 戶部尚書一派傻眼…… 最終所有的爭執,還是在皇帝的發話中暫時壓制了下來。 帝王心不可測嘛。 “列位臣公都是愛國忠君之士,朕知各位臣公的顧慮,諸位都是朕的肱股之臣,都是為了大齊江山盡心竭力的,諸位的心思朕知了,只這開戰與否,卻也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下定論的……” “陛下!” 鎮國公見皇帝又用上了慣用的拖字訣,鎮國公急了,還待再說,皇帝卻一揮手制止道:“鎮國公也無需再言,容朕再考慮考慮……今日便且散了吧,朕累了?!?/br> 事急則緩的道理,當了這些年的帝王,他真的是太懂了,而且,對于云廣的叛亂,對于西南的功績封賞,其實他的心里其實早已經有底了。 揮手示意退朝,心里已經有所頭緒的皇帝大踏步拂袖離開,大殿上跪了一地的大臣們這才相互攙扶著起身,搖頭的搖頭,嘆息的嘆息,最終卻全都靜默不語,魚貫而出的步出大殿。 站在大殿首位上,最接近九龍椅位置,卻從今日開朝起就一直當啞巴人,大家吵他裝聽不見,大家跪他也跟著跪的譽親王,看著那些爭論不休,各有派系的文武大臣幾乎都走了個干凈,大殿里也只剩下小貓兩三只的時候,他這才撣了撣朝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瞧著剛才爭論雙方所站的位置嗤笑一聲,這才抬腳往大殿外去。 這有的人啊……嘖嘖。 輕輕搖頭,臉上掛著一絲譏諷,心里才想著呢,一只腳也才踏出大殿呢,早就得了吩咐侯在大殿門口的中年太監,忙就朝著譽親王走了過來。 “雜家見過譽親王,譽親王安?!?/br> 譽親王看到眼前攔住自己去路的人,居然是自家皇兄身邊的領事太監,他立刻收了剛才的表情,臉色變得熱切熟絡起來,急忙迎上前兩步,及時的一手扶住了拂塵一甩,正朝著自己彎腰行禮的太監。 “游公公快快請起,公公在此喚本王,可是皇兄有何要事?要勞煩公公吩咐本王?” 游公公一拜都沒有到底便被扶起,心里暗贊譽親王了(niao)來上道會做人,面上卻一點不顯,依舊掛著招牌式的笑容,嘴里卻急忙回稟。 “回稟王爺,陛下請您去趟上書房,說有事跟王爺相商,還請王爺隨奴才來?!?/br> 譽親王是怎么也沒想到,眼下這個節骨眼,自家皇兄請自己意欲為何? 不過他為帝,己為臣,帝請,再是親哥哥,當弟弟的也沒有不遵從的道理。 于是譽親王大氣的朝游公公一拱手,暗自把隨身攜帶的荷包從袖兜里掏出,不動聲色的塞到游公公手中,嘴里卻客氣道:“那便勞煩游公公帶路?!?/br> 捏了捏荷包輕飄飄的,游公公立刻會意過來,里頭定然是銀票,且面額定然不低,畢竟這三年來,譽親王府據說是開了新生意賺的盆滿缽滿的不是么? 勾唇一笑,快速把荷包收進胸口,游公公抬頭朝著譽親王點點頭,一甩拂塵,游公公比了個請的手勢,“譽親王您這邊走?!?/br> 打發身邊候著的小太監們遠遠跟著,游公公一邊把譽親王往后頭上書房帶,嘴里一邊還跟譽親王小聲的提點了兩句。 “王爺且心安,不是要緊的大事……” 都沒走出金鑾朝會殿的范圍,譽親王就大概了解了他那好皇兄請自己去的緣由,自然應對的也是極好的。 譽親王來的時候,皇帝正端坐在大廳中央的龍案后頭看著折子,聽到太監的稟報說人來了,他把折子一合攏,揮手說了個宣,沒多久,譽親王就被游公公領了進來。 跪拜、平身、看座、上茶,一番忙碌,譽親王哪怕心里有所猜測,也從游公公那知道了個八九不離十,面上卻自然是要問,他的好皇兄請自己來所謂何事。 結果這回偏偏出乎了譽親王的預料,似乎游公公也沒完全摸準皇帝的脈門,皇帝對于先前朝堂上爭辯的事情一字不提,反倒是提起了一個人。 “皇弟啊,說來朕也有些時日沒見文衡了,那孩子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譽親王百思不得其解,這個節骨眼,自家皇兄提自己那一事無成的紈绔兒子作甚? 不過既然帝王問起,譽親王也只有據實已告。 “回稟陛下,那臭小子還是老樣子,文不成武不就的,一點出息都沒有,整日無所事事,臣弟為他也是cao碎了一顆心。 不過陛下您也是知道的,臣弟為了讓他上進,三年前不是弄了點小生意讓他管著,也好收收臭小子的心么,眼下臭小子估計是在外頭忙著那些個生意上的事情呢。 說來可恨!臭小子前個還跟我這當老子的大言不慚,說是臣弟對他嚴苛,他定要干出個模樣來給臣弟瞧瞧,等他掙了錢了,拿來孝敬您,孝敬皇嫂,孝敬他娘,就是不孝敬臣弟,皇兄您說說,那死小子氣不氣人!” 譽親王嘴上說的兇神惡煞,可心里到底怎么想,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皇帝見了譽親王這咬牙切齒的模樣,倒是他先搖頭笑了,笑過了以后,手從折子上合上丟到一邊,只一副無語模樣,抬手連連點著譽親王。 “你呀你!皇弟讓朕說你什么好?對待孩子可不能一味的嚴厲,你看看,兒子都不肯跟你親了吧?曉得吃為兄的醋了吧?你可真是……” 一臉無奈的調侃打趣了親弟弟兩句,皇帝本來還深深皺結的眉心有了一絲絲舒緩,而后想到什么,一揮手又接著道。 “行了,朕也不多說你了,就文衡的事情,朕說了你這么些年,皇弟你也從未聽進心里去過,可你呢,就是屢教不改!朕也犟不過你,不過皇弟啊,為兄跟你說,文衡那是個好孩子,你也莫要一直那般嚴肅,別拘著他,這樣,朕還真想他了,順便有點事情要找他,你回去后就讓他進宮來見朕吧,朕有事情讓他去辦?!?/br> 此言一出,譽親王心里立馬一咯噔。 自家崽自家知,也曉得他不是個真蠢笨的,還一直裝傻賣乖的努力藏拙,照道理他這好皇兄不該有事找他呀?還是在眼下這么個節骨眼上? 譽親王心里惴惴的,心說,莫不是兒子裝傻賣乖被他皇兄所察覺啦?可不該呀!臭小子那么精明,且都演了這些年,甚至都不惜把自己吃成了個大胖子了,不該…… “皇弟,皇弟?” 譽親王心里七上八下正想著呢,上頭再度傳來皇帝的呼喚,譽親王急忙回神,心說先把眼前應付過去再說其他,忙就從賜座上站起身,連忙拱手應是。 “陛下吩咐,臣弟這就回去讓臭小子進宮?!?/br> “呵呵呵,也不急,下晌進宮也來得及?!?/br> 而被皇帝大伯跟親爹念叨來念叨去的紈绔小王爺,此刻真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依舊白胖的他,手里正點著一沓子厚厚的銀票呢,突然接連幾個噴嚏打出,還差點沒把眼前一桌子的銀票給噴飛了。 李文衡趕緊伸開他壯實虛胖的胳膊,牢牢護住翻飛的銀票,好不容易全按住了,他這才吸吸鼻子,沒好氣的咕噥著。 “是誰在背后嘀咕本小王?”,視線落到跟前的銀票堆上,李文衡皺了皺眉,“莫非是那個狠心絕情的女人?” 想到當初丟了自己兩張方子,而后拍拍屁股走的瀟灑的某女人,李文衡心里就氣呼呼的不行。 “該死的!那女人慣是沒心沒肺的,想必這是已經帶著她那兒子與弟弟,在西南玩野了,樂不思蜀了吧?” 想到自己暗暗留意收集到的那些,從西南傳來的消息,李文衡就很是沒好氣,吸吸鼻子,一屁股坐下繼續點銀票。 只是點著點著,火氣又忍不住的冒了出來,心不靜了,肥肥的巴掌終是忍不住重重拍在銀票上,李文衡咬牙切齒:“可惡的女人,你若再不回京,本小王的匣子都要裝不下了,這些分紅銀子,你到底還想不想要!” 自己拿著臭女人留下的方子,這三年來把生意做的很大,想他李文衡雖然紈绔,卻也不是占人便宜的人,跟父王商議過后,兩張方子的生意,他還是‘忍痛’分給了臭女人兩成,為此他還親自書信一封傳到西南,可恨那家伙卻只收信不回信,真真是氣死他了! 那女人莫不是真在西南玩野了,被一個區區苗疆尊女勾搭的,根本就不想再回京都了吧?明明她那兒子早就得了他皇伯父的特赦,成了平民了呀! 想到此,看著自己肥肥巴掌下壓著的銀票,李文衡心里又火氣上涌。 帶著這樣憤憤不平,咬牙切齒又想念不已的心,李文衡艱難的坐了回去,好不容易數清了桌上的銀票山,把屬于他們譽親王府的分成取出放一邊,把屬于某個他心心念念的人的那一份,如曾經千百回重復干的事情一樣,李文衡把銀票收到了一個鞋盒大小的紫檀木盒中,看著里頭厚厚的,已經有六萬兩之余的銀票數額,李文衡放下手里的銀票跟里頭的送作堆,而后合上蓋子,利索的塞到自己床榻的暗格里,某人轉頭看著窗外已經發芽的桃枝幽幽嘆息著。 李文衡就是攤在床上,帶著這樣思念又懷念且埋怨的心情,等來了匆匆下朝的親爹,帶來讓他進宮面圣的消息。 當時他就疑惑來著,看著親爹還滿臉的不解。 “父王,元宵的時候我才見過皇伯父,還與他共飲了一壺玉樓春呢,怎么皇伯父眼下又說想我?”,明明這才沒多久不見而已,再一個,他皇伯父這人,會真想自己?怕不是吧? 算了吧,不管怎么說,帝王宣召,雷霆雨露都是圣恩啊。 “算了,王父,兒子這就進宮去?!?/br> 譽親王點頭,“嗯,你且小心……算了,你好好的,別跟你皇伯父頂嘴?!?,除了給兒子這么句叮囑外,譽親王想不到,自己該再跟兒子交代些什么,只能目送兒子腳步匆匆的離府直奔皇城。 譽親王府中,在兒子離開后,譽親王就回了書房,一直端坐在書案后枯等著,從日上三竿等到夕陽西下,望著天邊的斜陽,掐算著時間,譽親王想著,這會子也約莫該是宮門下鑰的時辰了,不知兒子…… 苦苦等待的譽親王不知道的是,他苦等的兒子,此刻懷里正懷揣著三道圣旨,被游公公親自送出了宮門。 看著游公公轉首入了宮門內,瞧著朱漆宮門緩緩合上,李文衡遙望著西南方向,想到自己手里,皇帝伯父給自己下的那道圣旨,李文衡白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為了以顯大齊對苗疆的重視,他成了宣旨使臣,奉旨即刻啟程親赴西南宣旨,雖然不是什么好活計,可畢竟是西南呀西南! 他呀,要去那里逮一個人…… 第93章 三江攘攘為利往 “還有多久才能抵達三江城?” 李文衡騎在馬上, 遙望著道路盡頭,一山接一山的崇山峻嶺,白胖的臉上眉頭緊鎖。 跟隨的隨從護衛, 對待這位高高在上的小王爺都頗為忌憚, 不知這位主心里想什么,自然也不好上前來跟他說什么,連這次隨行護衛的主將季將軍,都是能不跟這位傳說中的紈绔多接觸,就盡量不上前來做接觸。 這樣的情況下,面對李文衡不悅的皺眉詢問, 季將軍裝作自己看不見聽不到, 唯獨打小伺候他的小山子聞言, 趕忙驅馬上前來回話。 “回爺的話, 咱們如今行的是三江縣通往岳州府新修的官道, 路況好,速度要比以往進三江快了許多?!?,如今可不在是以前那樣凹凸不平,連馬幫都走的小心翼翼的崎嶇山路了,位于深山老林中的三江城為了發展,為了吸引外頭眾多商號前來三江的互市交易,三江縣上上下下也是費盡了心, 花廢了許多銀子。 小山子心里感慨著,手卻指著擴寬夯實的土黃官道前方接著道。 “爺, 咱們再往前走百余里地, 便能進入三江縣的范圍了,加之咱們一路輕車簡行,快馬加鞭的, 想必要不了兩天功夫,咱們就能到地方了,爺,您別急?!?/br> 李文衡聞言,郁悶的嗯了一聲,也沒多言,只是微不可查的抻了抻已經被磨的酸痛的大腿,心里嘆氣。 此次作為宣旨使,自己領著一大隊的侍衛隨從南下。 起先的時候,他們是從京都一路沿著大運河南下,而后轉道大江逆流而上,最后抵達洞庭水域,改道沅江深入西南腹地。 只可惜,沅江雖寬廣,卻也水路湍急,加之逆行而上,有些地方并不能行船,走到最后實在沒法子再行船了,自己才不得已棄船改為陸路而行。 頭頂壓著皇伯父一句,此去西南需從速從快的吩咐,壓著幾乎是燒到眉毛的云廣戰事之陰云,身為‘紈绔’的自己,也不能為了子自己好過而耽擱正事。 為了趕時間,棄船后他放棄了華麗的馬車,直接上了快馬,帶著最重要的圣旨,以及簡便的行囊,他連慣用的生活物品全都一并棄之船上,一行人快馬加鞭的連日兼程。 再然后,自己可不就遭罪了么。 想他堂堂小王爺,打小養尊處優慣了,雖說外表得維持紈绔的吊兒郎當模樣,可誰也沒規定吊兒郎當的紈绔不能騎馬練武不是? 可即便自己打小就沒少往馬背上爬,騎馬的機會也不老少,自己甚至都可以騎著高頭駿馬在草地上來個幾回合的馬球比賽,今日卻因為這樣高強度的趕路,自己差點沒跪! 小山子自來會察言觀色,也貼心。 見到自家主子忍著呲牙的沖動,努力不動聲色抻腿的模樣,小山子也心疼。 想起剛才負責護衛的季將軍報上來的消息,說前去探路的護衛回來稟報,言前頭二里地外有處歇腳的野店茶僚,想到落腳的驛站離著還遠,想必也得是入夜后才能抵達了,而眼下時辰尚早,心疼主子的小山子連忙建議。 “爺可是累啦?小的聽季將軍說前頭不遠有家茶僚,不若爺您過去歇歇腳,順便用點茶水,吃點熱乎的東西如何?” 如今才開春沒多久,天還寒涼著呢,一路風餐露宿的,他們這些下人也就罷了,可憐自家主子那是遭了大罪了,一路上除了夜里落腳驛站,別的時候連頓熱乎的都吃不上。 聽到小山子的建議,李文衡不是不心動。 可想到自己懷里的圣旨,想到自己急迫想要見到的某個人,李文衡頓了頓,明顯有些猶豫。 小山子見狀忙又接著勸。 “爺您別怕耽擱時間,如今咱們已經進入西南地界,不日就要抵達三江城了,爺您可是堂堂小王爺,且作為宣旨使,代表的可是大齊的門面,為了我大齊的國威,爺您可得保重身體,養精蓄銳,可不能讓苗人看出爺您的疲態來,不若咱們歇一歇,慢慢來,反正都走到跟前了,不急于這一時半刻的不是?” 這么說也對,李文衡想了想,便點頭允了:“行吧,那就歇歇腳,吃點東西,小山子,你下去跟季將軍說一聲吧?!?/br> “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