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帶著崽子暴富了 第43節
可憐我們謝家還沒分家呢,你們二房怎么可以吃獨食?只顧著自己,不管全家人的死活? 嗚嗚嗚……可憐我一個婦道人家身無分文啊,沒法給我可憐的兒去枷,只得讓他們兄弟倆被磋磨,嗚嗚嗚…… 國公爺啊,妾身的老爺啊,您怎么就丟下我們母子三人去了呀!您好好睜開眼看一看,好好看一看啊,您這一去,你的兄弟們就不把你這個當兄長的放眼里了啊,謝家還沒分家,母親都還在呢,他們就敢只顧自己不顧我們娘三個的死活??! 老爺啊,你睜開眼睛看一看我們孤兒寡母的吧,這都被人欺負到頭頂上來了……” 都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光著腳的人誰都怕。 這招自己還是跟余氏那賤婦學到手的,所以,面子什么的那都不重要。 李佳虞的放聲大哭,瞬間就引起了院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包括解決完三急回來的二房父子倆。 先前的時候,謝廣珩帶著兒子一出來,外頭的衙差就把他們父子領到了一邊,根本沒有多說什么,直接就給他們父子去了脖子上的木枷,除了叮囑他們這木枷不能丟,以后還要用,還要交差,讓他們一路上都好好保管后,人家再沒多一句話轉身就走。 當時吧因趕著去解決三急,謝廣珩父子根本沒多想,他甚至還滿以為,因為去枷的銀子是他妻子掏的,而他們父子又是男丁中第一個出來的,衙差理所應當的給他們先去了后,肯定是要跟后頭的弟弟子侄們跟著去的。 可他哪里能想到,等自己回來,面對的居然是這么個場面? 特別是當他聽到,他那大嫂居然還當著眾人的面,一聲一聲哭大哥,訴命苦,謝廣珩心里就是一咯噔。 難道就他們二房的父子去了枷鎖了不成? 大嫂的指責,他聽在耳里,堵在心上,面上更是不掛,快速的踱步過來到戰場中央,謝廣珩的目光霍的銳利掃向自己的妻子,滿臉的不悅斥責喝問。 “王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眾目睽睽之下,還當著保定侯林家人的面,自己一房人被長嫂如此數落,這讓他的一張老臉都guntangguntang的,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擱。 明明自己早前就吩咐了她,讓她出去后找到仇爺,想辦法使點銀子,把家里上上下下戴枷的男丁都去了枷的嗎? 想到此,謝廣珩的目光不由狠狠瞪向妻子,直把王貞瞪的不知如何是好,“老爺,妾身,妾身……” 就在兩方人爭執不休開大戲,而老太太卻站在一旁閉目養神,一副不聾不啞不做家翁的姿態,沒一點想要管兩房子孫閑事的時候,謝時宴卻抱著燁哥兒一腳踏出了屋門。 也是巧了,爭執的地方就在關押謝家人的屋門口幾步遠,因著二老爺的責問妻子,李佳虞暫時休戰,只定定的等待結果來著,而二夫人王貞本就存著私心,被丈夫這么一自責,自然是支支吾吾的不想說出內心的小打算的。 就在這么個時候,謝時宴居然帶著兒子就這么走了出來,人高馬大身姿俊逸,懷里還抱著兒子的他,可不是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么。 眾人目光齊齊看來,特別是昨晚根本不知道謝時宴也去了木枷的李佳虞,在看到自己厭惡的繼子,脖子上居然也沒有木枷后,李佳虞瞬間瘋了。 再不顧及形象名聲,也不自持的貴女貴婦的身份了,李佳虞跳出來,張牙舞爪的抬手就指著謝時宴,目光狠狠的瞪向王貞。 “好呀,你看看,大家都看看!王貞,如果你只是去了你們自己一房的枷鎖,我還能幫你們找借口說,是你們二房自私了點,可幫著宴哥兒也去了枷鎖,卻偏偏落下我的兩個孩兒這算什么? 怎么,二弟、二弟妹,宴哥兒是你們的親侄兒,難道我宣哥兒跟宵哥兒就不是?你們這是故意挑撥我們大房不和嗎?” 此言一出,只覺老臉都丟盡了,名聲盡毀的謝廣珩,當即目光如電的直接刺向妻子,眼睛里全是盛怒。 丈夫那恨不得立時吃了自己的模樣,看的二夫人心里發苦。 不過為了不再多背鍋,王貞還是連連搖頭辯解,“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沒幫宴哥兒疏通,沒幫?!?/br> 李佳虞卻根本不信,畢竟沒人跟她說呀,她就是一口咬死了王貞。 “哼,你沒幫,那宴哥兒脖子上的木枷是怎么去掉的?不要跟我說,是差爺們看他長得好,不忍他受苦才給他去的!”,老娘才不信。 這是什么話? 拉著車,帶著弟弟趕來跟隊伍會和的于梵梵,一來就聽到如此狼虎之詞,她很是驚訝,不由看向渣男與昨晚值夜的紅臉絡腮胡。 許是那眼神太直白,又或許是李佳虞的話太不中聽了,惹得人絡腮胡當場就變了臉,跳了腳,人家本就紅的臉越發紅紫,大手指著李佳虞就破口大罵。 “你個老娘們是瘋了嗎?說的什么胡話?老子可是鐵爺們!鐵鐵的!可不是兔兒爺!明明他的枷鎖是余娘子讓去的!” 在場眾人的目光,順著絡腮胡子的手齊齊看向于梵梵。 于梵梵被眾人看的……想罵娘。 眾人:原來是余氏啊,昨晚他們都還在猜測是誰來著。 便是謝廣珩,心里都不確定,到底是余氏還是自己妻子的手筆。 畢竟平日里,大侄兒對他們二房也多有照顧,因著侄兒他沒了生母,對待她這個二嬸也當親娘一般敬愛著,妻子平日里也算照顧這個大侄兒,在府里對侄兒衣食住行都會過問一二。 這樣的感情,指不定自己的妻子偏心一把,先讓衙差去了大侄兒的木枷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大侄兒是如今謝家的當家人,而他的木枷也是妻子出去后才去掉的,自己才會下意識的那么認為了,結果居然是余氏? 可惜了了!這個余氏,他們謝家休虧了。 謝時宴:自己早就知道了,這個世界上除了他的妻子,想必也沒有誰會真正關心他的死活,家里的其他人?呵呵! 唯獨于梵梵,她可不知眼前一干人等心里的想法,面對所有人緊盯著自己的目光,于梵梵特別吼得住場面。 鳥也不鳥眼前的人,指點威武雄壯的四眼開路,于梵梵自顧自的拉著她的小四輪上前,強勢的從某人懷里抱過自家的崽兒,轉身又把崽兒放到自己早就鋪好睡袋墊子的車子上,只吩咐弟弟東升趕緊去那屋子里,把昨晚給崽兒睡覺的那床睡袋給收回來,于梵梵自己則是把早就準備好的食物拿出來,慢條斯理的喂給崽兒吃。 “燁兒乖崽,娘親給你剝個蛋蛋吃好不好?” 懵懂無知的燁哥兒可不知眼下火葬場的場面,更察覺不到眼前氣氛的緊繃,面對親娘的投喂,燁哥兒就沒有說不好的。 只有挨過餓的寶寶才會知道食物的難能可貴,他唯獨在意的是…… 燁哥兒歪頭看向懷里失了兒子后悻悻然聳肩,而后發覺自己插不上手,便自顧自的找東西綁木枷準備背上背的親爹。 “那爹爹呢娘親?” 好嘛,崽兒還是惦記渣男。 于梵梵掏出干凈的絹帕,取了水囊倒水浸濕,把小崽兒的手臉擦拭干凈,再把剝好的白生生的水煮蛋塞崽兒手里,于梵梵一邊絞帕子,一邊哄兒子。 “乖崽自己吃,你爹他不喜歡吃,而且等會你爹他還有好吃的,你別擔心他?!?/br> “是嗎爹爹?” 把兩片木枷疊好正尋找東西要綁的謝時宴一頓,抬頭哀怨的看了于梵梵一眼,而后看向燁哥兒,卻不得不點頭配合,“對,你娘說的都對,燁兒乖,自己吃?!?/br> 眾人…… 說是這么多,其實不過是瞬息功夫的事情。 也實在是于梵梵的態度太過奇葩淡定,搞得唱戲的,看戲的人,一時半會都沒反應過來,只顧著看于梵梵去了。 這會子見人家‘一家子’都不搭理自己,還旁若無人的吃雞蛋? 李佳虞,王貞等,這些連雞蛋皮都撈不到的人,哪里還記得剛才的爭執?全幅的心神都被于梵梵給拉了過去。 食物在這個當下,那是比什么去枷鎖更來的讓人惦記,畢竟,這里的所有人,從昨個吃完了那兩黑饃饃后,就再也沒有東西進肚的呀,除了騙吃了一個包子的老虔婆與謝玉珠。 被丈夫遷怒責怪的王貞,看到燁哥兒手里蛋,她的心里也越發的凄苦。 自己不是不想聽丈夫的話,也不是不想關照全家,可是她也沒辦法??! 懷里的五百兩銀票,那還是女兒苦巴巴的,忍著氣,頂著被夫家(她娘家)休棄的風險,千興萬苦變現了嫁妝才瞞著人送來的。 就這,為了南去的一路上日子好過點,出城的那會子,她還指派來送行的管事,取了一百兩去賄賂了衙差,自己身上也就只剩下零零散散共計四百兩的銀票了。 昨晚自己找到仇爺說給男丁們去枷鎖,結果對方要價貴的離譜。 自家一個就要二十兩,家里那么些個人一道算下來,大房三個,自家二個,三房三個,這就是一百六十兩,這還是燁哥兒年幼不用戴枷的緣故。 本來吧,自己猶豫再三還是打算咬咬牙出了的,結果對方卻說,大房現任大嫂那兩個崽子要五十兩一個,而三房三個也要三十兩一個? 王貞瞬間就感覺被針對了,雖然對象不是自己,她也訝異為何一樣的人,同樣的枷,卻是完全不同的三個價格?可為了私心,為了以后還長遠的日子,為了兒孫計,不得已她只去了自家的兩個。 本來她還對宴哥兒心存愧疚,不知道事后該怎么面對他來著,不想今早就被點破不說,還被丈夫一味的怨怪。 可憐她的兒,她的小孫女啊,金尊玉貴的人,還不如大房那個燁哥兒,連以前家里下人都不稀噠吃的雞蛋糕子都吃不起不說,今晨自己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去了灶下,對著兩個下等的糟老婆子低聲下氣的說了半天的好話,硬是求了再求,就這,人家五個蛋,一個裝水的破葫蘆,二十個雜合面的饅頭,就要了自己足足二兩的銀子,你說這得是多黑心肝啊。 可明明就這樣的黑,她還得舔著張笑臉的買了,只為了剩下的路能好過點。 一個小小的驛站,兩下等婆子,才一回就要了這么多銀錢,以后的路還長呢,到了西南他們還要安家,接下去還不知道要遭遇多少罪,就自己身上這點銀子,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到底? 作難啊作難,她都恨不得一文錢掰成兩瓣花,可丈夫呢,居然還怨怪自己? 王貞越想越傷心,不由悲從心來,蒙頭嗚嗚的就哭了起來。 而現場的人,特別的李佳虞,眼下可顧不上王貞了,誰管她哭喪呀。 畢竟二房還有當家男人在,老太太如今態度不明,還站在二房身邊沒發話,且食物比去枷來的更重要,自己便暫且不跟他們計較,孰輕孰重?自然是余氏這只騙了她一萬兩,眼下身上肯定富得流油的大肥羊重哇! 當即放棄糾纏王貞,李佳虞虎虎生風的竄到于梵梵跟前,努力的不去看燁哥兒手里,白黃相間,還騰騰熱氣,勾引的她直咽口水的雞蛋,李佳虞對著于梵梵壓低聲音威脅道。 “余氏,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今日若是好好的順了我的意,給我的兒們去了木枷,再給我們準備上好飯菜,讓我們此去一路都走的輕松,我李佳虞說到做到,自然給你保密?!?/br> “你吃屁!”,于梵梵想也不想的就懟。 “你!好,好,好!”,李佳虞瞬間氣笑了,“既然你個賤人如此不識抬舉,我成全你!”,最后這話,李佳虞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迸出來的。 既然人家都不怕,那她還顧忌什么? 就這遭瘟的死賤人的態度,定然是不會讓自己沾光的,那她還手軟什么? 李佳虞掃向全場,猛地提高音調,突然就跟瘋子一樣的大笑起來,開始了她的獨角戲。 “哈哈哈,余氏,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離不得男人,被我謝家休棄了,居然還死乞白賴的要跟著來,連流放都不怕! 嘖嘖嘖,不要以為拿著曾經坑騙了我謝家的那一萬兩的重金,你就能過上好日子,余氏,老天爺的眼睛是雪亮的,這一路山高水長,自只有人收了你去!” 一萬兩啊,那可是一萬兩?。?!就不怕人不動心! 果然,李佳虞一番自編自導自演的放聲大喊之后,在場所有人,連邊上正在被縛繩的林家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的朝著車邊正捧著雞湯喂孩子的李佳虞看來,這些目光中帶著打量與貪婪,還有算計,以及不可置信…… 第47章 一人真暈一裝暈 昨晚被這八婆辣雞老女人攔住一通威脅, 她就知道會有這么回事,眼下自己會怕她? 論演戲,她是專業的! 于梵梵把水囊往身邊, 已經收拾了好了羊皮睡袋, 返回到身邊的弟弟手里一塞,看著面前眼里閃著耀武揚威得逞光芒的李佳虞,她幽幽嘆氣開始了表演。 “謝大夫人,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可我不知道,你居然還能睜著眼說瞎話。 京都城誰人不知, 你們謝家嫌棄我于梵梵出身低微, 配不上你們謝家大爺, 那是千方百計算計著的休棄了我不說, 還暗地里謀害我的卿卿性命。 可憐我于梵梵僥幸不死, 以柔弱之軀進京討還公道,只可惜,那也只是要回了我的嫁妝,我可看不到你所謂的第一萬兩! 可憐我一介孤女,無人可依,無人可靠,便是好不容易討要回來的嫁妝, 最后也在貴府二老爺的作為下,不得已散給了前來助威我的那些好心人。 以致后來, 我于梵梵除了留下家中長輩父兄們留給我的一些念想, 除了最后一點點傍身度日的銀子外,竟是空著一雙手離了你們謝家的門。 所以謝大夫人,不管是曾經, 現在,還是未來,我于梵梵可沒看到你們謝家的一分銀錢?!?/br> “你胡說,你睜眼說瞎話!明明你帶著人打上門去威脅我們,我才不得已給了你賠償,那一萬兩還是我的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