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帶著崽子暴富了 第15節
想到此,秦舉人一臉的迫不及待,麻溜的鎖門,鑰匙揣袖兜里,秦舉人轉身招呼著于梵梵就走,“大娘子真想讓在下引薦,便隨在下來吧?!?/br> 于梵梵還能說什么? 雖然訝異面前人情緒態度變化太快,卻還是在院子里那兩位不可思議的眼神中,跟著背負著雙手,腳步有些歡快的秦舉人離開了這座合租小院子。 然而,出了院門,跟著故作高深莫測的秦舉人沒走幾步,就走到桂花樹邊的黑漆大門口,于梵梵就眼睜睜的看著這位秦舉人停下了腳步,而后伸手,砰砰砰的扣響了這扇大門的銅環。 于梵梵…… 等等,似乎有哪里不對勁?難道這就自己求的門路? “秦先生?” 聽出身后于梵梵的疑惑,秦舉人頓了頓,努力擺出理直氣壯的架勢,笑著回頭解釋了句。 “沒錯的,就是這里,大娘子找的不就是在下知道消息的門路嗎?在下就是從這里得知城西發生的一切,沒錯的?!?/br> 為了五兩銀子,秦舉人生怕于梵梵不信,更怕到手的肥羊,額,那什么跑路,秦舉人忙又開口解釋道。 “不知道大娘子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貓有貓道,鼠有鼠道。 大娘子別看一些高官厚祿的人能力強,可有些混跡九流的底層人物,在有些事情上頭,他們能耐并不比那些官員差。 大娘子,你不是想要去大牢里見人撈人么? 實話跟你說了吧,此處宅子的主人家,家中五代皂吏,老爺子干了幾十年的劊子手,而如今正值壯年的當家人,更是在刑部地牢做牢頭,兒子在衙門快班當衙役,一家子雖都不是大官大吏,卻都是能耐人,消息靈通著呢!” 當初若不是聽了自己這位能耐房東私下嘀咕的話,他又哪里先人一步知道城西的消息? 以這位家中世代皂吏,在京都城下九流中也是號人物,在城南還很吃得開的房東的能耐,這小婦人若是想要贖買那些落魄公府人家里頭做下人奴才的親戚,該不是什么難事。 第22章 皂吏有皂吏的道 秦舉人帶著于梵梵來敲門的時候,屋子里牢頭馬大田正在屋里酣睡。 沒辦法,昨晚在地牢值夜班,早上才換班回家,不休息好了,夜里也沒法精神充足的再去換班當值。 如今刑部地牢里收押的人多不說,一個個的還都不簡單,那些曾經可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陛下只一日不下旨,三司會審一日不出結果,牢里的這些人就不能出事,哪怕經過層層盤剝后,他們最后一層人沒能從這些人身上得到什么好處,他們也不能把人真給怎么了,還得費心吧啦打起精神來看管,總不能讓這些個突入泥胎的人想不開尋死覓活了去,要是那樣,他們這些人可得吃不了兜著走。 守在屋檐下納鞋底的馬大田媳婦,手里捏著針在頭發絲里劃拉著,心里卻嘀咕自家男人最近很是勞心勞力,沒見著這些日子自家男人都瘦了么? 今晨公婆出門去收租前都特意叮囑了,說是讓自己好生給男人補補。 這不,先前她就取了一吊錢,讓三兒領著小兒出門,上街口的菜市買點大肥膘子并一只老母雞家來,她好給男人做點好吃的,結果這才多久,倆臭小子就回來啦? 照道理不會呀? 聽著外頭的拍門聲,馬大田媳婦心里嘀咕,手下的動作卻并不慢,把手里的針線連帶鞋底一并放到腳邊的針線簸籮里,站起身來,一邊拍打著身前的衣襟,一邊邁腳快步往院門走,一邊走,嘴里一邊還罵罵咧咧的。 “倆作死的崽子,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敲敲敲個屁,不曉得你們爹辛苦了一晚上正睡著呢,你們這般敲門,吵醒你們爹,看我不撕了你們的皮……咦?秦舉人?” 氣呼呼的罵著,順勢開門的時候,馬大田媳婦嘴里依舊不停。 直到大門洞開,看到門外站著的人時,馬大田媳婦嘴里的訓斥,才從見人后的戛然而止驀地轉了腔調,帶著調侃的看著來人戲謔的道:“喲,是秦大舉人呀,怎么著?主動上門,是來補房錢來的?” 這人雖然是個老賴拖,可架不住人家是真有功名在身的舉人呀,自家四個兒子,最小的今年都八歲了,是該開蒙了。 他們家是下九流不入品的皂吏,即便不能考科舉,可孩子多認字總沒錯。 京都啥都貴,讀書可是費錢的事情。 她都跟公婆丈夫商議過了,要是這秦舉人再補不齊房費,自己就讓家里四個小子都找秦舉人認字去,都去! 因此,對待秦舉人,馬大田一家子的態度都還算好,不像出租院子里的人那般,對待秦舉人的態度那般刻薄無視。 面對馬大田媳婦的詢問,秦舉人朝著對方嘿嘿直笑,而后轉身看著于梵梵引薦道:“余大娘子,這位就是秦某跟你提起的馬家當家大娘子?!?/br> 給于梵梵引薦完,秦舉人轉頭又看向馬大田的媳婦接著道:“呵呵,嫂夫人這廂有禮了,不知馬兄現下可在家?這位是余大娘子,尋上門來是有要事相商,不知眼下可方便?” 見秦舉人如此說,跟于梵梵相互見禮的馬大田媳婦連連點頭,“方便,方便,二位親隨我來?!?/br> 馬大田媳婦讓出大門,把他們往院子里請,秦舉人卻沒動,反而直勾勾的望著于梵梵,眼睛眨也不眨的一直盯著她看。 馬大田媳婦納悶,于梵梵見狀卻瞬間心領神會,溫和的笑著,很識趣的奉上剛才應承下來的五兩銀錠子。 銀光在眼前閃過,秦舉人連忙上前接過銀子直往自己袖筒里塞,同時嘴里還連連笑道:“地方秦某已帶到,就不打擾余大娘子的要事了,在下還有事在身,告辭告辭?!?/br> 說完秦舉人轉身就走,根本不給在場二位女士開口的機會。 開玩笑,他還欠著好幾個月的房租沒給呢,萬一叫面前馬家的河東獅反應過來,拉著自己要他先繳租,自己還怎么去喝早就想念的梨花白?必須趕緊走。 秦舉人前所未有的利落,匆匆告辭,轉身就跑,那是一點也不給門內外于梵梵與馬大田媳婦反應的機會。 望著某人急匆匆,轉瞬即逝的背影,于梵梵感慨。 呵呵,這是個有意思的人! 馬大田媳婦看到秦舉人那入袖口的五兩雪花銀,確認過眼神,是真噠! 她的眼神驀地閃了閃,倒是沒想著追債,房租啥的畢竟她還有別的打算,不過銀子啊,送上門來的銀子! 馬大田媳婦看向于梵梵的目光都嗶嗶放亮,仿佛看到了移動的銀錠一般,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熱絡起來。 于梵梵目送秦舉人遠離后,才轉頭,看著門內馬大田媳婦盯著自己兩眼發光,臉上笑容比剛才熱切了十分的模樣,她心下好笑。 只要這家男主人真在刑部大牢地牢當牢頭,自己所求之事就成了三分了,也不枉剛才自己不嫌秦舉人急迫,故意露白銀錢的舉動了。 “這位余大娘子是吧?快快請進屋,快?!?/br> 熱情的把于梵梵引進門,馬大田媳婦探頭出去,看了眼外頭無人經過的小巷,收回視線后利落的把大門一關,轉身就笑的殷勤的把于梵梵往屋里引。 把人引入到廳堂屋里下首的太師椅上落座,馬大田媳婦嘴里熱切的招呼著于梵梵,“余大娘子這邊請,請坐?!?/br> 于梵梵來可不是跟人客氣喝茶的,忙打斷對方,“馬家嫂子有禮了,小婦人冒昧上門打攪,還望嫂子別介意才是?!?/br> “呵呵,不介意,不介意,你坐,你坐,看我,我這就去沏茶?!?/br> “嫂子您別忙活,嫂子,小婦人今日上門叨擾,是知道您家當家的馬大哥在刑部衙門當差,這才舔著臉的特特找上門來有事相求,不知馬大哥可在?” 其實不用于梵梵明說,馬大田媳婦心里有有譜了,畢竟這些年來上他們家來的陌生人,十個里有九個都是同樣的來意,她豈能不知。 說來,別看自家是干的是不入流的行當,可架不住家里公公出息,是劊子手,丈夫出息,是刑部牢頭,家中世代雖不能科舉,家底子卻豐厚著,足足有二三百兩呢! 這些可不僅僅是老公公跟自家男人,還有大兒當皂吏得來的俸祿,絕大多數的銀錢,都是如眼前這樣的人做出的貢獻。 知道又有好處上門,馬大田媳婦心癢癢的,卻還記著丈夫的叮囑交代。 不知道哪些忙能幫,哪些忙不能幫的她,趕緊招呼于梵梵落座,嘴里嚷嚷著別客氣,請稍坐她去泡茶云云,人卻撇下于梵梵利索的轉身離開,直接往東屋去。 掀開門簾,穿過花廳,進入東廂,轉道臥室,馬大田媳婦就朝著在屋里歇息的丈夫,伸出了激動的小手手。 “當家的,當家的?你醒醒,快醒醒……” 感受著身上不斷落下的巴掌,雖不疼,卻頻繁,惹得他根本睡不好,馬大田煩躁的很,很是沒好氣的抬手揮開作惡的根源,嘴里還罵罵咧咧的。 “你個臭婆娘,老子上夜值班呢,你哼哼唧唧的也不讓老子睡個安生覺,你想干嘛?” 想干嘛? 心知馬上就會有銀錢進賬,馬大田媳婦也顧不上跟丈夫計較,生了四個兒子的她,給煞氣重五代單傳的老馬家貢獻了四個傳家的種子,她在家里的底氣可是足足的。 加重的一巴掌拍不客氣的在丈夫胸膛上,嘴里不客氣,“當家的,啥時候都能睡,眼下你先起來,家里來客了,看樣子是來給咱們送財,求門路的,你不起來看看去?” 聽到自家婆娘說是這個,馬大田瞬間來勁,瞌睡蟲立馬跑了個精光。 也是,家里四個男娃連著生,間隔都不大,年長的大兒今年都十八了,馬上都是要娶親的人了。 當人爹娘的自然是想給兒子最好的,想給兒討個知書達理的媳婦,最好是讀書人家出身的小娘子,妻賢夫禍少不是? 如此,他們家要是想娶清高的讀書人家的娘子,那聘禮不得給的足足的?到時候估計不止聘禮,估計還要有房子、院子、田地、鋪子…… 如果可以,他們不都得給孩子們張羅張羅?可不得費銀子?家里那不到三百兩的銀錢,可架不住花呀。 本來最近刑部牢房爆滿,他滿以為能從中撈點好處,結果架不住自己倒霉,那日剛好是當白班,白白便宜了老對頭黃家那老貨。 待到自己強勢的換了夜班的時候,那群人犯身上僅剩下的錢財,該撈的不該撈的,都被黃老貨給撈的差不多了,自己啥都沒撈著,還得夜夜上心花功夫看顧人犯。 也怪這群人犯沒本事,一點都不知道私藏,君不見,曾經進入他管轄大牢內的主,遇到此等抄家的大事,誰手里不藏幾個的? 唉,更可氣的是,照以往,這時候明明該有數不清的姻親故舊送上門來挨宰的,可這回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事情鬧的太大?還是上頭的天家有意要收拾這些世家? 奶奶的!時至今日這些姻親故舊一個人影子都見不到不說,好處更是毛都沒有一根,可是讓他愁死了。 也怪自己,家里戾氣重,打從他爹的他爹的他爹那輩開始,為了不斷子絕孫,自來教導后輩,干他們這一行貪,卻不能昧良心的無止境,還得守著底線,本著良心,結果嘍,如黃老貨那樣的人都發家了,就自家還窮兮兮的…… 真是成也蕭何敗蕭何?。。?! 罷了罷了,不想這些了。 囫圇個爬起來,撿起炕沿上的衣裳隨手一披,打著哈欠,一邊伸腳勾炕下的鞋,一邊詢問道:“來人說啥啦?有說是為誰而來的么?” 伺候丈夫穿衣的馬大田媳婦一頓,搖搖頭:“剛才光顧著高興了,沒來得及問,要不我去問問?” “算了,你個老娘們的不靠譜,我自己去問?!?/br> 馬大田起身就走,他媳婦忙就在后頭喊,“哎呀當家的,衣服,衣服,你倒是系上呀,外頭的是個大娘子……” 馬大田腳步一頓,謹記著男女有別呢。 忙就回頭瞪了自家媳婦一眼,而后低頭麻溜的系上衣服帶子,這才開門出去。 第23章 花錢買兒獄中安 門的動靜一響起,在廳內等候的于梵梵就站了起身,面上還有點尷尬。 為啥? 時至今時今日,于梵梵才猛地發覺,自己好像,也許,可能,這聽力還不一般? 明明隔著兩間屋子,對方還關著門小小聲的說話,自己居然能聽的一清二楚? 乖乖,這怕不是老天爸爸給自己的第二金手指吧? 無意識的聽到人家夫妻說什么衣服系帶子的話,她能不窘迫尷尬嗎? 見到相協而出的夫妻二人,于梵梵趕緊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