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帶著崽子暴富了 第14節
忍了再忍,最終于梵梵也值得憋氣,打著自己盡快想辦法籌銀子的借口,甩開了這狗東西,深一腳淺一腳滿不是滋味的離開了茶樓。 天下之大,竟沒有一個人,可以出手幫助她于梵梵救兒出苦海了嗎? 沒后臺,沒權利,沒人脈,自己真就救不出自家的兒子了嗎? 站在茶樓外,于梵梵看著眼前人來人往喧鬧的街道迷茫了。 從在餛飩攤上聽到秦舉人說謝家出事的那天算起,八天過去了,整整八天時間,也不知道自家的崽兒在那陰森恐怖的大牢中還是否安好?有沒有吃飽?有沒有穿暖?有沒有被虐打?有沒有受驚…… 不行,不能再這樣無為下去了! 哪怕不能找到管事的官員打通路子見到兒子,救出兒子,她也得先確保兒子的安危才行。 那怎么樣才能確保兒子的安危,讓他在大牢里過的稍微好點呢? 對,秦舉人,找秦舉人!那個第一時間議論此事,一副他朝中有人的秦舉人! 于梵梵也是沒轍了,不是沒看到當時周圍人對秦舉人的懷疑,也不是沒看到那位秦舉人的底氣不足。 可她沒辦法呀,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是破罐子破摔,只期待這位能先人一步得到消息的秦舉人,真能跟他自己炫耀的那般,身后有門路。 哪怕是很沒底氣的門路,哪怕對方的門路后頭并不是什么有能力的高官大員,哪怕對方是吹牛呢? 她也得去試一試。 于梵梵匆匆趕回城南,直奔餛飩攤,好在小攤是全天營業。 于梵梵來的時候不是飯點,小攤上寥寥無幾的坐著兩名顧客,攤主正在攤位后的墻根下洗洗刷刷。 于梵梵沒耽擱,走過去直接開門見山,“店家,冒昧打擾,請問一下,您可否知道那日在你家攤位上……”, 得于梵梵的詢問,攤主聞聲抬頭,看到有些眼熟的于梵梵,回憶起她是那天點了餛飩沒吃,卻是老實給錢的好客人,攤主態度立馬和藹可親起來。 雙手不斷在圍裙上不停擦拭著,攤主仔細的聽完于梵梵的問話,最后才搖頭回答:“哎呦客官,在下不知道啊?!?/br> 于梵梵見狀不死心,“店家這事情對我很重要,勞煩您再仔細想想,您真不知道那位秦舉人的住處?” 攤主依舊搖頭,長長嘆氣,“這位客官,那位秦舉人雖是我家???,可在下真不知道他的住處,要不然您問問別處?”,攤主的視線定定的落在于梵梵手里一串錢上,眼里都是失望。 要是他知道,你當他不想白掙她手里的這一串錢?一百文呢,野菜餛飩自己都得賣二十碗才能掙到手。 “那店家,您可否知道,這周遭的店鋪攤位,有誰知道這位秦舉人在哪落腳的嗎?” “唉,大娘子,您還是莫問了,問了也不會有結果的,您想啊,您是客人,即便日日上我這小攤來吃餛飩,您會把自己住哪告訴在下嗎?” 這話問的,于梵梵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自己當然不會,可這不是不死心么。 加上那日看到那秦舉人愛顯擺的態度,萬一呢?萬一那位秦舉人腦殘,是個見人就說自己的住址,或者偶爾提起過被人聽到過呢? 結果讓于梵梵失望,再三確認,都沒能得到那位秦舉人的地址下落,于梵梵全身都寫滿了頹廢,晃蕩著出了餛飩攤,漫無目的晃蕩著,腦子里不斷想著要怎樣才能找到人。 話說,是不是只能用最笨的辦法,明早上開始來這條街上蹲點守人?畢竟那貨能在這條街上吃早點,那說明,他住的地方一定不會隔著這里很遠才是。 自己用最笨的守株待兔等人,萬一等到了呢? 不斷的給自己打雞血,心里滿懷期待的想著,于梵梵腳下的步伐卻不停,走到街角的位置,才想著先轉回家去看看,起碼得給四眼弄點吃的然后再繼續出門去忙,忽然,于梵梵腿上一重,感覺撞上了什么,額,確切的說,是有什么東西撞到了自己? 下意識低頭一看,眼前的人看著有些眼熟,是?是……是個小乞丐?是那個小乞丐! “你?” “大姐,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里,你跟我來?!?/br> 于梵梵看到熟人,嘴里下意識的開口。 自己都不知道要問些什么呢,結果人家小乞丐卻先一步打斷了自己,嘴里還說著讓自己無比驚喜的話,人就已經飛快的離開自己跟前,往街道一旁的小巷蹦跶而去。 走出去了三五步,沒聽到跟上來的動靜,回頭一看,自己的恩人還站在原地未動,小乞丐皺了皺眉,有些怯懦忐忑的再度開口。 “恩人大姐,我沒騙你,剛剛我在那邊聽到你跟餛飩攤店家打探秦舉人了,那個家伙上回喝醉酒,是我跟爺爺送他家去的,我知道他家在哪,我帶你去,就當,就當……”,就當是自己報答那五個大rou包,讓自己爺爺最后能吃了頓飽飯離開人世,不用做餓死鬼的報答了。 看到小乞丐的模樣,不知小乞丐背后故事的于梵梵點點頭,決定相信他一回。 其實她也是不信也沒辦法,眼下沒有別的渠道能找到人,信一回小乞丐又何妨?反正自己沒有損失,自己力氣大,也不怕他對方騙自己謀財害命,便賭一把。 “好,我信你,勞煩小哥給我帶路,只要帶我找到人,這串錢就是你的?!?,于梵梵掏出剛剛的那一串錢對著小乞丐說道。 小乞丐抬頭看了于梵梵手里的錢一眼,嘴巴里輕輕的囁嚅了一句:“不要你的錢?!?/br> 聲音太小根本聽不見,于梵梵不由道:“小家伙,你蚊子樣的哼哼嘟囔什么呢?” 小乞丐聞言一僵,避而不答,只兀自轉頭就走,走出好幾步都沒聽到有跟上來的聲音,小乞丐沒法,只得再次停下,看著于梵梵急迫的丟下句:“大姐你跟我來?!?,而后小腳就麻溜的跑開了,于梵梵見狀只得趕緊跟上。 第21章 乞兒堵路為報恩 跟著小家伙穿街越巷,走了約莫六七分鐘,果然,小乞丐就在前頭小巷里的一顆桂花樹下停了下來,小手指著桂花樹對面,黑漆已經差不多掉盡了的斑駁大門指道:“好心的大姐,你要找的人就住在這個院子里?!?/br> 于梵梵點頭,不多說直接上去拍響門環。 沒多久里頭傳來動靜,開門一看,是位荊釵布裙,衣角還打著補丁,手里端著飯碗的中年婦人來開的門。 于梵梵嘀咕著,面前的人是不是那位秦舉人的妻子呢?對方卻眼帶警惕的開口詢問:“你是?” 于梵梵急忙表明來意:“這位大姐打攪了,小婦人是來尋人的,不知秦舉人是否居住在此?” “秦舉人?”,于梵梵話音落下,婦人眼神復雜的上下打量了她好幾眼,嘴里呢喃著。 直到打量的于梵梵都下意識覺得,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妥才換得對方如此打量呢,面前的婦人卻突然退后一步,而后側身,用空著的那只手,遙指著院內低矮的東廂房其中一間。 “不知大娘子要找的是哪個秦舉人,若是你找那位河東郡來的,窮的都快吃不上飯的秦耀祖的話,喏那就是?!?/br> 婦人聲音冷冷中帶著不屑的說完這么句話后便再也沒開口,反倒是讓出了大門,兀自的走回到正屋門口的屋檐下,端著手里的飯碗繼續著剛才于梵梵敲門時所做的事情。 于梵梵跟著進門后才看到,原來,正房屋檐下還有一架小木馬,而那婦人此刻正端著碗給坐在小木馬上搖的歡樂的小家伙喂飯。 與此同時,對面西廂的房門也打了開來,走出位雄壯的漢子,身上白汗衫敞開著,露出了胸脯,嘴里還吊兒郎當的打趣:“喲,就秦大小氣那樣的人,居然還有人找?莫不是他又欠人家酒飯錢,被人討債上門啦?” 調侃的聲音老高,打趣明顯,說著跟著轉頭,當看到于梵梵是個婦道人家上門的時候,對方這才尷尬一笑,而后攏了攏身上的開心汗衫,正要轉身回屋,對面的屋子卻啪嗒一聲打開,露出一雙睡眼惺忪衣衫散亂的人,嘴里不客氣的怒斥著。 “王大麻子,你寒酸哪個?在下可是堂堂舉人,身上有功名的,可是你一個區區臭苦力可奚落的?” 好嘛,聲音對的,面相對的,找對人呢! 于梵梵眼底涌起驚喜,第一反應是轉身,忙要把袖筒里早準備好的一串錢,交給桂花樹下的小乞丐當報酬。 結果一回頭卻沒看到人,往巷子兩頭張望半天也找不到熟悉的人影,于梵梵這才醒過味了來,感情剛才小家伙低頭呢喃的那句自己并不敢確定的話,就是人家根本不要自己的酬謝呀。 是個好孩子,于梵梵感慨,耳邊卻傳來爭吵。 “苦力怎么啦,苦力吃你家大米啦?某可不像有些人,自持身份,日日懶蟲上身,連自己都養不活,還四處仗著身份打秋風……” “王大麻子,你說誰打秋風?” 尖銳的對陣喚回于梵梵的思緒,于梵梵只得快速收了手里的錢,趕忙往這個人員混雜的出租屋大雜院子里去。 正事要緊,自己可不是來聽人吵架的,于梵梵忙打斷了雙方的對陣,“秦先生是吧?小婦人冒昧打攪,是有要事請秦舉人幫忙?!?/br> 話一出口,不等平日里最愛拿腔拿調的秦舉人應聲,邊上的漢子卻急了。 “哈?你這婦人,居然要請秦窮酸幫忙?怕,怕不是眼缺……額,被騙了吧?” 這下意識脫口而出的驚訝,換得秦舉人又一頓的跳腳回擊不說,連正屋檐下給孩子喂飯的婦人,都忍不住頻頻朝著于梵梵投來奇異的目光。 此情此景,于梵梵…… 好在秦舉人估摸著跟同院子里的租戶對戰慣了,功力也是深厚,加之有人上門尋自己幫忙,還是個陌生的大娘子,秦舉人也好奇呀。 想要迅速脫離戰場的秦舉人,嘴快的懟了王大麻子幾句,而后故作矜持的理了理衣衫,對著于梵梵擺出讀書人的樣子,盡量的吼住場面詢問道:“咳咳咳……不知你這婦人,找在下所謂何事?” 于梵梵也不看對方的拿腔拿調,更沒有打算跟對方進屋談的意思,畢竟男女有別嘛,她可不敢在這封建王朝隨便給自己找麻煩,于是壓低聲音,盡量的找好說詞道。 “倒也不是大事,只是上回在餛飩攤上,聽得秦先生侃侃而談,正好小婦人家中有事,涉及到秦先生那日談話的內容,這不,小婦人特意上門,還請先生賞臉,給小婦人引薦一下先生的同窗故舊,好叫小婦人得解難題,先生放心,只要先生幫忙引薦,小婦人定當厚禮答謝先生?!?,于梵梵鄭重的福了福身,態度誠懇。 剛才的對戰,聽喂飯婦人,還有對面王大麻子的話就不難看出,這位秦舉人是個極其落魄的書生,既然對方落魄,困頓的飯都吃不起,只要自己出得起銀錢,還怕他不應承? 秦舉人面對于梵梵意有所指的話,他先是眉頭一皺,嘴里嘀咕道:“那天在餛飩攤上我說的話?”,什么話?難道是自己調侃宣揚城西八卦的事情? 目光下意識看向于梵梵,秦舉人不確定的開口:“是城西?” 于梵梵眼神一亮,連連點頭,立刻換得秦舉人正色,連連上下打量著自己。 秦舉人心里就納悶了,就眼前小婦人的打扮模樣,看樣子也不像是個有錢的主,更不是像是那些貴人府邸的親戚,莫不是那些府邸中下人奴才的親眷? 迅速領悟于梵梵意圖的秦舉人這么一想,立刻就想通了,并且十分自信的覺得自己想對了,自認為看透了于梵梵求上門來的目的。 可想通歸想通,內里自己卻根本沒辦法呀! 他不過是一時興起,打了場嘴炮,聊了場八卦,享受了一場外人追捧的目光而已,至多白占了一個鹵蛋的便宜,讓自己撈人,他沒這個本事呀! 自己嘴里那所謂的同窗故舊,自己認他們,他們不認自己?。?! 秦舉人是萬萬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打嘴炮還能打出問題來,骨子里膽慫的秦舉人直接搖頭擺手。 “大娘子也自知那是城西,那邊的富貴人無論發生什么,都不是爾等這等身份的人可以過問的,秦某幫不上你,你且去吧?!?/br> 于梵梵急了,好不容易找到人,她要的可不是這么個結果。 “秦先生別妄自菲薄,秦先生既然能快人一步得到小婦人等都不知道的消息,先生定有門路! 先生,小婦人不求其他,只求先生幫忙引薦這個門路就好,剩下的事情無需先生幫忙,秦先生,想來先生也是做父母的人,先生心善,請憐惜小婦人為救血親的迫切心情,幫幫小婦人吧,秦先生?!?/br> 為了救人,于梵梵不惜低聲下氣的賣慘打同情牌不說,還把對方捧的高高的,當然,請求的同時還不忘了從袖筒里掏出一個足足五兩重的銀錠子,在面前故作清高又膽小怕事的秦舉人面前晃啊晃。 也不知是銀子動人心呢,還是她的說詞打動人心。 于梵梵就見對方目光閃了再閃,最后一拂衣袖,矜持道:“罷罷罷,看在大娘子一番求親心切的心上,我秦某人就犧牲一次,大娘子且容我一容,在下這便帶你去?!?/br> 五兩銀子啊,五兩!夠自己吃多少碗餛飩,還能續上好些日子的房租啦。 而且對方不都說了,只要自己給她帶路,帶去消息來源地,又不是要自己撈人救人,而誰也不能規定,他的故舊就不能是低下的皂吏不是? 退一萬步講,即便是自己的同窗,即便知道消息,也不能保證能涉高層貴主的決斷不是? 只帶路引薦而已,他怕個屁呀! 秦舉人一邊自我安慰著,同時心里升起緊迫感。 可別忘了,自己的門路是房東,而房東卻不是自己一個人的,為了五兩雪花銀…… 他得趕緊的,可不能讓同院子的人聽出貓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