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298節
而才站在柜臺前訂房,秀花就笑了,左撇子和白玉蘭也面露驕傲。 甜水說出了答案。 小女娃指著酒壇上的特殊標志,驚喜喊道:“那是我家的酒?!?/br> 真沒想到在外面,能見到自己家的酒,那里面裝著自己親手釀的酒。這也是第一次除自家鋪子里看到這一幕。 尤其秀花和白玉蘭,她們一直在村里深加工,沒參與銷售就沒見過。 客棧掌柜的順著甜水指的方向看過去,微挑了下眉,明白了:“朱老板是諸位的?” “那是我爹?!碧鹚侵衽_撲閃著大眼睛喜滋滋道。 白玉蘭也笑著解釋句:“是我女婿?!?/br> 秀花樂出眼角皺紋:“我是他外婆?!?/br> 店家特意細看看花清釀故事中的主角們,感覺很遺憾其中幾代穿的也太一般了,普通農婦的打扮,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驚嘆。要非說優點,只能說秀花和白玉蘭比起同齡人看著年輕,眼睛沒有那么渾濁,再一路風塵仆仆的就看不出什么了,臉上遮擋的口罩還掛著白霜,看不清面容。 不知道中間那代的釀酒者,也就是朱老板的媳婦那一代長相如何。 要是也這樣,穿的還……故事確實就夸大其詞了。 客棧掌柜的心里作何想沒表露,面上卻比剛才不知身份時顯得熱情多了。 這位掌柜的和朱興德合作幾次,和朱興德很熟悉的?;ㄇ遽劦乃途脐犖橐步洺T谶@里落腳, 他對戴著大棉帽子、身穿羊毛襖子的左撇子主動道:“那您就是朱老板的岳父了吧,您回身看?!?/br> 一句話,左家幾人,都有回頭看向餐廳的方向。 只略略掃過去,好幾張桌上都擺著花清釀。 “這酒在我們這里賣的很好,不少跑商的客人,會在離開時提出買些帶走。就連那些腳夫,也是喝完念念不忘,直夸你家酒,除了貴沒毛病,夠純。就是太貴。您不知道,還有人真是兜里錢少,只買一盅嘗嘗的,說是太饞這一口?!?/br> 秀花笑了,“會有的,慢慢會有適合咱勞苦大眾御寒還便宜的酒。會有一日讓他們買得起,天冷趕路來一口,家里已經在試著去釀了?!?/br> 左撇子也表態說:“雖然釀造賣給貴人的酒,勢必會賺的多,你我都賺的多,這是實在話。但是比起貴人們,能賣給咱普通老百姓,讓他們大冷的天趕路喝一口,或是忙完一天,累夠嗆喝上一口解解乏,我倒覺得那更是花清釀的福分?!?/br> 那種便宜酒,就是老百姓常說的“水酒?!?/br> 怎么能把便宜水酒口感提升到最好,不被人罵水了巴嚓沒酒味,而且選取的釀酒糧食成本還不貴,確實需要慢慢鉆研。 這也是朱興德曾經提出的目前兩步走,最要緊一步還是要以掙有錢人的酒錢為主,只有這樣才能快速積累財富,擴大經營,擴大才會有影響力。 第二步就是高手在民間,要盡量去尋找拉攏在民間的釀酒老手藝人。 老手藝就代表著,人家能釀出便宜還口感好的酒,這就是一種本事。咱家就沒有這種本事,咱家的酒很貴。 當時,左撇子記得,大女婿朱興德說這番話時已經喝多了,且越說越來勁兒,還提出過一個暢想,那個暢想備不住是往后幾十年都會無法企及的高度。 那就是:釀出成本低的酒,家里有一天也非常有錢了,要多多免費提供給軍隊。因為咱就是東北人啊,太知道那大冬天打仗是什么滋味兒。讓普通士兵也能喝上酒暖暖,在上陣殺敵前助助興,想家時,眺望著家的方向來一口。而不是像邊境李將軍,那么大個將軍啊,現在也不敢多買酒犒勞手下的兵將。 左家有天買賣要是做大了,一定要白供酒,給那些用命去抵擋外敵的兵將。因為大家都是為了百姓不被sao擾,邊境太平。咱給那些鮮活的生命提供酒,應當的。 左撇子至今記得,大姑爺說完這番話就喝多趴在了桌上。 大女婿沒咋滴,給小女婿說的眼淚掉下來,直贊嘆家國情懷,山河無恙。二女婿也表態:“真有那一天,我舉雙手同意?!?/br> 然后左撇子湊到大姑爺耳邊,尋思難得一回,爺幾個全都挺激動,他也表示兩句唄,行不行的先別管,態度要端正。 結果他才湊近,就聽見大女婿喃喃嘟囔著:“到時,別看白給酒,好像是虧了不少銀錢。但搞好了,朝廷能分給咱當個侯?!?/br> “……” 多虧小女婿峻熙沒聽見這番話,要不然眼淚等于全給了熊瞎子。 此時,左撇子再想起這個插曲,望著那些客人桌上擺的花清釀,他忽然就覺得,作為一個男人,真應該有一些高一點的抱負。敢想敢干一些,那沒什么不好。 雖然他以前是窮則獨善其身,從不敢去琢磨一些“達則兼濟天下”的事情。 但現在,能不能做到先不提,他至少敢了。 當晚睡在這個客棧,也沒下樓吃飯,就在房間里對付一口,簡單吃完還洗個澡,秀花她們休息的極好。 第二日出來結完賬已經出門了,客棧掌柜的這才看清秀花摘下面罩的模樣。 他是位老頭,手上攥著銀錢,直到秀花沒了影子還在挑眉。 今兒,秀花和白玉蘭,包括甜水都打扮起來了。頭發梳好,臉擦香香,不再捂的像個狗熊似的。 傍晚就要到城里了。 趕路的衣裳和進城穿的衣裳那能一樣嗎?對不對。美要美在刀刃上。 所以才有了掌柜的露出意外神色的一幕。 —— 府城城門入口處。 “外婆!”朱興德擺手叫道。 甜水摟住左撇子的脖子,左撇子還在趕著車呢,給他嚇一跳。 甜水也揮手叫人:“爹爹!” 朱興德看見甜水,打心眼里的笑了,笑的眼睛出了褶子。 他是托夢給小稻,讓將閨女給他捎來。 太想孩子了。 小稻是肚子太大折騰不起,要不然他其實也想媳婦,恨不得小稻也跟著來一趟。 “冷不冷???一路沒事兒吧?!敝炫d德抱起甜水,對著女兒的臉蛋叭叭連親兩口,又看向岳父岳母問道。 而秀花那面,羅峻熙和楊滿山已經一左一右去攙扶了。 秀花疑惑:“你們仨全在,買賣不好嗎?沒人去送貨?” 滿山說:“柱子他們去了,大姐夫特意讓我歇兩天。還能跟著姐夫來接您?!?/br> 很明顯的,經過做買賣,楊滿山現在也能多說上幾句話了。性格慢慢變得外向。 秀花仰頭看向二孫女婿,連忙拍拍滿山胳膊:“你確實得歇歇了,咱熱鬧兩天你就回家去?;厝タ纯茨阆眿D。放心,你媳婦肚子好著吶?!?/br> 這一行人正說的熱鬧,忽然從城北方向,出現一支極為壯觀的送親隊伍。 聽說正是什么侯爺的女兒,嫁到府城大官家里。 這對于村里來的人,可真是開了眼界。頭回見吶。 秀花指著陪嫁隊伍里一位極體面的婆子,問朱興德:“她穿的那就是貂???” 朱興德眼中閃爍著一種暗芒。 一瞬不瞬的看著隊伍。 他眼中藏著羨慕、野心、展望,還又親了親甜水的臉,回答道:“嗯?!?/br> 第二百八十五章 秀花他們也不嫌棄冷,就好奇地站在路兩邊數啊,有多少抬嫁妝,好幾十臺。 這娘家要有多富裕才能做到。 換成咱家,除非給豬和牛塞進去能湊齊。 還從旁觀的百姓中聽聞,這才哪到哪。 受限于品級,有些大戶人家,明明能給女兒準備出幾百抬,卻不敢超額,那都是有定數的,只能往里面硬塞。 而與之相反是落魄的大戶人家,表面看起來熱鬧,里面有可能裝的稀松。還不如中等的富戶陪嫁。 以前,秀花她們去哪里能了解到這些,沒想到剛進城就能聽聞接觸不到的八卦。 看了好一會兒熱鬧才隨著人群離開。打算將這場面記住,回村講給老姐妹們開開眼。 離開前,秀花輕拍了拍甜水的臉蛋,一咬牙,無比暢想道:“等俺們甜水嫁人,太姥姥也給你準備最至少二十四臺嫁妝?!?/br> 朱興德心想:那必須的。 他剛才看到別人家嫁女,聯想的也是甜水。 秀花又喜滋滋說道:“要讓甜水念書的,誰說女娃認字是白花錢?;仡^我讓你們里正爺爺想想辦法,擱咱游寒村弄個小學堂。讓甜水背著小包混在里面去識字?!?/br> 她雖然沒見識過那些大戶人家的婚喪嫁娶流程,但是卻知道一個恒古不變的道理: 別小看人家嫁的好,人家除了有個好爹,自己也要有點兒本事。咱家現在還不能讓甜水學習琴棋書畫,但最起碼要認字吧。 …… 一盞茶時間過后。 白玉蘭指著朱興德他們落腳的院子,讓她娘別做夢了:“還想陪送幾十抬嫁妝呢?快醒醒,這才是現實?!?/br> 甜水東瞅瞅西望望道:“太姥姥,這里還不如咱家好?!?/br> 只看,城里的住處,院落倒是大,就是房屋矮矮趴趴的,還全是草房泥墻,屋里很黑。 楊滿山陪同回來的,朱興德和左撇子他們直接去了鋪子。 聞言,滿山有些赧然道:“以前賃的那間房子好,鄰居大娘還能幫忙做飯,那一個胡同里住的也全是體面人。但就在前幾日,人家把房子賣了,又是年根下,不好找新房子,先搬來對付住?!?/br> 白玉蘭打聽問:“這個房子付了幾個月的租金?!?/br> “仨月的,城里最少要交仨月。大姐夫說,等年后小妹夫能定下來去哪家書院,再定去哪里租房。想要離書院近,以免小妹夫再莫名招到點兒什么,我們不能及時趕到。反正我們有車代步倒是不怕遠?!?/br> 白玉蘭聽完,心里只翻來覆去一句話,她老頭子還讓她買金豆子戴耳朵上。還買什么呀?她咋那么心大,家里都沒有房子。 商業街上的酒鋪子是一口氣租了三年。 花出去不少租金。 多虧著縣城那大鋪子是李知縣賞的,要不然她家每日一睜眼就全是租金。這一天里要是沒賣出去十壇子酒,就是虧錢。 而孩子們的住處又是租賃的,甭管好孬,也得買個房啊。 最好能將那間鋪子買下來,不用算計日日花出去多少租金錢。 白玉蘭也知道,不是著急的事兒,家里還要蓋住房和酒坊,做買賣更要有活錢跟著,不能全花空。更不是家里人過日子節省就省出來的,需要多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