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288節
卻不想,秀花拉著臉道:“要是想去我家干活,那你窮成這副樣子,更是不成了,必須重新分家?!闭f完,她就出了屋。 外面,左里正早已游寒村里正的身份,和這里的族長聯絡上了。 卻不想,對方沒給他什么面子。這很出乎左里正的意料。 對方拉著一張臉,好似真的是秀花利用了解牧場的近便,使手段偷了牛。也不知道這吉家人之前是怎么在村里瞎說八道的。 到此時,左里正倒是真心覺得,就為這一點,看來還真是沒來錯。對這個村印象也不好,發悶, 而這個村里其他有頭有臉的漢子,是圍著左撇子和左里正,眼神有些不屑一顧,一看就是和吉家人沾親帶故。 這里面最起作用的是吉老大的岳父家,比較有威望。 左撇子莫名憋氣,感覺還是準備不足。 平日里,他不是一個愛裝的人。 但這一回,他們幾人故意帶了輛非常敞亮的車來的,可為啥一絲絲衣錦歸鄉的味道都沒有呢。 他想象中的場景應該是:甭管最后事情怎么處理,他家必須要占上風,岳母盤坐在吉家炕頭,還要像從前在吉家當家一般。 最重要的是,他作為姑爺,十分想讓岳母衣錦歸鄉。讓岳母重新出現在這個村莊時,不用與人刻意顯擺,就能讓這個村里的婆子感受出,岳母的女兒女婿一定很有本事,瞧瞧那派頭之類的。 可眼下這都是什么場景。 他五叔作為游寒村的扛把子都不好使了。 不行,左撇子整了整頭上的羊毛皮帽子,知道他這帽子要是買,得花多少銅板不? 就在左撇子打算,你們村里人不和我好好嘮、我卻要反過來和你們細掰扯一番吉家竟敢敗壞我岳母名聲時,遠處傳來了車聲。 吉老大的岳父立馬瞇起了眼睛,心里高興極了,打算給所托之人,過年給人送禮再重幾分。 這個村的族長也忽然動了起來,朝車的方向走去。 族長早就提前收到信兒,知道吉老大的岳父家找人了,家里很是有幾把能耐,找的是正經官差,還是個頭目。 所以,他即便以前沒對秀花的印象壞透,甚至明知道這里頭有隱情,他也打算這次要明晃晃偏袒吉家人。 左家人不是辯解說,牛是湊巧從別人手里買的嗎? 那他們不管。你們是從賊手里買的,他們卻是不認的。又不是在他們這里買的。所以先將牛、或是牛錢給了吉家,至于左家給賊的牛錢,那你們自己再去報官吧,能找到賊要回銀錢自然好,要不來,也要你們自己認栽。誰讓你們家買賊手里的了呢。 以上也是吉老大他們同意先返家,同意等到秀花登門時再說的原因。要不然他們不會消停離開。當然了,還有一點隱晦的,不走,有點兒怕。 可眼下,情況卻完全不同了,再不是在游寒村那個心齊的鬼地方,這是吉家的大本營。不是有那么句話嗎?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 左里正和左撇子對視一眼,他們找人啦? 秀花和吉老三達成一致,恰好走了出來。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官車也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 吉家所在村的族長,還有吉老大舔著一張臉,急忙扶住岳父的胳膊跟在后面,一起笑迎上前,打算和官爺客氣兩句。很是高興,咱這上面來人了。 而車上確實下來人了,只是下來的是兩位。 其中一位也確實是吉老大岳父托人尋關系,腦袋削成尖才拜托到的官爺。 只不過后面還跟下來一位,一位極為俊朗的年輕人。 年輕人下車,就望向遠處:“外婆?!?/br> 官爺走在羅峻熙的旁邊,“那位就是外婆啊?!?/br> 第二百七十六章 吉家村村民們望著這神來一幕,目光隨著羅峻熙和身旁的官差的腳步移動。 一直隨著那腳步,目送那位極為體面的公子到沈秀花的身邊。 村民之中有人反應慢,直到此刻還有些鬧不明白呢,用胳膊肘碰旁邊人,小聲問道:“這兩位外面來的能耐人,到底是誰找來的???我怎么瞅著,這里面好像有點兒事呢?!?/br> 明明是吉家人樂顛顛地去迎接,結果求來的貴客下了車,卻壓根兒沒理吉家人,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奔吉永祥屋里頭的去了。 吉永祥是去世的吉老頭名字。 屋里的,自然是指秀花。 吉家村人通常叫誰家的媳婦,不叫對方的姓氏,也極少有人會特意記得女人的姓氏,只稱呼男人的姓氏外加一個屋里的。 “沒看明白嗎?吉家老大的岳丈,挖門盜洞尋來的貴人,關系卻不如和那位年輕人關系近。而那位年輕人,叫吉永祥屋里的外婆?!?/br> 真沒想到,吉家屋里的,才離開吉家村半年時間,感覺好像變得和他們不一樣了。 村民們看熱鬧倒還好,畢竟事不關己。 可是站在車邊的族長,此時臉上表情卻精彩極了,變了又變。 他尷尬不已地望著官差走向秀花的背影,又瞄了瞄羅峻熙外罩里面的長衫一角。 吉老大的老丈人雖然也反應過來了,感覺得出事情有變,很不容易托關系找來的靠山,好像更給秀花那頭面子。 但是他實在鬧不明白,也很委屈,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要不然憑啥他托關系搭禮錢找來的人,卻反過來成了對方的靠山。讓他當著許多人面前丟臉。 這不對勁兒。 更不應該啊。 吉老大擰眉指著秀花那面的人,“岳父?!?/br> 他岳父沒顧得上他,正在忙著對族長解釋說: “我得去問問,怎的認識上那頭的人了。他小姨子的男人,是俺叔伯四小子的連襟兒。論關系,明明是俺這面的實在親屬啊。上次去吃席,俺叔伯還給介紹了呢,今日也是他那面點了頭的,要不然他不能來?!?/br> 絕對要說清,他之前并沒有吹牛皮。解釋不清楚,他以后在村里說話會沒分量的。 吉老二從羅峻熙下車叫外婆時就慌了,他忽然想起秀花坐在游寒村左家炕頭說的那番話。 她哪個哪個外孫女婿是干啥的。 當時以為是夸大其詞。 畢竟左家那小破房子實在很破,屋里黑乎乎的,比吉家的房屋差遠了。 而那日繼母以及繼母閨女孫女們從外面回來,身上的大棉襖也是不咋樣的,花色一看就知,全是染花的。 誰有那好衣裳,出門穿染花的粗布。 繼母還沒有在他家時穿的好呢,除了衣裳看起來很厚。 左家再就實在不打眼,只那不洋不土的小賣鋪,沒進院就能瞧見幌子稍稍惹他側目。 可眼下,再看這一幕,吉老二一邊拽著吉老大,嘴中胡亂叫著:“大哥,快近一步說話”,一邊心想:完了,那面好像真有本事。想必丟的牛,設想的結果定不會如愿。 現在最怕的是,搞不好繼母翻小腸,和那有出息的外孫女婿說他們磋磨人,往后他們吉家會不會被人穿小鞋??? 繼母不翻小腸,說實在的,有吉老大和他大舅嫂搞破鞋這事兒,都不敢隨意惹繼母。 這再加上有出息的人仗腰…… 吉老二不敢想象秀花會說出什么話。他都有點心顫,怕官差過后找茬,秀花報復使關系抓他。 明明已將他大哥拽到了一邊,吉老二又撒開,轉頭對自己找來的親屬和媳婦道:“你們快回去,不用那么多人?!?/br> 老二媳婦不干,這關乎她和她男人的財產。 吉老二壓低嗓門,恨聲道:“滾回去,你還嫌她看不著,不夠恨你是怎的?!?/br> 他爹快要咽氣前,他媳婦給繼母下過瀉藥。 過后雖然找個借口掩飾過去了,他繼母也早早發現,沒怎么動那碗下藥的面條,但是內里都知道,他媳婦惦記給繼母拉突突嘍,最好起不來身,隨他爹一起去。 此時的族長,更是不好受,這么多村民看著呢,即便有腦子不好使的,想必也反應過來,他給人仗錯了腰。 族長正不是好眼神地瞪人,瞪著吉老大的岳父。 吉家村的族長最是喜好結交和“官員”有關系的人。 在他眼中,給縣衙掃地的,都比村里實心實意擁護他的莊稼漢要得他高看。 為此,就因為吉老大的老丈人有這層關系,他今日真沒將秀花一行人當回事兒。一絲一毫的面子都沒顧著。 吉家人沒讓秀花他們天冷進屋說話,他也沒讓,村里人更是不敢多言語。 還是秀花吵了起來,威脅說知道吉老三被打了,吉老三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就去報官,他怕麻煩,這才應了讓秀花一行人去吉老三的破窩棚里看看。眼下,族長很后悔沒有做人留一線。 你說他咋就一葉障目了呢,為啥就沒將秀花一行人帶來的牛車當回事。 要怪只怪牛在他們這里不稀奇,他早就見習慣了。 家家戶戶最困難的人家,也要養兩頭牛的。 要不然再少了,真就吃不上飯。沒有田地,他們這里的人,純用牛身上的出息去換米。想吃點糧吃點米,全靠牛呢。 可他咋就不想想,外面的縣城和村莊和他們這里情況完全不同。那叫家家有肥地。在家家都有好多畝田地、不用吃糧去外面買的情況下,在一畝上等田能賣小二十兩白銀,還能置辦得起拉腳干活的牛車,那是很殷實的人家。 族長此時后悔,卻不認為是自己不厚道,族長遷怒地想:他是被吉老大的岳父誤導的。 神特娘的關系近。 因為吉家這點兒狗屁倒灶的事兒,將他給搭里面。 “你給我閉嘴,還問問?等會兒,不要在那面說話的時候,隨意插嘴?!?/br> 族長說完這話,就急忙整了整臉上的表情,扔下吉家人朝秀花的方向急步走去,快走到秀花那里時,臉上掛著笑。 而與此同時,羅峻熙在對秀花介紹,說這位是王筆事,王兄,王兄在縣衙管著戶籍啊耕地啊分家啊,等等事宜。羅峻熙用外婆和岳父能聽懂的大白話解釋一通。 也對王筆事正式介紹道:“這是我外婆,那位是我岳父”,又介紹左里正,說那位是他里正爺爺,說這話時,臉上露出親如一家的表情。似是在對王筆事和周圍村民暗示,捧他外婆和岳父的同時,也不可忽略這位里正爺爺。別看爺爺前面加個里正,他很是看重。 王筆事一一認過人,連忙客氣說句:“可不敢當羅公子的一句王兄”,又對秀花夸獎羅峻熙才華過人,事實上,羅峻熙是他們知縣家公子的客人。聽聞羅峻熙要來這里,他們知縣大人家的二少爺,讓他隨著羅峻熙來一趟。有什么事情,可直接對他講。 秀花和左撇子這才知曉,原來朱興德沒空回來,但將事情告訴了羅峻熙。羅峻熙聽說后,怕他們吃虧特意回來的。 巧合的是,這個縣里的知縣大人家的二公子是羅峻熙的同科。他們倆都在府城參加那些文人詩會,然后就一起來了這個縣。 知縣大人家的二公子,那不就是少爺嘛,支使親爹手下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文員,想必他爹都叫不出名字的那種,那不跟玩似的。而聽那王筆事的語氣,也正是如此,好像能陪羅峻熙來一趟吉家村感覺很榮幸。 事實上,秀花和左撇子他們不知道的是,哪里有那么多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