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286節
秀花拉著空車,就是在這時候進村的。 得虧貨賣光了,她貪心回來補貨,要不然牛的事馬上就要說了出來。 秀花都顧不上自己的名聲了。 雖然她只聽到了兩句,也聽的分明,那幾位繼子恨不得給她講究成“花妲己”。 秀花心思轉的極快,想起那頭眼熟的、帶黑斑的老黃牛。 那更不能讓開口。 秀花一心尋思著:俺們家前腳對村里人講,牛是雇來的,后腳你要是說成是偷或是其他難聽的花,非撕爛這幾位繼子的嘴。 “麥,驅趕牛撞過去?!背脕y將那兩個敗類繼子揪回家。 “啥?!”小麥以為自己聽茬了,卻習慣聽外婆的話。果然開始縱牛。 此時的秀花,都恨不得讓小麥放蛇,一把扔出十多根扔吉家兩位繼子臉上,這樣就能閉嘴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牛車沖過去那一瞬,雖然沒有撞傷圍觀聽熱鬧的村里人,是從麥場對角的豁口沖進去的,但是也給大伙嚇的不輕。 有好些人,一邊拍著心口后怕著倒退,一邊在看到秀花時,面上露出訕訕的表情。 左家八爺站在大后面,擰著眉頭心想:活該。 喊多少遍了,讓大伙別起哄架秧子,都該做什么就做什么,村里這些婦人們非不聽。 真看出來是農閑了,一個個閑得發慌,放著熱炕頭不待,跑外面瞎聽別人的笑話。 一個個咋就不想想,就算圍觀,大伙沒有壞心眼,只是好信兒而已,那也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兒,那幾人沒安好心腸,定死會聽見撇子岳母往常的短處。 短處讓人知曉了,換誰心里能不膈應?要是以后再將今日的熱鬧傳到外村,更是會被冷了心。 正如左家八爺所想,秀花還沒下車呢,她在車上那陣,就已經瞄好了幾位婦人的長相。 那幾位和菊花還有石九嫂子的表情可不同。 在吉家人講究她時,那幾人湊在一堆,站的位置離吉家人很近,聽到吉老大講究她時,那幾名婦人你懟懟我胳膊,我碰碰你腰眼的,相互使眼色笑。 笑個屁。 秀花心想:你這幾位老婆子,我算是記住了。往后我們家甭管有啥能發工錢的活計,寧可村里缺人要去外村現劃拉,都不帶用你們這幾家小子的。我還要回頭囑咐我那三位外孫女婿。 所以要依照秀花的想法,她理應下車的第一件事先是指桑罵槐。 吉家人雖可恨,但她并不傷心,也不抱屈。吉家老頭死了后,吉家就是個大糞坑,說出她什么壞話,她都無所謂, 秀花是對村里個別人家有些失望。 畢竟她全家已經對村里人釋放多大的善意了。 不提以前,只說最近這半年樁樁件件,就為了那個道理“遠親不如近鄰”,她那樣性子的人,都在試圖做一個大氣的人。差一不二的,有些事情,家里人的態度很一致,寧可吃點兒虧,也要仁義些。 她們家人更是甭管對待村里哪家,都是一視同仁。 想著咱越有、才越要低調,仨瓜倆棗的,別細掰扯。 比方說幫大伙賣干蘑菇,運輸途中有碎的,拉到城里人家不買,咱家人就沒提,還是按照拉走時的斤數給結算的銀錢。不就是想著咱大伙一個村子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全都處的渾河些,也少些小人使壞。 可有些人倒好,那是你甭管給多少好處,都不耽誤她內心暗戳戳看你笑話的,感覺良善給了熊瞎子。 心里轉悠了許多,奈何秀花眼下沒空,她緊要的事兒,要讓吉家繼子們閉嘴。 吉老大見到秀花出現,本能的退后一步。 吉老大是有點兒怕秀花的。 以前秀花給他當繼母時,無意中知道了他的磕磣事兒,他了解這位繼母的性子,真給惹急了,那是敢當面鑼對面鼓的不管不顧掀開。 而人能要臉面的情況下,還是希望留著的。他實在是怕了秀花那張葷素不忌的嘴。 吉老二和其他人,是被突然出現的蠻橫野牛嚇的不輕。 再著,從他繼母那輛牛車上下來的人,別看全是女人,卻氣勢洶洶的。有種第六感,感覺這幾個娘們好像有些不好惹。 明明女人有什么可不好惹的???可是就是這么邪門,好像和之前在左家院落的兩位大肚婆不一樣。 吉家帶來的幾位男人,恁是被那氣勢渲染的,見到秀花出現沒敢再吭聲。 這幾人直覺沒錯。 羅婆子正忙著在車上翻趁手的家伙什。翻來翻去,舉起了沒點燃的火把,一手一個,橫著膀子跟在秀花后面走,還將腰間汗帕子給掖好了,免得一會兒打架打丟嘍。 白玉蘭是抄起了大木頭棒子。 白玉蘭在毫不遲疑拿起兇器時,她心里尋思的是: 她這么多年都沒有為親娘出過一次頭,從沒有去親娘嫁的繼父家里為娘仗腰過。一次都沒有露過面,缺只顧自己天天委屈著。作為女兒,最近也不知咋的了,你說她以前咋就沒想過那些?,F在可能是有錢有閑又和娘朝夕相處大半年,就總覺得做的很不孝、很不夠。 剛剛她雖然只聽見了幾句,但是不妨礙她會腦補。 這幾位繼子現在都能尋來罵人,罵她娘罵的那么難聽,可想而知,她娘以前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 而她娘不是沒有孩子的,她和左撇子就是娘的孩子。 她男人不在也沒事兒。 誰說女兒就比兒子差。 白玉蘭一邊掂著手中的大木棒子,一邊風風火火朝吉家人奔去。 要問她的心情,白玉蘭此時甚至是激動的。 本以為這輩子會遺憾,那倆繼父全死了,娘也回了家,再沒可能對親娘的繼子們說:“別把我娘當成無依無靠的老太太,她有閨女,你們敢動我娘一手指,我就敢剁了你們。要想欺負我娘,先過我這一關”。反正就是這種類似的狠話吧。 可見,白玉蘭氣勢上來了,奈何平日里實在是不會仗勢欺人,臺詞還沒想好呢。 左小麥此刻也一手拽著韁繩,眼中很是炯炯有神。 她聽婆婆的話。 剛婆母翻干仗家伙什時就悄聲囑咐她了,讓她離遠些,肚子里揣著娃呢,婆母說,她會幫外婆和娘的。且很擅長這方面,讓兒媳婦別上前摻和。 可小麥心里卻在琢磨著: 這幾位口口聲聲說是外婆繼子的人,一旦要是敢對外婆動手,她就放開手中韁繩,讓她自用的野牛將這幾人頂殘。而且就算當面不能赤裸裸傷人,以免攤上官司,過后她還可以埋伏在寒山邊的必經小路上,讓這幾人回家前先被動物收拾一番。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只等吉家人像之前再挑釁一次,或是只等秀花一聲令下了。 卻不想。 秀花風一樣的刮到了吉家人面前。 然后只說了一句話,吉家人就動了。 “老大,你有話是和我回去關上門說,還是在這里,讓大伙一起聽聽開開眼?!?/br> 說這話時,秀花瞟了眼吉老大身邊的大舅哥,瞟完后,又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再次盯向大繼子。那眼仁黑黝黝的。 吉老大一激靈,都沒敢看他身旁的大舅哥,只不是好氣的咕噥句:“你不在家,你們村里人又不讓我進門,你當我愿意在這里挨凍?”氣勢上明顯弱了下來。 吉老大的大舅哥不明所以,剛要提醒牛還沒說呢,秀花喝道:“你給我閉嘴,我們家的事兒,和你有什么關系!” 在心里又罵了句:你個王八頭子,頭上都綠油油的,不在家管好你媳婦,跑外縣給人當牛做馬來啦。 至于吉老二和他小舅子以及帶來的幾位連襟,作為幫手為啥沒吱聲,那是因為吉老二帶來的人,純是湊數的。 這么打比方說吧,真要是有大場面打起來,他們至多是補兩腳,再多卻是不可能?;??又不是自己丟牛。人家心眼子多,吉老二的老丈人家,一家子全是見利才走,這次來永甸縣游寒村,路途挺遠就是看在不白幫忙、有跑腿費的面子上,人家才不會來,他們沒那么實誠。 而吉老二也沒異議,一場鬧劇就這么有頭沒尾的散了場,默默跟在秀花身后回家,卻是因為心里在震驚著。 要說,他以前不太確定大哥跟那女人搞破鞋,今兒通過秀花那一句話,倒是確定了。 要不然以他大哥那么燥的脾氣,憑啥老老實實聽繼母的。 吉老二一路上都沒空尋思丟的牛了,滿腦子都是: 大哥啊,你和你大舅嫂滾被窩,你對得起你媳婦和你那位總為你家出大力的大舅哥嗎?他可是實實惠惠對你啊。比我那舅哥強出太多了。家里買塊好rou都惦記給meimei和你這個妹夫送去,你媳婦和你大舅哥要是知道你吃了窩邊草,平日里對你越照顧越是想弄死你的。 吉老二戰戰兢兢,大哥的膽子太大了,沾著親的炕也敢上,尤其是那位并不是好脾氣。真惹急了,虎了吧唧是敢殺人的。不,眼下的難題不是那位,而是在前面走的繼母。 很明顯繼母堵著氣性,她可別嘴一快給禿嚕出來。 吉老二怕秀花掀老底兒,接下來還要啥牛啊,就在這游寒村人腦袋打成狗腦袋內訌吧,回頭他都要跟著吃掛嘮。 秀花進院,小稻和小豆就迎了上來,小豆用極快地速度告狀。也沒忘記說是八爺爺帶人,才攔住這幾人撒野。差些跑后院去。 這話倒是讓秀花心一松。 她還以為村里人都在看熱鬧來著。 事實上,在麥場那陣,她最惦記就是留家的倆孫女和甜水。 門關好,再次面對吉老大,秀花炕邊都沒坐,轉身就給了他一巴掌。 “你往我身上潑臟水,打量我不知道你想壞我女兒女婿名聲? 我說沒說過,在你們那莊子,你愛放什么屁就放,我不稀罕,我死都不葬到那里,我還稀罕名不名聲? 反正你爹從死了后,你們哥倆和你們媳婦就不是什么好鳥。沒想到隔段日子不見,你長能耐了,跑上門來耍橫……” 秀花還沒說完,吉老大的大舅哥就要上前推搡秀花,他是因為秀花罵他妹子不是好鳥。 卻給吉家兄弟嚇了一跳。 吉老大現在后悔了,他就不該帶大舅哥來。這位成了把柄。你說他尋人幫忙時,咋就忘了這茬。 吉老二是眼睜睜看到秀花張嘴就要罵“你個王……”可能是你個王八羔子唄,可別。 他現在怕了繼母。 急忙搶話截?。骸澳??!?/br> 秀花斜著眼睛,呵的冷笑一聲: “咱可沒關系,別娘娘的,你娘早死了。 你剛才磕磣我的那股勁頭呢,來,接著說,我好去報官。 我告訴你,老吉家人,還有后面那幾位扒眼跟來的,打量我家沒人是吧,我老婆子就讓你看看,我家現在過的是啥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