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260節
戳卡本就破舊的窗戶紙,往里那么一瞧。 朱興德心下嘀咕,啊,原來是這么回事兒啊。 看來野牛不是不讓稀飯兒睡覺,是只要不站起來能老老實實的,野牛也會消停。 站起來不行。 站起來就給你頂倒。 要不說呢,要讓小妹夫和牲畜多相處,不了解就沒有發言權。 朱興德看了一眼后,這才放下心離開。 他目前還沒有膽量進去給小妹夫蓋被子。 —— 天終于亮了。 難熬的一宿,在羅峻熙睡得還不錯,伸懶腰站起來,又冷不丁被野牛頂了個踉蹌開啟的。 他差些被這一頂,頭撞墻。 這不是忘了嘛,急什么。 羅峻熙一邊揉著膝蓋爬起來,一邊瞪著黑虎阿牛喊道:“嗚嗚嗚!” 而新的一天,也代表會有新的發現。 這一日趕路,羅峻熙很明顯和黑虎阿牛之間有了極深的默契。 順便給了押運隊伍的小兄弟們開開眼。 二柱子和鐵子他們還以為沒睡醒呢,紛紛牽著手邊的牲畜車,還不忘揉揉眼再看向前方。 大伙見過騎馬速度很快的,見過騎毛驢顛起來的,就沒見過老牛載人比馬匹跑的還快,乘風破浪一般卷著雪沫子朝前猛跑。 沒一會兒的功夫,羅峻熙就已經騎著黑虎阿牛跑出很遠,要不是有斷斷續續的嗩吶聲傳來,他們都不知羅峻熙跑到東南西北哪個方向了。 這還不是最出彩的。 當路過斷橋過冰面時,當地被派來查驗石橋的衙役們都看傻眼了。 冰面上,羅峻熙或在黑虎阿牛的前面,或在阿牛的身后拽住牛尾巴,腳底下踩著在買大米時,商販白給的一個狗爬犁。 沒給狗,白給了個爬犁,狗被商販帶走了,不舍得白給。 爬犁是為方便朱興德一行人住驛站時抬貨用。 爬犁配著冰面,還有一頭貼心的大野牛,場面簡直勇往直前。 羅峻熙站在牛頭前,為向大姐夫顯擺,他還伸直胳膊,而他身后的野牛一路慢跑,一路小心推著他前行。那個護著的模樣啊,簡直像護犢子一樣。 在冰面上旁觀的衙役們議論:“他也不怕被牛頂倒,還能吹嗩吶?就不怕摔啦?” “吹嗩吶算什么,你瞧?!?/br> 羅峻熙在冰上玩瘋了,他認為他沒玩,是在探索新本領。 但是在別人眼中,他就是在玩。智商差不多十歲左右,再不能多了,再多就是侮辱孩子。 為觸發新本領,羅峻熙已經從前面下來了,解開腳上捆綁爬犁的繩子,興奮著一張凍通紅的小臉來到黑虎阿牛的身后,一手拽住牛尾巴,一手猛拍阿牛的屁股喊道:“嗚嗚嗚!” 黑虎阿牛立馬像小火車似的,嗚嗚嗚地跑了起來。 惹來羅峻熙哈哈哈大笑,邊笑邊喊:“嗚嗚嗚?!?/br> 二柱子在后面牽馬,和朱興德一邊并排走,一邊小心翼翼試探道:“哥,星星好像有點兒……” “有點兒什么?!?/br> 反正陪野牛睡了一宿過后,不太好形容。 羅峻熙今日終是樂極傷悲了。 當趕了一日路,大伙正在休整,打算吃點兒干糧烤烤火,再咬牙堅持走到半夜才能到下一個驛站時,遠處黑暗中傳來了動靜。 就在大伙還沒鬧明白來的是人是鬼時,舉著火把跑過來就見到羅峻熙噗通一聲,毫不遲疑地跪下了。 向北方跪地。 恰好北風正在呼呼地刮,雪花飄飄灑灑。 只有朱興德明白,小妹夫這是在向新跑來的又一頭野牛俯首稱臣。 咋冷不丁的又來一頭呢。 這要是到家,按照一天一頭,回頭就得發家。 還干啥酒買賣呀,沿途撿老牛就行。 小伙子們急忙跑過來,有忙著試圖要按住野牛的,有忙著攙扶羅峻熙的。 “你這是怎的了?” 羅峻熙直到這時還不忘本,給新趕來的二牛趕緊打個暗號,以防暴躁傷害別人:“嗚嗚嗚,我尋思過來看看,不小心摔了?!?/br> 果然,新來的二牛也吃這一套。 當夜,又換了新的一家驛站柴房里,羅峻熙為和朱興德能消停說會兒私房話,老老實實地跪在兩頭野牛面前,一點兒沒掙扎。 人啊,就怕養成習慣,才跪了兩天,他就快要習慣了。 羅峻熙眼下只盼著自己,別回頭到家養成睡牛圈兒的習慣。 畢竟他愿意去睡牛圈兒,小麥也不會干。 跪著還是很好使的,兩頭野牛很消停,羅峻熙這才敢讓朱興德進柴房說話。 羅峻熙很困擾,下一個難題來了: “大姐夫,現在是兩頭,我還能應付,我就怕還沒等到家,就組成了野牛隊伍。難道一路上,都要我一人牽著嗎?我一人,管一支牛隊?” 朱興德望著兩頭野牛,擰眉深思:“唔?!?/br> 那只能嗚嗚嗚聲喊大一些了,他會在路上給小妹夫想辦法弄點兒蜜水潤潤喉的。 “還有兩頭野牛和我睡,我還能擠下,睡在它們中間。要是好幾頭,我怎么睡???” 第二百五十一章 你的名字比我生命更重要 羅峻熙是怎么睡的呢。 當賣酒隊伍有了兩頭野牛時,到了夜間,他就睡在大姐夫精心安排的屋里,在朱興德的掩護下,神不知鬼不覺躲開許多人的視線,睡在兩頭野牛中間。 別人都以為羅峻熙是住在更高級的房間,事實上,灶房已經是最高待遇。 且每到夜間,跪還是要跪的。 畢竟這一拜,能換來一晚上太太平平。 而每次跪下,羅峻熙總會像掀開不存在的官服一般,還挺正式的。 他先拍打兩下棉褲上的灰塵,身板挺直跪下。 只看從容的背影,那跪姿透著一股忠肝義膽,誓不分開。 只是這回沒有獨一無二了。有兩頭牛的情況下,羅峻熙不會特意去跪哪一頭野牛,免得跪誰都不好,像偏心眼似的。 以前羅峻熙就想過,如若他有倆孩子,絕對不會偏心眼。 目前孩子沒有,但是對待野牛也要是同樣的態度。 所以正直的羅峻熙,他是跪坐在兩頭牛中間,面朝墻壁,將一天的感觸做成心內的一首詩。 要是跪著跪著,困急眼了,就腦袋向前一拱,睡成一個團兒。 而每日清晨醒來的時候,他卻通常都是太字型仰面躺著,兩頭野牛也會陪著他一動不動。 他醒來會和兩頭野牛打招呼:“嗚嗚嗚啊?!?/br> 當又趕了兩日路,隊伍里變成三頭野牛的時候,羅峻熙已經變得很從容了,見面先暗戳戳跪下,含糊地對新牛說上一句:“嗚嗚嗚”,然后就自動自覺將新成員領走。那背影,讓一隊人露出佩服的目光。 到了夜間,再將三頭野牛擺成三角形拴著。 羅峻熙覺得挺好。 驛站的草房漏風,三頭野牛用肥碩的身體還能給他擋風。 有條件自然要享福。 沒條件就創造條件,讓自個所住的“牛圈兒”變得舒服。 當押運隊伍里出現四頭野牛。 到此時,羅峻熙以及他的野?;锇閭円呀洺蔀榱艘痪?。 那真是,走哪都拉風。 進各種城池或是小鎮,羅峻熙都能得到極高的回頭率。 沿途的老百姓們指指點點,“瞧那位小伙子,瘦得像小雞仔似的,一人卻能扯住四頭牛?!?/br> “那幾頭??墒谴髮氊?,這是誰家的商隊???只這幾頭牛,我瞧著就值老錢了,瞧瞧多能馱活?!?/br> 有句話要偷偷摸摸放在心里琢磨。 要是這幾頭壯實的牛哪日死了一頭,偷摸吃牛rou,想必都夠抵一大家子幾月口糧了。真讓人羨慕。 彼時,羅峻熙每日上路騎牛,已經開始挑挑選選了。 座駕想騎哪頭騎哪頭。 四頭野牛,誰能被羅峻熙騎上,那都興奮。 畢竟沒被選上的需要馱貨。 也不知是誰那么缺德,還專門讓它們馱著牛rou。 而直到這時,自家押運隊伍的小子們,也終于反應過來了。 他們望著羅峻熙騎在一頭野牛身上,手上還拉著另三頭野牛的韁繩在隊伍最前方并排橫著走,小子們開始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