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195節
最氣人的是,我聽說不征他們城里人,只征咱鄉下的。 你說,這怎么還越窮越被扒皮呢。鄉下人咋啦,活該挨欺負?” 小麥說: “一定是那梁賊人不拿咱鄉下人當人,他干出什么事兒,我都不意外。 你想啊,娘,禍害城里人太明顯,上告都近便。 他怕全城百姓一轟聲罵他,就只能禍害咱這些鄉下人。你以為他那好口碑是用什么換的?不就是維持城里繁榮嘛。 娘,先別說那個,您聽沒聽說,梁賊人傷哪啦?咋那么缺德呢,在掛靈幡前還要征徭役,真是臨死還拉墊背的?!?/br> 白玉蘭朝女兒近前湊了湊,才回答道:“沒掛靈幡,我特意繞遠去了他家附近瞅瞅,更沒聽說他哪里被咬,一點兒風聲都沒有聽到。閨女,你確定那小蛇真下口咬啦?怎么想怎么覺得,蛇就算再聰明,沒有人在旁邊教它,它好像不靠譜呢?!?/br> “我確定它咬了,心里有感覺。就是不知曉咬哪了,咬的重不重。我還知道小花兒它逃跑了?!?/br> 小麥說這話時,還嘆口氣。沒有血布嚇唬著,那是一點兒不聽話。 白玉蘭看眼女兒,真邪乎啊。 現在聽小麥講那些邪乎話,總感覺孩子不是她生的,她生不出來這么能耐的。 想了想,分析道:“那就是人家保密了。那么大個家,連找的郎中都不讓出來,下人也不敢亂傳話。只要咬了就成,哪怕沒死也算出口惡氣,你這渾身的傷和你爹那傻大膽就沒白忙?;蛟S,越是沒什么小道消息傳出來,越說明被咬的很重呢?!?/br> 白玉蘭心想:咋不咬死他呢,真希望是咬大脖筋兒上。就是很遺憾,沒看見靈幡。 這對話,將躺在病床上的羅婆子聽得那叫一個著急。 她就是沒法睜眼,眼皮像黏上了似的,要不然她非得喊上一句:“你娘倆能不能說重點?仇人都要去鄉下征徭役了,你們在那研究掛沒掛靈幡,你們有錢抵人頭稅嗎?” 羅婆子心想:這可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她家峻熙指定是不會被征走的,可是別人呢?左老漢呢。 又是在這種有大官仇人故意作祟、三個親家之間全被偷、三家通通窮的叮當亂響的情況下被征徭役,這不等于是雪上加霜嗎。一旦被人征走,那還能有個好? 完了,左、朱兩家就要全軍覆沒了。 給羅婆子急的呀,一不小心又暈了過去。 而在羅婆子昏迷后。 只聽,那對兒沒正溜的娘倆,才開始小聲說回正事,就是這么的湊巧: “你那挺粗的人參,也不知能賣多少銀錢,你爹不能讓人唬弄了吧?!?/br> “不能,娘。除了這家醫館沒打聽,剩下的藥堂全問過了。 我爹特意換上之前從里正爺爺那里借來的衣裳,穿的挺好的去問的價錢。 只是沒敢拿出參來給人瞧,咱畢竟不打算在這里賣,卻是能做到心中有數的,應是不會在錢上被人唬弄?!?/br> 昨晚,左撇子就和左小麥商議了人參的去路。 他們不敢在本縣賣人參。 那挖的人參跟小蘿卜似的,拿出來本就扎眼。 要是在這仇人管轄的眼皮子底下,真就賣出好些銀錢,再拿著銀票去兌,好事不出門,新鮮事傳千里。 太扎眼了。 一是真怕那些人又要偷咱家錢。 二更是怕惹人懷疑,咱家咋就那么能個呢,說挖參就會挖到。 所以父女倆一擊掌,異口同聲說,轉移賣。 這屬于戰略上的撤退。 此縣不容爺發橫財,自有留爺處。 但是還不能去府城,去府城太遠,只一去就需要好幾天,而且查的嚴。 最后父女倆決定,那就去相對比較近的漕安縣。 腳程快的話,雇臺好騾車,頭一天最早出城,要是順利賣出人參,能趕在那個縣關城門前離城。 再吃些辛苦,趕一宿夜路,第二日一早就能在本縣開城門時進城。 另外,漕安縣和本縣繁榮程度差不多,參價也應是差不多。 白玉蘭又犯愁:“那你爹不能被抓吧?” 小麥寬慰親娘:“不能,我爹假章做的挺真的?!?/br> …… 漕安縣。 左撇子正神情自若掏出假出行證,等待對方驗證出城。 他自制出一個假章,將出城文書上的字描的一點兒不差。 有了這個,他就不用等里正五叔的孫兒來縣里,然后再跑回家,再返回縣里給他送通行證了。 這一來一回就是好幾天,畢竟里正的孫兒才送完貨。 反正里正五叔又不會揭發他這幾張保書是假的。 左撇子心想: 有些事兒,做了才發現,其實有時候挺簡單的。 以前,他能將賊人當作官差,不多長個心眼尋思尋思里面有貓膩,那是他太單純。 以前,他還將出門當作挺難的事情,那陣坐在家里會將任何事情都想的挺難,就感覺一步一個坎,也全怪他為人太老實。 走出來才發現。 那都算個啥??? 你看,官差讓過了吧,假文書根本就看不出來,不過就是一張紙一個戳。往后里正叔要是不在家,他就能給村里人卡戳開張保書。 他那個字跡啊,一點兒不吹牛,就是五叔字跡再現。 陪同而來的金子和朱老大朱興昌,直到出城走出挺遠還在冒汗。 朱興昌就不提了,一向屬于塊頭大,但外強中干。 就說金子吧,他有時候表現的挺敢瞎干的,但如此明目張膽的反過來騙官差,他是頭一回干。 且還是年輕,到了關鍵時刻,有點兒沉不住氣。 金子這回在心里真是服氣了,望著左撇子的側臉心想: 能給德哥做老丈人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真人不露相啊。 一直以為左叔是極為老實的人,可幾次事下來,尤其是這次,一個是作假章,一個是抬價賣人參,賣的那叫一個從容,他發現“老實人”才是敢干真正大事的人。 “叔,我們這就算平安離開啦?” “是啊,那你還想怎樣,呵呵。來,老大啊,停下車,教叔怎么趕車吧。教會我,再教叫金子?!?/br> 左撇子打算趁趕路,多學一樣技能。 再不可以像以前似的,總尋思他不會的,不是還有姑爺們嗎?以前,家里才置辦騾車那陣,他就尋思德子他們會就行了,自己不會也沒事兒。 這次是小女兒給他上了一課。 當他和一身傷的小麥趕到醫館,可想而知會被孩子她娘好頓數落。 孩子她娘罵女兒:就不能等你男人和你大姐夫他們回來嗎?你逞強什么。任何事情,沒錢也好,報仇也好,等你男人回來再說。 小女兒當時頂嘴道:“為什么要等別人,男人們就不是人嗎?他們回來就一定會有辦法?不一定,對吧。我想干的,我要是能干成,為什么要指望別人。我希望大家誰能干啥就干啥,一起伸手才最好。以免指望我姐夫們還有我峻熙哥,唉,再落了空?!?/br> 被孩子她娘啪啪兩巴掌拍后背了,嫌棄老閨女冒失過后還振振有詞頂嘴。 后又一把摟住小麥哭了起來,心疼那一身傷口,臉蛋的劃痕都很深,且得養幾個月。 而這番話,也觸動了左撇子。 他想著,往后順手能學到什么就不放過,不能從大事到小事全都指望別人。 而朱興昌此時教趕車,并沒有太用心,教著教著他就走了神。 他全被那賣人參的五百六十兩銀錢嚇著了。 他四弟妹的外婆,也太有錢了吧。 被偷二百五十兩銀錢后,居然早前還藏了一根參埋在地底下了。 這是一位什么樣的老太太,??? 那是一位錢串子老太太啊。 左撇子自然不會和朱老大還有金子說實話人參是哪里來的,退一萬步,即便有一日被發現這些邪乎事朝他們男人們身上推,都不能漏了他閨女。 而他還不能不帶人一起去漕安縣。 那么多銀錢,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指定是不行。 他就找到朱興昌和金子說,這人參是他老岳母最后的后手,說句不好聽的,那真是棺材本了。 至于為啥選了這倆人。 朱興昌屬于自己家人,沖德子那面考慮的。找朱家人總比找別人強。更何況,咱賣了這參,還打算將朱家那份銀錢先給了呢。 而金子是那些小伙子當中,無父無母無一大堆親屬的那種人,討了個媳婦呢,還是外地很窮人家的閨女。媒婆給介紹的,等于媳婦是賣給金子的,三年兩年的都不會回趟娘家。 這樣的話,感覺和金子透底,比和水生那種有一堆親屬的要強不少。 讓水生他們啥也不知道,繼續留在縣城,倒不是為跟蹤了,眼下,出了上頭的徐三一直沒見到,剩下的基本摸清。 是為了護住在縣里的他媳婦、老閨女還有羅婆子。這不是咱才放完蛇咬人,誰知道那位得瘋狗病的梁賊人同伙會不會遷怒咱家。 左撇子尋思的挺好,擋不住計劃沒有變化快。 他回來聽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什么,征徭役啦?” “是啊?!?/br> 小伙子們全部耷拉腦袋了。 只莽子叔還好點兒,他家有些余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