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189節
大娘說:“我家要辦事兒,去掉吃的再腌上些,你就說能給便宜多少吧?!?/br> 朱興昌推起車子道:“那不行,你買三條兩條我賣,全包了我不賣啦?!?/br> 給大娘氣的直跺腳,頭回見到這樣做買賣的。 朱興昌匆匆離開,心想:你全包了啦,我道具該沒了。這今早才送來的魚,我還得堅持兩天呢。要不然村里運不過來。 也不知咋回事兒,今兒魚賣的格外好。 你說,江還沒凍上呢,就去水泡子網唄,他發現這城里人是真懶。 朱興昌是賣魚。 朱老二朱興安是蹲在其中之一的賊人家對面集市上,賣從村里收上來的雞蛋、鴨蛋、鵝蛋。 莽子叔是背大包搖波浪鼓賣雜貨,什么蓋簾子,編的小籠子、草鞋,村里婦人做的鞋墊子,繡的荷包,賣搟面杖、梳頭的篦子,嘴上喊著,不僅賣這些,還能修修補補。 誰家有個修補的活計,他也能掙點兒修補大缸錢,磨剪子嘞戧菜刀,這都行,就沒他不會的。 而水生心細,他是負責跟著梁主簿。 倒不是想知道地點,梁家哪有縣里坐地炮不知道的,那一打聽就知曉大門在哪條街。 他主要是看看梁主簿都幾時從縣衙出來,幾時回家,還常愛去哪里。 水生挑著的貨物是毛皮。 秀花特意讓小豆上的山,尋那些獵戶家收的存起來的皮子,靠臉面人情賒賬,賣出去自然好,賣不出回頭能讓送回去。 而水生挑毛皮行走在富人區,不顯得那么打眼,賣別的,他也不合適。 另外,朱興德的小兄弟們,還有在勾欄院巷子里,賣野蜂蜜、賣榛子松子的,一邊盯人一邊賣。 有走街串巷吆喝:山里紅,山葡萄,大秋果的,和左撇子的炊餅一樣,非常方便跟蹤人,還不顯眼,城里到處都有賣這些的。 有時候大伙還互換一下身份,今兒你賣魚,明兒他負責去賣果子。 而左撇子的雙重身份是,時而賣炊餅,時而搖身一變,帽子褂子一換,幌子支起來,變成算卦的、代寫書信的。 他現在正盯著的,就是被他家雞抓臉的那個賊。 巧的是,那賊的親娘居然信了左撇子的邪。 左撇子捋著胡須說:“……你大海水,水命,屬木,為死木,死木獨出,怕金怕水……” 先拽一番詞,再將這家人的情況說出來,他都盯著呢,他能說錯? 最后再說,他已經看出來你老太太的四兒子不是干正經行當:“你四子有血光之災啊……” 如何如何,馬上就要死了。 被他家雞撓的,能沒有血光之災嗎,你等他三位女婿回來的,離死也不遠啦。 即便要不回來銀錢,得罪不起梁主簿,也要暗地里揍上一揍,再實在不行,等下一輪峻熙招野豬招啥的,跑你家來。反正這回知曉地址了。 所以說,他這卦象一句沒算錯。 然后惹得這婆子就像中邪一般,一下子舍了四兩銀錢非要給“大師”,讓大師給破破。 在婆子看來,不給那么多真不行。 眼前這位大師說了,沒看他只傍晚擺這么一會兒攤嗎? 不輕易給人破解,都是隨緣看,有緣人才可以給破解。 而必須要每日出來晃一晃,就是為了尋找有緣人,不是為賺錢。 你應該有眼力能看出來,穿這一身極為細發的細布衣裳,不是那種差錢的人。 左撇子這身衣裳,是朝左里正借的。 這婆子只能一咬牙,再添二兩:“六兩,湊個六六大順,大師,這些還不夠咱倆有緣嗎?” 左撇子在心里咬牙,合著你知道你四兒子在外面干的全是不好的勾當。 而這錢,搞不好都是從他家偷的,全是他家的錢。 “好,我給你破。你搖卦吧?!?/br> 破你奶奶個腿吧,教出那么個敗類,連坐就應該給你這個娘也砍頭。 你聽到你兒有血光之災,你急啦。 你咋不想想,他在外面干那許多缺德帶冒煙的損事兒,讓別人家里從老人到小孩遭受多大的苦難。 …… 當晚,只第一天,跟蹤小組就已完成掌握近十位賊的住址。 才一天時間啊。 有的那賊,外面有相好的,誰和誰家婦人搞破鞋白天鉆進院兒,咱都掌握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去掉這一天住店的花用、吃飯,還有收貨的成本: “叔,咱咋好像掙錢了呢?!?/br> 水生上前道:“是掙錢了,我還賣出塊皮子?!?/br> 第一百九十四章 沒事兒,??? 水生賣的那塊狼皮,被山上獵戶姓黃的那家,留了好些年。 那家以前是逃荒的,老家發大水跑到游寒村。 游寒村接收了。 沒地方就在山上住,慢慢地,被迫干起來獵戶的活計。 而姓黃的這家人,為獵這只獨狼,曾里老漢加兩個兒子全受傷了,有一位兒子直到現在還跛腳呢,那老漢和兒子們當年躺在炕上大半年。 然后本以為會賣個好價。 可是將狼皮每次拿到山下問收皮子的,對方至多就給六兩銀錢,說皮子被扎的過于損毀,再多就不收了。 這家人就覺得六兩太虧,仨人躺炕上喝那么多藥湯子不算,還有一位兒子會一輩子跛腳,他家想賣十兩,一頭野豬還三四兩呢,這可是狼。 就這樣,狼皮剩下了,被小稻這次賒出來,然后又被水生誤打誤撞賣給一家大管事。 那管事的娘風濕挺嚴重,聽人講睡狼皮褥子好,還最好是公狼。 水生對左撇子報賬道:“我賣了十五兩,再多,他就不干了,說是早就和收皮子的打好招呼,讓收皮子的給留意。我怕再叫價他縮了不買,就賣了?!?/br> 左撇子傻眼地捧著賣果子、賣雞蛋、賣花生米、賣魚、賣蜜等等的銀錢,這又收了皮子錢,只粗粗估計,去掉成本,連給五叔家騾車的使用錢都扣除,他今兒一天凈剩八兩左右的銀錢。 五兩是皮子,占大頭。 剩下的三兩是亂七八糟那些加一起的。 就這,還沒加上他算卦的額外六兩呢。 朱興昌說:“我都沒敢全賣啊,要不然我魚就剩不下啦?!?/br> 被朱老二一頓數落,:“大哥,你就都賣了唄,到時候我再勻你點兒雞蛋?!庇忻∈钦Φ?。 莽子是吃驚的直閉不上嘴,好半響建議道: “要我說,撇子,咱都跟完了,全都知曉住哪了,咱也別回去,我看這里挺來錢。多掙一些,你家就能緩過勁兒來了?!?/br> 莽子和撇子挺有話聊,性子也差不多,最了解左撇子為人。 猜到左撇子其實最上火的,一是岳母丟的那數額巨大且意義不同,二嘛,去除岳母的,還真不是為自家丟的銀錢著急,是著急朱家和羅家兩位親家的銀兩。 所以他想著,咱大伙幫忙多干些日子,反正地里也沒活了,吃吃辛苦多掙一些,哪怕用作給羅母再交看病錢或是給朱家個十兩八兩的,別讓朱家手里那么空也行啊。 聽說那老爺子喝湯藥呢,那一大家子,過些日再做做冬衣,再過過冬至過年啥的。一貓冬,各種大節就快來了,更何況還得給人隨禮,有好些秋后成親的。 莽子這人真挺實在,一點兒沒有看你掙錢了,我們不能白幫忙之類的心理,先想的是:眼下,左家多難呢。咱幫忙就費點兒力氣唄。 左撇子卻在心里已然想好,真要是買賣一直這么好,真能一邊跟蹤一邊掙不少錢,回頭他不能讓大伙白忙。 不敢說將掙的全分了,他家確實醫館還躺一個呢,聽水生回來,那頭在花錢如流水,但是每人給個兩吊、三吊挨凍辛苦銀錢,或是回頭給點兒糧食抵辛苦錢,這都是應該的。 且他此時還建議道:“晚上大伙還沒吃飯呢,我今兒炊餅還賣沒了,那啥,咱大伙今晚吃點兒好的?!?/br> 左撇子站在大車店門口,給指位置:“你朝前走到頭一拐,把頭那家面湯鋪子那面可好吃啦,紅是紅綠是綠,面湯rou香味兒,你沒等進店就能聞到?!?/br> 死活讓大伙非去吃完熱湯面。 一碗面比餅子貴不了多少文,咬咬牙,咱這些人攏共也花不了多少。就多花出兩頓餅子錢吧。 這也是左撇子這一生中,第一次所謂的請“哥們”吃飯。 莽子拽他:“那你咋不去?” “老弟,我吃過啦,要不我能知道好吃嘛。那陣我炊餅早賣沒了,肚子餓的咕咕叫,手都餓突突的,眼瞅著直打哆嗦,我就進去整了一碗。你快去。你還是長輩,帶著那些小子吃飽飽的,這錢快拿著?!?/br> 當莽子帶著跟蹤小組成員們離開后,左撇子才從擔子筐里掏出最后一個炊餅。 他一邊坐在炕沿邊啃炊餅,一邊看他今天記下的。 別看他對別人大方,還勸自己一碗面沒餅子多幾個銅板,但是到了他自己這里,卻極為舍不得,恨不得一個銅板掰開花。 當這餅子三兩口被他吃完,噎的直咳嗽,他抹抹嘴邊的干糧渣子抹回到嘴里,開始燒炕。 賃的這大車店的屋子,價錢過于便宜,是后院一個矮趴趴快倒的小草房。 訂房前,店家就說好了,不負責給燒火,咱得自己燒。 左撇子又翻出存的兩筐花生,掏出岳母給配好的鹽還有糖。 一筐花生大概要用多少鹽翻炒,岳母都用紙包給包好啦。 他下鍋一炒就行,讓明日金子甭管跟蹤到哪里還能接著賣。 這天晚上,左撇子躺在大車店的炕上,一會兒聽金子囑咐大伙:“雖然掙錢挺好,但咱別忘了是干啥的,有時候別為掙錢跟丟人?!?/br> 一會兒聽朱老二幫大伙補充細節,咱在追蹤的過程中,還應該加強什么。 一會兒又聽到大家說起那面條了,尤其莽子用胳膊碰碰他說:“那面條真像你說的似的,是真好吃啊?!?/br> 左撇子笑:“是吧,我就說好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