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188節
面館的門大敞著,在外面就能感受到店里面一定是暖乎的。 那面條的香味兒,直往人鼻子里鉆。 左撇子擔著炊餅,看到店家在給靠近門口那桌,端上一碗紅是紅、綠是綠的面條。 他看得清楚。 紅的是辣椒,綠的是香菜蔥花,白的是滿滿的面條,散發香味兒的是褐色的rou湯。 “噯?賣炊餅的,過來?!泵骛^里,靠近門口一桌客人招手叫道。 左撇子急忙挑擔子上前。 “進來,還要我起身出去買是怎的?一點兒眼力見兒都沒有。炊餅是怎么賣的,來六個?!?/br> 左撇子挨訓卻心里一喜,正想找機會離近聽聽那倆賊人說話,卻礙于進不去店,只能在外面假裝徘徊。 沒想到,坐門口這幾位漢子給了他機會進店。 左撇子進店后,特意將擔子放在拐角,蹲在旮旯里翻餅。 別妨礙店家來回端面湯,以免店家看他不順眼再給他攆出去。 他故意磨磨蹭蹭打開捂在炊餅上的棉被,又稍顯慢慢悠悠地掀開包裹炊餅上的屜布。 只看那屜布一層又一層,打眼看過去,還別說,一瞧那炊餅就稀軟的,還挺干凈。 有人注意到了,在門口那桌要六個炊餅后,又有兩桌人說給他們也來兩個餅子。 “噯噯,您稍等,我先給那頭送去?!?/br> 左撇子在干這些事的時候,始終分神,聽那倆賊人一邊大口吃面,一邊說話。 那倆人還真就在提什么徐三爺。 說馬哥正心里愧疚著,沒給三爺的事兒辦明白,想要的沒拿到,三爺吃了不小的訓斥,馬哥心里挺過意不去的,這才沒著急叫大伙出來玩上一玩。 而且三爺還不要那銀錢。 三爺越這樣,咱弟兄們說實話越有點兒愧得慌。 “到底找啥呢?咱能拿的明明全拿啦?!?/br> “是啊,馬哥也說,要不要再去一趟,是徐三爺說的,算了?!?/br> 摸小麥臉的那位,咬口蒜瓣,吃一大口面條,抹抹嘴又將腳放在椅子上,抱著腿靠在椅子上說道:“要我說,費那事呢,咱就該直接綁了問?!?/br> 左撇子聽的心一緊。 而讓左撇子差些氣暴露的是,那人還神秘兮兮湊近旁邊人笑道:“你那日沒和我一起,沒見到那家小娘子長的有多滑不溜手。往那一躺,棉被裹著都能瞧出來高高低低?!敝徽f不過癮,還用手比劃一下。 “怎的,你上手摸啦?” “那必須摸了啊,那小臉兒……” 說話的人被打擾,不得不停下話題回頭。 只因他們之前說的話,一聽就不像好人,挨他們桌坐的三口人,讓孩子從凳子上下來,離遠些坐。 結果那孩子確實下來了,卻蹦跳著,將正聽事的左撇子給撞到。 左撇子又將左手邊那桌客人的筷子撞掉地。 那客人正罵:“你這老漢,瞎是不成?”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給您取一雙新筷子?!?/br> 當左撇子取完新筷子遞給那桌客人,又將炊餅錢匆忙收好后,那倆賊人正好也在結賬出門。 他急忙挑起擔子,壓了壓低帽子,在后面不遠不近的跟著。 直跟到賭坊。 聽他們說,這賭坊不掛幌子,里面還有斗雞呢。 左撇子趁空檔,掏出隨身帶的小本子和炭筆,在本子上記下三個重點: 一,馬哥上面是徐三爺。二,并沒有找到想要的。 三,有一留八字胡、眉毛上面有顆黑痣的,人最損。 寫到這句話時,他還標注重點,寫了一個大大的“死”字,死字外面畫個圈兒。 至于原因,他不可能寫在本子上,因為回頭要交給三位女婿看。 只希望終有報仇那一日,他在場。 讓他這個做爹的,能親自為女兒出頭,將那人、那人?左撇子攥拳,劃花臉,再踢爆男人的家伙什。 至于眼下,那斗雞賭坊里面的人,左撇子并不擔心會跟丟。 只看,他記完重點,藏好本子,神情自若的就挑擔子離開。 在不遠處的拐角才停下腳,對一年輕小伙道:“看清楚了沒?那倆人全是賊?!?/br> “看清楚了,叔,接下來就看我的吧?!?/br> 答話的名叫金子,是朱興德的小兄弟。 之前搜查,這位小兄弟一直在幫忙。 常喜在去府城前,特意說過:“叔,凡是我給您叫來的,他們可能和我關系一般,但跟德哥卻是沒說的。你放心大膽的用,緊急時候,他們還膽大心細,敢動手?!?/br> 這金子就是常喜給找來的其中之一。 而朱興德的小兄弟們沒見過賊人,需要左撇子先見到指給他們看,他們才可以跟蹤。 現在金子見到人了,左撇子就可以“功成身退”了,挑著炊餅擔子繼續去尋別的賊人,再引咱自己跟在暗處的人認識賊、跟蹤。 “那好,娃,多加小心?!弊笃沧与x開了。 金子卻挎著一筐,直接進了賭坊。 這種場合他太熟悉,游刃有余。 金子渾身都散發著經常來這種場合做小買賣的氣息。 “長生果要不要?”長生果就是花生米。 “有椒鹽的,有油炸的?!?/br> “這位爺,看斗雞的時候嚼兩粒兒?” …… 其實,按理來說,游寒村或是大王村見過那些假官差的村民們,是最適合隨左撇子跟蹤的。 畢竟不用費二遍事兒,不用左撇子先費力給引見。 但是,這種事情哪里是隨便能找人的。 再著,你找人家,人家也不可能給你干吶。 那關系要相當牢靠,才敢隨咱這么“發瘋?!?/br> 好在朱興德人雖然走了,但是正經有幾位信得過的小弟。 金子、救羅婆子的水生、曾經幫朱家收地的還有七人,就屬于很信得過的。 再加上朱老大、朱老二,朱老三是和常喜去府城,朱家兄弟全體出動,這回全跟著左撇子進城了,以及還有單獨要提的倆人。 一位是游寒村的莽子叔,他和左撇子關系好,莽子媳婦和白玉蘭關系也好,且見過那群賊人有印象,就跟過來幫忙了。 另一位是左里正大兒子的小兒子。 左里正有仨兒子,如若將三個兒子分成三房看呆的話,幫忙的小子是大房那頭最小的兒子。 這小子,嘴可嚴了,和他爹娘這回都沒說實話在忙啥。 只說和他爺一起干點兒事兒,他爺讓他跑腿掙點兒錢。 本來最初這小子也是初定進入跟蹤組的,是左撇子死活沒讓。 娃小,才十五六歲。 從那日咱家出事,去幫忙給甜水取草藥就一直熱心幫忙。 左撇子怕孩子小,裝不住樣子再被人發現抓住,那他還怎么面對左里正和左里正的大兒子? 就這樣,秀花給想了個辦法。 秀花說左撇子:“你總不能空手傻呵呵就進城跟蹤吧。再說了,你還嫌咱家拉的饑荒不夠多是嗎?你是指望著將銀錢從那些賊人手里拿回來時,再還饑荒?” 秀花當時心想: 退一萬步來講,即使真拿回來了,你這不也等于為跟蹤要搭自己的本錢嗎。 更何況,記住,甭管到啥時候,都不要去指望那不知道會不會能拿回來的銀錢,以免真拿不回來,心里承受不住,還容易欠一屁股饑荒。 更不要耽擱掙錢。 就哪怕不掙,你將花用和掙的,能給倒騰的打個平手也行啊,最起碼不倒搭。為知曉賊人在哪里,咱再倒搭十兩八兩住店吃飯錢,更憋氣又窩火。 秀花就提出: “別白跟蹤,將你五叔家的騾車租來,騾子嚼用咱家出,一天再按照幾十個銅板給。 然后收一些能倒騰到縣城賣的,省的你們傻不愣騰跟在后面,一次兩次的行,三次五次的,對方能不發現? 手里拿點兒啥,對方才會掉以輕心。 最關鍵還能掙個差價。住大車店的銀錢還有你們這十幾人的嚼用就能出來了?!?/br> 所以,里正五叔家大房的這個小孫兒,被安排干拉貨的活計。 基本上,那小孩兒起早貪黑,兩天就能從村里用騾車運一趟貨。 所以說,咱這跟蹤人員用的“道具”,也格外的豐富。 就比方說,眼下。 朱老大朱興昌正推一車魚,一邊跟蹤打傷羅婆子最瘦瘦小小的那名賊人,一邊吆喝著:賣魚嘞。 朱興昌停在道口,仔細觀察那位瘦瘦小小的進了巷子,到底是進了哪家門,車邊還站著位大娘正在和他砍價:“你這些魚,我全買了,能不能便宜點兒?!?/br> 朱興昌嫌棄道:“你買那么多干啥,現在還凍不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