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182節
秀花說:“孩子,你這一路的花銷記下來。記住,不是你朱爺爺欠的帳,是回頭你姥姥我給你?!?/br> 三胖子走了,常喜也去忙了。 患難見真情,所有熱心腸的人,都在用僅有的線索自個分析,想著咱自個要是能抓到,就不用傻等官差。他們四處亂撞,紛紛幫忙。 而左里正的歸來,更像是給大伙注入了強心劑。 左撇子還沒來得及和五叔訴說委屈,村里人就見到左里正圍了起來。 一個個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艾瑪,擔事兒的終于回來了: 叔,你知不知道咱村出事兒啦? 左里正大步走向左撇子家。 一邊大步流星走路,一邊板臉詢問左撇子整個過程。 白玉蘭就眼睜睜看到她娘本來是坐在炕邊,在聽到左五叔的聲音時,噗通一下就躺下了,躺下前將頭發還整理一下。 且剛才氣血上涌的老太太,又一把推開她手中的藥碗,一臉虛弱狀躺在那里。 這一套動作,只在白玉蘭眨眼間完成。 然后在里正五叔正好跨過她家門檻那一瞬,就聽到她娘用格外虛弱的聲音說:“我不喝藥,你拿走吧?!?/br> 五叔的腳步聲明顯更快了。 “秀花……老妹子,你咋樣?” 左撇子、白玉蘭當即被里正叔這聲深情的問候,整懵了:“……” 更雷人的是,他們娘也用拐著彎兒的聲音說:“誰???”問完回眸,好像才知道里正來家里了似的: “啊,是他五叔啊。他五叔,你終于回來了,我丟了二百五十兩?!毖蹨I唰唰就下來了。 里正叔上前幾步,鏗鏘有力對炕上的秀花道:“我知道我知道,但錢不要緊,你快喝藥,人沒事兒比啥不強?!?/br> 他們娘說: “咋不要緊呢,那自然是能找回來,再將那些賊人抓住揍死他們最好。 可咱眼下,不知道他們是跑了,還是仍在附近這十里八村貓著。咱又不能挨家去翻。 要是能翻就好了,銀子沒寫字,分辨不出是誰家的,我那銀票又好藏,但是丟了那么多書,可不好藏。 如若翻一圈兒,沒找到書,就說明不是咱這十里八村的,那我也就死心的等官差那面了?!?/br> “那咋不能翻呢,能?!?/br> 第一百八十六章 只為換你一聲好 左里正脫口而出,真的要去翻各家,使得秀花一愣。 她沒想到會這么容易。 要知道,一通翻下來,搞不好會得罪許多人。 而說實在的,左里正這個老頭子吧,在秀花眼中,自始至終壓根兒就不是那種沖動型。 不像那種有的男人,夸兩句能興奮得要死,訴幾句委屈就會為你出頭。 你一哭一鬧,他就能腦子一熱,虎了吧唧就出去干。 不是。 左里正是謹慎的性格,屬于心里有數,面上不顯,還愛悶聲發財,不愿意顯山漏水、不愿意出風頭的性情。 愛出風頭的性情,相對而言好說。 就這不蔫聲不蔫語還心里主意多的,才最不好控制。 而這種性情的人,包括在男女關系上,也會很謹慎。 雖然秀花不明白左里正為啥以前沒相中過其他老太太,你瞅他那樣,明明有那賊心嘛。 但是眼下只少少的接觸,秀花認為這老頭子,即使在男女關系上,也屬于是那種清醒型。 要是真相中誰了,會一點一滴滲透、暗示你、接近你。 非得要到雙方都心里有譜,覺得你真能嫁了,不會讓他下不來臺,他才會去和你表白,然后和家里人說。 所以,越是好似看懂了對方的性情,秀花越是對今日左里正的沖動感到意外。 不過,很意外又如何?哪有那心思顧及這個。 她不管。 只要能達到目的就行。 而且她絕對沒分析錯那人,你看,沖動完了,那老頭子立馬就開始極為詳細地向她女婿打聽細節。 秀花心急啊,心想: 你再磨嘰一會兒,天黑啦。 你可真是。 就差向我那老實女婿打聽,我那二百五十兩銀錢是咋來的了。 而我并不想告訴你那錢是咋來的,我就想知道我那錢是怎么沒的,你痛快的得啦。 秀花用虛弱的聲音說:“閨女啊,我說了,不喝不喝的,你將藥拿走?!?/br> 白玉蘭回眸看眼她娘:“……” 自從這碗藥被娘推開過,她就沒有再往前端啊。 她正聽五叔和撇子說話呢。 而且這藥都涼了,需要再熱熱,她更不可能讓娘非喝不可。 還好,白玉蘭還沒有傻透嗆,知曉她娘很有可能又像之前一般在自導自演,還挺配合:“好,那我端出去?!?/br> 而這面,正問話的五叔,聽到動靜果然立馬回頭。 之前,左五叔坐在左家飯桌前,是背對著炕上的秀花在和左撇子說話。 聞言,他回頭皺眉道:“你得喝藥。我這不正問著話?啥事兒你都不用管,放心養病才是正經?!?/br> 他要問清楚細節,自己掂量一番,有沒有必要如此大動干戈才會尋到賊人。 如若自己將這些細節串起來,發現不需要如此就能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那是最好的。 但還是那句話,如若有必要,那就翻。 倒是這老太太,眼下不喝藥才急人。 左里正心想: 他都恨不得自掏腰包給秀花墊上二百五十兩,只求別在那里愁到禍害自個身體。 都多大歲數了,一宿睡不好覺,都容易迷糊摔跟頭的歲數,又不是年輕人。更何況不但一宿沒睡,而且還被那迷煙熏夠嗆,且急火攻心病了。 可他知道,他不能自掏腰包。 他給的,讓拿著,那味兒就變了。和那小老太太自己攢了十多年的銀錢不一樣。 剛才撇子說這事兒時,眼圈兒也紅了。 說那是炕上那位小老太太攢了數十年的銀錢,想盡辦法不被繼子發現才帶回來,只為給人家親閨女補償買陪嫁首飾。 他當然知道這事了。 腦中晃過,那次秀花搭他車去城里,他看見過秀花從首飾鋪子里出來,站在人家門口吃包子。 他還知道,秀花不止想買首飾,還惦記要給女兒女婿買稻田地。 所以,秀花攢了那么些年的銀錢要想辦法找回來。 眼下整個細節全部聽完了,左里正站起身。 結果也出來了。 他決定,有必要挨家翻。 那就翻。 老實了一輩子的左撇子,從沒見過特權也沒擁有過什么特權的左撇子,此時,倒隨左里正站起身勸道: “五叔,不妥吧,誰能讓咱進院進屋亂翻吶?即使讓了,過后那也太得罪人。好像咱不信任人家似的,翻到誰家,等于拿誰當偷兒看?!?/br> 以左里正的性情,還用左撇子提醒?他自然早就想到了。 但不是有那么句話? 任何事情都會有解決的辦法。 就看你想不想辦。 比方說,他豁不豁得出去踏人情,找各村里正談話。正好那些里正送完稅糧都回來了。 由各村里正,以在村里的絕對威望、以各家都不敢得罪里正的心理,帶人進院進屋搜。 反正咱找的是書。 秀花那句話說的對,銀錢沒刻字,翻出銀錢也說不清是誰的,干脆不碰人家銀錢。而銀票好藏,那個就更別指望。只有書籍,以這個名義才是最好翻的,還最不容易得罪人。 畢竟對于大多數莊稼人來說,你只要不碰他銀錢、不碰他糧食,不碰他家禽,那一切就好商量。 即便被翻后,面色會不好看,也能礙于各村里正的面子忍了,不至于起大沖突,這是一。 其二是,咱為不得罪人,更會在挨家檢查時好好解釋。 將這些難處講一講。 三家被偷,丟那么多銀錢是大事兒,更何況還有一位被打傷到人事不省的。人家兒子正在科舉,將來趕考回來,怎么向人家兒子交代?各村里正也是沒辦法了,大伙配合一下。 而且別看丟的是銀錢,咱還只翻翻誰家有書,并不碰別的。 至于自尊心這方面,好像咱懷疑對方是偷似的才會翻上門。 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