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162節
“從藥方可以看出,朱興德的祖父當時病癥嚴重,口不能言,身不能動。 屬下特意打聽過朱興德性情。 雖說偶爾會對有同樣身世的人抱有同情之心,但多數常以牙還牙。 賭場閆老六提過,他之所以看重朱興德,就是因為朱興德在十四歲那年就敢不慌不忙,在路邊一人和五人對打。 可見,其祖父被王賴子尋上門氣倒后,此人并不是會隱忍的性情。 但在王賴子這里,以前小打小鬧不對付時沒忍,這次發生這樣的事情卻忍了,過后像什么都沒發生一般,這很不像他平日里的做派。 屬下也是通過這點才認為,王賴子因男女事被打、被殺,除明面上的仇人啞巴、和那些被污婦人的男人外,暗下里應還有一人在趁機尋仇,那就是朱興德。 其二認為他不對勁的地方。 有人證實,王賴子這次被殺的起因,在和被污婦人的男人們大打出手當日,朱興德曾路過王家所在大王村村頭。大打出手的地方就是在村頭?!?/br> 梁主簿有點兒沒聽懂:“什么意思,他參與了?” 如若參與當日斗毆,按理眼下應在縣衙關著,這怎么還漏掉一個。 徐三搖頭道: “老爺,他并未參與。這就是奇怪的地方。 以他和王賴子如此不對付的關系,路過時看到這一幕,按常理即使沒上去參與打幾拳,也會站在人堆里看王賴子的熱鬧吧? 要知道當時正在秋收,挨著大王村兩面的村民,有許多人都扔下鋤頭會特意跑來瞧熱鬧,唯獨他,明明有路過,和王賴子也很有淵源的人卻沒露面。 可以說,他如若露面,能趁亂打幾拳報復,屬下還不懷疑他,他沒露面,才很反常。 因為有人能證實,朱興德當時應會路過大王村,確定朱興德應目睹過大王村發生的一幕,卻除證實之人恰好發現外,再沒有其他人看見過他。 屬下過后也有問過其他人。 當時站在大王村看熱鬧的其他村村民說,有見過朱興德岳父岳母趕車從大王村那面離開,唯獨沒有看到他。 朱興德所在的杏林村村民,也有人說,那日確實是朱興德的岳父岳母先趕回杏林村的,朱興德及其妻妹和小妹夫是晚了差不多大半個時辰才回到杏林村。 之所以記得那么清楚,是那日朱家打架了,好些村民都在找朱興德,認為只有他回去,朱家才不會吃虧。 屬下又使銀錢問過青柳村的閑漢,那日朱興德是和他岳父岳母一起走的嗎?對方答,是。 走,一起走。 回,沒有一起回。 那大半個時辰中,朱興德去了哪,又干了什么?!?/br> 梁主簿聽得當即瞇起眼:“還有嗎?” 徐三道: “也是在打架那日,大王村發生過一件很怪異的事兒。 整個村里,凡是沒拴住關住的雞鴨鵝狗貓等諸多家禽,齊齊跑出家門、奔向村頭,猶如認識王賴子一般,只攻擊以王賴子為首的王家人。 王家人敵不過,王賴子被家禽叨的,直到臨死前還全身帶傷,因被村里的大黃狗咬過一口爬不起身。 而大王村當時的現狀,自然是全村男女老少出動,為追趕爭搶自家家禽,怕王家人給打殺,也是怕王家人報復,都在忙著這個。 又因為是奇景,還有許多挨著大王村田地的外村人趕來看熱鬧,整個村里陷入亂糟糟的狀態?!?/br> 梁主簿的心腹管家郭頂追問道:“你確定,真有那么邪乎?” 整個村的雞鴨鵝狗貓,不是人為的訓練某家的牲畜攻擊人? 徐三嘆口氣。 說實話,這點才是最讓他想不通的,最不符合常理。 他點頭:“是事實,每一家都有參與。眼下整個大王村,家家都在供五畜娘娘?!?/br> 郭頂和梁主簿先對視一眼,才點著徐三道:“你接著說?!?/br> “然后就是在那個時候,王賴子家曾被偷過。趁亂被偷的。那是誰偷竊的呢,路過大王村卻沒露面的朱興德有很大嫌疑?!?/br> 徐三說到這,特意停頓一下,才繼續將左家鄰居吳婆子的話,又總結一番,學了一遍。 他總結道: 朱興德連同左家人,以前沒聽說敢獵野豬的人,現在敢獵野豬了。 野豬還曾進過左家院子,并未傷人。 那個吳婆子提起,游寒村左里正家,就是朱興德連同左家人所在的村莊,也曾發生過家禽大亂的情況。 朱興德及其岳父一家人從早忙到晚,天不亮就走,天黑后回來洗衣服洗出一盆盆血水。 徐三說: 經查,朱興德和其岳父一家,名義上對外說早出晚歸在忙著陪讀書,可他去鎮上唯一的書肆問過,由于朱興德的小妹夫是名人,書肆掌柜認識,記得格外清楚只見過兩次朱興德的小妹夫,并沒有天天見。 那這些人,身上從哪里沾的血?白日里天天又去哪了呢。尤其是那個野豬情況,也是那么的奇怪。 更何況,經左家鄰居吳婆子告知,左家以前并不是什么殷實農戶,卻在最近頻頻發跡。養豬又釀酒,就像是在外面發了一筆外財一般起勢。 左家三位女婿,以前關系也并不是那么好,現在卻抱成團兒。 郭頂建議道:“老爺,這家人不能留了。聽來聽去,怎么聽都是朱興德那日趁亂偷了銀錢,還順手拿走輿圖。那輿圖就在他手中?!?/br> 其實為以防萬一,無論朱興德偷沒偷輿圖,咱為圖個省心,朱興德只要沾點兒這個邊,也不能留那一家子活命了。 第一百六十章 決定 梁主簿斜睨郭頂,反問道: “是啊,按理如此做,才最省心省力,不留禍根。 可你是不是忘了,咱們這里要變天了?!?/br> 新知縣即將上任。 鋪一上任就遇上死好幾口人的惡**件,新知縣不可能不查的。別再本來沒什么大事,這一查,燒到自個身上。 聽說那位新知縣是位不學無術的性子,卻脾氣極大,愛管閑事兒。 京里來的嘛,理解,有點兒傲氣。屁大點兒的事都容易管來管去。給自己沒事找事。 郭頂聽到梁主簿自嘲,知曉老爺這次沒有如愿升上去,打擊不可謂不大。 想安慰梁主簿幾句: 新知縣來了又如何,他一個小青瓜蛋子,怎可能和老爺您這種在此地經營幾十年的人脈比。老爺,您要是真想難為他,他三兩年內施展不開的,干什么不得束手束腳?想使喚個人,都沒有人能聽他的。然后等三兩年后,這種京里來的,又該滾蛋了,陳大人不是已經答應老爺您了。讓您放寬心。 卻不想,徐三在郭頂沒安慰前,先搶話道: “屬下就是考慮到新知縣這面,所以此次前往,手段很是中規中矩。老爺,還有一點,也是讓屬下有顧慮的原因?!?/br> “哪點?” “朱興德的小妹夫,正是今年的童生榜首,名為羅峻熙?!?/br> 而這個名字,梁主簿白天才剛聽說過。 …… 新知縣還沒到位。 梁主簿雖為本縣主簿,但實際上目前掌控整個縣。 科舉在即,他于情于理,即使很不情愿也要裝裝樣子,關心本縣科舉情況。 所以,他白天特意問過主抓科舉文教的官員,今年咱們縣參加科舉有幾人,有沒有格外出息的。 還開玩笑說,將來要是能考上去的,是不是家鄉也能借點力。 而主抓這方面的官員,第一個提起的名字就是羅峻熙。 說此人很有天賦。 也是,那能沒有天賦嗎? 別的方面,要啥沒啥,連提供點兒近便的優勢都沒有,卻能在一眾人里脫穎而出,可不就剩下天賦過人。 梁主簿當時還真就留意多聽了兩耳朵羅峻熙的情況,心想:可惜。不過是個沒爹的、普通農戶家的窮小子。 按這份天資,哪怕是咱縣里某個員外家的小子,到舉人再考不上去時,使些銀兩,家里能助力,謀一縣父母官也是極好的。 這窮小子吧,就不行了,他太懂這里面的事兒。 那你就得等了,基本上考下舉人也無望。 畢竟家境殷實的舉人老爺還在排隊等著官位,一個蘿卜一個坑。 而他白天很關心科舉方面的情況,也有很羨慕靠科舉上來父母官的心理。 畢竟自己算計這么多年,你看看,這次新知縣上面寧可外派,也不用他。這說明啥?不就吃虧在起步方面。名不正。 此時,梁主簿隔了幾個時辰后,再一次聽到羅峻熙的名字,他忽然站起身,來回踱起步。 說實話,他白天那陣,壓根沒聯想過羅峻熙今生最大的出息,考下舉人,還能再考上進士。 畢竟進士哪里是那么好考的。 放眼天下,三年一次的科舉,一次才選中三百位上下進士。 但奇怪的是,他現在開始聯想了。 準確地說,是聯想羅峻熙或考上進士,或考中舉人還能被安排官位的可能性。 他不允許羅峻熙有這種一絲一毫的可能性。 因為一旦做官,羅峻熙就能接觸輿圖,就會知道那輿圖畫的是哪里。 郭頂也想到了: “老爺,剛徐三可是說了,王家失竊時,朱興德及其妻妹和這位小妹夫羅峻熙曾路過,卻沒人看見他們。 他們還比父母晚歸村大半個時辰。 這大半個時辰里,他們去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