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160節
“嗯,一來一回,要兩張。這兩張已經填好日子。你拿出來直接用就行。剩下兩張,我沒給你寫出發和歸來日,你萬一在府城將字條整丟了,或是有事兒耽擱打算晚回來,就拿出備用的這兩張,自個填上日子。你按照我那個筆跡描一描,別整太明顯就中?!?/br> 朱興德極為心暖。 別小看多出的兩張備用字據。能省出不少麻煩事兒。 像五爺爺說的,要是真有事兒耽擱回來晚了,如若歸來日子和字據對不上,聽人講,縣里衙役很有可能不讓咱進城,會拿咱這日子不準確說事盤問。即便好說歹說終于放咱進來,想必也要給人塞點兒好處。 而以前他出門,讓杏林村里正給開證明,那可費勁兒了。因為這涉及到人家給你擔保啊,擔保不好會受牽連。 再看里正五爺爺還給寫兩張備用的,兩下對比,更是感動。 “五爺爺?!?/br> “還有啥事兒,說吧?!?/br> 朱興德說:“咱們今年要繳的糧稅,不知我岳父家該照多少糧食準備,用不用再交點銀錢?以防回頭不夠用,到時候還要折騰的補繳?!?/br> 里正五爺爺心算了下,誰知曉今年啥樣,下大雨了,會不會讓多交。 不過: “你cao心這個作甚。你家有糧食。到時候讓繳多少,我會讓你岳父送來。多繳,你家也不怕。 今年,咱村還能借借你小妹夫光,等著和青柳村一起送糧,到時能往前排排。 我會叫村里一些體面人跟我一起去送稅糧,估么快的話,兩日就回?!?/br> 朱興德都已經離開了,左里正還在堂屋里,望著他離開的方向抽煙袋。 里正大兒子進屋問道:“爹,撇子家大女婿來說啥事兒???”整的他爹好像很感嘆。 左里正對著桌邊,磕磕煙袋鍋子道: “那娃是個cao心命。 想在離開前,就將家里稅糧,秤好給我送來,這樣撇子就不用cao心了。 還說家里剩下的全是女的,就他岳父一個頂梁柱,不想讓他岳父被我派出去送稅糧。 最后臨走前,又拜托我,家里要是有啥事兒,幫著關照關照。萬一家里出現干不過來的活,實在忙不過來就讓村里壯勞力幫忙給干,等他回來,他給工錢?!?/br> 里正的大兒子聽完都有些羨慕左撇子了:“我咋就沒攤上這種好女婿?!?/br> “你除了想到羨慕,就沒想到別的?” “爹,那還想啥呀,您幾個孫女都嫁完了,那德子再好,人家也是撇子的女婿。羨慕不來?!?/br> 里正五爺爺瞥他大兒子一眼:“你給我滾出去?!?/br> 罵完兒子,才瞇眼看向院落里剛吃完飯的幾位孫子。 里正五爺爺心想:這回太忙叨,跟著去,倒容易給朱興德添亂。 等下一趟的,甭管天寒地凍還是過年過節,只要朱興德再出門賣酒,他就將家里這些孫子們全趕出門跟著去賣酒,不給工錢、白干都行的那種。 咱家不圖別的,就圖小伙子跟著出門歷練歷練。 看大德子就是個例子,好小子不能關在家里。 —— 當夜。 大概是白天遇到的那人,還是讓朱興德心下計較了,也是臨出門在即,他尋思做做夢吧,硬是將小稻拽屋理去了。 一邊摸摸小稻還沒顯懷的肚子,一邊笑道:“媳婦,和你商量個事兒?!?/br> “啥事兒?!?/br> “快給我個大嘴巴子吧,???比起睡個好覺,還不如讓我做個夢更能心安?!?/br> 沒一會兒,屋里傳出朱興德的要求:“你能不能使點勁兒?!?/br> 啪一聲。 朱興德當即昏睡了過去,然后就陷進一個能讓他驚出冷汗的夢里。 第一百五十八章 咒罵命運的耍弄(兩更合一) 在朱興德的夢里,他已經押運出發了。 就像真走了一番似的。 一路走走停停,能盡快趕路就盡快,能不住店就不住店。 到了夜里,他還要給小妹夫值夜,要讓下場的羅峻熙睡好覺,一切以羅峻熙為主,很是疲憊。 但由于頭一次出遠門去府城,二柱子和六子倒挺興奮的。 二柱子說的話,比比劃劃地暢想,他在夢里聽的真亮的。 說以后要經常押運,要將咱家的酒賣向東西南北。 還有他們幾個坐在路邊歇腳,鋪塊麻袋,坐在麻袋上互相遞水囊干糧,吃什么樣的餅子,也看的一清二楚。 那餅子,朱興德從來沒吃過,特別好吃,軟乎極了。 他聽到自己說:“你們幾個別大口大口咽啊,那能嘗出什么味兒?這可是外婆親自給咱幾個做的。一把年紀,一次性烙出這么多張餅,你當那么容易呢。外婆那手腕還腫著?!?/br> 外婆起大早給做的,攤出一張張圓餅。 岳母幫忙,不小心攤出一個稍微不圓的,外婆還特意給補救一下。 岳母笑話外婆說:“我發現你老太太還挺瞎講究,那么較真干啥,反正吃到嘴里,還是自家人吃,又不賣?!?/br> “你懂個什么,這叫出門餅,要團團圓圓的?!?/br> 夢里的畫面一轉。 在他們這一行人快要出縣城地界時,從路邊山上,忽然沖下來十幾位蒙臉大漢。 最初,他們是懵的,以前也沒聽說過,官路上居然有人敢攔路搶劫的,他聽到夢里的自己,不得不沖人喊話道: “各位好漢,俺們是從鄉下來的,做點兒小本買賣不容易。別傷害俺們,有話好說。沒有什么是不能談的。老弟也知道,過路嘛,要想此路開,交點買路錢,這都是應該的,那啥,好說好商量,和氣生財……” 他話還沒說完,這十幾人就直奔他小妹夫羅峻熙而去。 這就被搶了先機。 當他和滿山他們,拼死上前去阻擋時,已經來不及了。 小妹夫張著手呼喊他們,書箱落地,小妹夫的身體被其中一位蒙面大漢扛起來就跑。 且嘴邊吹哨,一匹馬奔來,另有十幾人負責用刀劍阻攔他們。 他看到夢里的自己,只來得及拼命沖出重圍,用兩只胳膊一把拖拽住馬腿。 就這樣,他被馬拖出去很遠,很遠。 甭管馬蹄子跑多快,他都不松開。 他滿臉滿嘴的灰塵和血,耳朵也耳鳴,恍惚聽到小妹夫好像是從馬上傳來的一聲驚吼:“大姐夫!” 然后已然搞不清自己是被馬蹄子一腳蹬開的,還是被滿山給拽開的,總之,滿山抱著他滾向路邊。 接著滿山很后怕的在搖晃他,瞪著眼睛好似在說:大姐夫,你胳膊剛剛差些被砍斷你知不知道。 現實里,朱興德撲騰一下坐起身,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看向左小稻。 “你給我打醒干啥?!?/br> 小稻都有點兒被朱興德嚇住了。 小心翼翼問道:“怎么了?你又夢見什么啦?” 二柱子端著粥碗拿著大蔥進屋,一邊吃飯,一邊驚訝地看向朱興德道:“哥,你昨兒晚睡的最早,今兒起得最晚,咋還能睡的眼睛通紅。我嫂子要是不來扒拉你,你都不醒?!?/br> 二柱子納悶:這是咋睡的覺啊,哥倒像是種了二十畝地似的。 朱興德閉了閉眼,緩了半響,才反應過來。 原來他這夢,已經夢一宿了? 難怪小稻過來將他扇醒。 “我沒睡好,你們先出去,我再躺會兒?!?/br> “她爹?” “你也別說話,先出去,讓我緩緩?!?/br> 朱興德仰躺在炕上,睜眼睛回想那個夢。 他就納悶了,小妹夫不招豬了,怎么還招上劫持了呢。 這些人圖點啥呢。 那些劫匪要是想要銀錢,說實在的,真不用費那么大勁兒扛走人。 就管他要唄。 他都說了,可以商量。 可要是不為銀錢就更說不通了。 劫持,要么圖財、要么圖色、要么是仇家。 羅峻熙生活簡單,哪里有什么仇人。 圖色?就不要在這個節骨眼兒扯那沒有用的犢子了,男人對男人能圖什么色,更不可能的事兒。 而退一萬步來講,打比方,羅峻熙真就和誰有仇了,可那一伙人很明顯并不想殺咱們,不止自己,小妹夫也沒在夢里受到什么大傷害,只是攔著咱們,然后想搶羅峻熙。 朱興德從炕上爬起身,拽開屋門道:“滿山,峻熙,你倆來一下?!?/br> 一個人想不通,就將難題交給大家,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姐夫,你是說,你要是不硬攔著馬,對方也不會想砍你胳膊?!?/br> 朱興德看向楊滿山:“是,那夢里,你好像就是對我那么喊的。你當時挺生氣,意思是,留著青山在,再去找妹夫。讓我松開馬腿?!?/br> 倆人對話完,才一起轉頭看向羅俊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