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94節
那叫一個雞飛狗跳。 第九十九章 人間精品嗨起來 白玉蘭從大水媳婦家出來,扯著甜水的小手,急忙朝里正五叔家跑。 邊跑邊埋怨道: “我那個娘,我就知道她不靠譜。 她從來就沒有靠譜過,永遠是才巴巴地剛想指望她一回,她轉回頭就能讓我這里更亂套。 一點兒忙幫不上,不是出亂子就是做甩手掌柜,將一攤子亂七八糟場面扔給別人。 你就說吧,她瞎出的什么餿主意吧,明知道小麥在家都招那一只雞,還讓出門特意招招別人家的。 這回完了吧?給人家五叔家里指定攪合的亂七八糟。 我可怎么解釋,???怎么收場?!?/br> 按理,白玉蘭嘀嘀咕咕,埋怨起來翻來覆去,語言是很亂的。 至少對才三歲的甜水來講,聽起來會費勁。 又不是第一人稱,更沒有解釋是在說你太姥姥呢,說你小姨,說你五太爺爺家呢,就是那位里正太爺爺。 甜水聽起來應是會小腦子混亂。 可人家就是聽懂了。 正因為聽懂,三歲的小女娃忽然來了脾氣,使勁一甩胳膊,甩掉白玉蘭的手,雙手環胸,哼! “姥姥,你為什么總是說太姥姥的壞話?難道太姥姥不是你的親娘嗎?” 白玉蘭被外孫女稚嫩的聲音,質問的一愣,轉回身扭頭看向那小女娃:“我有嗎?” 她有不孝嗎?這孩子是在說她不孝順? 甜水手心拍著手背,一副咱講點兒道理好不好的表情:“你那能叫沒有嗎?” “好好好”,可沒功夫再耽擱下去。 白玉蘭彎下腰一把抱起甜水小跑起來,嘴上也不得不敷衍地應道:“是姥姥錯了,姥姥錯啦,往后再不說你太姥了?!?/br> 甜水一只小手摟住白玉蘭的脖子,以免自己掉下去。 另一只小手指點著白玉蘭的鼻子方向,像是在訓人一般,還歪著腦袋擰緊小眉頭道:“你這樣非常不好,要改掉。我娘教我,子女不能說父母的不是?!?/br> 小稻沒在,小稻要是在場,準會拍她閨女屁股一巴掌說,你這樣也非常不好,把那小手給我收回去,沒禮貌。 總之,白玉蘭抱著小外孫女,一路聽訓,被個三歲孩子訓的灰頭土臉,嘴上嗯嗯嗯,是是是,一路躥近道,終于跑到了里正五叔家。 白玉蘭還沒等進院,就閉了下眼,真的不想進去面對那一切。 咱在外面只聽那院里動靜,還有院里院外站著里三層外三層的人,就能猜到里面有多熱鬧。 五叔家院里正在雞飛狗跳,各種聲音齊飛。 都有什么呢: 咕咕day,咕咕day,咕咕咕咕,咕咕day。 喔喔啊,喔喔啊,喔喔喔喔,喔喔啊。 嘰,嘰嘰,嘰,嘰嘰,喔喔哎,喔喔哎? 汪汪汪,喵。 么么咩,么么咩。 咩,哞,咩,哞! 艾瑪,這可真是來錯人家啦,讓小麥換一家窮的去還飯碗,想這么招惹牲畜都沒有,只有里正叔家的牲畜養得那叫一個全面。 白玉蘭沒敢帶甜水進去,將孩子隨手塞給先跑來看熱鬧的老憨媳婦懷里,隨后才深吸一口,再跑進院。 院里,那簡直更是慘不忍睹。 其實像是雞鴨鵝狗貓諸如此類不傷人的牲畜,真要下了狠心收拾,不至于這么亂套。 可這事兒亂就亂在這些牲畜是家養的,那都屬于人家的銀錢和財產,咋可能說打死就打死。 不僅不敢下狠手收拾,而且還怕驚著要先護著。就像那雞如若受到驚嚇,回頭不抱窩不下蛋了可怎么整,只能試圖將這些牲畜攔著攆著追趕到后院。 只看,五叔家的幾位兒媳,帶著五叔的孫女們和歲數小一些的男娃都要忙瘋啦。 院里用罩子抓雞的,拿棍子攆鴨的,坐在狗窩邊死死拽住大黃狗脖子上的繩子不松手的,怕松一點兒勁兒,憑家里大黃那躁動勁兒容易跑出去咬人。 五叔家里,還有躍躍欲試要掐住大鵝脖子不讓亂叫的小娃。 那小男娃到底將大鵝惹出了火氣。 大鵝正直著脖子,帶著四五只鵝兄弟一路奔跑,非要叨五叔家小重孫的屁股蛋。 成年婦人們是幫忙拽韁繩,已經顧不上那些小家禽了,只要別踩到就行。 她們正一心一意想要攔住差些將拴牛柱子拽倒的牛和騾子。那都跟要瘋了似的,怕將幾根木柱拽倒,那停放牲口的草棚子本就不結實,也會跟著倒塌。 連貓都跳房頂上去了,喵喵地亂叫。 所有人都忘了一個重點,也是沒發現,哪里知曉這里有位“神婆?!?/br> 其實就該將“神婆”左小麥攆出院子就對了,而不是喊著拽著左小麥的胳膊讓幫忙。 白玉蘭進院一眼就看見秀花了。 登時跑過去抓住秀花胳膊往外拽,嘴里急道:“娘,你來幫什么忙,看讓那老牛撞到你。這么大歲數撞一下還能不能行啦!” 秀花一甩胳膊,心想:誰幫他家忙啦?你別添亂??床怀鰜戆?,她是在撈小麥。 滿院子里亂哄哄的,她家小麥一個錯神間,她也是沒抓住麥的手,小外孫女就被里正五叔家的幾個孩子擠到牛棚子里啦。 然后咱家小麥心腸好,怕五爺爺家的孫子孫女們真被牛頂到,正實心實意用身子擋住牛角,好像還在缺心眼般訓那牛呢,也不知背點兒人。 秀花心想:可不能再訓下去,再訓就要露餡兒。再著,小外孫女呀,你是不是傻,你走比訓有用。你待下去,你五爺爺家搞不好今兒房頂都得被掀開。 白玉蘭這才看見小麥。 當娘的本能,看見危險就會忘記其他,早就忘了她小閨女能馴服家禽,眼里心里只有她老閨女正被牛角頂著。 “噯?小麥,你給我痛快出來!” 白玉蘭立馬顧不上秀花,要去給小麥扯回來,差些一腳踩到滿院子里亂跑的雞。 即便她反應靈敏跳起來躲了一下,仍不小心像是踩到雞毛踩到了哪,還是將雞嚇著了? 總之,只看那雞啊,忽然嗷嗷著撲棱翅膀一下子就飛了起來,飛得老高。 就在這時,里正五叔帶著幾個兒子也終于從地頭趕了回來。 里正五叔才進院,那只被白玉蘭差些傷害到的雞就飛到了井臺上,又飛到五叔頭頂上。 五叔停下了腳,眼睛往上瞟:“……”臉上的表情也像是在問,我腦袋上是只雞嗎? 而秀花回身就看到了這一幕。 說實在的,秀花此時心里是稍稍有些愧的。 瞧給人家整的雞飛狗跳的,哪怕對方不清楚,可咱心里知曉是怎么造成的,秀花面上的表情,就有點兒沒辦法揣著明白裝糊涂。 秀花說:“哎呀,他五叔呀,你瞅這事兒弄的,快點兒,來人呀,把那雞抓下來,都瞅啥呢。忙那些嘎哈,你們爹都要……” 秀花還沒等說完,忽聽不合時宜、噗的一聲。 在五叔頭頂上的雞,就這么拉啦。 新鮮的雞屎從五叔的頭上流了下來。 秀花眼睜睜地望著那雞屎順著額頭要向下流,她先朝后躲了一步:“……” 隨后,她就再也忍不住,明知道這時候笑很不厚道,也忍不?。骸肮??!?/br> 笑的那叫一個直拍大腿,笑的那叫一個前仰后合。 笑的還直倒氣兒道:“對、對不住,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卑斞?,要笑死她了。 今兒這一幕,準保能承包她一年的笑點。 不知為何,五叔剛才還翻涌上頭的怒氣,就這樣慢慢地被面前的小老太太捂臉笑,愣是給笑沒了。 笑聲極為感染人。 畢竟活到他們這個歲數,很少有老人這么笑。 笑聲是那么純粹。 而這個秀花,可真是不知該怎么形容她。 從一露面到如今,就一直是想唱就唱,想笑就笑,想罵就罵,還會誣陷人,猶記得才露面就污蔑撇子對玉蘭不好。 但是,那秀花身上也有個優點,那就是恨不得和人前頭吵架,后腳回身就能說說笑笑。 這可真是唱念做打,樣樣精通,是心太大啊還是怎么的? 里正五叔心想: 唉,說不清。 只知道大多數的老太太,上了歲數只會變得越來越磨叨,cao心這個那個,啰里啰嗦,覺也少,更沒心思打扮打扮。常掛嘴邊:土埋半截脖。 而這位,觀察下來發現,各個方面總和那大多數的老太太差股勁兒。 就在里正五叔望著秀花琢磨這些時,他的兒子們早就圍上前,幫著抓雞的,幫著給爹擦雞屎的。 各個還不忘感慨:“我的天啊,爹,家里這是怎么了。你老怎么看這事兒?” 趁著五叔回來,院里來幫忙的人也更多了,滿院落充斥七嘴八舌的議論。 秀花臉上的笑容還沒散,卻對白玉蘭和小麥偷偷使了個眼色。 白玉蘭也就連招呼都沒打,扯著她小閨女溜邊兒,走倉房那邊神不知鬼不覺離開。 所以說,人生啊,它也不講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