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88節
也聽了好半晌那小曲。 五叔走上前。 秀花被嚇一跳,扭頭看過去,上下掃眼他:“他叔,你這是一宿沒睡還是起啦?”這也起太早啦。 五叔心里有些不自在,面上卻不顯。 他昨晚那酒喝的身體火燒火燎。 身體越熱乎,心頭越凄涼。 感覺平日里睡的那鋪炕都太大啦,摸哪、哪冰涼。 說句話,沒個回音。 找個襪子,要自己找自己穿,沒人給他經管天冷天熱該穿啥。 后背癢癢,更是沒人給撓撓。 走到院子里,再看看東西廂房兒子們睡的屋,各個有妻有子,甚至他的兒子們都要當爺爺啦。 左五叔忽覺這個家其實有他沒他一個樣,也不知他這一個人在過啥呢。 然后他就溜溜達達的出來,沒想到在村口遇到撇子的岳母。 “我說,你也是睡不著?” 秀花又再次上下掃眼那老頭,感覺哪里不一樣呢。 以前一本正經,好像離近會咋回事似的。 今兒反常,挑著她旁邊大石頭就坐下。 秀花拎著水壺站起身,稍稍往遠了走走,“我是睡多了。昨兒麻煩你啦。等趕明兒過年過節的,我得讓我家玉蘭和撇子去看看你?!?/br> 說的很明白,意思是給你隨點兒禮,不讓你白幫著張羅。 咱給你好處,往后你最好再幫著方方面面張羅。 左五叔不搭話,問的卻是:“你就打算一直在你女兒女婿家養老?” 秀花一臉這不廢話嘛的表情。 “不怕他們嫌?” 秀花笑了一下,特別自信:“誰敢?!闭嬗幸馑?,她女婿啥本事沒有,就一點好,好欺負。 “你是為啥被人攆回來的?即便他們親爹沒了,你入了那家門,他們按理也應該給你養老。我瞅條件不差,還有騾車,應不是差你那口飯?!?/br> “是不差。但誰說我是被攆回來的?” 左五叔意外地看向秀花,想再問點啥,秀花忽然擺手叫停,聊那些作甚,咱關系可沒到那程度。 “他五叔,”秀花臉上帶著笑:“你眼下有功夫吧?能不能領我去看看,我二孫女婿想要在哪里蓋房。我想去看看那片地?!?/br> …… “哎呀,這地界可太不咋滴了,你能不能想招給便宜點兒?!?/br> “真要在這蓋房?”不知怎的,一路上,左五叔已經被秀花帶著節奏嘮嗑,秀花問啥,他答啥。 “要是真蓋,能不能就意思意思收點兒荒地銀就得了唄?!?/br> “我回頭尋宗族幾位老人談談?!?/br> 秀花又提出要求:“還有那個,水稻田?!?/br> “你真想買?你有銀錢嗎?我可知曉撇子手里沒兩個。他那腿摔壞了,你女兒女婿當初花出去不少,又連嫁倆閨女,一下子就手緊了?!?/br> 秀花沒說自己手頭有沒有銀兩,只向往般望著別家地頭道:“有沒有錢,我也想趁牙沒全掉光前,多吃幾碗干飯?!?/br> 搞得左五叔攥了攥拳,才忍住想脫口而出的:我家有干飯。 “娘?”白玉蘭一頓翻找,才尋到她娘。 秀花急忙對左五叔道:“那行了,我先回去啦?!?/br> 白玉蘭還疑惑地回頭看看里正叔,隨后摟著秀花的胳膊,咬牙小聲道:“娘,你是不是又找人家偷偷說話啦?我可告訴你……” 沒等白玉蘭說完,秀花就甩掉女兒的胳膊,搶過話道:“你是不是想說,人家可正經啦,就你娘不正經?!?/br> “我?” …… 像左五叔這種一大把年紀,還沒喝過楊滿山神仙水,都難受的大清早出來溜達。 就更不用說二柱子啦。 與此同時,二柱子正被他祖父罰的跪在地上。 一家人在數落他,嫌棄丟人。 二柱子昨兒喝多了站在村口大舌頭喊:“我是誰家的???開開門。誰家開門我去誰家,我找不著自己家了?!?/br> 凌晨還吼了句夢:“哥,我想要媳婦!” 隔壁的狗都被那一嗓子嚇的汪汪叫。 第九十五章 安排 左家餐桌上擺著,玉米餅子,苞米碴子粥,泥鰍小魚醬,一碗芥菜疙瘩咸菜,一碗用大頭菜、辣椒絲、芹菜段、胡蘿卜片腌制的花咸菜。 秀花坐在飯桌邊冷眼瞅著,二外孫女和那滿山,一大早上就揪住甜水要這么的、那么的。 這可真是趁著孩子親爹娘不在,可勁兒地哄著玩。 “二姨給你扎小辮兒?!?/br> 甜水抱著擦臉油的罐子,搖頭:“我不的?!?/br> “二姨給你把頭發編起來,可好看啦?!?/br> “不滴不滴,”甜水打開罐子,摳點兒香香朝臉上抹,還探頭看看水盆里的自己,要照一照。 楊滿山連香香罐子外加甜水,一起抱起來放在凳子上,就放在他們兩口子中間,讓甜水可以一邊吃飯一邊接著玩。 滿山說小豆:“那碴子煮的爛不爛,別甜水喝了燒心,你喂飯?!?/br> 甜水沖二姨夫道:“我不滴,我會吃飯,我不燒心?!?/br> 小豆笑,到底抓住外甥女給按懷里,將頭發扎成兩個小揪揪,對滿山道: “這孩子一早上起來不太順心思,知曉大姐給她扔下回家了。不的不的一早上。難怪大姐說,甜水冒的第一句話就是不?!边€說頂嘴這方面隨了大姐夫。 坐在飯桌邊的秀花,心想:這倆人要是有親生的娃,更是得慣著跟個眼珠子似的。 那擦臉香香那么貴,滿山也任由甜水拿著玩,不怕給摔壞。 聽說昨兒燉的兔子,也是滿山特意抓回來給甜水的。比大德子那親爹還稀罕孩子。 秀花又看向小孫女兩口子。 連著看了好幾眼。 那小麥,才喝口碴子粥,再看那小外孫女婿立馬就遞給小麥咸菜,殷勤的呦。 還小聲問:“吃哪個咸菜,我給你夾?!?/br> 小麥說啥也不想吃,你吃吧,我喝點兒粥就行。 小外孫女婿像是看小麥臉色似的,看一眼又一眼,最后一轉頭看向她。 對她這位老外婆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將她面前的小魚醬端走,都要端到小麥面前了,又頓了一下問她:“外婆,魚醬不是昨兒大伙吃剩下的吧?” 秀花:“……” 老羅家養出的矯情孩子。 恨不得寧可不吃rou,不吃帶油腥的好菜,就那么餓著抱著空飯碗,也不去碰村里十幾二十雙筷子夾過的菜盤子。 和家里人倒是還行,連六子和二柱子在這里吃飯,也挺正常。 就是和村里人不行,人越多越不動筷。 像昨兒就是。 那小孫女婿只啃兩塊羊骨頭,吃個雞頭,再其他的不吃了,嫌棄村里人夾過,別以為她沒發現。 羅婆子還和她說:“我兒子指定沒吃飽。他外婆,你到時候和親家母說一聲,夜里給我兒子蒸倆餑餑唄?!?/br> 誰慣著那事兒呀,還是沒餓著。 秀花轉頭就給這話忘了。 此時,秀花瞅著羅峻熙:“是大伙吃剩的?!笨茨阍趺崔k。 羅峻熙筷子都伸進碗里啦,“……” 小麥一手拿著玉米餅,一手捂嘴笑:“外婆逗你的,是外婆特意提前留出來的,要不然哪里有剩?!?/br> 在村里,無論是婚喪還是嫁娶,凡是辦酒席連菜湯都不會有剩,能夠吃就不錯,怎么可能會有折籮。 羅峻熙對外婆一笑,笑的那叫一個春光燦爛,一看就知道他心情很不錯。 然后羅峻熙坐下,又和小麥邊吃飯,邊找機會說兩句話。 秀花望著那養眼的一對兒,心里直嘖嘖:昨晚這是干啥啦?大清早的,她竟覺得屋里氣氛膩得慌。 斜眼又看向那對兒,她特意起早給倒出地方的“老夫妻”。 秀花才掃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了:哎呀。 左撇子沒發現岳母在觀察他。 左撇子正端著飯碗,一心一意將大碴粥里的兩粒紅豆,還有一顆小棗,趁白玉蘭彎腰給甜水舀粥時,偷偷摸摸夾進白玉蘭的飯碗里。 他媳婦碗里的大碴粥,連一顆紅豆也沒有。他將自個的給媳婦。 卻沒想到,還挨了說。 白玉蘭擰眉瞪視左撇子:“干啥呀?嚇我一跳。我這給孫女舀粥呢,一回頭,你端個飯碗在后面比比劃劃的,差些將飯碗撞掉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