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87節
剛才那一刻才知道,以前和現在相比,那絕對是不一樣的滋味兒。 當兩個人合在一起,一切就變了,簡直是兩種感受。 羅峻熙先將小麥的手慢慢放回被子里,這才躡手躡腳下地。 他上半身光著,下面匆匆套件里褲。 羅峻熙一手舉著油燈,一手輕輕掀開被子,放輕動作將小麥身上的單子抽出來。 這布單子,說是布單,其實是他的新衣。 今日他娘特意給帶來的,說是想讓他這兩日穿著新衣裳,抽空去趟縣里感謝先生。 剛才匆忙間,他怕會臟掉褥子,回頭還得拆洗褥子太麻煩,就將這新衣墊在小麥身下。 眼下,他很感謝自己能想到這一點。 羅峻熙展開那件皺巴巴的衣服,將它鋪平鋪好,用手摸著那上面的血跡。 沒有花燭,沒有合巹酒,什么都沒有,就睡半截睡不著,一把拽過小麥就來。 羅峻熙又抬頭看看岳父家的這間小屋,屋里也沒粉刷。 黑乎乎的一間屋、一鋪炕,一張四方小桌一個凳,炕邊一個小破窗,就是他和小麥圓房的地方。 怎么想怎么都覺得挺虧欠的。 羅峻熙翻找出剪刀,伴著小麥均勻的沉睡聲,動手將那一塊帶血跡的布料剪了下來。 光著膀子的小伙子,盤腿坐在炕上,一手剪刀一手新衣裳,他低頭認真地剪著,剪的極為規整,猶如富貴人家才會用到的元帕。 然后將這塊帶有他和小麥初次結合痕跡的布,疊起來放進書箱,壓在最下面。 又轉身開門出去,躡手躡腳地端來一盆水,小心翼翼地用帕子給小麥擦洗。 忙完這一番,才重新躺下。 羅峻熙嫌棄自己那套被褥礙事,朝旁邊踢踢,掀開小麥的被子鉆了進去。 他想,往后只要在家就一個被窩。 再不用自己睡覺。 他終于有能摟的東西了。 他是獨子,以前連個同鋪炕上睡覺的兄弟都沒有。 往后卻不一樣。 有了小麥,外面哪怕刮著冒煙大雪,冬天也一定很暖和。小麥的身子還rou呼呼的,能揉一揉、捏一捏、想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 小麥被羅峻熙打擾地哼唧了一聲,只感覺渾身像散架子一般,在夢里還疼。甚至下面還不如上面疼,上面兩個小包包一碰就疼。 羅峻熙急忙哄道:“沒事沒事,接著睡……”頓了下,又用極小的聲音喚道:“卿卿?我的心尖尖,小心肝兒?” 說完,即便沒人能聽見,沒人能看見,羅峻熙也被自己逗笑了。 他無法想象自己怎么能說出這種話來,靦腆地笑的露出酒窩,笑彎了眼睛。 后來,羅峻熙歡喜到,也不管會不會吵醒小麥,已經不再輕輕地、悄悄地挨著小麥,而是重新一把緊緊摟住懷里的姑娘,將下巴放在小麥的頭頂。 下面的大腿還壓著小麥的兩條小腿,緊緊困住。 一個十八實歲,一個十六虛歲,年輕的小兩口于今晚終于圓房。 …… 三對兒年輕人是這種情況。 歲數大的也有需求啊。 歲數大的。 別看羅峻熙和小麥初次鬧得有點兒過火,不像那有經驗的懂得深淺和力道。 但是由于他們所在的屋子和大屋隔著灶房,還是在最里面,真就沒影響到大屋的睡眠。 連隔著過道,小豆和楊滿山那屋也沒聽到什么動靜。 之所以沒聽到,倒不是說左家房屋有多隔音。 是因為滿山兩口子本就野到很晚才回來,都快接近午夜了,連著干了兩回。 那真是不管田野里的風怎么吹,他們也要愛兩回,讓隱藏已久的渴望隨風飛。 連洗洗的水,都是在田野里完成的。用滿山給現變出的水,差些在人家高粱地里搓個澡。順便還給人澆澆地,就當補償壓壞的莊稼吧。 可想而知,連續兩次,滿山那一身腱子rou又跟打樁子似的,一下一下又一下穩準狠,小豆回家時腿哆嗦,眼皮子也睜不開,回去倒頭就睡。 年輕人再覺大,小兩口連抱在一起都沒抱,一個側身躺在炕頭、一個躺在炕中間太字型,分開扯個被單就睡。 所以,左老漢并不是被吵醒的,他是自然醒。 被二女婿那神仙水補的,左老漢最近本就有點兒要隱隱抬頭的趨勢。 再加上今晚喝那酒,他還納悶呢,也不知咋一回事兒,左老漢就感覺火燒火燎的。 其實那事兒,一把歲數了,他已經歇好幾年啦,兩三年也沒幾回。 也就沒太管下面,尋思愿意咋滴就咋滴吧,不用搭理,他起身下炕喝口水。 想著,憑他那點兒快喪失的能耐,估么喝完水自然就消停,不會再鬧事兒。 卻沒想到,今晚格外不一樣。 當他重新躺回炕上,感覺更邪乎了,比不喝水前還邪乎。 左老漢先咳嗽了一聲,白玉蘭連翻身都沒翻身。 這可咋辦。 他就掀開被子鉆了進去,想拽媳婦的手搭上,結果給白玉蘭吵的半睡半醒道,“咋的啦,孩子們起來啦?艾瑪,我是不是起來晚了,要做飯啦?!?/br> “不是孩子們,不晚,還早著。那什么,她娘,你看我這是咋的啦?!弊罄蠞h用氣息咬白玉蘭耳朵說道。 “你咋啦?”白玉蘭打個哈欠。 這才轉回身,借著外面稍稍蒙蒙亮的天看向老頭子。 結果這一看,啥時候鉆進她被窩里的呢。 又感覺手里好像有個什么東西。 等反應過來,這給白玉蘭氣的,在被窩里連掐帶擰,也用氣息罵道:“你個老不正經的東西,雞還沒叫呢,你不老實睡覺,你給我捅咕醒了?!?/br> 左撇子求饒:“別、別掐,我這不是喝酒啦。喝涼水,它都不消火?!?/br> “你喝點兒貓尿就鬧事兒,我這累的,你是一點兒也不心疼我呀,嚇的我以為耽誤孩子們獵豬了呢?!?/br> 沒一會兒,老兩口不知又咬了什么私房話。 秀花在隔板那面的炕上,迷迷糊糊就聽到女兒女婿對話如下。 她閨女說:“你給我滾一邊,娘和甜水還在那面睡覺,隔著板子擋啥事兒?就一鋪炕。而且咱都多大歲數了,煩不煩,兒女也在這里住呢,回頭要是被老的小的發現,你還要不要臉?!?/br> 她女婿說:“岳母一向覺大,外孫女更是。她們不睡到雞叫不帶翻身的。咱倆小點兒動靜還不行嗎?我保準不讓岳母聽見。她娘,玉蘭,好玉蘭,你就心疼心疼我吧,我都多少年沒這么求你看了。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好不容易……” 秀花實在聽不下去了“咳!”咳嗽著翻了個身。 隔板那面的左撇子,立馬被嚇到嗖的一下從白玉蘭被窩里鉆了出去,回到自己那里,閉眼,打呼嚕:“呼,哈,呼!” 這一串動作都是連續的,給白玉蘭都看的一愣,同時心里也跟著很緊張,娘沒聽見吧? 秀花在隔板那面聽著女婿呼嚕聲,翻了個大白眼。 就伴著那假呼嚕聲啊,秀花在心里嘆口氣。 她是硬挺著,身子都僵了,怕給女兒女婿嚇毛。特意多拖一會兒,這才假裝像身體不舒服似的坐起來。 要不然剛才咳嗽完就馬上起身,那不說明她聽見啦?女婿見她往后那還能自在? “娘,你怎醒了?”白玉蘭聽到動靜問道。 “啊,那什么,我這好像有點兒吃多了,不舒服,我要去后園子蹲蹲?!?/br> 白玉蘭看看外面天,才蒙蒙亮:“沒事兒吧?那我扶你?!?/br> “扶啥呀,”秀花一臉不耐煩,一邊披著褂子下炕,一邊道:“我這還不一定能不能蹲出來呢,你在旁邊陪著我還著急。我能掉茅坑里是咋滴?又不瞎?!?/br> 朝外走時,又裝作不經意說: “我得帶點兒神仙水,一時要是整不出來,得出去晃悠晃悠?;顒娱_了,再喝點兒這拉肚水,備不住能不這么費勁兒?!?/br> 白玉蘭還是不放心,知道歲數大了容易干燥,上了些年紀的都有這毛病,非要下炕陪著。 秀花不得不再次強調,且語氣更不好了:“別瞎折騰,累一天了,姑爺昨夜還喝那么多酒,你這么一折騰再給他吵醒,他比你還磨嘰,廢話可多了。少煩我,本來我這就憋得難受,聽他問我,我更膈應?!?/br> 說完,斜跨著她自制的小竹筒水壺,急匆匆掀開簾子就走,還將大屋門關嚴。 秀花跑到院子里心想:甭管能不能猜到她已然聽見那番對話,她能做的也就到這種程度了,給倒地方。 反正只要話不掀開說,聰明人裝作糊涂,她又是真正的聽到那種動靜,也沒啥可害臊的。 都一把年紀了,孩子生仨,臉皮稍微厚一些沒啥。 …… 村頭,溪水邊。 有一位頭發半白的老太太,斜跨著小水壺,大清早忽然來了雅興。 在東方欲曉那一刻,秀花坐在柳樹下面,沒有一把年紀無家可歸的感慨,沒有在女兒家住很不方便、要沒睡醒就倒出地方的心酸。 而是用手拍著大腿打著節奏,笑著望向遠方唱道: “日子好過嘞。 這真是喜從天降,叫人心花怒放。 抬起頭我就想扭,張嘴我就想唱啊。 這也算我沒白活,家要出秀才郎。 還有人丁要興旺,富貴滿堂啊……” 左撇子的里正五叔,站在不遠處,已經望著秀花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