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62節
再說,閨女養好了,照樣,不比任何小子差?!?/br> 羅婆子拍死一只在耳邊轉悠的蚊子。 心想:你可真是位好大姐夫,可惜你給我吃定心丸吃早啦。 又伸手將朱興德耳邊的蚊子拍死一只,繼續心想:我們家那倆,今晚能不能圓房都是個問題。 朱興德哪知曉這點呀,還在舉例: “遠了不提,就那王賴子,嬸子聽說過那無賴沒?我爺這次病倒就是他上門耍無賴,我卻屁都不敢放。 為啥,人家有好meimei啊,專挑爹娘優點長。 那妹子給縣里大官做小妾,特別顧娘家。真是為娘家恨不得能死的那種。 當然啦,我家甜水,這輩子打死我,我也不圖用閨女換那富貴。她自己敢奔那富貴,我都給她腿打折。你看我老丈人家家風就非常好,咱只是說這么個道理。 閨女養好了,一點兒不比小子差。 我小姨子和你兒子那長相,甭管生丫頭小子那能差嘍? 趕明您兒子再做官,嬸子,抬頭嫁姑娘,低頭娶媳婦,嫁好了,我小妹夫都借光?!?/br> 可不嘛,你說她咋就沒想到這點。 不過,那事還太遠。 羅婆子忽然道:“侄子,你等會兒。就咱娘倆哈,哪說哪了,出我嘴進你耳?!?/br> “嗯?”朱興德一愣。 “我咋聽說,你舉例那王賴子家的閨女,不是親生的呢?!?/br> “啥?” 羅婆子沖朱興德點頭,她真沒胡說,而且這事可能也就她能知曉。 因為林家那婆子只和她說過,也是囑咐不讓告訴任何人。她倆這不是知心老姐妹嘛,互相交換秘密,要不然憋得慌。 “那林婆子的娘家在西蕪鎮,離咱這里挺遠。那地方杠窮杠窮的,村叫靠山屯。就是我家那鄰居姓林,幫老王家抱回來的。誰道當初為啥抱個丫頭,可能是想給家里無賴兒子準備個漂亮的?沒用上?到出門子的歲數賣個好價?!?/br> 朱興德眼睛閃了閃,沒想到送小妹夫的娘回家,還能聽到這種事兒。 騾車使勁青柳村,到羅家大門口。 羅婆子趁夜色給朱興德使眼色,指指林家大門,用口型說:“就她家幫抱的?!?/br> 朱興德被嬸子這出逗樂,也小小聲道:“行,嬸子,關好大門,早些睡。有事就去家里,這回咱真得往近了處啦,有事兒別不好意思開口?!?/br> 羅婆子心熱乎乎的關好大門。 好些年啦,頭回嘗到有親戚的好處。 朱興德這才繼續駕車,朝朱家走。 在大門口遇到大堂哥匆匆出來:“德子,你才回來呀。這是又借的誰車?” 朱興德沒回答,“你干啥去?!?/br> “我娘去蘭草那村,沒等走到呢,就崴了腳。腳脖腫老高被背回來,還是你小兄弟,聽她說是你伯母才給送到家的。這不嘛,疼的厲害,我去找郎中?!?/br> 朱興德橫眼大房那屋,一天凈事兒。 “天意?!闭f完就拎著水囊拽著騾車進院了。 那聲天意,也不知是在說沒見到蘭草是老天安排,還是在暗戳戳罵活該,崴腳是天意。 “爺,今兒咋樣???” 朱老爺子躺在炕上又神清氣爽啦,干干凈凈,不像早上連拉帶尿。 朱興德很滿意,準備明天多給三堂哥笑臉。 但大德子孝順,忙了一天,他也很累,卻強撐著在入睡前給他爺按摩,又接了回尿,這才睡。 大房那頭,朱家伯母被正骨嗷的一嗓子愣是沒吵醒他。 第二日,朱興德從地頭回來才知曉伯母昨晚折騰大半宿,據說讓仨兒媳婦輪番伺候。 真能整事兒。 很慶幸分家啦,要不然于情于理小稻也要上,比他爺事還多。 朱興德照常將今日米面遞給黑眼圈的三嫂,都出門了,他又回來啦。 “對了,爺,這紅糖水忘記喂你了?!?/br> 說起水囊里的紅糖水,朱興德有納悶過。 依照他岳父岳母的為人,拿回的那小一紙包紅糖,不說都讓他帶給爺吧,也差不離。 可是昨日二小姨子,忽然遞給他水囊,說是沖好啦。 他只疑惑地瞅了一眼,小姨子就急忙解釋,“那個,姐夫,本來爹娘想把糖都給甜水她太爺拿去??晌覍に?,你起早貪黑,心粗,還得起火燒灶。聽人說,嗯……” 你看這說話吭哧癟肚的樣,可不像二小姨子的平日的做派,難道是和滿山日子過久,和滿山越來越相像啦? 當時,還是他給鋪的臺階:“聽說啥啦?!?/br> “聽說紅糖是精貴物,不能用太熱的水,也不能用涼水。對,必須燒開用溫水泡,還不如我泡好了,你天天帶回去?!?/br> 此時,想起這番對話,總覺得哪里不對。 喂完紅糖水,這回朱興德真走啦。 這天,宋老頭才進朱家院就轉身出去了。 還有路過的村民問朱興昌他們,“你家今日扒茅廁啦?” 代朱興德盡孝的朱老三,感覺爺這屋臭的都要冒藍煙啦。 第七十二章 東邊在獵豬,西邊在收糧 朱家老三媳婦李氏,坐在大洗衣盆前,唰唰搓洗衣裳,搓的兩手通紅。 朱家院落拉起的長繩上,已經晾曬一排衣裳。 只老爺子的里衣褻褲就有七件,不算拆洗被褥。那褥子里的棉花都掏出來啦。 李氏正在搓洗她男人朱老三的褻衣。 不是她男人穿臟的,是老爺子拉吐已經沒有換洗的,總不能讓溜光的躺在炕上,就讓老爺子穿朱老三的。 “娘,鍋咕嘟咕嘟冒泡啦,”李氏家的閨女比甜水小兩個月,今兒沒跑出去玩,幫她娘看著鍋。 李氏正要去看看藥熬的怎么樣,她兒子又從朱老爺子那屋倒著跑出來,慌張道:“娘,不好啦,太爺又拉啦?!?/br> 李氏臉上露出焦急,這么下去可不成。 她以為喂完飯沒吐,老爺子吃的還挺多,已經好差不多了呢。 這又拉啦,誰進去給換。 再說好人也擋不住三泡稀,不行找郎中吧。 李氏瞪了一眼婆婆那屋,可恨她男人剛才被婆婆罵出了門,非讓下地干活去。 大哥大嫂也去地頭了,連個搭把手的人也沒有。 李氏先回自己屋,用破布裹著泥鍋將藥端下來,隨后敲朱老二家屋門:“二嫂,二哥在嗎?老爺子又拉啦,能不能讓我二哥去給換件衣裳?我也不便進去不是?” 朱老二媳婦困的直迷糊,昨夜婆婆腳脖子崴了沒輕了折騰大伙。 聞言不是好氣兒道:“你二哥去我娘家啦,從后門走的,不信你進來看看。老早就說好今日去我娘家,他都已經去晚啦?!?/br> 李氏沒辦法,只能扯過她五歲的兒子,讓快些跑,跑地頭喊回朱老三。 囑咐完孩子,她也沒走,站在窗根下打商量道:“二嫂,那你能把皂胰子借我嗎?回頭我讓德子還你。那味兒太大,不用起沫子的不行?!?/br> 朱老二媳婦對著窗外影影綽綽的身影撇撇嘴,一邊用掃炕笤帚掃著炕,一邊小聲嘀咕著: 你咋沒說將包子給俺孩子呢,皂胰子你倒是知曉開口要。 滿村都知曉你伺候老爺子,你在全村人和大德子那里裝好人,誰能記得我給你皂胰子,想得美吧。 “我那也用沒啦!” 朱家伯母聽見倆兒媳對話,也一早就知曉老爺子那屋情況,這院子臭的呀,臭氣熏天,聞就能聞著。 朱家伯母腳壞了還不老實,飯桌子被朱老二媳婦之前端炕上吃飯,她將那筷子飯碗摔的噼里啪啦的,還不給摔碎,就給大伙聽響。 又喊倆兒媳婦:“都給我進來,抬我出去坐坐,要憋死我??!” 開窗戶開門的,朱老爺子躺在屋里,將這一番動靜聽的真亮。 老爺子眼淚都下來了,一邊默默掉淚,一邊下面控制不住噗噗的。右手也氣的打哆嗦。 朱老三跑的滿頭大汗終于回來啦,他兒子他都扔大地里了,顧不上等兒子。 進院就直奔老爺子的屋,一進來急忙屏住呼吸,我天老爺,這屋讓祖父拉的。 喊李氏:“不中啊,這炕席都廢了,要抽出來刷洗,底下鋪啥呀?” 李氏和朱老二媳婦剛抬完婆母坐在院子里,又急忙去拽油布。 整個老朱家就這一塊大油布,能擋個雨水扇個牲口,還是朱興德拿回家的,遞給她男人:“鋪這個吧,好刷,總不能讓爺直接躺泥炕上?!?/br> 接過臟兮兮的炕席,李氏都不好意思拿到小溪邊去刷洗,有許多婦人都在那洗衣裳,怕人家嫌棄屎尿。 大人的屎尿,和小孩子的能一樣嘛,味兒老大啦。 而朱老三在屋里更是忙的不行,顧不上祖父屎尿會蹭到自己身上,一邊背著脫光溜溜的老爺子,一邊爬到炕上鋪油布,又將老爺子放下,這回顧不上大德子會不樂意啦,干脆翻大德子的換洗衣裳。 用抹布給祖父擦洗一遍,手勁大的,給朱老爺子都擦疼了,然后才給穿衣裳。 忙忙活活的,朱老三就沒注意到朱老爺子右手一直在動,雖然是哆哆嗦嗦的吧,那也是動了呀。 這頭朱老三才忙完喘口氣,朱家伯母坐在院落里就呵道:“缸里水全讓你們給禍害啦,晌午飯拿你們當水煮???后園子菜也不澆,這一天真是上輩子欠了誰的!” 朱老三朱興平只能拎著扁擔水桶又出門。 其實心里稍稍有點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