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26節
他吃完西瓜隨岳父去地頭干活了。 羅峻熙正蹲在左家地頭,單臂給老丈人家的田地拔草澆水。 惹的附近鄉親們直打趣左老漢:“我說,你家地有福哇,那握筆桿子的手,給它們澆水,你也舍得?” 左撇子感覺賊有面子。 感覺此時此刻,甭管說啥謙虛話,好像都像故意顯擺似的,那不如給大伙演一個。 “他胳膊傷啦,其實我不用他干,就是不聽話?!?/br> 然后沖羅峻熙特意喊話,一副不信你們看著的,“女婿啊,別干啦!” 羅峻熙在田地另一頭,頭戴破草帽,直起腰回吼:“爹,我還干得動。倒是您老回去吧,天熱歇個晌午覺?!?/br> 真孝順吶。 周圍人看的眼熱。 這得多看重媳婦,才會到岳父家像毛驢子似的傻干。 別和他們說那些傳言。 肯定是一幫娘們閑出屁胡說。他們又不瞎,今兒這一幕不會自己看? 再說啦,都是從傻姑爺、從年輕小伙子一路趟過來的。 你瞅那羅小子都單臂了,還玩命掙表現呢。 要是不樂意,他們有經驗,應是被抓壯丁似的表情。 而不是這種明明累的腳底直打晃,卻一副:我能行,我可以,我還要干的虎了吧唧樣。 左老漢微露愁容,對周邊人攤手:“你看,說不聽。今晚還要在這住?!?/br> 剛顯擺完,心里的爽快都要溢出來,二女婿又到位。 只看楊滿山,推來滿滿一車水桶。 別人家小子,用擔子挑水澆田,滿山是用車推。 “我說,難怪你二姑爺是打獵好手,看那身板厚實的。今日脫光衣裳,咱才瞅見。嘖,全是rou筋子?!?/br> 左撇子恩啊笑。 自己平日里愛自謙。 但是夸姑爺子們,他不想再謙虛:“俺們家滿山確實有把子力氣,人更是實誠的很?!?/br> 說完,拐著腿帶小跑去迎二姑爺,感覺今兒腿也好使啦。 “快歇歇吧,滿山,和你小妹夫坐地頭喝口水?!?/br> “不,爹,我再去推一車?!睏顫M山言簡意賅,調頭離開。 就沖滿山這么個推水方式,誰家地旱,左家地頭都不帶干旱的。 而平日里和左撇子交好的漢子,知曉左撇子這老小子今兒有點揚眉吐氣,不能雪中送炭,還不會錦上添花嗎? 也挺配合,捧場大聲問道: “哎呦,老哥,前段日子咱幾個還說,你腿壞啦,咱忙完自家再去幫你家忙。 讓俺們這幾家的小子,到時幫你張羅張羅。 你說不用,俺幾個還納悶。 原來是女婿們會搶著干。 這可真看出來,動真格時,你家姑爺就全上來啦。 就差你大姑爺了吧?” 立馬有人附和: “趕明掰苞米,他大姑爺也定死會搶著來孝順的。我和你說,那大德子誰不知曉,咱這個年紀的都知道他?!?/br> 知曉他混不吝,但不能說實話,眼下在聊喜磕。 “大德子備不住能呼朋喚伴的,給他岳父帶來一堆幫手?!?/br> 左撇子笑的滿臉褶子,“恩那,大姑爺確實說過,忙完他家那頭,也來。喚啥伴啊,咱家就五畝地,來了還得供飯?!?/br> 想了想,低調慣了,怕太嘚瑟給孩子們惹出口舌。 像羅峻熙,就容易各村瞎傳,到時傳到羅母耳朵里引起嫉妒,被羅母挑理。 大德子那頭也是。 要是被瞎傳,說大德子不在家干活卻跑到岳父家掙表現,又沒分家,讓朱家人知曉該對大女婿有意見啦。 左撇子急忙往回找補,“這不是他們外婆來啦,都來看長輩,最近才來的勤快些?!?/br> 長輩外婆在哪呢? 此時外婆秀花正在鎮上銀樓,和小二哥大眼瞪小眼。 “你這里也沒有玉蘭花的銀簪呀,你還拽住我干啥,瞎耽擱功夫?!?/br> “嬸子,非得是玉蘭花嗎?你看咱家這么多樣式?!?/br> 小二沒說完,秀花就打斷道:“叫大娘,別叫嬸子,我只是面嫩?!?/br> “大娘,你要想買玉蘭花的銀簪,別說咱鎮上沒賣的,就是縣城我打包票也沒有。您得去府城或許能買到。那多麻煩,路還遠,買什么不是買啊?!?/br> 秀花搖搖頭,推開小二哥。 她站在銀樓門口,一邊吃包子一邊嘆氣,心想:就要玉蘭花。 府城有賣,那趕明找機會,她就去府城。 秀花腦中回憶著,曾經和女兒的對話: “娘,我到左家,為啥要說自己叫玉蘭,我在家不是叫小丫?” “閨女,往后你叫白玉蘭。玉蘭花是娘見過最好看的花。聽人說,叫這名,男人家不會變心,你也能吉祥如意?!?/br> 那時,她將女兒送到左家后,特意改嫁。 她和左撇子的娘早就商量好,只要左家肯認下這門親事,放心,她絕不是閨女的負擔。她會嫁的遠遠的。 后來,當閨女和左撇子依婚書成親傳來信兒,她改嫁的那個男人正巧出事,被過路的泥石壓在下面,癱在炕上一年半。 她也就沒趕回來為女兒蓋上紅蓋頭,沒給孩子準備過嫁妝。 她眼下只想要個有玉蘭花樣式的銀飾。 想著:補啥嫁妝,都不如銀子能放得長遠。 將來她死了,閨女日子好時,可以戴著美美。玉蘭在她心里,仍是那個十歲且愛美的女兒。還有玉蘭花那個好寓意在。 要是等她死了,不怨恨她,能平日里摘下來摸摸看看就好了。 而人這一生三災八難的,日子要是不好過時,銀簪更能給女兒女婿當救命錢。 玉蘭花銀簪,一簪三用,最實惠。 第三十章 人生本來就是一出戲 秀花在鎮上吃了兩個大包子,噎得直打嗝。 “噯?我說大兄弟,有去府城的拉腳車嗎?一般一來一回多少銀錢?!?/br> “啊,我就打聽打聽,我先不去?!?/br> “你瞪啥眼睛,我也沒說啥呀,那還不能問問嗎?” “天熱,熱急眼你也不能沖我瞪眼睛啊。你給我大點兒聲,你在嘀咕我啥呢?!?/br> 游寒村里正,離挺遠就聽到秀花在罵一名車夫。 這女人給他的印象是特別能惹事。 才到村里沒兩天,非讓他出面使喚人幫左撇子家干活,他被說的腦瓜子嗡嗡的就一時糊涂應了。 今日又非要跟車來。 然后他在問今年稅的正事,那女人總在旁邊插嘴。 一會兒問人家附近哪里有賣水稻田的,一會兒又打聽買水田過戶上稅要多少銀錢。 終于,這女人不再跟著他,像個正常婆子要去添置物什,揮揮袖就走。結果分開不到兩盞茶的功夫,在城門處與趕腳車夫又干起來。 “哪里來的瘋婆子,滾一邊胡攪蠻纏?!?/br> 里正下車。 別看五叔年紀一大把,但并不駝背。 人家家里干活的壯勞力多,家境自來就殷實。不用日日彎腰撅腚和土坷垃打交道。 高高大大的身影擋在秀花前面,板臉呵斥回去: “游寒村的,怎的,不服氣想找去游寒村? 你這人,年紀輕輕嘴里不干不凈。 她一把年紀,你叫聲大娘嬸子都不為過。 她好信兒,多嘴問幾句又不會少你塊rou,你不想搭話沒必要罵人,何至于叫她滾,你家里沒有長輩?” 回過頭,在城門外等村里其他人匯合時,秀花對里正感謝的直笑。 里正叔嫌棄般朝旁邊站站,離秀花遠遠的,一本正經道:“往后不要和我說話,不要笑,讓別人瞧見不好?!?/br> 秀花臉色一僵: “我就是謝你剛才幫我說話。也是謝你以前,聽說你幫過我女兒女婿好些回。還有上次鋤草灌田,和東院干架,我發現你這人真挺熱心腸。攤上位好里正,是村里人的福分?!?/br> “那更不要和我說話,我是你女婿的五叔。咱兩家是正經親屬關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