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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清閑,她去會館小聚。 顧承澤、李澤言、蔣望津、白宇和都在。 顧承澤打著麻將,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唇角微勾,慢悠悠道:“難得啊,我們家大忙人竟然有空過來玩!” 顧眉生給侍者要了兩杯酒,走到麻將桌前,遞給顧承澤,笑吟吟道:“哥哥,我可太想你了,不能不來??!” 顧承澤接過酒杯,輕哼:“你就嘴上會說話?!?/br> 說完,把酒一飲而盡。 顧眉生笑著,也像他一樣舉酒杯,還沒等她喝,顧承澤按住她的手,把酒杯奪過來,重重放在桌子上。 “你這段時間應酬不少,為了讓你多活兩年,這酒還是免了!” 顧眉生忍不住笑,“好吧?!?/br> “世上只有哥哥好?!?/br> 她說完,李澤言就起哄:“顧三,你多大年紀了!還這么rou麻!” 顧眉生挑眉:“怎么?我年年十八,你有意見?” 李澤言剛想說他有意見,三道冰涼涼的眼光就射過來。 分別屬于顧眉生的兩個前男友和她堂哥。 李澤言心下一涼,只得道:“雖然我嘴上沒意見,但我心里不服氣!” 顧眉生笑著坐下,“行吧,知道了!” 與此同時,陳清時也在應酬。 比起顧眉生包廂里的其樂融融,他在的這個包廂壓抑、沉默。 博山爐燃起的香都好像是凝固的,在靜肅的包廂里畫著白圈。 姜宛繁坐在陳清時另一側的沙發上,僅隔著一個檀木茶幾,很近的距離,但無聲在母子之間劃開楚河漢界。 陳清時一直沒有出聲。 有求于人的不是他,他用不著刻意營造良好談話的氛圍。 他懶散靠在沙發背上,眉眼疲倦,指尖捏著一根細細的香煙,火星在煙頭閃爍,他一點沒有動。 在遇見顧眉生之前,他也是會館的???,也會抽煙酗酒。 在喜歡上顧眉生的那一刻,他就把這些都戒掉了。 他直覺性認為,顧眉生這樣的人,不會喜歡一個抽煙酗酒滿身戾氣的男人。 姜宛繁在見陳清時之前,心底已經打好腹稿。 ——她要怎么跟兒子敘舊情,求他放陸世成一馬。 但現在,坐在這間安靜沉肅的包廂里,她罕見沉默,什么都說不上來。 她跟兒子近二十年沒有見過,歲月無情,早就消磨掉她曾經擁有的溫情,她認為她現在可以做到冷硬如刀,但直到真真切切見到兒子,她才發現自己做不到。 對于血脈相連的孩子,任何母親都舍不得太過殘忍。 “顧家那個小姑娘喜歡那根簪子嗎?”沉思半響,她只好以顧眉生作為切入口。 聽到姜宛繁提到顧眉生,陳清時下意識彎了彎唇,眸光微微溫和,嗓音溫淡:“嗯,她很喜歡?!?/br> 他直起身,慢條斯理沏了杯茶,遞給姜宛繁,“顧眉生家庭和順,我希望我的家庭也可以給她一種和順的感覺?!?/br> “您覺得呢?”他抬眉,眼神含著層薄薄笑意,不達眼底。 “是啊?!苯鸱苯┯渤洞?,知道兒子是在敲打她。 她抬目看向多年未見的兒子,心底渾然生出一種陌生感。 都說兒子肖母,但陳清時跟她長得并不像,他是優越的陳家人長相,天生便長著一副風流多情的好樣貌,但眼神卻非常冷。 陳家世代鐘鳴鼎食,養出他清冷矜貴的氣度,養出他一副無論對何事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漠不關心姿態。 作為母親,她對這樣的兒子無從下手。 姜宛繁抿唇,打算放棄勸說陳清時放過陸世成的念頭。 雖然陸世成的確對她有恩,但不意味著她那么心甘情愿當他的槍傷害自己的兒子。 她主動挑起關于顧眉生的話題。 她意識到,比起談論她自己,陳清時更喜歡她談論顧眉生。 “我知道關于眉生的一些事情,有人以訛傳訛說她私生活混亂……” 姜宛繁沒說完,便被陳清時輕輕打斷。 他好整以暇抬眸,剛剛眼中的溫情褪了個干干凈凈,玩味道:“您是聽誰說得?” 姜宛繁慌了慌,有些遲疑道:”就是隨便聽聽……” 陳清時笑起來,眼神卻薄涼,聲音溫淡:“傳言不可信,母親不會不知道吧?” 他第一次喚她母親,姜宛繁沒有感受到半點溫情,反而滿身血液冷得徹底! 她抿了抿唇,抿了口茶水,掩飾內心慌亂。 這話題是進行不下去了,她知道。 第32章 32 陳清時率先從包廂里出來。 他伸手撥過門前的紫玉珠簾,腳步不帶一絲停頓離開。 秦朗停駐在走廊口等候。 陳清時淡聲吩咐他,“她可能還要哭一會兒,等她哭完,你送她走?!?/br> 她自然指得是姜宛繁。 秦朗擔心:“那您怎么離開?” 車只有一輛,他開走了,陳先生怎么辦? 陳清時垂眸輕笑,緩聲道:“我做顧眉生的司機?!?/br> 秦朗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顧總也在這里!” 陳清時不置可否。 她要是不在,他做什么不直接在中匯見姜宛繁呢? 不過是想跟她一起回家罷了。 * 顧眉生打著麻將,看到陳清時給她發的微信:[什么時候結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