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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時笑起來,半響,他靜靜道:“那你挺容易滿足?!?/br> 他自覺做得還遠遠不夠。 走出中匯大廈,天已經黑盡。 夜風有些涼,陳清時為顧眉生披上風衣。他的車上總是常備顧眉生的衣服。 中匯大廈離山水居很近,走著就能到,顧眉生改變主意。 “我不想去逛店了?!彼鲰?,眼睛在路燈映射下格外亮:“我們散步回山水居住吧?!?/br> 陳清時當然答應她。 夜風微涼,人潮洶涌,牽住他的手,即使這樣,心緒也是安靜的。 走那么一段路,好像便是半生已過。 —— 員工們休假回來,秦嶼也回到工作崗位上班。 在辦公室見到他,唐婉笑得勉強:“秦特助?!?/br> 不跟她計較什么,秦嶼頷首,問她:“今天是新特助上班?” 聽到新來的競爭對手,唐婉笑意更加維持不住,“是的,現在顧總正在接見他?!?/br> 秦嶼點頭,朝電梯方向走。 到了23層,電梯開門。 電梯里站著兩個熟悉的人。 秦嶼清冷的眸子瞇起,微微勾唇,“好巧啊,陳頂流?!?/br> 陳牧慈一天的好心情因為秦嶼的這一句話掃得精光。 他淡淡回道:“好巧,沒想到還能在靜恒見到你,我認為你會被顧總開掉?!?/br> 秦嶼進了電梯,跟陳牧慈并肩。 聞言,他莞爾一笑:“這件事當然不會如你所愿?!?/br> 他笑道:“我跟顧總關系雖然不親近,但終歸一起長大,總比某些人的露水情緣強得多?!?/br> 陳牧慈身體繃直,唇角抿起,沒再說話。 大熊被秦嶼氣得呼吸急促,腦仁發疼,但也只是咬牙,沒吱聲。 決定權不在他們這里。 縱使他們再有理,顧眉生偏袒秦嶼,他們也沒辦法。 —— 顧眉生見過程宴西后,邊讓總秘帶他去熟悉工作。 程宴西垂著眸子,沒有跟著總秘往外走,站在原處,一動不動。 顧眉生翻開一頁文件,見他不走,便知他有話講。 她合上文件,輕聲讓總秘去休息室等待,坐直身體,抬眸看站在她身前眸光沉沉的程宴西。 “怎么了?有事?” 她像一個寬和的大jiejie。 程宴西抿唇,默了半響道:“你怎么沒去A大找我?”她答應過去A大找他。 顧眉生說謊話不打草稿,她淡定道:“因為我知道我們早晚都會朝夕相處,所以便沒有去A大?!?/br> “是么?”程宴西不相信他來靜恒工作是因為她。 “對啊?!鳖櫭忌娌桓纳?。她指尖輕敲桌面,笑吟吟道:“若不是我看中你,你怎么會來靜恒做我的特助呢?” 程宴西點頭,若有所思。 依顧眉生察言觀色經驗看,他八成已經相信她的胡扯。 他走出辦公室的步伐顯得格外輕快。 —— 辦公室外,陳牧慈和秦嶼也要來找顧眉生。 秘書說顧眉生在見新特助,他們兩個就在辦公室外的休息間等。 休息間和走廊用整塊落地窗隔住,玻璃是單向透視的,外面人可以清晰被休息間內的人看到,卻看不到里面。 秦嶼邊等著新特助出來,邊漫不經心打探陳牧慈過來干什么。 他曠工時間有些長,很多事情還都沒理清楚。 陳牧慈自始至終沒說話,秦嶼的打探他權當耳旁風。 秦嶼也不生氣。 以前陳牧慈對他有威脅,現在顧眉生都跟陳清時訂婚了,感情穩定,陳牧慈在他心底就不算什么。 他笑著剝了瓣橘子,剛要放到口中,便望見剛從總裁辦出來的程宴西。 身姿修長如竹,面容清秀白皙,雖然姿色不及顧眉生以往的男朋友,但他勝在年輕,有種少年人獨有的蓬勃朝氣。 秦嶼動作慢半拍才把橘子往嘴里送,立時,酸澀的汁水溢滿口腔。 陳牧慈適時給他地上一杯清香的龍井茶,“喝一點,解酸?!?/br> 秦嶼接過,道謝,喝了口。 酸澀逝去,再次溢滿口腔的是渾然的苦澀。 陳牧慈淡淡道:“哦,不巧,我口味比較重,喜歡喝濃茶?!?/br> 秦嶼生氣,但忍住了。 程宴西走了,顧眉生就有時間見陳牧慈。 總秘站在休息室門口,親和道:“陳先生,您能進去了?!?/br> 陳牧慈脫下他的深棕色風衣,隨手掛在門口衣架上,然后離開。 秦嶼不動聲色敲了敲檀木椅扶手,面色微沉。 他問依舊站在原處等待指示的總秘,掀眸道:“那個新特助什么來頭?” 總秘垂眸,輕答:“是陸世成的私生子,也是丹尼爾教授的得意高徒,還是中匯集團技術總監的師弟?!?/br> 望著秦嶼幽深的眸色,總秘鼓起勇氣道:“雖然他背景很深,但是我認為顧總不會重用他?!?/br> “哦,為什么?” “因為?!笨偯爻烈鞯溃骸耙驗樗纳硎谰褪撬畲蟮娜秉c。擁有的太多,難免就會不忠誠?!?/br> 秦嶼撫唇微笑,心情稍好。 —— 自跟Future集團和談后,靜恒資產停止商戰,加上政策原因,這個秋冬季靜恒資產都不適合再次擴張,顧眉生這一段時間都很輕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