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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自己的家人要妥善安置,若是真起了戰事,哪里會比較安全呢? 床上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徐欣芮輕手輕腳的起了床,她要馬上去一趟凈房,只是一掀開紗帳,就見軟榻上剛才還躺著的身影已經坐了起來, “早??!侯爺!” 徐欣芮揚起一個笑臉道。 “你也早!” 齊鈞點頭回道,回身把自己蓋過的薄被在軟塌上展開后仔細的疊好。 徐欣芮先沖去了凈房,回來后就見齊鈞正在翻衣柜,忙走過去幫忙, “侯爺,今早有些涼,繡娘做的新秋衫在這里?!?/br> 接過她拿給自己的衣衫,齊鈞去了外面的凈房里換上,洗漱過后來到了里間,徐欣芮剛剛梳好發髻,她不愛梳太復雜的發髻,也不愛頭上戴太沉的發飾,所以梳妝的速度很快,看見侯爺披散著長發進來,她忙讓出來位子, “侯爺,讓玉竹幫你束發吧?!?/br> “不用,我自己來?!?/br> 齊鈞搖頭拒絕道,梳妝臺上那把齒間略寬的木梳是自己的,他伸手取了來,這幾年在外帶兵打仗,餐風露宿是常態,硯青經常會留在營帳里打雜,日常的這些小事他都自己動手。 玉竹把小姐的妝匣放到柜子里后退了下去,侯爺不愛屋里有她們杵著,生病的時候直接往外趕她們,現在倒是不開口趕了,可一個眼神過來就是讓自己離開的意思,哪還敢逗留。 看他后腦勺上漏掉的一束長發,這要是出門被人看見會不會說侯爺夫人手拙呢? “侯爺,后面有頭發沒梳上去,” 徐欣芮走了過去,伸手指了指他的腦后, “要不我幫侯爺梳吧?!?/br> 齊鈞身子一僵,手上的木梳舉了起來, “那就麻煩你了?!?/br> 徐欣芮自己給自己盤發髻手很不靈光,前世想給自己扎兩個麻花辮,竟然能編出一個正的一個反的,可給別人梳頭她卻是會的,前些日子齊鈞的頭發都是她給梳的,所以很快頭發就束好,戴上了今日的銀色發冠, “侯爺,硯青短時間內不能來伺候你,要不要把以前伺候你的大丫環調一個過來?” “不用了,” 對上銅鏡里徐欣芮的眼神,齊鈞淡淡的道, “我已經讓二嬸從旁支里挑一個機靈些的孩子送過來,到時候學學規矩留下來跟在我身邊跑腿?!?/br> “那硯青呢?” 徐欣芮有些訝然道,倒不是她不舍的硯青,而是她見他一直沒提硯青的事,以為會讓他吃了板子就罷了呢。 “鄉下莊子上的事情挺多的,一直都是三叔在看顧著,硯青識字會算賬,下去鍛煉鍛煉也讓三叔輕松一些?!?/br> 盡管記憶中自己和木公子把酒言歡就在昨日,可他有自己的判斷力,孟虎說了當時夫人帶人闖了那香鋪子救自己的情景,怎么想來都不太對,而且硯青和孟虎說起木公子時顯然有事瞞著自己,有些東西還需要自己去觀察判斷。 說到三叔,徐欣芮想起來一件事, “我讓工匠師傅給三叔做了一個輪椅已經送了過來,非常的輕巧靈便,要不要給三叔送過去?” 輪椅不是沒有,可在鄉下崎嶇不平的路上,那輪椅還不如拐杖用起來方便,若是只是尋常的輪椅,齊鈞就想著自己幫三叔拒絕了,當下道, “輪椅在哪里?先給我看一眼?!?/br> 這種輪椅先是在順康藥鋪里用來推送病人的,后來醫館開業后又做了幾輛放到了那邊用,這位銅匠師傅對銅管的做法很嫻熟,當時徐欣芮就是沖他這手藝去的,現在他直接改行專門做這輪椅了。 順康藥鋪和醫館里現在不止賣藥材,還開了一個柜臺賣這些便捷的器械,現在只有拐杖和輪椅,賣的還不錯,接下來她打算再添些小物件,若說接下來她要做的買賣只是圖個樂子,這醫館卻是她要好好經營下去的,前世承受了心疾纏身的痛苦,這一世她愿意在這條路上走的長一些。 “這銅管是空心的所以輕很多,這輪子用模子澆筑做起來也挺簡單的,” 徐欣芮推著輪椅解釋著為何不用木料改用銅制,齊鈞坐在上面自己試用著,果然是輕便很多, “還有前面這兩個小輪子起調節方向的作用,想往哪邊走都很方便?!?/br> “這小輪子挺有意思?!?/br> 齊鈞轉著那萬向輪,沒想到這不起眼的輪子有這么大作用。 “那是,這可是…嘿嘿…那銅匠師傅的主意?!?/br> 剛想說萬向輪所向披靡呢,徐欣芮又改了口,時刻謹記不能顯擺! 齊鈞瞥了她一眼,她用的那些人可都挺有主意! … 靜安道長進來時就見侯爺坐在輪椅上,夫人在后面推著他在院子里走動著,他大吃一驚,這一天都不到侯爺的腿就斷了?自己那破解之法可有用?不會砸了招牌吧! 鎮遠侯看見靜安道長進了門,忙起身迎上來, “有勞道長了?!?/br> 靜安道長念了聲‘無量天尊’壓下了心里所受的驚嚇,不過眼神倒是朝那輪椅上瞄了好幾眼,要知道這輪椅不止腿殘疾的人能用,有些年紀大的老人腿腳走不動了也能用的,不過眼下正事為重。 鎮遠侯夫妻腦袋發脹的聽著靜安道長一通破解之法,這些對于他們倆來講完全是個陌生的行當,直聽的頭都大了一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