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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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安榮亦伸出手,將那面具取下。 一手劃過臉色的傷疤,有些心疼道,為什么總是帶著它? 女人,總歸還是在意自己的外貌的。赤繞榕溢淡淡說著。 可魏安榮知道,她在意的不是那一張臉,而是那一道傷及心靈的疤。 夜深,魏安榮側身對著墻面,枕著赤繞榕溢的手臂,忍著沒有出聲。她將那手緊緊握住,眼淚便不由自主的順著臉頰開始滑落。 赤繞榕溢睜開眼,看著背對她的人。從她轉過身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 眉頭微皺,心底驀地一陣痛。 第二日一早,赤繞榕溢起身穿衣,隨口問道,你不是想知道孟秋成的行蹤嗎? 魏安榮側頭看她將面具帶上,等著她后面的話。 赤繞榕溢回頭也盯著她看,近來,孤王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下個月吧,下個月,孤王會安排人送你去見一見。你且再耐心等一等。 魏安榮不明白她話中意思,你知道她在哪兒? 赤繞榕溢點點頭,孤王想要知道的事,沒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 王上不是不喜歡我見她嗎?怎么突然同意讓我去見? 赤繞榕溢淡淡一笑,以前不想你見她,是因為你心里有她?,F在讓你見,是因為即便你心里有她,可你卻也只能是孤王的女人。她走到床邊,低頭靠近魏安榮,孤王就想看看你,面對喜歡的得不到,不能在一起的難受樣子。 魏安榮氣惱的抬手,被赤繞榕溢一把抓住,受了傷,還不消停些?王后向來都是穩重之人,只這脾氣大了些。該改改的。 你放手! 赤繞榕溢立刻松了手,魏安榮整個人摔到床上。赤繞榕溢嘴角一揚,放心,到時候孤王一定會敲鑼打鼓的接你回來,不會讓你丟了面子的。哈哈哈 魏安榮狠狠的看著她離開時的得意模樣,狠狠的捏著拳頭。 自從這晚之后,赤繞榕溢每日都來嘉福殿中,原本不得寵的東宮之主,忽然變得得寵起來。外人只以為,西宮那一位主子因病離世,赤繞榕溢這才想起了大周的這位公主。 但也因為如此,那些太監婢女再不敢欺負這嘉福殿的人了。 去嘉福殿之前,穆爾敦急急前來稟報,王上,抓到了。 他雙手將剛剛抓住的一只信鴿,呈到赤繞榕溢面前。 赤繞榕溢的手在半空略微停頓,最后終究還是取下了信鴿腿上的那封密信。 信上不過幾個字,字體卻十分娟秀。 仍未得手,尚需時間。 赤繞榕溢將那信上頭二字撕下,然后又綁在了信鴿腿上。是她親手放出來的嗎? 穆爾敦點點頭,是,屏退了眾人,墨香也不知情。 大周那邊的消息,不許透露給她半分。 王上放心!穆爾敦想了想,猶豫道,王上,您現在既然知道了,為什么還要護著她? 孤王的目的不是她,殺了她亦無用。等過些日子將她送走便是。 穆爾敦擔憂道,王上,臣是擔心她會傷到王上。 就憑她,還奈何不了孤王。 穆爾敦低下頭,小聲道,臣是怕她會傷了王上的心。王上一心對她,她若真是jian細,真的是為了刺殺王上,臣怕王上陷得越深,日后也就越痛。 良久,赤繞榕溢一手拍了拍穆爾敦的肩頭,你的心思,孤王明白了??晒峦跻膊幌胨惺?。她若是知道,她不過是一顆棄子,她大抵是會很難過的。所以,下個月,安排人,送她去找孟秋成吧!也許去到那人身邊,她才會真正覺得快樂。 說完,她踏出御書房,徑直就去了嘉福殿。此刻,她迫切的想要見到魏安榮。想要抱著她,想要看看她,腳下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 等見到了,抱住了,赤繞榕溢就再也管不住那滿腔的思念。 她一腳將門關上,抱著魏安榮直接倒在了床上。 魏安榮驚訝她今日的這番舉動,本想要推開,可身上這人于她而言實在有些沉重,她怎么都推不開。 涼薄的唇,炙熱的身軀,讓魏安榮一時忘記了思考。 直到身下一痛,魏安榮驚慌之下,一口狠狠咬在了赤繞榕溢的肩頭。 赤繞榕溢抬起頭,發絲垂落在魏安榮胸前,她咬了咬牙,似是不甘心道,我不是孟秋成,但你永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魏安榮這才發覺,原來她這般介意孟秋成。之前只為氣惱她才說的那些話,她竟都放在了心上。魏安榮緊鎖著眉頭,心底卻也跟著一痛。 她不知該如何說,她只能摟住她的脖子,親吻她的唇瓣,讓她將這些怨與恨都于這一刻還給她。 赤繞榕溢就像個孩子,被魏安榮緊緊抱住。那顆早就千瘡百孔的心,仿佛找到了一處發泄地。汗水濕透了發間,燭光漸暗,兩個炙熱的身體,在這一夜,似乎把那些說不口的話都付諸了行動。 九月末,艷陽刺透層層云霧,照耀在西梁皇宮之上時。 赤繞榕溢將魏安榮抱上馬車,坐在馬車之中,忍不住又在那唇上親咬一口。 你與孟秋成多日未見,定有許多話說。你知道的,孤王并不喜歡她,所以,下個月的此時,孤王再去接你。 魏安榮點點頭。 赤繞榕溢這才放心下了馬車,與隨行的幾個護衛道,好好保護王后。 幾個護衛急忙俯身應是。 赤繞榕溢站在宮門外,看著馬車離去,就像當日,看著送親的隊伍來時一樣。 等到馬車看不見蹤影了,穆爾敦牽來了戰馬。 赤繞榕溢翻身上馬,手握紅纓槍,望著眼前的西梁士兵。她知道,該來的總會來的。從北姜被滅之后,她就知道,周帝的心思不在北姜,在天下。就算他不找上門,她也會去尋仇的。 北伐之后,大周的實力大不如前,此時開戰,她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但這生機是多少,沒有人知道。 赤繞榕溢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忽得一笑。 魏安榮,以后,你也自由了。 大周與西梁這一戰,不可避免。赤繞榕溢一直在暗中做足準備,可真的對上了,還是被打的有些措手不及。 這一次,周帝帶兵親征,勢要拿下西梁。 赤繞榕溢頑強抵抗,竟是撐了一月之余。 穆爾敦護在赤繞榕溢身前,大喊一聲,撤,快撤! 赤繞榕溢心有不甘的回到城中,看著自己的士兵傷亡慘重,她握緊了紅纓槍,狠狠咬著牙。 她死了不要緊,可若是城破了,西梁也會像北姜一樣被滅國,西梁的百年基業都將毀于一旦。 但幾次突圍都被打了回來,她沒想到大周的實力,竟如此之強。 從城樓之上看著城外坐鎮軍中的魏元齊,她忽的明白過來。原來從一開始,這人就一直示弱,隱藏實力。大周的內亂,北地的滋擾,都不過是假象。他騙過了魏安榮,騙過了孟秋成,甚至騙過了自己。 孟秋成不過是他利用的一枚棋,這顆棋在北伐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價值?;蛟S他并不是真心想要留住孟秋成,如果那時孟秋成回去了,可能也逃不過一死。魏安榮是他對付自己的一顆棋,從她當初親訪大周之時,這步棋都已經埋好了。 可魏安榮并沒有殺她,若是她將貼身帶著那錦盒里的□□放進飯菜茶水之中,她必然察覺不了。 她亦不明白,魏安榮為何遲遲沒有動手。 也因為如此,周帝失了耐心,終究還是不肯放過這顆棋。幾次三番的派人來殺了這顆棋。 要不是暗中護著,只怕魏安榮早已經身首異處了。 如今的宣戰,也是刺殺的任務失敗,失了奪取西梁的捷徑,不得已而為之的。 只是就算兩軍對壘,周帝的勝算仍是八成。 所以,這最終不過就是一場大魚吃小魚的游戲。 赤繞榕溢望著城樓下,那個心機頗深的男人,想起她的母妃,想起這么多年來的苦心謀劃。但,還是敗了。 這一戰,她心中最壞的打算也是損失幾座城池,至少能要拖住大周進犯西梁的腳步?,F在看來,魏元齊根本沒想過給她喘息的機會。 赤繞榕溢深吸一口氣,開始質疑自己。 穆爾敦,孤王是不是做錯了? 穆爾敦搖了搖頭,王上無錯,王上若是退讓,遲早有一日,大周也會吞并我西梁。寧為戰死骨,不做亡國奴。西梁的百姓都不愿做那亡國奴。要么,取代大周,一統天下,要么,死,也該死的無愧西梁的列祖列宗。 孤王也是這般想的,只可惜,孤王沒有做到。 穆爾敦忽而跪在赤繞榕溢面前,他似是已經看破這結局,低頭沉聲道,王上,臣愿誓死追隨。只求戰死,絕不投降。 這一跪,其余士兵俱都跟著跪下,屬下愿誓死追隨,只求戰死,決不投降。 這聲音巨大,又低沉如鐘,也讓赤繞榕溢心中動容。 城外的魏元齊,也聽到了這聲音,猛然一起身,朝城樓看去。半響,搖頭一笑,比起驍勇善戰的北姜,西梁竟更加難纏。已經拖了好些日子了,該是決出勝負的時候了。所有人聽令,今夜突襲焦城,活捉赤繞榕溢。 大周的士兵氣勢高昂,齊齊應道。是! 這一夜,硝煙彌漫,號角不斷?;鸸鈱⒄麄€城樓照的通亮。 廝殺的場面血腥,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己的國家在戰斗。 一刀砍下敵人的頭顱,還未來得及開心,一轉身,也變成了地上的一具冰冷尸體。 赤繞榕溢的銀色面具上面,沾滿了血。 穆爾敦為保護赤繞榕溢,被人一刀刺透了腹部,他亦拔出刀,揮向砍他的那人。 回頭,滿臉的絡腮胡子上,吧嗒吧嗒的往地上滴著血。 王上,臣先,先走,一步了。 赤繞榕溢冷眼看著,隱忍著滿腔怒火,手指緊握著紅纓槍,發出吱吱的聲響。另一只手,微微有些顫抖的將穆爾敦未閉上的雙眼輕輕合上。孤王,不會讓你白白犧牲的。 她提著長、槍,直沖城樓之下。 下面俱都是大周的兵,可魏元齊也在其中。 無數的箭雨從天上射來,饒是她伸手敏捷,身上還是被射中了好幾處。 長、槍輕揮,槍頭抵在了魏元齊的眉心之間,赤繞榕溢的手被人當中砍下。 魏元齊一驚,身旁的士兵急忙上前護駕。 就在此刻,一個白色身影,騎馬疾馳,側身飛撲,將欲對赤繞榕溢動手的士兵推開,手中的短刀極快的割斷了那士兵的脖子。 安榮!魏元齊狠狠咬牙道,你是大周的公主,你竟幫著西梁人? 魏安榮抬眸看向他,卻是冷冷一笑,安榮不過是皇上身邊的一顆棋,皇上可曾想過要安榮活著呢? 魏元齊眸底陰沉著,打量起魏安榮,你難道忘了父皇與你母親當年是如何說的嗎? 安榮當然記得,安榮最后悔的也是因為記住了那些話。今日,皇上已經得償所愿,她的命,魏安榮愿意一命換一命。 赤繞榕溢高喊道,孤王不要你的命,你不配! 魏安榮并未理會,只看著魏元齊。手中的劍也指向了魏元齊。但凡他說出一個不字,這劍就會刺破眼前人的喉嚨。 正在此時,另一把劍也架到了魏安榮的脖子上。 安淮? 公主,先帝有命,安淮的任務是保護皇上安危。還請公主恕罪。 呵,原來父皇當年將暗衛營給我,也不過是個幌子。 魏元齊揮了揮手示意安淮放下劍,你是朕的皇妹,朕一直都想與你一起,坐擁這大好河山。如今北姜已經亡了,西梁也將成為我大周一隅,你若是愿意回來,朕可以既往不咎。 皇兄,如果你真的為安榮好,求你放過安榮,放過她??珊?? 良久,魏元齊嘆了口氣,似乎很是失望。 魏安榮丟下劍,回身將赤繞榕溢從地上扶起,赤繞榕溢卻一把推開她,孤王絕不會低頭。 魏安榮看著她,上前挽住她的手腕,將她強行拉住。以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不管你低不低頭,我愿陪你一起。 赤繞榕溢忽的一驚,魏安榮將她面上的面具扯下,不顧四周眾人,就親了上去。 你以為今日咱們還能活著出去嗎?皇上不會放過我,也不會放過你??晌胰羰莿恿耸?,天下又將陷入紛亂之中。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殺了他。不過既然已經知道自己都活不了了,我怎么也該順從自己的心一次才不算虧。 赤繞榕溢握著斷臂,心頭仍有太多不解,既然知道,為什么你還要回來?你可以不必死的。 呵,你想要聽什么理由呢? 赤繞榕溢就著魏安榮的力道站起,與她一同向前走了幾步。是不需要理由,可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快問吧!過了今日可就沒有機會再問了。 你為什么沒有去找她? 魏安榮楞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孟秋成? 赤繞榕溢眉頭一鎖,魏安榮卻是笑了。不過這笑意沒有多久,便又被擔憂取代。她看著前路,小聲開口,當年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赤繞榕溢點點頭,倒是低聲一笑,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有所顧忌。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會不敢說出口。原以為讓你走,便能安心,可送你走的那一日,我的心似乎也就跟著你走了。魏安榮,你欠我的,下輩子得全部還給我。 魏安榮抱緊她的胳膊,其實當初我甘愿落入姜璃的圈套,是想借機靠近你。我有想過,將你打暈了,帶離西梁。就告訴皇上,已經刺殺了你。這樣,至少我們都能活著。 那為何沒有那么做? 因為你說過,你是西梁的王,而我是西梁的王后,我們總歸不能做那賣國貪生的事。不過還有一事,我亦覺得吃虧。 赤繞榕溢側頭看著她。 魏安榮頗有些氣惱,我與孟秋成是假,你與姜璃卻是真。 赤繞榕溢急忙解釋道,也是假的。